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玄冥之气如同无形的枷锁,充斥着这片被隔绝的废墟。外界,蚀魂门主那如同深渊般的神识与三大元婴长老的强横气息,正如潮水般冲击着结界的边缘,引得玄冰棱柱微微震颤,冰晶簌簌落下。虽暂时未被攻破,但那沉重的压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陈苟三人,他们已是瓮中之鳖,危在旦夕。
“这下可好,直接钻人家口袋里来了!”墨鳞化为人形,一身暗金纹路的衣袍下肌肉贲张,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环顾四周,“这鬼地方冷得骨头缝都僵了,外面还有一群催命的…陈苟,你小子脑子活,赶紧想个辙!”
陈苟没有理会墨鳞的抱怨,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废墟中央那巨大的玄冰之茧上。茧内冷青璇的气息如同风中残烛,与那狂暴的玄冥阵钥之力死死纠缠,仿佛下一刻就要被彻底吞噬。而下方裂缝中传来的、属于玄冥阵钥本体的古老波动,以及那隐约的锁链拖曳声,更让他心头沉重。
“必须先稳住她的情况!”陈苟沉声道,“她若被阵钥彻底吞噬,不仅我们失去一个重要线索,此地的玄冥之力恐怕会彻底失控,届时内外夹击,我等必死无疑!”
云璃微微颔首,紫眸扫过那玄冰之茧,清冷道:“玄冥反噬已深入其神魂本源,蛮力破茧,恐会加速其消亡。需以同源之力引导、疏解,再辅以磅礴生机护住其心脉神魂。”
“同源之力…”陈苟立刻想到了那枚得自摇光遗迹的玄冥印记。此物虽是“锁”,但亦是玄冥阵钥的一部分,或可作为桥梁。而磅礴生机…他丹田内的建木幼苗正是此道翘楚。
“我来试试。”陈苟深吸一口气,再次取出那被层层封印的玄冥印记光球。这一次,他更加小心翼翼,先是运转归藏源炁,在周身布下层层防护,这才缓缓引动一丝混沌源息——此次并非刺激,而是试图以其蕴含的造化之功,进行安抚与沟通。
混沌源息如同温润的溪流,缓缓浸润光球。许是感受到了此地同源的玄冥环境,光球此次并未剧烈反抗,只是微微震颤,表面的漆黑符文流转速度加快了几分。
陈苟屏息凝神,将光球缓缓靠近那玄冰之茧。当两者距离不足三尺时,异变发生!
“嗡——!”
玄冰之茧猛地一震,其上流转的符文骤然亮起刺目幽光!一股远比之前更加冰冷、更加暴虐的玄冥之气,混合着冷青璇痛苦而不甘的意志,如同决堤的洪流,猛地向陈苟手中的光球涌来!仿佛要将这“同源”之物也一并吞噬!
“小心!”云璃轻喝,玉手虚按,清蒙道韵化作无形屏障,挡在陈苟身前,削弱了大部分冲击。
陈苟也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反噬之力震得气血翻腾,但他眼神一厉,非但没有后退,反而强行稳住光球,同时将自身一缕精纯的、蕴含着归藏意境的灵力,混合着建木幼苗传递出的磅礴生机,通过那玄冥印记作为中转,小心翼翼地导向茧内的冷青璇!
