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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薇儿离开后没多久,凌默的房门就被轻轻敲响了。

门外站着的是夏瑾瑜,她穿着一身得体的职业套装,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和好奇。

“凌老师,”

她快步走进房间,顺手带上门,语气带着点无奈又觉得好笑,“艾薇儿女士的经纪人刚刚联系我了,态度……前所未有的热情和恭敬,简直像接到了圣旨。

他们迫切希望敲定您作为演唱会嘉宾的所有细节。”

她汇报着,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凌默身上,带着探究。

她很好奇,凌默到底对那位眼高于顶的天后做了什么,能让对方和她的团队态度发生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凌默“嗯”了一声,走到沙发边坐下,姿态放松,并没有立刻解释的意思。

夏瑾瑜很自然地跟过去,没有坐在对面,而是坐在了他身侧的沙发扶手上,这个位置既保持了助理的恭敬,又因为之前那次意外的亲密接触而显得比常人亲近许多。

她微微倾身,压低声音,带着点女孩子特有的八卦语气问:

“凌老师,您……跟她谈了什么呀?

我看她经纪人那语气,简直把您当成了……嗯……教皇似的。”

她实在找不到更合适的词了。

凌默抬眼看了看她近在咫尺的、带着关切和好奇的俏脸,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好闻的清香。

他难得地没有直接回答,反而略带戏谑地反问:

“怎么,担心我被她拐跑了?”

夏瑾瑜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像是被说中了心事,连忙摆手:

“没有没有!

我就是……就是好奇!”

她下意识地抿了抿嘴唇,眼神有些闪烁。

自从那次在书房她为他按摩,之后又被他靠在她怀里睡着后,两人之间那种微妙的界限就变得更加模糊了。

凌默看着她窘迫的样子,不再逗她,简单地说道:

“没什么,只是让她明白,谁才拥有主导权而已。”

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绝对的自信。

夏瑾瑜看着他平静的侧脸,心中那点因为艾薇儿而产生的微小不安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与有荣焉的自豪。

是啊,她的凌老师,怎么可能被轻易动摇。

“我明白了,凌老师。”

她站起身,恢复了专业干练的姿态,

“那我去和对方团队对接细节了,一定会为您争取到最有利的条件。”

“去吧。”凌默点了点头。

夏瑾瑜转身离开,脚步轻快。

走到门口,她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安静坐在沙发上的身影,心中一片安定。

无论外面有多少诱惑和追捧,他似乎永远是那个冷静、强大、让她心甘情愿追随的凌默。

而凌默,则在思考着接下来的分享会,以及,该如何将“星穹隐士”和“地球往事”这两张牌,在最合适的时机,以最震撼的方式打出去。

艾薇儿的演唱会,或许就是一个不错的舞台。

夏瑾瑜刚离开不久,门铃再次响起。

凌默开门,门外站着三位访客。

前面两位是气质沉稳的中年人,身着合体的西装,脸上带着激动而又克制的笑容。

最后面跟着一位与凌默年纪相仿的女孩,气质清雅,眼神中带着好奇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为首的是一位身材微胖、面容和蔼的中年男子,他率先上前一步,热情而不失恭敬地伸出手:

“凌默先生,冒昧打扰!

我是全美华人留学生联合会的主席,沈怀仁。”

他介绍完自己,又侧身引荐身旁另一位身形清瘦、戴着金丝眼镜,显得更为精干的同伴:

“这位是北美华侨文化总会的副会长,顾永年先生。”

顾永年也立刻上前与凌默握手,语气诚挚:

“凌先生,久仰大名!

您在论坛和希拉图的壮举,真是让我们所有海外华人都扬眉吐气!”

最后,沈怀仁笑着看向身后的女孩,介绍道:

“这是小女沈墨染,在美丽国大学读艺术史,也是您的忠实……仰慕者。

听说我们要来,非要跟着来见见您这位大才子。”

沈墨染上前一步,落落大方地向凌默微微躬身,声音清越:

“凌先生,您好。”

凌默点点头

随即将沈怀仁、顾永年以及沈墨染三人请进套房客厅。

沈怀仁和顾永年虽然都是见过世面的人物,但在凌默面前却显得格外小心翼翼,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恭敬,在凌默示意后,才在侧面的沙发上略显拘谨地坐下。

而沈墨染,则自然地跟在父亲身后,步履轻盈。

沈墨染的穿着与冬日的寒意有些格格不入,却又自成一道风景。

她上身是一件剪裁优良的浅米色羊绒高领毛衣,贴身的设计勾勒出她纤细却不失柔美的身形线条,高领更衬得她脖颈修长,气质优雅。

下身是一条深灰色的百褶羊毛短裙,裙摆恰到好处地停留在膝盖上方。

而最引人注目的,便是她裙摆之下,那双包裹在近乎透明的浅灰色丝袜中的玉腿。

丝袜质地细腻,泛着柔和的光泽,完美地贴合着她笔直而匀称的腿型,从小腿到大腿,勾勒出流畅青春的曲线。

脚上则是一双黑色的玛丽珍低跟皮鞋,带着几分复古的学院气息。

她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从一幅淡雅的水彩画中走出的女子,既有书香门第浸润出的沉静书卷气,又不失年轻女孩的灵动与秀美。

她的美,不同于叶倾仙的清冷仙气,也不同于颜若初的妩媚明艳,更不同于艾薇儿的张扬夺目,而是一种内敛的、知性的、带着笔墨清香与青春活力的独特魅力。

她的眼神清澈而聪慧,看向凌默时,带着恰到好处的好奇与欣赏,并无半分谄媚。

落座时,沈墨染的姿态也极为优美。她轻轻抚平裙摆,双腿并拢,微微斜侧,那双穿着浅灰色丝袜的腿线条显得更加修长迷人。

她双手交叠放在膝上,背脊挺直却不僵硬,下颌微收,整个人显得既端庄又自然,仿佛这优雅的仪态早已融入她的骨血。

沈怀仁看着女儿得体的举止,眼中闪过一丝自豪,随即再次转向凌默,语气激动地开始了他们的正题:

“凌先生,我们这次冒昧来访,主要是代表全美的广大华人同胞,向您表达最崇高的敬意和最热烈的祝贺!”

顾永年紧接着补充,声音因激动而微微提高:“您不知道,您在希拉图大学的那场讲座,尤其是那两首钢琴曲,在我们华人圈子里造成了多么巨大的轰动!

多少年了,我们从未像今天这样,因为一位来自祖国的文化使者而感觉如此扬眉吐气,腰杆挺得如此之直!”

沈怀仁用力点头:“是啊!那些平日里多少有些……嗯,有些优越感的西方同学和同事,现在看我们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是真正的尊重!这都是凌先生您带来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尽情抒发着内心的激动与自豪,对凌默的推崇简直无以复加。

凌默安静地听着,脸上带着惯常的平静,偶尔微微颔首,并没有打断他们热情的倾诉。

而坐在一旁的沈墨染,目光大多数时间都落在凌默身上,安静地听着父亲和顾叔叔的话,眼中闪烁着认同的光芒,但更多的,是一种对凌默本人的、纯粹的好奇与探究。

她似乎想透过那平静的外表,看清他内心究竟蕴藏着怎样一个浩瀚的世界。

见凌默似乎有起身泡茶的意思,而助理夏瑾瑜又不在身边,坐在一旁的沈墨染立刻敏锐地察觉到了。

她轻盈地站起身,动作自然流畅,没有丝毫刻意讨好之态,声音清越地说道:“凌先生,让我来吧。” 说着,便主动走向了套房内设的小茶台。

凌默见状,也没有阻拦,重新坐了回去,目光略带欣赏地看着她熟练地温具、取茶、冲泡。

沈怀仁和顾永年本想客气一下,但见凌默默许,沈墨染又确实做得有模有样,便也安心坐着,只是眼神中不免带上了一丝为人父、为长辈的欣慰。

沈墨染泡茶的手法虽比不上专业茶艺师,但步骤清晰,姿态优雅,那双原本执笔翻书的手,摆弄起茶具来也别有一番书香韵味。

浅灰色的丝袜随着她细微的动作,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为她沉静的气质平添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柔媚。

