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凡一行人奔波于寻找帝江承灵者之际,昆仑山深处那片极寒冰谷中,达瓦的修炼也进入了最关键的时刻。
“丫头!专注!把你左边脑子里想的‘好冷’和右边脑子里想的‘好烫’揉到一起!对,就像揉面团那样!”白庸裹着厚厚的皮袄,蹲在一块冰岩上,手里居然还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对着寒潭方向指手画脚。
冰潭之中,达瓦双目紧闭,大半身子浸在漆黑冰冷的潭水里,裸露的皮肤覆盖着一层厚厚冰霜,嘴唇发紫。但诡异的是,她周身又不断蒸腾起炽热的白气,冰蓝的左眼与赤红的右眼在眼皮下剧烈颤动,显然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与冲击。
墨野从谷外溜达回来,手里提着两株灵气盎然的雪莲,看到这景象,忍不住咂舌:“白前辈,您这‘揉面团’的说法……是不是太抽象了点?达瓦姐听着不像在揉面团,倒像是在把自己当柴火棍掰。”
白庸美滋滋地呷了口热茶,白了墨野一眼:“你懂什么?这叫教学的艺术!极致冰火,听起来对立,实则同源,都是能量极致的表现形式。让她自己去体会那种在毁灭边缘找到平衡的感觉,比我说一千道一万都管用。”
他放下茶杯,搓了搓手,露出一个“又有新点子”的笑容:“不过嘛,光是泡着确实有点单调。墨小子,去,把我昨天让你准备的那几块‘暖阳玉’拿来。”
墨野脸一垮:“还来?前辈,达瓦姐这都快成冰火人形自走矛盾体了,您就别再添乱了吧?”
“少废话!快去!”白庸眼睛一瞪。
片刻后,墨野不情不愿地搬来几块散发着温和热力的红色玉石。白庸接过,嘿嘿一笑,手腕一抖,那几块暖阳玉划出抛物线,精准地落入达瓦周围的寒潭中。
滋啦——!
如同冷水滴入热油锅,寒潭瞬间“沸腾”了!极寒与突如其来的炽热猛烈冲突,达瓦周身平衡被打破,冰层炸裂,火焰失控般窜起!
“啊!”达瓦忍不住痛呼出声,猛地睁开双眼,眼中冰火之色疯狂交替。
“稳住!引导它!把你的火想象成融冰的太阳,把你的冰想象成冷却烈焰的月光!别让它们打架,让它们跳舞!”白庸的声音带着奇特的韵律传入达瓦耳中。
达瓦咬紧牙关,凭借惊人的意志力,强行收束失控的能量。她双手在胸前艰难地划动,原本狂暴冲突的冰火之力,竟真的开始缓缓交融,形成一个极不稳定、却瑰丽无比的红蓝双色能量球,在她掌心上方缓缓旋转。
“对对对!就是这样!保持住!”白庸兴奋地拍着大腿,“墨小子,看到没?这就叫天赋!”
墨野看着达瓦掌间那足以轻易毁灭一座小山头的危险能量球,擦了擦冷汗:“前辈,您这教学方法……挺费学员的啊。”
经过这一番“加料”,达瓦似乎抓住了某种诀窍。接下来的几天,她的进步肉眼可见。
她不再仅仅被动承受冰火冲突,而是开始主动引导、掌控。她能在冰面上凝聚出永不熄灭的火焰莲花,也能在烈焰中冻结出蕴含恐怖寒气的冰晶之箭。她对能量的控制愈发精细入微,冰蓝左眼与赤红右眼中的光芒也变得更加深邃、纯粹。
某天,白庸看着达瓦徒手将一道失控的毕方之火引入一块万年玄冰,火焰在冰内静静燃烧却不融化冰体,反而让玄冰散发出更加凛冽的寒意时,他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
“差不多了。”白庸对一旁啃着干粮的墨野说道,“这丫头已经摸到了法则的门槛。极致之冰的‘绝对零度’意境,和极致之火的‘焚尽万物’真谛,她都已然窥见。剩下的,就是水磨工夫和实战锤炼了。”
墨野看着达瓦周身那圆融了许多,却更加令人心悸的冰火气息,由衷赞道:“达瓦姐这进步速度,简直吓人。感觉现在让她去打之前的李焱,胜负都难说了。”
达瓦缓缓收敛气息,走到两人面前。虽然依旧清冷,但眉宇间多了几分以前没有的自信与沉稳。“白前辈,墨野,多谢。”她言简意赅,但感激之情真挚。
白庸摆摆手,神色却严肃起来:“先别急着谢。基础是打好了,但接下来开辟通道才是真正的考验。林凡那边应该快有消息了,我们得做好准备。到时候,你需要用刚刚领悟的极致之冰,冻结住帝江撕裂的空间裂缝,哪怕只有一瞬,也至关重要。”
达瓦重重点头,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坚定:“我明白。”
昆仑山的风雪依旧,但冰谷中的三人,已经做好了迎接最终挑战的准备。只等东风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