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周后的雍省秦州空天基地，两座特殊机库外早早拉起了醒目的黄色警戒线，线外的水泥地面上，荷枪实弹的士兵踩着整齐的步伐来回巡逻，黑色枪托在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机库内部，三天前从燕山超级工厂秘密运输而来的星刃战机静静停放，银灰色机身被防尘罩半掩，仍难掩其凌厉的线条。
基地办公楼前的停车场，一辆军用吉普车缓缓停下。
穿着深绿色作训服的秦峰推开车门，利落地下了车，袖口的飞行员徽章在晨光里闪了闪。作为夏国空军“尖刀飞行员”，这一身份的选拔比航天员选拔还要严苛三分，他当年闯过体能、战术、心理等七轮考核才拿到资格，飞过的机型更是不计其数，可这次上级只通过加密通讯扔给他一句“即刻前往秦州试飞新飞机”，连半点儿机型型号的信息都没透露。
秦峰跟着引导员走进办公楼，辗转来到专属休息室，刚抬手准备拉开椅子坐下，休息室的门就被轻轻推开。
只见他熟识的空天基地王参谋，手里捧着一本深蓝色封皮的手册走了进来。
秦峰见状立刻起身立正，抬手敬礼：
“王参谋！“尖刀飞行员”秦峰，向您报道！”
王参谋快步上前，抬手回礼后，将手册径直递到他面前：
“秦峰同志，这是你明天试飞机型的操作手册，上级交代务必提前熟悉。”
秦峰伸手接过手册，指尖刚触到封面那行凸起的烫金字体，原本放松的身体瞬间僵住——连呼吸都下意识顿了半秒。
《七代机—星刃空天战机操作说明》。
秦峰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遍，确认不是自己连日训练看花了眼。蓝星现在最先进的也就4代机，还卡在发动机国产化的“最后一公里”，怎么突然蹦出个七代机？
他翻到第一页，一行加粗字更让他懵：“本机型为智能空天战机，无氧气依赖，支持15万米亚轨道巡航，AI系统‘阎罗’全程辅助操作。”
“王参谋，这…是不是印错了？”
秦峰举着手册，声音都有点发飘，
“七代机？还亚轨道？咱们连4代机的涡扇发动机都没完全搞定呢。”
王参谋一脸“我懂你震惊但我不能说”的表情，递给他一张门禁卡：
“上级只说，这是夏国完全自主搞出来的‘国之重器’，具体的你去停机坪自己看——对了，明天试飞，今天下午可以熟悉战机，不过只能在驾驶舱外观察，航电系统得等明天解锁。”
秦峰攥紧门禁卡，在原地站定几秒才压下翻涌的情绪。他转身将手册重新摊在休息室的桌上，从“冷聚变离子推进器原理”到“生物电生态系统构造”，逐字逐句地啃，遇到晦涩的技术参数就用指尖敲着桌面琢磨——那些远超现有认知的设计，让他既觉得不可思议，又生出难以按捺的好奇。
指尖在手册上划过一页又一页，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基地广播里传来下午训练时段的提示音，他猛地起身，抓起门禁卡就往停机坪方向走，连水杯被碰倒都没顾上扶，满脑子都是手册上的线条图变成真机的模样。
秦峰捏着门禁卡，呼吸微顿，指节下意识收紧了几分。他走过三道安检，当停机坪的防护棚缓缓拉开时，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了半秒——
银灰色的机身像被拉长的水滴，机翼是可折叠的三角翼设计，表面的量子隐身蒙皮在阳光下泛着淡蓝微光，最绝的是机腹下的武器挂点，虽然还没挂载武器，但预留的接口透着科技感，比他见过的任何战机都更像“未来产物”。
“这…这真能飞？”
秦峰伸手摸了摸机身，金属触感冰凉，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厚重感。
“当然能飞。”
身后突然传来王参谋的声音，手里拿着个平板，
“上级刚发的补充说明，这战机用的是冷聚变离子推进器，不用氧气，燃料是从海里提的氘氚，而且明天试飞要爬升到15万米——不过你放心，生命维持系统是闭环生物电生态，不用带氧气瓶。”
15万米！
秦峰心里咯噔一下。他飞过的最高高度是2万米，15万米是什么概念？那是亚轨道边缘，真空、低温、强辐射，任何一个环节出问题都是死路一条。
他沉默了几秒，突然转身对王参谋说：
“明天试飞前，能不能帮我给家里打个电话？我的通讯设备已经全部上交了，我怕…怕出意外，我爸妈还等着我过年回家相亲呢！”