凌默看着这一幕,又瞥了一眼旁边依旧有些拘谨的沈怀仁和顾永年,为了缓和气氛,便笑着对沈怀仁打趣道:

“沈主席,真是教女有方啊。

国内总有些传言,说留学生在海外如何不学无术,如何纨绔子弟,我看墨染就很好嘛,知书达理,沉稳大方。

你这家庭教育,果然与众不同。”

这话一出,沈怀仁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绽放出难以抑制的喜悦和自豪,连忙摆手,语气却带着藏不住的得意:

“凌先生您过奖了,过奖了!这孩子也就是还算懂事,没给我们这些老家伙丢脸罢了。

主要还是她自己肯用功,我们做家长的,也就是尽量给她创造个好点的环境。”

他嘴上谦虚,但那咧开的嘴角和眼角的笑纹,早已出卖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顾永年也在一旁笑着附和。

经凌默这一番轻松的打趣,客厅里原本略显僵硬恭敬的气氛,果然瞬间融洽、活络了许多。

沈怀仁和顾永年身体不自觉地放松了些,不再像刚开始那样正襟危坐。

这时,沈墨染已将泡好的茶端了过来,先奉给凌默,然后是父亲和顾叔叔,最后才是自己。

动作从容,礼仪周全。

沈怀仁接过女儿递来的茶,像是想起了正事,神色再次变得郑重,代表两人说道:

“凌先生,您能答应我们的邀请,实在是给了我们天大的面子!

我们知道您日程繁忙,峰会、讲座、还有那么多重要的邀约……本不该再来打扰,但无论如何,我们都想亲自来,当面向您表达我们最最诚挚的感谢!”

顾永年也放下茶杯,用力点头,语气激动:“是啊,凌先生!您愿意抽出宝贵时间,专门为我们这些海外游子做分享,这份情谊,我们所有华人同胞都铭记在心!”

他们的感谢发自肺腑,眼神真挚。

在他们看来,凌默如今的身份和影响力,愿意为他们这个“民间”组织站台,确实是无上的荣光。

凌默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语气平和:

“都是同胞,血脉相连,在异国他乡互相扶持是应该的。不必如此谢来谢去,反倒生分了。”

他这番平易近人的话语,让沈怀仁和顾永年更是感动不已。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双方很快便敲定了分享会的具体细节:时间就在明天下午,地点则定在了那个能够容纳近五万人的豪华会场。

沈怀仁表示,消息一经放出,报名通道几乎瞬间就被挤爆,足以见得凌默在海外华人心目中的地位。

正事谈完,几人又喝着茶,闲聊了一会儿家常。话题不免回到了遥远的故乡。

沈怀仁感慨道:“出来这么多年,最想念的还是家乡的那口味道,还有老街坊邻居的人情味。”

顾永年也深有同感:“是啊,虽说在这边也站稳了脚跟,但总觉得根不在这里。

看到凌先生您将我们华国的文化在世界上发扬光大,我们这心里啊,比吃了蜜还甜,感觉腰杆都硬了!”

沈墨染安静地听着,偶尔插上一两句话,提到国内某处古迹或某种传统工艺时,眼中也会流露出向往之色。

茶香袅袅中,弥漫着浓浓的乡情与对故土的眷恋。

凌默难得卸下了应对各方势力时的锋芒与算计,享受着这片刻与同胞闲谈的轻松。

沈怀仁和顾永年见凌默心情不错,也彻底放松下来,不再仅仅谈论大事,开始聊起一些海外华人圈的趣闻和生活琐事,言语间充满了烟火气。

凌默的目光偶尔会落在安静坐在一旁的沈墨染身上。

她大多数时间都在倾听,嘴角噙着一抹浅浅的笑意,姿态依旧优雅,那双包裹在浅灰色丝袜中的腿自然地并拢斜放,在客厅柔和的灯光下,勾勒出青春而含蓄的线条。

“墨染是在读艺术史?”凌默端起茶杯,状似随意地将话题引向她。

沈墨染闻声抬起头,对上凌默的目光,并没有寻常女孩见到他时的激动或羞怯,眼神清亮而坦然:“是的,凌先生。

主要研究方向是文艺复兴时期的绘画与雕塑,同时也对东方艺术,尤其是我们华国的古代书画很感兴趣。”她的声音如同清泉击石,悦耳动听。

当她谈及自己专业时,那双聪慧的眼眸仿佛被注入了光芒,显得格外专注和灵动。

她微微侧着头,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的颊边,高领毛衣衬得她下巴的线条柔美精致。

整个人像是一幅精心描绘的工笔美人图,既有书卷沉淀出的静气,又不失年轻女孩的鲜活与灵秀。

“哦?东西方艺术并行研究,这个角度很有意思。”

凌默表现出适当的兴趣,“在西方学术体系下研究东方艺术,会不会时常感到有些……隔阂?或者遇到一些固有的偏见?”

这个问题显然问到了点子上。

沈墨染微微前倾身体,这个细微的动作让她更显专注,也使得她毛衣下的身形曲线更加清晰。

“确实会遇到,凌先生。”她坦言,语气平和却带着自己的思考,

“很多西方的艺术评论家和学者,在看待东方艺术时,往往会不自觉地带上一种他者的视角,或者试图用西方的理论框架生搬硬套,忽略了东方艺术自身独特的哲学内核和审美体系。”

她顿了顿,继续道,眼神中带着一丝寻求认同的探询:“比如,他们解读我们的水墨画,往往过于强调留白的形式感,却很难真正体会其中计白当黑、意境生发的深层妙处。

又或者,面对我们的书法,他们更多是从抽象构成的角度去分析,而难以感知笔墨线条背后所承载的文人性情与精神气韵。”

她的论述清晰而有见地,显然不是人云亦云,而是经过了深入的思考和比较。

凌默赞许地点了点头:“看得透彻。艺术是文化的结晶,剥离了文化土壤,很多精髓便无从谈起。你在做的是搭建桥梁的工作,很有意义。”

得到凌默的肯定,沈墨染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如同平静湖面投入一颗小石子漾开的涟漪。

她轻轻抿了抿嘴唇,继续说道:“所以,当我听到凌先生您在希拉图大学,用他们熟悉的音乐语言,却阐释出我们东方文明独有的韵律与美学时,真的感到无比震撼和钦佩。

您提供了一种全新的、更具穿透力的对话方式。”

她的赞美发自内心,眼神清澈,没有丝毫阿谀之意。

凌默淡淡一笑,没有居功,反而将话题引向更深处:“艺术形式的表象可以千变万化,但追求真、善、美的内核是相通的。

无论是西方的油彩,还是东方的水墨,最终打动人心的,永远是那份超越技法的、直指人心的力量。”

这番话如同醍醐灌顶,让沈墨染眼中光芒大盛,她若有所思地重复道:“超越技法,直指人心……凌先生,您说得太好了!”她看向凌默的眼神中,除了原有的欣赏,更多了几分由衷的敬佩。

这番交谈,对她而言,似乎比听到任何赞誉都更让她感到满足。

沈怀仁和顾永年看着女儿与凌默相谈甚欢,而且谈论的内容他们虽不能完全深入理解,却能感受到其中的深度与投契,两人相视一笑,眼中满是欣慰。

他们能感觉到,凌默并非客套,而是真正在与自己的女儿进行平等的、有价值的交流。

茶香袅袅,言谈晏晏。

这一刻,没有峰会的硝烟,没有学术的壁垒,只有跨越年龄与身份的对艺术的纯粹探讨,以及同胞之间自然而然的亲近感。

沈墨染那书香与灵动并存的美,在这融洽的交谈中,仿佛也变得更加生动和鲜明。

又聊了会,沈怀仁和顾永年便识趣地不再多留,再三感谢后准备告辞。

沈墨染在离开前,再次看向凌默,眼神中闪烁着明亮的光彩,轻声而坚定地说:

