灵狐援汉:血契破毒(寻踪篇·逍遥志)
逍遥城的晨雾如轻纱般笼罩着青石板路,城主府前的老槐树还凝着露珠,陈照已攥着那张边角起皱的画像站在广场中央。画像上的刘梓妍墨发高挽,银簪斜插,眉眼间既有城主的英气,又含女子的温婉,唇畔那抹浅笑,是陈照藏在心底多年的光。他指尖一遍遍摩挲着画像边缘,粗糙的茧子蹭过宣纸的纹路,像是在触碰城主温热的脸颊。
“陈长老,三城五镇都问遍了,还是没消息。”三长老拄着枣木拐杖,花白的胡须上沾着晨霜,声音里满是焦灼。他身后跟着十几个百姓,有跛脚的李大娘儿子、扛着猎弓的赵猎户、挎着药篓的少年阿树,都是当年被刘梓妍从生死边缘救回来的人。李大娘的儿子攥着布包,里面的干粮被压得紧实,她红着眼眶道:“城主为逍遥城挡了多少刀、受了多少苦?现在她不见了,我们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回来!”
陈照深吸一口气,将画像小心翼翼揣进怀中,青色劲装的衣襟被攥得发紧。他望着众人布满风霜的脸,沉声道:“我们分三路走,沿洛水、穿黑松林、搜乱石坡,每日日落时分在破庙汇合。城主有恩于我们,这一次,换我们护她周全!”话音未落,他已率先踏上山路,背影在晨雾中愈发挺拔——他对刘梓妍的心意,早已超越爱慕,是敬她如神,护她如命,哪怕最终只能远远看着她平安,便已足够。
山路崎岖,荆棘如针,尖锐的刺划破了众人的衣衫,血珠渗出来,混着汗水滴在泥土里。赵猎户走在最前,猎刀劈砍荆棘的“咔嚓”声在寂静的山林中回荡,刀刃上挂着断枝与刺尖,却依旧锋利。李大娘跛着腿,每走一步都要扶着树干喘息,裤脚被划开长长的口子,露出的小腿上满是划痕,她却咬着牙,不肯落下半步:“我还能走,城主当年救我时,比这难十倍!”
如此奔波了十日,他们风餐露宿,渴了喝山涧水,饿了啃干硬的饼子,夜里就裹着蓑衣睡在树下。陈照的肩头旧伤复发,是上次为护逍遥城百姓与山匪搏斗时留下的刀伤,如今被汗水浸透,疼得他直冒冷汗,却依旧每晚借着月光查看地图,标注已搜寻过的区域。三长老的拐杖断了两根,脚底磨出了血泡,却还是每日清晨第一个起身,为众人熬煮草药。
第十四日午后,天空突然阴沉下来,狂风卷着沙石呼啸而至。众人刚躲进一处山坳,便听到一阵嚣张的呼喝声:“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只见十几个土匪从山坳两侧冲了出来,个个手持钢刀,满脸横肉,为首的络腮胡土匪扛着一把开山斧,斧刃上还沾着血迹,眼神凶狠如狼。
“是黑狼寨的人!”赵猎户脸色一变,连忙将李大娘和阿树护在身后,“这群恶匪杀人越货,无恶不作!”
陈照上前一步,挡在众人身前,右手按在腰间的佩剑上,沉声道:“我们只是寻人,身上并无财物,还请各位让路。”
“寻人?”络腮胡土匪嗤笑一声,眼神扫过众人狼狈的模样,目光最终落在陈照怀中露出的画像一角,“这画像上的美人不错,若是把她交出来,老子就放你们一条生路!”
“放肆!”陈照怒喝一声,眼中寒光乍现,“城主岂容尔等亵渎!”话音未落,他猛地拔出佩剑,剑身如一道银练出鞘,带着凌厉的风声。络腮胡土匪见状,狞笑着挥起开山斧,朝着陈照当头劈下:“敬酒不吃吃罚酒,给老子去死!”
开山斧带着千斤之力落下,陈照侧身避开,斧刃砸在地上,溅起一片碎石。他趁机旋身,佩剑如毒蛇吐信,直指络腮胡土匪的咽喉。络腮胡土匪反应极快,连忙横斧抵挡,“当”的一声巨响,火花四溅,震得陈照手臂发麻——这土匪的力气竟如此惊人。
另一侧,三长老虽年事已高,却也毫不畏惧,他将拐杖横在胸前,待一个土匪持刀冲来,突然侧身,拐杖精准地敲在土匪的手腕上。土匪吃痛,钢刀脱手而出,三长老顺势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土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被阿树趁机用绳索捆了起来。
赵猎户手持猎刀,与两个土匪缠斗在一起。他身形灵活,如猿猴般辗转腾挪,猎刀在他手中舞得密不透风,一刀划在左边土匪的胳膊上,鲜血瞬间涌出。右边的土匪见状,从背后偷袭,赵猎户猛地回头,猎刀反手一挑,刺穿了土匪的肩膀,土匪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李大娘虽跛脚,却也有几分蛮力,她捡起地上的石块,朝着一个土匪的后脑勺狠狠砸去。土匪闷哼一声,晕了过去。可就在这时,另一个土匪从侧面冲来,钢刀朝着李大娘的后背劈去。“小心!”陈照见状,心中一紧,不顾自身安危,猛地扑过去将李大娘推开,自己却被钢刀划中了后背,青色劲装瞬间被鲜血染红,火辣辣的疼痛蔓延开来。
“陈长老!”众人惊呼一声,眼中满是焦急。
陈照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转身一剑刺穿了那土匪的胸膛。他踉跄了一下,后背的伤口被牵扯得愈发疼痛,鲜血顺着衣襟滴落,在地上晕开一朵朵刺目的红梅。络腮胡土匪见陈照受伤,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再次挥斧劈来:“看你还能撑多久!”
陈照眼神一凛,体内真气运转,忍着剧痛腾空跃起,佩剑如一道流星,狠狠劈在络腮胡土匪的斧柄上。“咔嚓”一声,斧柄断裂,络腮胡土匪愣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陈照已落地旋身,剑尖抵住了他的咽喉。
“饶命!饶命!”络腮胡土匪吓得浑身发抖,连忙求饶,“我们再也不敢了!”
陈照冷哼一声,收回佩剑:“滚!再让我看到你们为非作歹,定取尔等狗命!”
土匪们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逃走了。众人连忙围到陈照身边,三长老拿出草药,小心翼翼地为他处理伤口:“陈长老,你伤得太重了!”
陈照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丝虚弱却坚定的笑容:“我没事,只要能找到城主,这点伤算什么。”他看向众人,只见每个人身上都添了新的伤口,李大娘的胳膊被划开一道口子,赵猎户的腿被土匪踹伤,阿树的脸上沾着血迹,却个个眼神坚定。
众人相互搀扶着,继续前行。夕阳西下,余晖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衣衫褴褛,伤痕累累,却依旧迈着坚定的步伐。半个月过去了,他们走遍了周边的城镇山林,问遍了所有能问的人,却依旧没有刘梓妍的半点踪迹。可陈照心中的信念从未动摇,他攥着怀中的画像,在心中默念:城主,等着我,我一定会找到你,护你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