王参谋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里满是理解：
“放心，我会帮你转达。不过你也别太担心，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这飞机是凌小渊团队造的，这个团队有堪称全球最顶尖的技术力量，咱们现在全球大热的凌智汽车，就是他们团队的手笔，此外还承接了不少国家高端科技的保密项目。有他们背书，这战机绝对靠谱。”
秦峰点点头，目光又落回战机上。他绕着机身走了一圈，看到驾驶舱玻璃时，突然发现上面没有雨刮器，取而代之的是一层透明涂层——后来他才知道，那是硅基气凝胶-氮化硼复合膜，不仅能隔热，还能自动排斥灰尘和冰晶。
“对了，操作手册里说的AI‘阎罗’，明天能激活吗？”
秦峰突然问。
“能，明天试飞时会全程在线。这AI是凌小渊专门为战机量身打造的，‘阎罗’这名字，还是从当下夏国最火的《西游记》里来的，象征着掌管生死的死神，寓意守护飞行安全，也能掌控敌人生死。它早脱离了传统航电系统的范畴，是一套相当成熟的智能航电体系，不光能帮你操控战机、调节高度，连规避太空碎片这种精细活儿都能轻松应对。”
王参谋笑着补充道。
这时王参谋的内部通讯器突然响起，他快步走到一旁接听，片刻后挂断通讯，转身面向秦峰，神色比之前更显郑重：
“秦峰同志，刚接到通知，明天凌小渊先生会亲自到试飞现场，张委员、工业部黄部长、国防赵部长也都会来观摩。这可不是普通的试飞，是咱们夏国空天领域的大事，全国高层的目光都盯着这儿呢。”
秦峰心头一震，重重点头：
“请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
回到宿舍，秦峰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拿出手册，翻到红色醒目的“15万米试飞注意事项”：“1. 进入亚轨道后，驾驶舱会自动生成 0.8G 人工重力；2. 真空环境下，推进器喷口温度会升至 2800c，AI 会自动调节隔热涂层；3. 若遇紧急情况，按下驾驶舱右侧红色按钮，可启动应急逃生舱。”
他盯着“应急逃生舱”几个字，突然笑了。
今年已经三十七岁的秦峰，一心扑在飞行事业上，至今还没成家。其实他不是怕死，只是舍不得爸妈，舍不得这身军装。他想起入伍时的誓言——“为夏国空天安全，不惜一切代价”，现在，正是兑现誓言的时候。
第二天一早，秦峰穿上星刃专用抗荷服，刚到停机坪，就有个身着崭新军服的中年人迎上来，自称是凌小渊团队的人。
这人胸口别着一枚徽章，上面清晰刻着“星刃团队”四个字，他递过一个头盔说道：“这是量子通讯头盔，能实时跟地面和 AI‘阎罗’沟通，试飞过程中任何不适，随时说。”
这个中年人正是此次是以凌小渊助手的身份跟来的李东。作为日夜守护超级工厂的核心人员，他比任何人都期待看到这座工厂诞生的战机冲上蓝天，这也是他主动请缨随行的原因。
秦峰接过头盔，深吸一口气，走向战机。当他爬上舷梯，看到驾驶舱内部时，又一次被震撼——没有密密麻麻的按钮，只有一块巨大的全息屏，上面显示着“欢迎秦峰飞行员，AI‘阎罗’已就绪”。
“阎罗？”秦峰试探着喊了一声。
“我在。”一个清朗的电子音响起，“星刃001号空天飞机现已切换成手动操作模式。已同步您的飞行档案，了解到您擅长高空机动，待会儿试飞时，我会优先为您推荐适合的机动参数。”顿了顿，电子音的语调多了几分沉稳，“检测到您当前心率略高、呼吸频率稍快，掌心存在微量汗液，初步判断是初次驾驶该型战机造成的紧张反应。你放心！我是阎罗，从现在起，你的生命由我来守护！”
秦峰笑了，心里的忐忑突然少了大半。他系好安全带，对地面通讯说：“秦峰准备就绪，请求解锁航电系统。”
地面传来王参谋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航电系统解锁，星刃一号，祝你试飞顺利！”
秦峰握着操纵杆，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他知道，接下来的飞行，不仅是对他的考验，更是对夏国空天技术的考验。他轻轻推了推操纵杆，战机的引擎发出轻微的嗡鸣，像是在回应他的期待。
“阎罗，准备好了吗？”秦峰问。
“随时待命。”
“那咱们走，去15万米的高空，看看不一样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