“凌先生,明天的分享会,我非常期待。”

这才跟着父亲一同离去。

沈家父女与顾永年告辞后不久,套房的门铃再次被轻轻叩响。

凌默开门,门外站着的,是雪莉尔·霜语。

她依旧是一身素雅的白裙,外面罩着那件浅蓝色的薄纱披肩,金色的长发如同流淌的阳光,柔顺地披在身后。

与上次不同的是,她手中多了一个造型古朴雅致的木质提篮,篮子边缘还镶嵌着几颗如同冰晶般的蓝色宝石,与她澄澈的眼眸交相辉映。

看到凌默,她那双湛蓝如冰川湖水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如同投入了星子,纯净得让人心颤。

她微微歪了歪头,唇角向上弯起一个极浅却无比动人的弧度,那笑容仿佛能让周遭的空气都变得清新起来。

她将提篮稍稍向前递了递,然后空出一只手,拿出她的电子写字板,飞快地书写起来,然后举起:

【凌默先生,再次打扰了。这是我用雪山上的雪莲和一些珍稀花草亲手调制的花茶,有凝神静气之效,希望您能收下。】

字迹清秀,带着雪山般的冷冽气息,却又透着小心翼翼的关切。

凌默看着她那纯净无暇、带着一丝献宝般的期待眼神,心中微暖,侧身让她进来:“谢谢,你有心了。”

雪莉尔轻盈地走入房间,将提篮轻轻放在茶几上。

她并没有立刻坐下,而是站在篮子旁,用眼神示意凌默打开。

凌默从善如流,打开篮盖,里面是几个密封好的小巧琉璃罐,罐内装着颜色各异、形态精美的干花和草药,排列得整整齐齐,可见制作之人的用心。

一股清冽幽远、带着雪山寒意的特殊香气隐隐散发出来,沁人心脾。

雪莉尔专注地看着凌默查看礼物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如同覆雪的花蕊,轻轻颤动。

她的肌肤白皙得近乎透明,在房间灯光下泛着玉石般温润的光泽,五官精致得如同冰雪精灵,组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纯净至极的美。

那种美,不带任何攻击性,却有着让人不敢亵渎的圣洁与空灵。

她微微抿着唇,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直到看到凌默眼中流露出的认可,才悄然松了口气,那抹浅笑再次绽放,如同雪莲盛开。

凌默盖好篮盖,真诚地道谢:“很珍贵的礼物,谢谢。”

雪莉尔连忙摇头,再次书写:【您喜欢就好。与您分享思想的盛宴相比,这微不足道。】

两人在沙发上坐下,自然而然地开始了新一轮的交流。

这一次,他们聊得更深,更广。

从华国古典诗词的意象营造,到西方现代派文学的叙事技巧……

雪莉尔虽然无法言语,但她的思维极其敏锐迅捷,书写速度飞快,提出的问题往往能直指核心,见解也颇为独到。

单论学识的广博与思想的深度,她确实堪称同龄人中的翘楚,甚至超越了绝大多数所谓的学者。

凌默也难得地遇到了一个能在思想上跟上他节奏、并且能进行高质量对话的年轻人。

他不再是单方面的输出,而是与她进行着真正的、有来有往的探讨和碰撞。

他欣赏她的纯粹与专注,更欣赏她那不受语言束缚、直抵问题本质的思维穿透力。

雪莉尔则完全沉浸在了这种酣畅淋漓的思想交流中。

她感觉自己在凌默面前,仿佛一个在黑暗中摸索了许久的旅人,终于看到了一束能照亮前路的、无比璀璨的光芒。

他总能轻易地解开她心中积存许久的疑惑,并能用更宏大、更精妙的视角,为她打开一扇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她看向凌默的眼神,充满了发现宝藏般的惊喜与越来越深的崇拜。

两人一个用笔,一个用口,在这安静的空间里,进行着一场无声与有声交织的、高质量的灵魂对话。

时间在笔尖的沙沙声和低沉悦耳的男声中悄然流逝,他们都有些忘记了周遭的一切,沉浸在彼此构筑的、充满智慧光芒的思想世界里,孜孜不倦,乐在其中。

两人相谈愈深,凌默心中那份遗憾便愈发清晰。

如此灵秀通透、才华横溢的女孩,思想如同璀璨星河,却偏偏被禁锢在无声的世界里,实在是一件令人扼腕叹息的事情。

交谈的间隙,凌默看着她那双会说话、却无法发出声音的蓝眸,终于忍不住,用尽量平和的语气问道:“关于你……发声的事,你自己是怎么看的?”

雪莉尔似乎对这个问题并不意外,她眼神黯淡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拿起写字板,笔尖流畅地滑动:

【天生如此。小时候并不觉得是缺陷,因为我的世界本就是安静的。后来,随着认知扩展,才明白这是一种遗憾。

但如今也已习惯了,文字和思想,同样能让我与他人交流。】

她的回答坦然又带着一丝淡淡的释然,反而更让人心疼。

凌默微微颔首,继续问道:“想必……看过很多医生了吧?”

雪莉尔点了点头,书写速度加快了些,带着一丝无奈的调侃:

【全球顶尖的耳鼻喉科、神经科专家,基本都拜访过了。

结论大同小异,生理结构并无明显异常,推测是某种极罕见的神经性失语,药物和手术都束手无策。

后来,家里和我自己,也就慢慢放弃了。】

凌默沉吟片刻,他想到了原世界那些凭借中医和针灸创造奇迹的案例。在这个平行世界,中医虽然也存在,但水平如何,他并不清楚。

“那么,中医呢?有尝试过吗?”他追问。

雪莉尔再次点头,眼神中掠过一丝回忆:

【也看过几位据说很有名望的中医大师。

有的说是心肾不交,有的说是窍闭神匿,汤药、艾灸都试过不少,但……效果甚微。

久而久之,便也不再抱希望了。】

凌默若有所思。看来这个世界的中医,理论或许相似,但在具体诊疗,尤其是应对这种罕见疑难杂症的手段和效果上,可能远不及地球。

他抬起眼,目光沉静地看向雪莉尔,语气平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把手伸出来。”

雪莉尔闻言,湛蓝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错愕和难以置信!

她微微睁大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如同受惊的蝶翼般颤动,看向凌默的眼神充满了探究。

他把脉?凌默先生……竟然还懂医术?而且是诊脉之术?

这个认知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在她看来,凌默是思想家、是音乐家,此刻竟然还要再加上一个“医者”的身份?

但她对凌默有着近乎本能的信任。只是犹豫了一瞬,她便依言,缓缓地,将自己的一只手臂伸到了凌默面前的茶几上。

那是一截完美的手臂!肌肤白皙得如同千年雪山上未经踩踏的新雪,细腻得看不到一丝毛孔,在灯光下泛着莹润柔和的光泽。

手臂的线条流畅而优美,从圆润的肩头到纤细的手腕,勾勒出少女独有的、青涩又动人的弧度。

因为微微的紧张,她手臂的肌肉有些紧绷,反而更显出一种冰雕玉琢般的精致与脆弱感。

手腕处骨骼玲珑,脉络在近乎透明的肌肤下若隐若现,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留下痕迹。

她的手指也纤长如玉,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透着健康的粉色。

这完全是一件艺术品,一件由冰雪和月光雕琢而成的珍宝。

凌默的目光在她完美的手臂上停留了一瞬,随即收敛心神,伸出三指,轻轻地、准确地搭在了她那冰凉细腻的手腕寸关尺三部上。

他的指尖温热,与她那冰雪般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雪莉尔在他手指触碰到自己手腕的瞬间,身体几不可察地轻轻一颤。

她下意识地想要蜷缩手指,但最终还是强忍住了,只是那白皙如玉的耳垂,悄然染上了一抹极淡的绯色。

她抬起另一只手,在写字板上飞快地写下一个带着问号的词:

【如何?】

眼神中,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微弱的期盼。

凌默感受到指尖下那微微的颤抖和冰凉的体温,知道她有些紧张。

他并未立刻专注于脉象,而是抬起眼,看向雪莉尔那带着些许无措的蓝眸,语气轻松地调侃道:

“有点凉。”

“?”

