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阁酒店的敬亭包厢里,鎏金香炉吐着袅袅青烟。
混着窗外的桂花香,在暖黄的灯光里织成一片朦胧的雾。
李若雨坐在雕花木桌旁,指尖轻轻摩挲着青瓷酒杯的边缘。
杯中红酒映着她的侧脸,眼尾的泪痣像颗被揉碎的星子。
若雨姐,你看这个!
刘嘉怡举着手机凑过来,屏幕里是陆沉今天冲线的视频。
他额角沾着汗,嘴角却扬着笑,冲过终点时朝看台拼命挥手。
视频下方配着字幕:
4000米冠军陆沉,他的终点线藏着半颗糖。
小点声。
李若雨耳尖泛红,伸手捂住她的嘴。
王浩他们还在隔壁包厢。
刘嘉怡吐了吐舌头,把手机倒扣在桌上,却仍忍不住偷瞄:
陆哥今天也太帅了吧?我录视频时手都抖了,你看见没?他最后冲刺那下,我手机都差点摔了!
李若雨抿了口红酒,甜丝丝的味道漫开。
她想起下午在操场,陆沉跑4000米时,自己站在终点线旁。
喉咙喊得发疼,却还是拼命挥手。
当他终于冲过来,把金牌挂在她脖子上时,她摸到他后背的汗水浸透了运动服,却笑得比阳光还亮。
他呀。
李若雨低头扯了扯桌上的餐巾。
就是爱逞强。
哪有!
刘嘉怡立刻反驳。
陆哥说4000米是极限,可他为了你,把极限都踩在脚底下。
她突然压低声音。
对了,我刚才看见王浩在走廊打电话,说......说他要把陆哥的奖牌裱起来,挂在宿舍墙上。
李若雨噗嗤笑了。
她想起王浩刚才敬酒时,红着脸说陆哥是我偶像。
结果被陆沉揉着头发调侃你上次跑100米还摔了屁股墩,两人闹成一团,连服务员都憋着笑。
包厢门被轻轻推开时,陆沉和王浩抱着果篮走进来。
陆沉穿着件浅灰色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结实的小臂肌肉。
是下午比赛时被李若雨夸的那部分。
王浩则穿着件黑色卫衣,怀里抱着盒包装精致的蛋糕,脸上还沾着点奶油。
若雨姐!
王浩把蛋糕放在桌上,眼睛亮晶晶的。
我特意订的芒果千层,你最爱的。
谢啦。
李若雨笑着接过,指尖碰到他微凉的手背。
辛苦你跑前跑后。
不辛苦!
王浩转头对刘嘉怡眨眨眼。
嘉怡,你选的草莓拿破仑呢?
在这儿!
刘嘉怡从旁边的保温箱里掏出个雕花盒子。
我早上五点就去排队买的,陆哥说你爱吃甜的。
陆沉的喉结动了动。
他望着桌上的蛋糕和拿破仑,又看了看李若雨。
她正低头拆蛋糕盒,发梢扫过刘嘉怡的肩膀,像只偷喝了蜂蜜的小猫。
他忽然想起下午比赛时,自己在起跑线上听见她的尖叫。
那声音比任何哨声都清晰,比任何掌声都珍贵。
陆沉。
李若雨抬起头,眼睛里有星星在闪。
尝尝这个。
她用银叉叉起一块芒果千层,递到他嘴边。
陆沉张嘴咬下,芒果的甜混着奶油的香在舌尖漫开。
他望着她眼底的温柔,忽然觉得,这比任何奖牌都甜。
若雨。
他轻声说。
今天......谢谢你。
谢我什么?
李若雨低头用叉子戳着蛋糕。
谢我给你加油?
谢你......
陆沉握住她的手,拇指轻轻摩挲她手腕内侧的血管。
谢你让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在跑。
刘嘉怡和王浩在旁边起哄:
亲一个!亲一个!
李若雨的脸红透了,埋在陆沉怀里不肯抬头。
陆沉笑着低头吻她的发顶,风掀起她的裙角。
露出截白皙的小腿,桌上的烛光在她发梢跳跃,像撒了把细碎的金箔。
对了。
王浩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张照片。
这是上午拍的,陆哥冲线时,若雨姐举着应援牌的样子。
照片里,李若雨站在看台最前排。
双手举着陆沉加油的手写牌,发梢被风吹得乱飞,眼睛亮得像星子。
陆沉望着照片,喉结动了动:
这张......
我洗出来了。
李若雨接过照片,小心地夹进钱包里。
要一直收着。
那我也要!
刘嘉怡凑过来。
我拍的陆哥冲刺的视频,也要存进云盘,永远不删。
王浩笑着点头:
我也是。等我们老了,坐在摇椅上,就翻这些视频看。
李若雨望着他们。
刘嘉怡和王浩在旁边笑出了声。刘嘉怡戳了戳王浩的胳膊:
你看,陆哥和若雨姐多会!
那当然。
王浩搂住她的肩膀。
我们也是。
像陆哥和若雨那样。
刘嘉怡接口,眼睛里有星星在闪。
李若雨望着他们,忽然想起今早陆沉说的话:
我想和你一起,把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都写成异世界的冒险。
陆沉举起酒杯。
为我们的......
为我们的永远!
李若雨接口,声音里带着点颤。
为我们的永远!
刘嘉怡和王浩跟着举杯,四只杯子在烛光里碰出清脆的响声。
包厢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风掀起窗纱,把桂花香吹进来。
李若雨望着陆沉眼底的温柔。
两人的影子在烛光里交叠,像两株相互缠绕的树,在夜色里静静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