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霜这一胎怀得顺利。
两个孩子并不闹腾。
叶凌霜并没有吃什么苦。
她的胎象很好。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皇后会在生产的时候,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这一日,沈潇寒像往常一样去上朝。
到了怀孕后期,叶凌霜也没有再赶沈潇寒了。
沈潇寒每日都要抚摸着她的肚子,和两个孩子说说话。
叶凌霜认为,这样的互动对孩子好。
以后孩子会很自然地和父皇亲近。
沈潇寒摸着叶凌霜的肚子。
两个小家伙还踢了他一下。
沈潇寒说了一句,“调皮!”
像回应他似的。
叶凌霜的肚子鼓鼓囊囊的动个不停。
好似在抗议父皇。
叶凌霜被扯得生疼。
“你说,他们两个是不是在打架?”沈潇寒问。
叶凌霜睨了他一眼,“我如何知晓?要不你问问。”
沈潇寒果真扑在她的肚子上,“父皇的小公主,你可不能吃亏了,哥哥打你,你可要打回去!”
好似回应他一样,叶凌霜的肚皮又欢腾了起来。
一鼓一鼓的像个移动的小山丘。
叶凌霜,……
“皇上!你是不是太偏心了?”
孩子还没出世呢,就明晃晃的拉偏架。
“无事!哥哥一定要让着妹妹的。”沈潇寒不以为然。
“你怎么就知道是哥哥,不是弟弟?”叶凌霜笑问。
“当然要是哥哥!公主需要哥哥的保护。”沈潇寒理所当然道。
磨蹭了好一会儿,在和两个孩子说了好些话,沈潇寒才去了上朝。
沈潇寒在朝堂上处理着政务,可心里却一直惦记着叶凌霜和腹中的孩子。
突然,大太监匆匆跑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沈潇寒脸色瞬间变了。
他立即起身,“摆驾坤宁宫!”
看着皇上的脸色,众人都是心下揣测。
皇后这是要生了吗?
沈潇寒急匆匆赶来坤宁宫,连朝服都没有换。
大踏步走进坤宁宫。
孟春赶紧跪下,“皇上,请留步!”
产房血污重,对皇上不好。
娘娘说皇上进产房,会影响大禹朝的气运。
吩咐她一定要拦着皇上。
沈潇寒黑了脸,“让开!”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些。
第一次,他觉得皇后身边的婢女讨嫌。
如今是来拦他的时候吗?
可是,孟春并没有让路,“皇上!您不要太着急,女子生孩子是会凶险的。不让您进产房,是娘娘的意思。”
“霜儿的意思?”沈潇寒顿住脚步。
皇后难道不想让自己陪着她生孩子吗?
沈潇寒迈进去的脚又退了回来。
皇后特意让贴身婢女挡在门口,一定有她的道理。
他不敢不听。
“皇上!娘娘说,您只要在外面为她打气就行了,她会听得到的。”
孟春说完这句话,就跑进屋了。
她要陪在皇后娘娘身边。
没有娘娘的允许,皇上是不会闯进来的。
叶凌霜此时的脸色很痛苦。
上一世她没有经历过生产之痛。
她强忍着,也忍不住这种撕心裂肺的痛。
无意识的呻吟,落在沈潇寒的耳朵里,简直是要了他的命。
“霜儿,不怕,你和孩子都会平平安安的。”
说完他又要闯产房。
大太监叫了一声,“皇上!”
不听娘娘的话,后果很严重。
沈潇寒一顿。
又收回来脚。
产房中不时传来叶凌霜痛苦的叫声,每一声都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
产房外,他焦急地踱步,双手紧握,额头上满是汗珠。
沈潇寒也不知道说什么话才能给她力量?
他只有不断地为叶凌霜打气。
时间已经过了一个晚上。
孩子还没有生下来。
沈潇寒暴躁怒吼:“你们这群废物,要是皇后有什么事,你们都给我陪葬!”
早知道生孩子这么凶险,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让皇后有孕。
沈潇寒不敢想,如果皇后出了什么闪失?他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可以留恋的。
周太医等在产房外。
稳婆跌跌撞撞跑出来跪下,“皇上,不好了!”
“说,皇后到底怎么了?”沈潇寒问。
“皇后的胎位不正,如今两个小主子都是横着的。”
稳婆战战兢兢地,皇上在暴怒的边缘。
稳婆生怕下一瞬就人头落地。
沈潇寒看着周太医,“你进去看看。”
周太医没有犹豫,人命关天,也不在意男女大防了。
皇后和小主子们若有个闪失,后果他们是承受不住的。
这时,有一道清脆的女声传来,“皇上!民女进屋看看。”
只见叶娇一路小跑过来,后面跟着颤颤巍巍的白大夫。
沈潇寒看向她,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
这是白老头的关门弟子叶娇。
她的名声沈潇寒有所耳闻。
“赶紧去看看皇后。”沈潇寒立即催促。
叶娇背着箱子进了产房。
沈潇寒这才发现,白老头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
“你好好坐着,你在外面晃来晃去,坐立难安,皇后娘娘更是会心急。”
“放心!有我这个徒弟在,娘娘不会有事的。”白大夫又道。
沈潇寒的心绪这才平复了些。
大太监趁机端上一杯热茶,“皇上!您喝点热茶。”
皇后痛了一夜,皇帝站在门外焦急等了一夜。
连口水都没有喝。
沈潇寒这才感觉口干舌燥。
他刚端起茶盏,就听到产房内一声响亮的啼哭。
“皇上!生了生了!”大太监激动得转圈圈。
“菩萨保佑,小主子平安落地!”
沈潇寒倏地起身。
稳婆抱着孩子出来,众人齐齐跪下,“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是皇子和公主!”
沈潇寒并没有打开襁褓中的孩子看一眼。
示意乳娘抱走。
众人:……
皇上这是不喜两个孩子吗?
只见他抬腿就进了产房。
此时,叶凌霜没有了半分力气。
她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她感觉脸上有泪。
她想睁开眼睛。
可是,她像坠入了深渊一样。
怎么也醒不过来。
“霜儿!”
是皇上!
是皇上在叫她。
叶凌霜想要抓住什么?
可是她的手抬不起来。
她张了张嘴,想要叫皇上。
可是皇上听不到。
她很急。
急得满头大汗。
突然间,她想到,她生了两个孩子。
她不能抛下自己的两个孩子。
她拼命往上爬。
要爬出那个深不见底的深渊。
“不好了!皇后娘娘有血崩之象!”
稳婆颤抖着声音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