雪莉尔先是愣了一下,湛蓝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茫然,显然没反应过来凌默为何突然说这个。

但当她捕捉到凌默眼中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时,才瞬间明白过来,他是在说她手腕的体温,更是在用这种方式让她放松!

意识到这一点,一股前所未有的热意“腾”地涌上她的脸颊和脖颈,那白皙胜雪的肌肤瞬间染上了动人的绯红,如同洁白雪地上骤然绽放的桃花,娇艳无比。

她身份尊贵,自幼便被奉为雪山圣女,周围所有人对她都是恭敬有加,何曾有人用如此……如此亲近甚至带着点戏谑的口吻与她说话?

但奇怪的是,她心中并无半分被冒犯的不悦,反而觉得眼前这个一向高深莫测、如同云端神只般的男人,忽然间变得真实而温暖起来。

原来,他也有这样体贴和幽默的一面。

她羞赧地微微垂下眼帘,浓密的长睫如同蝶翼般轻颤,试图掩饰内心的波澜,但那通红的耳根却出卖了她。

她轻轻咬了下唇瓣,那模样,少了几分圣洁清冷,多了几分属于少女的娇憨与无措,美得更加惊心动魄。

凌默看着她这副模样,知道目的已达到,便不再多言,收敛了笑意,语气平和地说道:“放松,保持心态平稳。”

他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雪莉尔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有些紊乱的心跳和呼吸,尽量让手臂放松下来。

凌默再次将三指搭上她的右腕,这一次,他闭上了眼睛,全神贯注于指下的感受。

他的指尖温热而稳定,如同精准的探测器,细细体察着她腕间脉搏的每一次跳动,感受其浮沉迟数、强弱滑涩。

雪莉尔静静地坐着,如同冰雪雕琢的仙子。

她微微侧着头,目光落在凌默专注的侧脸上,看着他轻阖的眼睑,挺直的鼻梁,以及那抿成一条直线的、显得格外认真的薄唇。

她的手臂舒展地放在茶几上,那截玉腕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与凌默古铜色的手指形成鲜明对比,构成一幅极具张力的画面。

她心中充满了好奇与一种难以言喻的信任,仿佛眼前这个男人,真的能窥破她身上这困扰已久的谜题。

过了一会儿,凌默缓缓睁开眼,轻声道:“换一只手。”

雪莉尔依言,乖巧地将左臂也伸了出来。

凌默同样以三指搭上,再次闭目凝神。

这一次,他探查的时间似乎更长一些,眉头时而微蹙,时而舒展,仿佛在捕捉着某些极其细微、难以把握的信息。

整个套房内安静极了,只有两人清浅的呼吸声,以及窗外隐约传来的、属于城市的遥远嗡鸣。

雪莉尔甚至能听到自己有些过速的心跳声,她看着凌默那专注到近乎神圣的侧脸,

她从未想过,诊脉这样一件寻常之事,在凌默做来,竟能显得如此……动人心魄。

终于,凌默缓缓收回了手,睁开了眼睛。

他那深邃的目光落在雪莉尔脸上,带着一丝了然,又带着一丝更为深沉的思索。

雪莉尔立刻拿起写字板,眼神急切地望向他,上面只有一个词:

【如何?】

这一次,那期盼的神色,已然清晰可见。

他看向雪莉尔那双充满期盼的湛蓝眼眸,心中并无十足把握。

他深知希望落空的滋味,尤其对于她这样已经经历过无数次失望的人,再次燃起希望却又破灭,打击将是加倍的。他不想给她虚幻的承诺。

于是,他斟酌着词语,语气平静而坦诚:“你的情况,确实非常特殊。

脉象显示,并非单纯的生理结构问题,更像是一种……先天神藏未开,或者说,是连接心与声的那道无形之桥,天生便处于一种封闭或滞涩的状态。”

他用了一种更偏向于中医哲学的解释,继续说道:“我可以尝试用一些特殊的方法,去叩击那道桥,尝试将其疏通或唤醒。”

他顿了顿,目光郑重地看向她:“但是,我必须提前说明,我并非科班出身的医者,此法也非寻常手段。

我无法做出任何保证,甚至……因为要触及极其精微的领域,过程中可能存在未知的风险,不仅可能无效,甚至不排除会对你的身体,尤其是心神,造成一些不可预知的……影响或伤害。”

他将选择权,以及可能面临的最坏后果,清晰地摆在了她的面前。

雪莉尔静静地听着,那双澄澈的蓝眸中,最初的期盼慢慢沉淀,化为一种更为深沉的情绪。

她听懂了凌默话语中的谨慎与坦诚,也明白了他不愿轻易给予希望背后的善意。

不知是出于对凌默那深不可测能力的盲目信任,还是内心深处那份对“声音”从未真正熄灭的渴望,亦或是……单纯地想要拥有更多与他接触、相处的理由,仅仅只是片刻的沉默后,她便再次拿起了写字板,笔尖坚定地划过屏幕:

【我明白。我愿意一试。】

她抬起头,眼神清澈而决绝,仿佛在完成一场郑重的托付:

【无论结果如何,是好是坏,我都接受。一切后果,由我自己承担。】

她的果断和信任,反而让凌默感到肩头微微一沉。这份托付,比任何赞誉或挑战都更加沉重。

凌默看着她,看着她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坚定和纯粹的信赖,终于不再多言。他点了点头,语气也变得更加郑重:

“好。既然你已决定,我尊重你的选择。”

“治疗需要一些特殊的准备,有些材料我需要时间找寻和调配。”他解释道,“等我一切准备妥当,会通知你。”

雪莉尔用力地点了点头,脸上绽放出一个无比明亮、带着释然与期待的笑容。那笑容仿佛能驱散一切阴霾,纯净得让人心折。她再次书写:

【谢谢您,凌默先生。无论多久,我都会等。】

就在雪莉尔准备起身告辞时,凌默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关键细节,抬手示意她稍等。

“对了,”他语气依旧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刚才忘记说明,治疗之时,除了针灸和汤药,还需辅以一种特殊的引导之法,用以疏通你体内那股滞涩之气。”

雪莉尔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专注地看着他,等待下文。

凌默略一沉吟,似乎在寻找合适的措辞,最终还是直接说道:“此法……需要确保气血运行无碍,体表腠理开泄。

所以,届时你可能需要……穿着尽量简便、清凉一些。

或者……”

他虽然没有把话说完,但“或者”后面那未尽的含义,结合“简便清凉”的要求,指向性已经再明显不过,或许,需要褪去大部分衣衫,甚至……

“!!!”

雪莉尔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红透!

那绯色从脸颊迅速蔓延至耳根、脖颈,甚至连精巧的锁骨处都染上了一层薄粉。

她感觉一股热浪直冲头顶,整个人都像是要烧起来一样!

她身份尊贵,自幼在雪山圣地长大,身边皆是恭敬侍从,何曾听过如此……如此直白甚至有些惊世骇俗的言语?

若是换作任何其他男子对她说出这番话,她绝对会认为对方是心怀不轨的登徒子,会立刻冷若冰霜地转身离去,甚至可能动用护卫的力量!

可偏偏……说这话的人是凌默。

是他那双深邃平静、不见丝毫淫邪之意的眼睛;

是他那在思想殿堂中如同神明般令人仰望的身姿;

是他那刚刚才郑重告诫过风险、给予她选择权的坦诚!

雪莉尔内心: 天哪……怎……怎么会需要这样?!

这……这太羞人了!

我……我从未在任何人面前……可是……

他是凌默先生……他是为了给我治病……

他眼神那么干净……我……我该怎么办?

答应?

可这……拒绝?

那是不是就意味着放弃了这个可能唯一的机会?