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举动,如同在刀尖上跳舞。他既要抵挡玄冥之力的反噬,又要确保生机之力不被其同化湮灭,还要精准地找到冷青璇尚未被完全侵蚀的神魂核心。
豆大的汗珠从陈苟额头滑落,瞬间冻成冰晶。他的神识高度集中,仿佛化作了无数细丝,在狂暴的玄冥能量中艰难穿梭,寻找着那一丝微弱的、属于冷青璇本身的灵魂波动。
外界,蚀魂门主的攻击似乎变得更加猛烈,结界光幕剧烈摇晃,裂纹隐现。墨鳞怒吼连连,已化出部分龙族特征,暗金色的龙鳞覆盖双臂,拳风浩荡,将渗透进来的丝丝蚀魂煞气轰散,牢牢护在陈苟和云璃周围。
“快点啊小子!外面那老怪物要拆房子了!”墨鳞焦急地催促。
就在这时,陈苟的神识终于捕捉到了!在无尽冰寒与黑暗的深处,一点微弱的、几乎被同化的灵魂之火,正死死坚守着最后一丝清明!那灵魂之火中,充满了熟悉的冰冷、倔强,以及…一丝深藏的痛苦与绝望。
“冷青璇!守住心神!我来助你!”陈苟以神识传音,如同惊雷般炸响在那点灵魂之火旁。
同时,他引导着那混合了归藏灵力与建木生机的力量,如同春风化雨,温柔却又坚定地包裹而去!
“嗤嗤嗤…”
生机与死寂的玄冥之力剧烈冲突,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冷青璇那微弱的灵魂之火猛地摇曳,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但下一刻,却又顽强地重新亮起,并且…壮大了一丝!
有效!
陈苟精神一振,持续加大生机与灵力的输送。建木幼苗在他丹田内疯狂摇曳,海量生机涌出,甚至引得远在洞天药圃的小木灵也似有所感,停止了啃食灵果,咿呀叫了一声,主动将更加精纯的木灵本源渡了过来。
那玄冰之茧上的暴虐幽光,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弱,取而代之的,是一层柔和的、蕴含着生机的青黑色光晕。茧内,冷青璇那模糊的身影似乎微微动了一下。
“还不够…”陈苟能感觉到,那玄冥阵钥的反噬根源极其深邃,仅靠外部输送,难以根除。他的目光投向了下方那道裂缝,那传来玄冥阵钥本体波动的源头。
“云前辈,墨鳞兄,为我争取十息时间!”陈苟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你要做什么?”墨鳞一边轰散一道渗透进来的蚀魂攻击,一边急问。
“直捣黄龙!沟通阵钥本体!”陈苟话音未落,已分出一缕更加凝练的神识,沿着那玄冥印记与本体之间的微弱联系,如同坠入深渊般,猛地投向了下方的裂缝!
“轰!!”
神识进入裂缝的刹那,陈苟只觉得仿佛坠入了万载玄冰的海洋!无穷无尽的玄冥之气裹挟着冻结灵魂的寒意,以及一股庞大、古老、充满禁锢意味的意志,瞬间将他的这缕神识淹没!
这便是玄冥阵钥的本源所在!它并非单纯的死物,而是蕴含着“禁锢”、“终结”、“归寂”等天地法则的具象化存在!冷青璇的玄冥之体,正是激活并承载这股力量的“钥匙”,但也因此,她的神魂成为了阵钥力量宣泄和侵蚀的首要目标!
在这片本源的深处,陈苟“看”到了更多的景象——无数粗大无比、由最精纯玄冥之气凝聚的锁链,纵横交错,锁链的尽头,禁锢着一团不断扭曲、试图挣扎的微弱光芒,那正是冷青璇大部分被剥离的神魂本源!而在锁链的核心,一枚巴掌大小、通体漆黑、形态不断在“锁”与“钥”之间变换的符文,正静静悬浮,散发着最终的权柄波动。
同时,陈苟也敏锐地感知到,在这玄冥本源的更深处,似乎还缠绕着一丝极其隐晦、却让他玄阴血脉本能颤栗的气息——那是属于“蚀”的力量!蚀魂门主竟早已将他的力量渗透进了玄冥阵钥的本源之中,如同寄生虫般,篡改并影响着阵钥的运转,这也是导致冷青璇反噬加剧、无法脱困的根本原因之一!
“原来如此…”陈苟心中明悟。想要救冷青璇,不仅要安抚阵钥暴动,更要驱除这丝“蚀”之力!
