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讪讪收手离开，她还不忘补充一句。
“我们可是有行程安排的，迟到一分钟都不行！”
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轻松赶跑了那些打歪主意的人。
中途还有几个年轻女孩假装问路，实则想搭讪，全被杉杉用各种理由挡了回去。
“那有拍照的地方，我们去拍几张呗！”
玩了一圈项目，路过一处拍照摊位。
杉杉一把拽住凌安勋就冲了过去。
摊主是个中年妇女，看见这对搭配默契的兄妹，热情招呼他们站到背景板前。
机器自带闪光灯，连拍模式开启后咔嚓声不断。
两人一顿猛拍，各种姿势换了好几轮。
杉杉做了鬼脸，凌安勋拗不过她，也勉强配合着比了个剪刀手。
等照片开始打印的时候，杉杉突然紧紧攥住了凌安勋的手。
她盯着相纸缓缓吐出的影像，手指微微发抖。
“爸爸，我以后要一直跟你在一起。”
“现在说这种话还太早。等你长大，结婚成家，就不会再这么想了。说不定哪天你就把我丢脑后了。”
凌安勋声音低低的。
他看着远处灰蒙蒙的天空，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一下。
风从街道尽头吹过来。
这话一出，杉杉立马炸毛。
“不可能！爸爸是我这辈子最为喜欢的人，我死都不会忘记你的！”
她一把抱住凌安勋的手臂。
“谁敢让我忘记你，我就跟谁急！”
“行行行，不会忘。”
凌安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嘴角扬起一点笑意。
看着女儿那副信誓旦旦的样子，凌安勋心里稍微松快了些。
他低头看了看她红扑扑的脸颊，又抬眼望向街对面逐渐亮起的商铺招牌。
他知道，将来的事谁都说不准。
可眼前的这份温暖，他只想多留一会儿。
中午快到了，两人商量找地儿吃饭，站在路口讨论了一阵。
最终决定往商业街的方向走。
太阳升高了些，街道上行人多了起来。
刚拐进商业街，凌安勋忽然眼角一动，扫到一个熟悉背影。
那人穿着绿色外套，戴着黑帽子。
正站在一家咖啡馆门口低头看手机。
凌安勋脚步一顿，牵着杉杉的手也下意识收紧。
“爸爸，怎么啦？”
杉杉感觉到手上的力道变化，抬头看向他。
“嘘，别往那边瞧！”
凌安勋侧身挡住她的视线，迅速带着杉杉在路边一个小摊前停下。
他拿起一个小饰品翻了翻，目光却始终留意着那个方向。
“这个挺有意思的……刚才你看左边那个穿绿外套的男人没？我最近就在盯他，现在他好像正在跟人接头。”
“我看到了！那人还在偷偷说话呢！”
杉杉装作挑选玩具的样子偏了偏头，余光迅速扫了一眼。
她压低声音，兴奋得连肩膀都在微微发颤。
“右边那个穿灰衣服的人，一直在低头摆弄手机，他们肯定有问题！”
能被爸爸拉进任务里，杉杉激动得眼睛都亮了。
她挺直腰板，攥紧小拳头。
“交给我！我帮你盯梢，包他发现不了咱们！”
她说完还朝凌安勋眨了眨眼，一副信心满满的模样。
凌安勋憋着笑，虽然清楚自家闺女机灵，还是忍不住叮嘱了几句。
“别靠太近，保持距离，听到什么也不要冲动。还有，千万别让他看见你认出他。”
“放心啦爸爸，我保证乖乖听话！”
杉杉立刻立正站好。
凌安勋带着杉杉一边慢悠悠地走着，一边悄悄盯紧前面那人。
两人装作普通父女逛街的样子，一路尾随。
路过一家书店时，杉杉还故意停下来翻了翻漫画书。
路上杉杉眼尖手快，顺手给凌安勋买了顶帽子和一副墨镜。
他那张脸太招眼，不遮一下容易露馅。
她踮起脚把墨镜给他戴上，还仔细调整了位置。
“这样才行，爸爸你现在看起来像个神秘特工！”
一切都很顺，没出岔子。
他们跟着目标来到了碰头的地方。
那是商业街尽头的一处小广场。
四周布满绿化带和长椅，正好便于隐蔽观察。
“爸爸，这人真的是内鬼吗？他到底把啥消息泄露出去了？”
杉杉蹲在花坛边上，手指拨弄着一片树叶。
“你一个小丫头问这么多干嘛？”
凌安勋轻轻弹了下她脑门。
杉杉立马捂住脑袋，瘪着嘴瞪他。
“疼啊！我都说了我是认真的！你怎么每次都当我是小孩？”
“说保密就完事了呗，还非得说我啥都不懂，我有那么幼稚吗？”
她小声嘟囔着，转过身去不理他。
“行行行，我错了，满意了吧？”
凌安勋哭笑不得，孩子长大了，哄不动了。
他叹口气，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
“嘻嘻，既然你认错态度良好，那赔偿必须到位！”
杉杉可不会放过这种占便宜的机会。
两人转身准备撤。
路上凌安勋还跟埋伏在附近的战友使了个眼神，彼此心照不宣。
那名战友微微颔首，隐蔽地握了握手枪的枪柄。
周围树木稀疏，月光被云层遮挡。
他们没有说话，但动作间的默契早已经过无数次训练打磨而成。
这人他们盯很久了，早怀疑他背后还有主谋。
所以一直按兵不动，打算一网打尽更大的鱼。
过去三个月里，这名目标人物频繁出现在几个可疑地点。
每次接触的对象都不同，但行为模式高度一致。
通讯记录显示他定期向境外发送加密信息。
而接收方的位置始终无法追踪。
上级命令他们继续监视，等待更关键的证据出现。
现在时机未到，他们本应继续隐匿。
可还没走出多远，一个不该出现的人突然闯进了现场。
那人立刻停下脚步，侧耳倾听，身体瞬间紧绷。
紧接着，一道纤细的身影从树后探出。
穿着校服，背着书包，看起来年纪不大。
那间谍立刻警觉起来。
他眯起眼睛盯着来人，右手悄悄摸向腰间的匕首。
四周太过安静，连风都仿佛停了下来。
任何突发状况都有可能打乱整个计划。
而眼前这个小姑娘显然是个意外变量。
“小姑娘，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我……我在找我同学，刚才看见她和她爸进来的。”
曹佳佳双手攥着书包带子，指节发白。
她并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只是顺着记忆中的路线一路寻找。
天色已晚，周围又黑又冷。
她越走越害怕，却还是咬牙坚持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