她的内心如同掀起了惊涛骇浪,天人交战,白皙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衣角,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那双向来清澈平静的蓝眸,此刻第一次充满了慌乱、羞涩与剧烈的挣扎。

凌默只是平静地看着她,没有催促,也没有任何多余的解释,将决定权完全交还给她。

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又仿佛只是一瞬。

最终,雪莉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她抬起依旧布满红霞的脸,勇敢地迎上凌默的目光,然后,极其轻微,却又无比坚定地,点了点头!

她点头的幅度很小,却仿佛耗尽了她所有的勇气。

那双湛蓝的眼眸中,水光潋滟,混杂着极致的羞怯、豁出去的决然,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明晰的、对眼前这个男人全然的信任与……隐秘的期待。

她飞快地低下头,不敢再与他对视,仿佛生怕多看一眼,自己就会因为羞赧而晕厥过去。

看到她点头,凌默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随即恢复了平静:“好。我明白了。”

正事终于全部谈完,房间内那微妙而紧张的气氛却尚未完全消散。

雪莉尔为了转移注意力,也为了表达谢意,再次拿起写字板,手指还有些微微发颤地书写道:

【凌默先生,为了感谢您,等您方便的时候,我想邀请您品尝我们雪山国的特色美食。不是去餐厅,是由我……亲自下厨。】

写到这里,她似乎又有些不好意思,补充道:

【我的手艺可能不算很好,但食材都是家乡带来的,很特别。】

当她写下“亲自下厨”时,那低垂的脖颈曲线优美如玉,因为之前的羞涩,肌肤上还残留着淡淡的粉色。

她并拢的双腿纤细笔直,包裹在素雅的长裙下,只露出一小截穿着白色短袜和精致软底皮鞋的足踝。

那双脚小巧玲珑,踝骨精致,静静地并立在地毯上,透着一种不染尘埃的纯净与乖巧,与她此刻邀请人时略带笨拙的真诚相得益彰,格外惹人怜爱。

凌默看着她的邀请,能感受到那份笨拙却真挚的心意。他点了点头,语气温和:“好,有机会的话,我会联系你。”

得到肯定的答复,雪莉尔脸上终于重新露出了轻松而纯粹的笑容,如同阳光穿透冰雪,璀璨夺目。

她再次躬身行礼,然后像一只受惊又满足的小鹿般,脚步轻快地离开了房间。

凌默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目光落在她纤细的足踝和那乖巧并立的双足上一瞬,随即收回。

治疗这位圣女,看来远比他预想的还要……复杂一些。

雪莉尔离开后不久,凌默正准备梳理一下思绪,门铃便又欢快地响了起来。

他甚至不用猜,就知道门外是谁。

果然,一打开门,三张洋溢着青春活力的俏脸便映入眼帘,正是代表团里那三位胆子最大、也最持之以恒的“投喂小组”:小雨、小晴和婉婷。

她们似乎是刚刚结束了一天在峰会会场或后方办公室的忙碌工作,还未来得及换下职业装。

统一的西装小外套和及膝短裙,勾勒出她们年轻窈窕的身段,而最引人注目的,便是裙摆下那三双包裹在不同颜色丝袜中的美腿。

小雨,短发圆脸,活泼可爱,穿着一双透肉的浅咖啡色丝袜,颜色温暖柔和,衬得她本就匀称的腿型更加细腻修长,充满了娇憨的活力。

她脚上是一双圆头的玛丽珍鞋,显得乖巧又时尚。

小晴,高马尾,活力四射,则选择了一款带有细微珠光感的透肉黑丝,丝袜紧贴着她笔直紧绷的腿部线条,在灯光下泛着微妙的光泽,将她那种阳光自信的气质衬托得带了几分小性感。她搭配的是一双尖头低跟鞋,更显利落。

婉婷,气质文静,依旧保持着她的清新风格,穿着一双几乎透明的肉色丝袜,若不仔细看,几乎与肤色融为一体,完美展现了她腿部白皙光滑的原生美感,线条柔和流畅,透着一种含蓄的优雅。

她穿的是一双浅口平底鞋,露出纤细的脚踝,显得温柔又舒适。

三双穿着不同颜色丝袜、各有风情的玉腿并立在门口,配上她们因为奔跑或激动而微微泛红的脸颊和亮晶晶的眼睛,构成了一幅极具冲击力的青春画卷。

“凌老师!” 三人异口同声,声音里充满了雀跃。看到开门的凌默,她们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小雨举了举手里拎着的、印着可爱logo的纸袋,小心翼翼又充满期待地问:

“凌老师,我们……我们没有打扰您吧?刚忙完,顺便带了点新出的甜品和水果茶!”

自从凌默松口说有空时可以来找他之后,这三个小姑娘几乎天天准时“打卡”,用各种精心准备的点心和饮料进行“投喂”,这已然成了凌默在紧张博弈之余,为数不多的轻松欢乐时光。

看着她们那副既想亲近又怕惹他烦的可爱模样,凌默冷硬的唇角也不由得微微软化,勾起一抹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带着些许宠溺的笑意。

“进来吧。”

他侧身让开通道,语气温和。

甚至在站在最前面的小雨走进来时,他还非常自然地抬手,轻轻揉了揉她那头柔软的短发。

“呀!”小雨没想到会得到“摸头杀”,瞬间受宠若惊,脸蛋“唰”地变得通红,像只被幸福砸晕的小仓鼠,抱着纸袋晕乎乎地走了进去,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小晴和婉婷看到这一幕,眼中瞬间爆发出强烈的羡慕光芒,互相交换了一个“啊啊啊我也想要!”的眼神,然后赶紧跟着溜了进去,生怕慢了一步就被关在门外。

三个青春靓丽的身影,带着不同的香气和欢快的气息,瞬间让原本有些清冷的套房变得热闹而温暖起来。

对凌默而言,这些单纯的崇拜和关怀,如同沙漠中的清泉,珍贵而解压。

三个小姑娘一进来,就熟门熟路地将带来的甜品和水果茶在茶几上摆开,瞬间,空气中便弥漫开甜腻的香气和清新的果香。

“凌老师,您快尝尝这个!据说是纽克城现在最火的闪电泡芙!”

“还有这个水果茶,我特意选了少糖的,怕您觉得腻!”

“这个马卡龙颜色好好看,像彩虹一样!”

她们叽叽喳喳,像三只快乐的小麻雀,积极地“投喂”着凌默,眼睛亮闪闪地期待着他的评价。

凌默在她们的热情包围下,也难得放松,配合地尝了几口,点了点头:“不错。”

得到肯定,三个女孩更是笑逐颜开。不过,欢乐的气氛很快被一点小插曲打破。

性子最直率的小晴撅起了嘴,气鼓鼓地说:“凌老师,您不知道,今天在会场,那些西方代表还是明里暗里地攻击我们!

说的话可难听了,什么文化封闭、缺乏普世价值之类的老调重弹,真气人!”

婉婷也轻声补充,文静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满:“是啊,虽然我们的代表也据理力争了,但是……”

她斟酌了一下用词,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小雨心直口快,接过话头,压低声音,像是分享什么小秘密一样:“但是感觉有点太……太礼貌和文明了!效果是有的,可听起来不够劲儿!”

她偷偷瞄了凌默一眼,大眼睛里充满了崇拜和期待,小声嘟囔:“我们还是觉得……凌老师您反击的时候最有力量!听起来最过瘾!”

话音刚落,凌默便屈起手指,不轻不重地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挑眉道:“什么意思?合着就是说我不文明,没礼貌?”

“啊!不是不是!”小雨捂着额头,连忙摆手,另外两人也瞬间慌了神。

小晴急急解释:“凌老师我们不是那个意思!我们是说您那种……那种气势!那种直接戳破他们伪装的犀利!特别解气!”

