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夏寒舒开口,那医生又说,“你看你就没什么文化,应该也没吃过几盒药,还是我来安排吧。”
那医生装模作样的在纸上不知道写了什么,写完也没交给夏寒舒的打算。
“我去给你拿药,不爱吃也不退货,有什么想吃的等下次来看病的时候再告诉我。”
夏寒舒一口咬断了嘴里的樱桃味的巧克力,看着那人出去,还不知道给他关上门!
然后,那门就一直开着,许灿和陈衍不知道去了哪,嘴里的巧克力都吃完了,也没人过来管他。
夏寒舒失神的看着门口,不知道在等着什么。
手里的输液管被他蹂躏的不成样子,等到心理医生拿着药回来的时候,血已经快倒流回输液瓶了。
医生有些不悦的看了一眼夏寒舒的手,“应该给你再开点补铁的。”
他把几盒药放在床边的柜子上,“识字吧?”
闻言,夏寒舒浅笑着摇摇头。
“那就好。”
而后,那医生每拿起一盒药就给他介绍用法用量。“记住了?”
夏寒舒依旧笑着摇头。
“没事,反正吃不死,你记得吃就行。”
说着,他拿起一盒软糖,那是小孩子补钙吃的。
“饭后一粒,治精神病的,记住了吗?”
夏寒舒看着那小熊形状的软糖,点点头。
这个记住了,他还没吃过这样的药,有些新奇,当即就打开吃了一个。
味道不错,没有怪味,吃起来就是普通的软糖。
但那医生说是药,夏寒舒便没有那对于进食的本能的抗拒,意外的把他当是零嘴吃了。
许灿回来的时候,那罐软糖就只剩下半罐了。
许灿见状,立马把软糖抢了过来,“这是药,你真当糖吃了!”
夏寒舒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
他当然知道是药,如果是糖,他就不吃了。
反正吃不死,他多吃几颗怎么了。
许灿见他这副表情,瞬间就心软了。
犹犹豫豫的又从罐子里抠出一颗,纠结着递给了夏寒舒。
“今天最后一个!”说完就把罐子收了起来。
他把桌上的药挨个拿起来看了看,都是些治疗抑郁的常用药,还有些是针对精神类疾病的。
夏寒舒病了…
所以,是因为病了才会喜欢他,还是因为他才生了病?
正难过呢,夏寒舒放在桌上的手机就响了一声。
许灿习惯性的看过去,恰巧看到助理发给夏寒舒的消息。
人找到了?
什么人?
许灿眼里写满了疑惑,但又不知道该不该问夏寒舒。
夏寒舒自然的拿过手机看了助理发过来的消息。
里面是郁秋迩的个人资料,还有现在的居住地址和几张照片。
夏寒舒想都没想,果断让助理把郁秋迩带到幽城。
俗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他可不是为了自己,就单纯是为了兄弟的姻缘着想啊!
许灿看着夏寒舒脸上那下意识扬起的浅笑,心里焦虑更甚。
他一边劝着自己,男人都这样,更何况是夏寒舒这种地位的人,一边又忍不住的难过。
他不够漂亮,不够听话吗?为什么夏寒舒这么快就腻了他了!
幽怨的眼神突然对上夏寒舒投过来的探究的视线,许灿连掩藏的时间都没有。
夏寒舒笑着朝他伸出手,“过来,让我抱抱。”
本着能多抱一次就赚一次的想法,许灿立马就扑了上去。
夏寒舒一下一下温柔的拍着许灿的后背,似是在安抚。
“没事的,那医生一点都不专业,他连句话都不和我说,就说我有病,还送来一堆药让我吃,我们等会去举报他好不好?”
许灿埋在夏寒舒颈窝里,小幅度摇摇头。
“要听话。”最起码在他还在的时候,不要受伤,也不要生病。
…
输完液,夏寒舒又被拉着去做了一堆检查,结果什么都没查出来。
那个精神科主任倒是看出些不对劲来,但是理所当然的被夏寒舒封口了。
“我们回家吧。”许灿拉了拉夏寒舒的袖子。
夏寒舒总觉得许灿情绪有些不对,但想到今天的事,就只当是把人吓着了,也没多想。
两人就像是寻常小情侣一样,去超市买菜,回到公寓做饭。
吃完饭,夏寒舒才知道许灿究竟哪里不对。
只见,卧室只留了一盏暖黄色的小夜灯,浴室门虚掩着,许灿很不经意的从里面恰好走了出来。
发丝没有完全吹干,许灿只穿了一件刚好能遮住屁股的白色衬衫,领口大敞着,锁骨处还有几滴没擦干的水珠。
脸被水汽蒸的有些红,修长有力的大腿露在外面,充满了性张力。
夏寒舒做了一个吞咽动作,愣在那里,理智告诉他应该逃离这里,但是身体又好像有他自己的想法。
他早就知道,自己对许灿是有生理性喜欢的,不然脑子里也不会时不时堆满黄色废料。
“夏,夏夏。”
许灿羞涩的扭过头,手紧张的攥住领口,殊不知他这样的动作,落在夏寒舒眼里分明是在邀请。
“我,”夏寒舒往后退了半步,“我去给你拿睡衣!”