他心念急转,归藏源炁的特性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他的神识并未强行冲击那枚核心符文,而是如同水银泻地般,缓缓弥漫开来,以其包容万象的特性,去接触、去理解、去尝试“包容”那狂暴的玄冥本源,同时,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丝“蚀”之力,将建木生机精准地导向被禁锢的冷青璇神魂。
这是一个极其耗费心力的过程。外界,他的脸色已苍白如纸,身体微微摇晃。云璃见状,毫不犹豫地将手搭在他的后心,精纯浩瀚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涌入,助他稳定心神,支撑这危险的沟通。
得到云璃的援助,陈苟精神一振,对玄冥本源的渗透加快了几分。那被禁锢的冷青璇神魂,在得到持续且精准的生机滋养后,光芒越来越盛,挣扎的力量也越来越大!
“咔嚓…咔嚓…”
细微的碎裂声,自那玄冰之茧上响起。一道裂纹,悄然浮现,并迅速蔓延!
终于,当陈苟感觉自己的神识即将被那玄冥本源同化、难以为继时——
“嘭!!”
玄冰之茧轰然炸裂!无数碎片四射飞溅!
一道高挑婀娜的墨色身影,自破碎的茧中踉跄跌出,半跪于地,剧烈地喘息着。正是冷青璇!
她依旧是一身墨裙,但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原本冰冷孤高的眼眸中,充满了疲惫、后怕以及一丝…难以置信的复杂。她抬起头,目光穿过纷飞的冰晶,落在了脸色同样苍白、正由云璃扶着的陈苟身上。
“…为…什么…”她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久未开口的滞涩,以及深深的不解。她与陈苟关系向来不睦,甚至多有敌对,他为何要冒着如此巨大的风险救她?
陈苟压下喉头的腥甜,扯出一个有些难看的笑容:“顺手…而已。再说,你要是没了,谁告诉我蚀魂门主在井底下养了什么‘东西’?”
他的语气带着惯有的、让冷青璇熟悉的几分随意与“苟”性,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救援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这份随意,在此刻听来,却莫名地驱散了一些凝重的气氛。
冷青璇闻言,眸光微闪,那熟悉的冷意似乎回来了一些,她冷哼一声,挣扎着想要站起,却因神魂与肉身皆受损严重而力不从心。
墨鳞在一旁咧了咧嘴:“嘿,这冷冰冰的丫头,救了你连句好听的都没有。”
就在这时,外界蚀魂门主的攻击骤然停止!那笼罩结界的压力也随之一轻。
然而,这并未让三人放松,反而心头更沉。事出反常必有妖!
果然,下一刻,蚀魂门主那冰冷的声音,不再充满怒意,反而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清晰地传入结界之内:
“倒是小瞧了你们,竟能暂时稳住玄冥反噬…不过,也到此为止了。”
“本座懒得再与你们浪费时间。这玄冥结界,本就是‘墟眼之井’的屏障之一…现在,便让你们亲眼见识一下,本座蕴养数百年的…‘噬星之种’!”
话音未落,整个葬星谷底,猛地剧烈震动起来!众人脚下的地面,那裂开缝隙之处,幽光暴涨!精纯的玄冥之气如同被无形之力抽取,疯狂倒灌入裂缝深处!
与此同时,一股远比之前任何时刻都要恐怖、贪婪、仿佛能吞噬诸天万界的意志,如同沉眠的太古凶兽,自那墟眼之井的深处,缓缓苏醒!
裂缝之下,那原本隐约的锁链拖曳声,变成了刺耳欲裂的金属崩断之声!仿佛有什么东西,正要挣脱最后的束缚,破井而出!
冷青璇脸色剧变,强撑着虚弱的身躯,急声道:“快阻止他!那‘噬星之种’是以玄冥阵钥之力为锁链,禁锢并抽取墟灵之力喂养而成!一旦彻底脱困,不仅能吞噬玄冥本源,更会与墟灵初步融合…届时,它第一个要吞噬的,就是你我身负的玄阴与玄冥之力!”
陈苟心中巨震,瞬间明了!蚀魂门主真正的目的,是以玄冥阵钥为囚笼和过滤器,培育这恐怖的“噬星之种”!而玄阴血脉与玄冥之体,对于这种子而言,正是最完美的“养料”和“催化剂”!