婉婷也用力点头,脸蛋微红:“是……是那种智慧的锋芒,不是不文明!是……是另一种更高级的礼貌!”她努力想找到一个合适的词,急得鼻尖都冒出了细小的汗珠。

看着她们三个慌里慌张、拼命解释又词不达意的可爱模样,凌默终于忍不住低笑出声,不再逗她们:“行了,知道你们的意思了。”

他靠在沙发上,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淡然:“峰会还在进行,我总会参加的。只是还没到需要我下场的时候。”

听到他亲口承诺会参加,三个女孩顿时松了口气,脸上重新绽放出笑容。

放松下来的三人,姿态也更加随意。

小雨揉了揉被敲的额头,傻乎乎地笑着,浅咖啡色丝袜包裹的双腿俏皮地晃动着;

小晴则兴奋地握了握拳,珠光黑丝下的长腿下意识地并拢绷直,显得活力十足;

婉婷轻轻抚了抚胸口,肉色丝袜勾勒出的柔和腿部线条随着她的动作微微舒展,透着文静的甜美。

“那就好!我们就等着凌老师您再次大杀四方!”

“到时候我们一定在下面给您使劲鼓掌!”

“凌老师最棒了!”

或许是见凌默心情不错,三人竟然开始撒起娇来,声音又软又糯,带着少女特有的娇憨,围着凌默叽叽喳喳,仿佛他不是那位威震希拉图的文化战神,只是一位宠爱她们的大哥哥。

这温馨又充满活力的画面,与外面那个风云诡谲的博弈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凌默看着眼前这三张洋溢着青春与信赖的俏脸,感受着这份纯粹的欢乐,心中那根始终紧绷的弦,似乎也悄然松弛了几分。

这份难得的轻松,正是这三个穿着丝袜、天天跑来“投喂”的小姑娘,带给他的独特礼物。

正当三个小姑娘围着凌默叽叽喳喳撒娇时,套房的门被再次推开,以许教授、张部长和夏瑾瑜为首的代表团核心成员们鱼贯而入。

夏瑾瑜一进来,就看到正围着凌默、脸颊红扑扑的三女,她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随即恢复了专业的姿态,安静地站到凌默身侧稍后的位置,开始低声向他汇报刚才在外面处理的事务。

许教授则抚着胡须,看着三女,故意板起脸打趣道:“哟,小雨、小晴、婉婷,你们三个现在来凌老师这儿汇报工作,可比去会场签到还积极啊!”

张部长也笑着摇头,语气带着善意的调侃:“就是,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紧着往这儿送。我们这些老家伙啊,是比不过凌老师有魅力喽!”

被领导们当场“抓包”,三女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尤其是小雨,恨不得把脑袋埋进胸口,那双穿着浅咖啡色丝袜的腿不自觉地并紧,脚尖局促地在地毯上蹭着。

小晴和婉婷也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眼神躲闪,像做错了事的小孩子。

凌默看着她们这副窘迫的样子,不由得轻笑出声,抬手非常自然地揉了揉离他最近的小雨的头发,又拍了拍小晴的肩膀,对众人说道:

“你们可别冤枉她们。

这三个人可比你们有良心,你们嘴上说得天花乱坠,安排给我的可都是最难啃的硬骨头。”

他语气带着戏谑,目光扫过许教授和张部长,“她们三个,可是实打实地关心我,还知道带点吃的喝的来慰劳一下。”

他这番明显偏袒和维护的话,让原本窘迫的三女瞬间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脸上绽放出混合着惊喜和甜蜜的笑容,如同被阳光照耀的花朵。

小雨甚至偷偷挺直了腰板,那浅咖啡色丝袜包裹的小腿似乎都更有力了些。

“哈哈哈!”众人被凌默的话逗得大笑起来,客厅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许教授指着凌默,笑骂道:“好你个凌默,这就开始护短了!”

张部长也笑着点头:“好好好,是我们不对,比不上三位小姑娘贴心!”

笑过之后,话题自然而然地又转回了峰会。有人提到了今天会场上的憋闷,以及对方那种根深蒂固的傲慢。

凌默听着,神色平静。他目光扫过在场众人,看到他们脸上或多或少带着的疲惫和对接下来硬仗的凝重,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能安抚人心又激荡热血的力量:

“大家要自信。”

简单的四个字,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看向他。

接着,他用一种极其认真,又带着点戏谑荒诞的语气,开始了他的“主角”论:

“牛顿的恩师——苹果,你们知道吗?他故意停顿,看到有人愣住,

对,就是那个砸出万有引力的苹果。

在你们那儿,是按斤买的吧?”

众人先是一怔,随即爆发出第一轮笑声!

“爱迪生失败了一千多次,才发明了电灯泡。”凌默继续,眼神扫过房间顶灯的开关,“而你们,只需要,轻轻一按。”

笑声更大了,带着一种恍然大悟的畅快。

“牛顿、爱因斯坦比你们提前出生,是笨鸟先飞,”他微微歪头,做出思考状,“还是……暂避锋芒?”

“噗——”有人忍不住笑出声。

“秦皇嬴政,比你们早生千年。”凌默的语气带上了一丝睥睨,“是惧你三分,还是……王不见王?”

笑声已经连成一片!

“你们闭眼,就是天黑。睁眼,就是天亮。”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你们不是主角,谁是主角?”

夏瑾瑜站在凌默侧后方,看着他那自信飞扬的侧脸,眼中异彩连连,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那三个小姑娘更是听得目瞪口呆,随即笑得花枝乱颤,小雨笑得靠在了小晴身上,浅咖啡色和珠光黑丝袜包裹的腿亲密地贴在一起;

婉婷捂着嘴,笑得肩膀耸动,肉色丝袜下的腿部线条柔和地弯曲着。

凌默最后抬手,指了指天花板,又指了指在场的每一个人,用一句极致“凡尔赛”的话收尾:

“你们知道,神为什么在天上吗?”

他自问自答,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无辜的调侃:

“那是因为,你们在地上。”

“从你们识字起,李白,就没出过新诗。”

“你们想照镜子,奈何……神本无样。”

“哈哈哈哈哈哈——!”

整个套房彻底被震耳欲聋的笑声和拍大腿的声音淹没了!

许教授笑得直抹眼泪,张部长笑得差点岔气,连一向沉稳的夏瑾瑜都笑得弯下了腰。

那三个小姑娘更是毫无形象地笑作一团,丝袜美腿在笑声中肆意展现着青春的活力与美感。

凌默这番看似荒诞不羁、实则充满强大自信和幽默感的“主角”论,像是一阵飓风,瞬间吹散了笼罩在众人心头的阴霾和疲惫。

一种“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而我们就是高个子”的豪情与乐观,在每个人心中油然而生。

跟着这样的凌默,还有什么硬仗是打不赢的?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

代表团的其他人各有各的交际与事务,套房内终于只剩下凌默与夏瑾瑜两人。

难得的闲暇,他们没有选择外出,而是叫了客房服务,在房间内享用一顿安静的晚餐。

侍者将精致的餐点摆放在客厅的餐桌上后便悄然离去。

夏瑾瑜关掉了过于明亮的主灯,只留下几盏暖黄色的壁灯和餐桌中央的一盏小烛台,柔和的光线勾勒出房间的轮廓,也营造出几分私密与温馨。

她脱掉了白日里略显严肃的西装外套,只穿着一件质感柔软的浅杏色丝质衬衫,领口微敞,露出纤细的锁骨和一小片白皙的肌肤。

衬衫下摆束进合身的及膝裙里,勾勒出不盈一握的腰肢和优美的臀部曲线。

腿上依旧是那双透明的丝袜,在暖光下泛着细腻柔和的光泽,脚上踩着一双柔软的室内拖鞋,整个人褪去了助理的干练,多了几分居家的柔美与……不经意间散发的诱惑。

“凌老师,今天厨师推荐的黑鳕鱼看起来不错,您尝尝。”

她一边为凌默布菜,一边轻声说着,声音在静谧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温软。

凌默点了点头,目光掠过她低垂的眉眼,落在她因为动作而微微绷紧的衬衫面料上,那柔软的布料清晰地勾勒出其下内衣肩带的细微轮廓。

他收回目光,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两人安静地用餐,刀叉碰撞发出细微的清脆声响。

“明天的行程,我下午又梳理了一遍,精简了一些,重点更突出。”

夏瑾瑜找着话题,语气却不像汇报工作,更像是在闲聊。

“嗯,你办事,我放心。”凌默简短回应。

听到他这句带着信任的话,夏瑾瑜的嘴角微微弯起,心里像是被羽毛轻轻拂过。

她抬起头,正好撞上凌默看过来的目光。那目光平静,却似乎比平时多了几分温度,让她心头一跳,下意识地避开了视线,耳根有些发热。

为了掩饰瞬间的慌乱,她拿起醒酒器,为凌默手边的酒杯斟上一点红酒,动作间,一缕发丝垂落颊边,她下意识地抬手将其拢到耳后。

这个简单的动作,由她做来,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柔媚风情。

“凌老师,您说……明天的分享会,大家最想听的是什么?”

