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时间,离他们第一批被莲心镇那伙人带走去大黔县已经一月有余。
那些已经出去做过工的,他们家人已经习惯了,反倒是这第一次离家出去做工的,因为久久没有家人消息而觉得担心。
“杨管家,外面有人来问,他们想去探望见家人。”
杨管家不耐烦道:“有什么好看望的,随便找个理由打发了。”
“是,小的这就去。”
那些人见他出来,一拥而上,“大人,你们管事的怎么说?”
这人一脸为难的模样,“不是我们不想让你们去探望,实在是不合规矩,今天要是放你们去了,明天其他人也要去,那岂不乱套了?”
“再说了,他们好不容易被选上,多的是人想去,你们就别在这儿帮倒忙了。”
几人被他吓到,也不说什么要去探望的话了。
见他们走了,这人不屑的翻了个白眼,穷地方的人就是好糊弄。
杨管家听见说人被打发走了,点点头,又开始唉声叹气,“还是府城好,能够取乐的东西多。”
莲心镇再如何也只是一个镇,没两步就能逛完,那边黄花镇他也去过,没什么大不了的。
“杨管家,要不然我去找些美娇娘来陪陪您?”有人提议。
杨管家嫌弃挥手,“这种地方,能有什么美娇娘?”
“那要不……”他上前压低声音,“杨管家,我听说荆川离这边不远,好歹是个县城。”
杨管家虽然贪图享乐,可也不是不顾正事的人,当即反手扇了他一巴掌,“闭嘴,这种话休要再说。”
“是、是……小人知错了!”
“哼。”
杨管家心中烦闷,走去徐俊那边看热闹,徐俊在那边新建码头的位置盯工,杨管家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待了一会儿又走了。
他带着人在街道上闲逛,看见那边挺热闹,过去一看,才知道是那油辣椒。
杨管家惊奇道:“这东西竟然是从你们这儿传出去的?”
赵四哥和张顺看他衣着富贵,又是陌生面孔,出来逛个街排场极大,猜到是那边从外地来招工还有新修建码头的人。
这不是他们能得罪的人,说话非常客气,“老爷可要尝尝?”
“不用了,给我来两罐吧。”
杨管家身边的小厮掏出荷包要付钱,却听见他们问:“老爷我们一共有三种,猪肉鸡肉鸭肉,您要哪种?”
“那就一种来一罐。”
杨管家没想到会买到这东西,烦闷的心情总算好了些,食欲大开,晚饭都多吃了几碗。
赵四哥和张顺买完油辣椒回村儿,送食材和今日所得营收给迟许时,还顺口提了这件事。
迟许面上不显,听得连连点头,却在想真是糟蹋他的东西了,居然卖给了他们。
也不知道这堆钱里哪些是他们付的,分不出来,看来得快些把今天赚的这笔钱花出去,不然太晦气了,景昱知道了也不会高兴。
幸亏他们没在那边说,让景昱听见肯定得把这堆钱都扔了。
晚些时候,他洗了澡,进屋发现景昱坐在床边上等他,屋里点了两根蜡烛,燃得正旺,是新拿出来的蜡烛,他之前点上的那根被他吹熄了放在桌腿下。
“你洗完澡了?”景昱问。
迟许走上前,把脖子往前伸,“你闻闻,要是香的就是洗完了,臭的就是还没洗完。”
景昱在迟许要退回去时,勾住了他的脖子,手臂带着他往床上倒。
迟许差点被迷惑住,真压了上去,紧到关头想起自己头发还是湿的,赶紧刹车,“头发上的水别弄到床上了,我出去晾一晾。”
他说完了,景昱却没有松手,依旧直勾勾的盯着他看,双颊绯红,往前在迟许嘴上亲了一口。
迟许晕晕乎乎的,搞不明白他今天这是在闹哪出,怎么这么热情,下一秒听见他说:“迟许,我们做吧。”
“做、做什么?”迟许嘴巴都瓢了。
景昱一伸手拉开了腰带,反问他:“你说做什么?”
迟许脸猛地涨红,试图扒拉开景昱往他身上缠的手,“不行啊,你这身体……不行不行!”
“迟许你是不是不行?不行让我自己来。”景昱说话时眼睛已经盯到了他的下腹。
“谁不行了!”迟许脸更红了,赶忙用手去挡下面,咬紧牙关暗骂自己没出息,两句话就被景昱说得有了反应。
“你听话,你身体才养好多久,怎么能做这种事?以后有的是机会,乖乖睡觉好不好?”
“不好。”景昱很坚持,一边往他身上缠,一边把自己剥得干干净净。
迟许耳朵都在往外冒着热气,他怎么里面什么也没穿……还点了两根蜡烛,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一览无余。
“别闹了。”他试图给他把衣服穿上,一时不察,被景昱双腿勾住腰拉了下去。
迟许这下是真没招儿了,“祖宗!你真是我祖宗!”
景昱双眼迷离,嘴唇微微张开往外喘气,把迟许看得心里一跳一跳的。
虽然快憋死了,但是让他对景昱怎么样,还是舍不得,无奈只能用别的方式糊弄糊弄他,至少不能真做到最后一步。
蜡烛往下短了五分之一,迟许擦擦嘴,要下床,脚还没来得及放下去碰到鞋,景昱忽然在他身后哭了起来。
“怎么了?”迟许慌了,赶紧转身将人抱在怀里,“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你到底做不做?这次不做,你下半辈子都别想了。”景昱越说越气,抬手用力给了他一巴掌,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质问他:“你是不是嫌弃我那次被他们带走了?”
“你别胡说!”
“你就是嫌弃我!你滚!”
迟许心疼的皱起眉,亲掉他眼角流下的眼泪,把床幔一拉,重新扑到了他身上。
蜡烛融化的速度要比天上月亮飞的速度快,蜡油已经凝实彻底冷却,迟许掀开床幔下床,点燃了那半根放在桌腿的蜡烛。
迟许穿上亵裤,端起蜡烛,光着膀子出去烧热水给景昱洗澡,从堂屋到厨房的那段路,月光照清了他后背狰狞的抓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