他猛地看向手中那枚玄冥印记,又看向脸色苍白的冷青璇,以及下方那传来恐怖吸力的裂缝,一个极其冒险、却又可能是唯一破局之法的念头,如同电光般划过脑海!
“冷青璇!信我一次!”陈苟目光锐利如刀,看向她,“放开你对玄冥阵钥最后的抵抗,将控制权…暂时交给我!”
冷青璇瞳孔骤缩。放开抵抗,意味着她将彻底失去对玄冥阵钥的掌控,生死完全系于陈苟一念之间!以他们过往的关系…
然而,看着陈苟那不容置疑的、带着决绝的眼神,感受着井下方那令人灵魂冻结的恐怖气息正在急速逼近,再想到他方才不惜自身受损也要救她的举动…
这位素来冰冷倔强的女子,银牙紧咬,眼中闪过一瞬间的挣扎,最终化为一片决然!
“…好!”
她闭上双眼,彻底放开了对自身玄冥之体与那残存阵钥联系的控制!
刹那间,陈苟只觉得手中的玄冥印记光芒大放,与下方裂缝深处的玄冥阵钥本体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强烈共鸣!无数关于“禁锢”、“封印”、“归寂”的玄奥感悟,如同潮水般涌入他的识海!
他福至心灵,双手急速掐诀,以归藏源炁为核心,引动这磅礴的玄冥之力,更关键的是——他调动了丹田内,那由建木幼苗、混沌灵种与小木灵循环产生的、蕴含着“造化”与“起源”之妙的混沌源息!
“归藏为基,玄冥为锁,混沌为引…封!”
他并指如剑,向着那幽光暴涨的裂缝,猛地一点!
一道灰蒙蒙的、看似不起眼、却蕴含着归藏、玄冥、混沌三种至高力量意韵的光束,如同穿越了空间,瞬间没入裂缝深处,精准地击中了那枚正在疯狂吞噬能量、试图挣脱的“噬星之种”,以及缠绕其上的、属于蚀魂门主的“蚀”之力!
“吼——!!”
一声仿佛来自九幽最深处的、混合着痛苦与暴怒的嘶嚎,猛地从井底传来!
那急速攀升的恐怖气息,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猛地扼住,骤然一滞!裂缝中爆发的幽光也瞬间黯淡了大半!
陈苟这出其不意的一击,并非强行攻击,而是以混沌源息为调和,以归藏源炁包容玄冥封印之力,暂时强化了原本禁锢“噬星之种”的玄冥锁链,并一定程度上净化驱散了蚀魂门主渗透的“蚀”之力!打断了其脱困的过程!
“小辈!你敢!!”蚀魂门主惊怒交加的咆哮声震彻谷底,显然没想到陈苟竟能反过来利用玄冥阵钥的力量!
然而,陈苟也为此付出了代价。强行调动远超自身境界的力量,尤其是引动混沌源息干涉法则层面,让他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身形摇摇欲坠,气息瞬间萎靡了下去。云璃连忙将他扶住,渡入灵力。
“走!趁现在!”陈苟强提精神,嘶哑道。他刚才那一击,最多只能拖延时间,根本无法真正解决那“噬星之种”。
冷青璇见状,眼神复杂地看了陈苟一眼,勉力起身。墨鳞也知晓情况危急,立刻上前,准备强行开路。
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或许是陈苟方才那蕴含混沌源息的一击,刺激到了墟眼之井深处的某个存在,一股更加古老、更加苍茫、仿佛凌驾于万物之上的意志,如同涟漪般,轻轻扫过整个谷底。
在这股意志扫过的瞬间,陈苟体内的玄阴血脉,冷青璇的玄冥之体,甚至墨鳞体内的祖龙之鳞,都产生了不同程度的共鸣与悸动!