她重新坐下,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微微歪着头看他,眼神里带着依赖与请教。

凌默看着她被烛光映照得格外柔和的侧脸,和那双映着点点烛光、显得水润动人的眸子,缓声道:

“他们想听的,不是高深的理论,而是一种……根的力量,和向前看的勇气。”

他的声音低沉,在安静的房间里有种磁性的质感。

夏瑾瑜听得入神,不自觉地点点头。她看着凌默在烛光下显得更加深邃立体的五官,心中那份潜藏的情愫悄然涌动。

她知道他身边从不缺优秀的女性,但此刻,能在这个异国的夜晚,与他独处,共享这份静谧与温馨的,是她。

这种感觉,让她心底泛起一丝隐秘的甜意,也让她鼓起了一丝勇气。

她端起自己的酒杯,里面只有浅浅一点红酒,向着凌默示意,眼波流转,声音比刚才更柔了几分:

“凌老师,那我预祝您明天,一切顺利。”

凌默看着她眼中那清晰映出的自己的影子,以及那抹混合着崇敬、依赖与一丝暧昧邀请的光芒,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两只酒杯在空中轻轻相碰,发出清脆悦耳的一声轻响。

“叮——”

如同某种心照不宣的信号,在暖昧的空气中,漾开一圈无声的涟漪。

清脆的碰杯声余韵未散,凌默放下酒杯,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很自然地问道:

“你妹妹,最近怎么样了?”

夏瑾瑜正准备夹菜的手微微一顿,有些惊讶地抬眼看向凌默,眼眸中漾开真实的暖意:“凌老师,您……您还记得她呢?”

凌默嘴角似乎有极淡的弧度:

“嗯。

当然,印象挺深。

可爱,又挺爱害羞的一个小姑娘。”

听到凌默对自己妹妹的评价,夏瑾瑜脸上的笑容更加柔和,那是一种发自内心为家人感到高兴的笑容。

“是啊,那丫头就是那样,在家里闹腾,一见到生人就往我身后躲。”

她说着,语气里带着姐姐特有的宠溺。

“不过,”凌默打量了一下夏瑾瑜,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

“你们姐妹俩,性格倒是挺不像的。”

夏瑾瑜是那种外柔内刚、处事周全、关键时刻又能展现出惊人韧性的类型。

而她妹妹,则更像是需要被保护、单纯善良的小女孩。

夏瑾瑜闻言,轻轻笑了笑,没有否认。她低头用叉子拨弄着盘中的食物,犹豫了一下,轻声反问:

“凌老师,您……有没有想家?”

问完,她觉得这个问题似乎有些逾越,连忙补充道:“我就是……随便问问。”

默沉默了片刻。

想家?对于他这位穿越者而言,

“家”是一个复杂而遥远的概念。

他看了看窗外陌生的夜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呢?”

夏瑾瑜点了点头,随即又轻轻摇了摇头,眼神有些复杂:

“想。

想爸妈,也想我那个闹腾的妹妹。

但是……”

她抬起头,看向凌默,目光坚定而清澈,

“跟在凌老师身边,经历着这些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感觉……也很充实。

好像找到了另一种意义上的……归属感。”

她的话语坦诚而真挚,没有刻意讨好,只是说出了内心的真实感受。

凌默看着她,没有说什么。

接下来的对话,渐渐脱离了工作、脱离了文化博弈,变得越发生活化。

夏瑾瑜会说一些家里有趣的琐事,吐槽一下妹妹的糗事;

凌默虽然话不多,但也会偶尔回应几句,气氛不再像之前那样带着微妙的试探和暧昧,反而更像是一对相识已久的朋友在闲话家常。

夏瑾瑜看着烛光下凌默比平日柔和许多的侧脸,听着他偶尔低沉的回应,心中被一种巨大的安宁和暖意包裹着。

她忽然觉得,不一定非要有什么惊心动魄的发展,像现在这样,能安静地陪在他身边,分享一些生活里的细碎片段,知道他记得关于自己家人的小事……

这种感觉,也挺好的。

晚餐接近尾声,烛火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壁上,拉得很长。

气氛温馨而松弛,夏瑾瑜托着腮,眼波在烛光下流转,带着几分微醺般的大胆,轻声问道:

“凌老师,您的梦想……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似乎触及了凌默某个深藏的角落。他沉默了片刻,目光投向窗外无尽的夜色,仿佛在凝视着遥远的地方。

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比平时更低沉几分:

“我的梦想……有很多,也很少。”

夏瑾瑜眨了眨眼,脸上露出困惑的神情。

很多?又很少?

这听起来像是一句充满矛盾的禅语,她无法立刻理解其中的含义。

很多——或许是因为他脑海中装着文明宝库,想要将其在这个世界重现、发扬光大的愿望数不胜数。

想要扭转文化颓势,想要华国文明屹立于世界之巅,想要让那些经典的音符、文字、思想再次震撼人心……这些,难道不都是宏大的梦想吗?

很少——又或许,对他这个穿越者而言,所有的“梦想”最终都归结于一个最本质的核心:

找到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坐标,完成某种使命,或者说,简单地“存在”得更有意义。

夏瑾瑜看着他那深邃难测的侧脸,心中那份好奇如同野草般疯长。

这个男人,就像一座永远挖掘不尽的宝藏,你以为已经看到了他的全貌,下一刻他又会展现出更令人惊叹的层面。

他身上有着数不完的谜题,每一个都让她忍不住想去探究。

凌默没有进一步解释自己那矛盾的回答,他收回目光,落在夏瑾瑜写满好奇的脸上,反问道:

“你呢?你的梦想是什么?”

突然被问及自己,夏瑾瑜微微怔住。她放下托着腮的手,坐直了些,眼神有一瞬间的飘忽,似乎在认真思考。

过了一会儿,她才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声音轻柔却带着一种清晰的坚定:

“我以前觉得,能进入文化部,有一份稳定体面的工作,照顾好家人,就是很好的未来了。”

她顿了顿,目光重新聚焦在凌默身上,那里面闪烁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光芒,

“但现在……我的梦想好像变了。”

“我希望能一直像现在这样,跟在凌老师您身边。”

她的脸颊微微泛红,但语气却没有丝毫犹豫,

“看着您实现那些很多又很少的梦想,在这个过程中,尽我所能地帮到您。

或许……这就是我现在的梦想了。”

她的梦想,不知从何时起,已经与他紧密地捆绑在了一起。

不是依附,而是一种追随与见证,并从中找到属于自己的价值和满足。

这个答案,简单,却重若千钧。

凌默听着夏瑾瑜那几乎将未来与自己捆绑在一起的“梦想”,心中确实百感交集。

昨晚与叶倾仙那场抛开所有顾忌的疯狂,仿佛悄然打开了他心中某道尘封的大门,让他对男女之间那种纯粹吸引力与亲密关系的感受,变得更加敏锐和……不那么抗拒。

但他内心深处,依旧有着自己的一套准则。

如同他前世在网络上看到过的那句话:

好女孩儿,别辜负;

坏女孩儿,别错过。

而夏瑾瑜,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绝对归属于“好女孩”的范畴。

她认真、负责、坚韧,对自己抱有纯粹的好感与倾慕,这样的女孩,他不能,也不该轻易去玩弄她的感情。

于是,他将心中那丝因她话语而产生的涟漪,用一种开玩笑带着明显的调侃意味:

“跟着我?”