刚转身,夏寒舒就被从后面抱住,后背贴上来一副火热的身躯,烫的他颤了一下。
“老婆,你好香~”
许灿凑近夏寒舒的耳垂,深嗅一下,来了个顶级过肺。
纵使夏寒舒活了快三十年,被许灿这么撩拨,也难免脸红。
“乱说什么呢!”
他伤口不能碰水,从医院回来,也就简单用湿毛巾擦了擦,就算有味道,那也是消毒水味吧。
“没乱说,就是好香。”许灿用气音说,边说还边跟小猫似的在夏寒舒脸上乱蹭。
“老婆,难受。”
话落,夏寒舒就察觉到后腰被顶了一下,让他瞬间清醒。
他厌恶这种感觉,更厌恶上辈子那些令人作呕的经历。
被依赖的人那样对待令人绝望,纵使是个骗局,也给他留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感受到夏寒舒突然僵硬的身躯,许灿这下连小心翼翼的试探都不敢了,丧气的把头搭在夏寒舒肩上,身上那阴郁气息熏的人睁不开眼。
但令许灿意外的是,夏寒舒好像没有拒绝他。
他被反压在墙上,夏寒舒这次的吻,带着十足的侵略性,不知为何,他觉得夏寒舒此时心情并不算好。
一阵天旋地转,身后冰冷的墙壁已经变成了柔软的大床,腿上凉飕飕的感觉,让他有些没有安全感。
但想到面前的人是夏寒舒,他又觉得,心里像是吃了蜜一样甜。
“东西准备了吗?”
闻言,许灿喘着粗气往床边的矮柜摸去。
见状,夏寒舒拉回许灿的手,按在他头顶。
“不急~”说着,朝着许灿那脆弱的脖颈咬去。
不知夏寒舒是耐心还是恶劣,他做足了前戏,吊着许灿,迟迟不愿给他。
漂亮的桃花眼此时带上些许怨气,幽怨的瞪着面前过分的男人。
夏寒舒往后摸去,听着那压抑的呻吟,还要问“可以吗?”
“快点!”
许灿再也不怀疑夏寒舒是不是不行了,他太行了!
月亮西沉,许灿似乎看到了晨光,眼中雾蒙蒙的,就连眼前的人影都看的不太真切。
那件他精挑细选的衬衫此时正松松垮垮的系在他手腕上,身上汗涔涔的,零零散散的印着几朵梅花。
手里似乎还攥着几根头发,那应该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夏寒舒头上薅下来的。
到处都是夏寒舒身上那好闻的味道,夹杂着空气里淡淡的石楠花气味。
一个轻柔的吻落在红肿的唇上,许灿下意识环住夏寒舒,想要加深这个吻。
“乖,睡会,我带你去清洗。”
许灿靠在着夏寒舒的肩睡了过去,本以为这一觉会睡的很香,但人似乎总会乐极生悲。
他梦到了夏寒舒,梦里的夏寒舒一头白金长发,但却不像记忆里那般柔顺,反而被剪的乱七八糟。
脖颈上是刺眼的掐痕,嘴角也破了皮,就连那双漂亮的手也像是遭了虐待,有几根手指上还缠着纱布。
他们眼中全是怨恨,太可怕了,他怎么会这么对待夏寒舒,简直太恐怖了!
只见,夏寒舒砸碎了花瓶,握着碎瓷片朝他刺来。
血液喷溅而出,落在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睛里,衬得那本就苍白如纸的脸色更加苍白。
他好像切实的感受到了疼痛,还有悲伤…
不知为何,他总有种预感,这不是梦。
瓷片划破手心,血液滴在地板上的声音被无限放大。
嘀嗒嘀嗒…
他明明就看到了夏寒舒在哭,为什么他抱不到他,为什么他听不到哭声,只有那吵死人的水滴声,太讨厌了!
许灿猛地惊醒,他下意识往身边摸去,只摸到一片冰凉。
床品被夏寒舒换了新的,身边的位置很平整,不像是有人睡过的样子,他也闻不到半点夏寒舒的味道。
许灿猛地坐起来,拉扯到身上的肌肉,疼的他倒吸一口凉气。
这么难受,那昨晚的记忆肯定是真的,那夏寒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