同时,一个模糊、断续、却直接响在三人灵魂深处的古老低语,悄然浮现:
“…逆…蚀…者…”
“…源…初…之…息…”
“…暗…星…之…骸…通…道…”
暗星之骸通道?
陈苟心中猛地一亮!是了,北辰朔曾提及,上古巡天司遗留的、通往墟眼之井附近的“星骸暗道”,其入口可能就在这谷底某处,被称为“暗星之骸”!
这古老的墟灵意志,似乎…在指引他们?
来不及细思,趁着“噬星之种”被暂时封印,蚀魂门主惊怒未定的刹那,云璃当机立断,清蒙道韵卷起陈苟、冷青璇和墨鳞,根据那古老低语残留的一丝指引,化作一道流光,猛地撞向废墟边缘一处看似毫无异常的、布满苔藓的岩壁!
“嗡!”
岩壁如同水波般荡漾,一股微弱的空间波动传来——这里,果然隐藏着另一条出口!
四人身影瞬间没入岩壁,消失不见。
几乎在他们消失的同一时间,蚀魂门主狂暴的攻击便将那处岩壁轰成了齑粉!但其中蕴含的空间波动也已彻底消散。
“啊!!混账!!”蚀魂门主的怒吼在空荡荡的玄冥结界内回荡,充满了功亏一篑的暴戾。
…
片刻之后,距离葬星谷数千里外的一处荒凉星骸背面,空间微微扭曲,四道略显狼狈的身影跌撞而出,正是借助那隐秘通道逃脱的陈苟一行人。
陈苟伤势最重,甫一落地便再次咳血,盘膝调息。冷青璇亦是虚弱不堪,靠在一块岩石上默默恢复。墨鳞虽然消耗巨大,但状态稍好,警惕地守护在一旁。
云璃检查了一下陈苟的伤势,紫眸中闪过一丝忧色,但见他归藏源炁自行运转,建木生机不断修复,才稍稍放心。
“总算…逃出来了。”墨鳞长舒一口气,心有余悸,“那井底下的玩意儿,太吓人了点。陈苟,你最后那一下,够劲!不过下次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老子差点以为你要跟那种子同归于尽!”
陈苟缓缓睁开眼,苦笑一声:“情急之下,哪顾得了那么多。” 他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冷青璇,“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你在那井下,究竟看到了什么吗?还有,蚀魂门主真正的计划。”
冷青璇抬起头,冰冷的眸子扫过陈苟,又看了看云璃和墨鳞,最终,她的目光落在虚无的远方,仿佛再次看到了那井下的恐怖景象,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那‘噬星之种’…并非活物,而是蚀魂门主以‘蚀’之力,融合了无数被其吞噬的星辰本源与生灵残魂,凝聚出的一枚…‘法则之卵’。”
“他以玄冥阵钥为囚笼,将其置于墟眼之井核心,日夜汲取归墟本源与墟灵散逸的意志…目的,是要培育出一尊完全受他掌控的、拥有‘吞噬’与‘归墟’双重权柄的…”
“…墟孽化身!”
墟孽化身!
这个词如同万载玄冰,瞬间冻结了周围的空气。
冷青璇继续道,语气愈发凝重:“而我们的玄阴、玄冥之力,对他而言,是加速这化身诞生、并确保其听命于己的…最后一道‘祭品’与‘枷锁’。他想在归墟祭礼上,以我们为引,彻底点燃‘噬星之种’,让那墟孽化身降临世间!”
真相,终于揭开了最血腥的一角。蚀魂门主的野心,远超所有人的想象!他不仅要引动归墟之眼,更要创造一尊属于自己的灭世神只!
陈苟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他看向手中那枚因为消耗过度而光芒黯淡的玄冥印记,又感受着丹田内依旧在缓慢产生、修复着方舟核心与自身伤势的混沌源息。
前路,依旧布满荆棘,但至少,他们救出了冷青璇,得知了最终的阴谋,并且…找到了一丝可能来自“墟灵”本身的反抗意志。
下一步,便是整合所有力量,找到彻底阻止蚀魂门主,并解救母亲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