他眉梢微挑,目光落在她微微泛红的脸上,

“那你未来的另一半,还不得吃醋吃到饱?”

他身体微微后靠,摆出一副审视的姿态,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意,继续道:

“我可是看得清楚,从京都到这边,一路上对你示好的青年才俊可不少。

怎么,是我们夏助理眼光太高,都挑花眼啦?”

这话问得巧妙,既点明了她自身的优秀和吸引力,将她从那种“非他不可”的卑微姿态中稍稍拉开,又将问题的皮球轻巧地踢还给了她,看她会如何回应这种调侃。

房间里的空气,因他这几句半真半假的玩笑,瞬间变得粘稠而悸动起来。

烛光下,夏瑾瑜的脸更红了,仿佛能滴出血来。

夏瑾瑜被他这番话问得耳根都烧了起来,下意识攥紧了膝上的餐巾。

“凌老师!”她声音里带着羞恼,更多的却是被戳破心事的慌乱,

“您别拿我开玩笑……那些人、那些都是工作往来……”

她越说声音越小,头也低了下去,露出纤细脆弱的脖颈线条,在烛光下像优雅的天鹅。

他不再紧逼,只是端起酒杯慢悠悠晃了晃:

“是么?看来是那些人不够有魅力?”

这话听着像是放过她了,可每个字都像钩子,轻轻挠在她心尖上。

夏瑾瑜猛地抬头,撞进他似笑非笑的眼眸里。

那里面没有戏弄,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平静,仿佛早把她那点小心思看得透透的。

她忽然就生出一股勇气,指尖掐着掌心,声音轻却坚定:

“不是他们不够好。”

她直视着他的眼睛,烛火在她瞳孔里跳跃,

“是……见过高山的人,怎么会为丘陵驻足。”

话音落下,她自己先愣住了,随即整张脸爆红,几乎要落荒而逃。

她怎么会、怎么会说出这么大胆的话!

凌默晃着酒杯的手顿住了。

他看着她羞得快要冒烟,却依然倔强地挺直脊背的模样,像只明明害怕却还要虚张声势的兔子。

心底某个角落忽然就软了一下。

“高山啊……”

他低声重复,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将杯中残余的酒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时,他的目光重新落在她脸上,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专注:

“那你要想清楚了,站在高处,风景虽好,风也大。”

夏瑾瑜的心跳快得要从喉咙里蹦出来。她看着他被酒液润泽过的唇,看着他深邃眼眸里自己的倒影,忽然觉得今晚的红酒后劲真大。

“我……”她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发颤,

“我不怕风。”

说完这句,她几乎用尽了全部勇气,慌忙站起身:

“我、我去收拾餐具!”

转身就往厨房方向走,脚步都有些凌乱。

凌默看着她近乎逃跑的背影,没有阻止。

指尖在玻璃杯壁上轻轻敲了敲,发出清脆的声响。

不怕风么?

他望着窗外纽约不眠的灯火,唇角无声地勾了勾。

那就看看,你能走到哪一步吧。

看着夏瑾瑜近乎逃离的背影,凌默嘴角那抹玩味的笑意渐渐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微不可察的复杂。

他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

不想再招惹更多女人了。

这个念头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

江城有一个苏青青,温柔似水,将最完整的自己交付给了他,那份毫无保留的信任与守候,他无法辜负。

这一夜,有一个叶倾仙,清冷如仙,却为他燃尽了所有的骄傲与理智,那份飞蛾扑火般的炽烈,他同样难以割舍。

这还只是已经有了肌肤之亲的。

这边,还有一个心思难测、背景深厚的颜若初虎视眈眈;

一个与他精神共鸣、温婉知性的顾清辞静默等待……还有李安冉……

凌默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

面对那些各有千秋、对他倾注了真挚情感的优秀女子,那种被需要、被爱慕的感觉,以及她们自身令人心动的魅力,谁都难以拒绝。

他内心深处,其实更希望那些尚未有实质性进展的女孩,比如夏瑾瑜,比如顾清辞,能够知难而退,看清他身边已然复杂的局面,主动收起那份心思,这样对彼此都好。

但现实,往往事与愿违。

苏青青和叶倾仙,难道不知道他身边可能有别人吗?她们那么聪明,怎么可能毫无察觉?

可她们还是义无反顾地陷了进来。

苏青青选择在远方默默守候,用她的方式表达着“我等你”;

叶倾仙更是用一场极致的疯狂,宣告了她的不顾一切。

这种近乎“盲目”的勇气,让凌默在无奈之余,也感到一种沉甸甸的责任。

他忽然想起前世听过的一句话,此刻觉得无比贴切:

钱都流向了不缺钱的人,爱都给了不缺爱的人。

仿佛是一种命运的戏弄。

他本无意纠缠过多情债,只想专注于自己的文化征途,可这些珍贵的情感,却偏偏前赴后继地涌向他这个在感情上已然“负债累累”的人。

这究竟是幸运,还是另一种形式的考验?

凌默轻轻呼出一口气,将杯中最后一点酒饮尽。

情感的漩涡已然形成,他身在其中,无法轻易脱身,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遵循本心,尽量不负他人,也不负自己了。

只是对于夏瑾瑜刚刚那几乎算是表露心迹的“不怕风”,他需要更加审慎地对待了。

夏瑾瑜在厨房磨蹭了好一会儿,用冰凉的水拍了拍依旧发烫的脸颊,待心跳不那么剧烈了,才深吸一口气,重新走回客厅。

她手里拿着平板电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专业如常:

“凌老师,还有几件事需要和您对接一下。

关于明天分享会的流程,主办方希望最后能有一个十分钟左右的互动环节,您看可以吗?”

她站在离沙发几步远的地方,微微垂着眼,不敢直视凌默,目光聚焦在平板屏幕上,仿佛那上面有什么极其吸引人的内容。

凌默抬眼看她。

她已经重新穿上了那件西装外套,似乎想用这层职业的“铠甲”来武装自己。但效果适得其反。

那严丝合缝的剪裁反而更清晰地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身和起伏的曲线。

暖黄的灯光下,她脸颊上未完全褪去的红晕,比最精致的腮红还要诱人。

“可以。”凌默应道,声音平淡。

然而,就是这平淡的两个字,听在夏瑾瑜耳中,却像带着无形的钩子。

她必须极力克制,才能不让自己的声音发抖。

“还、还有……这是艾薇儿团队刚刚发来的演唱会流程草案,他们希望您能尽快过目……”

她滑动着屏幕,试图将注意力集中在工作上。

可凌默的存在感太强了。

他即使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也像一块巨大的磁石,扰乱着她所有的感官。

她甚至能清晰地闻到空气中残留的、属于他身上的那股清冽又沉稳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酒香,让她头晕目眩。

她只想快点结束这该死的汇报,逃离这个让她几乎要失控的空间。

凌默看着她紧绷的侧脸,看着她微微颤抖的指尖,以及那在灯光下格外清晰、泛着健康红晕的耳垂,心中了然。

他没有点破,只是如同最苛刻的上司一般,就着流程细节,又追问了几个问题。

每一个问题,都让夏瑾瑜不得不抬起头,强迫自己与他对视,进行回答。

而每一次短暂的目光接触,都像是在她的身体里添了一把柴。

这场原本寻常的工作对接,对此时的夏瑾瑜而言,却成了一场甜蜜又煎熬的酷刑。

夏瑾瑜几乎是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才将最后一项流程汇报完毕。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已经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额角也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大致……就是这样了,凌老师。”

她垂下眼睫,不敢再看凌默,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捏着平板电脑的边缘,指节微微发白。

凌默没有再追问,只是平静地“嗯”了一声。

房间里陷入了一种奇异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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