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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官，船到底什么时候来？一名女兵医官问道。
不知道。向羽干脆地回答。这时众人才注意到队伍中还站着十几名女兵，引来阵阵好奇的目光。
“怎么有女兵也来参加选拔？”
“别开玩笑了，女兵进特种部队，闹着玩呢？”
“听说是女军医，这回招军医标准放宽了，估计会轻松不少。”
“原来如此，医生嘛，肯定轻松多了。”
“嗬，就这点出息？嫌轻松当什么兵，趁早回家吧！”
“新兵蛋子说什么呢，想练练？”
“来啊，别以为资历老就怕你！”
一个新兵和老兵正要动手，被旁人拦了下来。
“干什么！对自己人动手算什么本事！”
向羽走过来喝道：“全体集合！”
“报告！”
“讲。”
“教官，船到底什么时候到？总不能一直干等着吧。”一名士兵问。
“三小时。”向羽答道。
“三小时？这大太阳底下站三小时不是折磨人吗？我不干了！”
一个士兵摘下头盔扔在国旗前。向羽冷冷扫视众人：“还有谁想退出？”
“我也退出！”又一人放下头盔。
“总算有清醒的了，还有吗？”向羽语气讥讽。
士兵们面面相觑，最终无人出列。向羽暗自嗤笑：连三小时军姿都扛不住，也配进蛟龙？
烈日炙烤下，女兵们渐渐撑不住了。张瑶头晕目眩，刚想迈出队列，被何璐一把拉住。何璐摇摇头，张瑶只得咬牙坚持。
远处传来快艇轰鸣，受训队员们精神一振，如同盼归的怨妇。可快艇竟径直驶过，激起一片哗然。
“耍我们呢？说好的接人呢！”
“闭嘴！”向羽厉声呵斥，“谁告诉你们那是接应船？”
又有几人愤而退出。原有一百八十七名参选者，包含二十名军医（十一男九女）。首轮考验后，男军医全员弃权，女军医剩七人，普通士兵淘汰五名。现在还剩一百六十名士兵与七名女军医。
“何璐…我真不行了…”张瑶声音发抖。
“用这个。”沐香悄悄递来瓷瓶，将透明药膏抹在她额头上。凉意瞬间驱散眩晕，张瑶惊讶道：“这是什么？”
快小声些，别让教官听见，这是特意准备的解暑药。沐香压低声音回答。
不久后，海面又出现几艘快艇。疲惫不堪的受训者们刚露出喜色，却见船只再次调头离去。几名战士当场情绪失控选择放弃，四位女军医也随之退出，仅剩何璐、沐香和张瑶留在队伍中。
向羽望着这群人摇了摇头。这个由姜亦设计的考验项目，正是要磨炼学员们的意志力与心理素质——当濒临极限时看似触手可及的希望突然破灭，往往最容易击垮一个人的斗志。单是这一轮测试，就有四十多人被淘汰出局。
直到第二批人放弃后，真正的接应艇才姗姗来迟。那些刚摘下头盔的退出者懊悔不已，却被后勤人员拦在警戒线外。随着向羽发出登船指令，剩余的一百四十名学员分乘七艘快艇驶向远方。
清凉的海风拂过晒伤的皮肤，众人正沉浸在短暂惬意中，船只却突兀地停在海岛千米之外。燃油耗尽的老兵话音刚落，陆飞就背着行囊跃入海中：要当蛟龙就别做旱鸭子！其余人见状纷纷效仿。
我...我不会游泳啊...张瑶抓着救生衣不知所措。同船的男兵递来救生装备：每艘船都备了几件，穿上试试？
张瑶担心地说：船上的救生衣不会都用完了吧？
教官没说不让穿，别担心。何璐安慰道，转头对沐香说：这件救生衣给你吧。
不用了，你自己留着吧。沐香婉拒道。其实从船到海岛不过四五千米，对会游泳的人来说不算太远。但海里的情况不同，汹涌的海浪让人难以招架，苦涩的海水更是折磨人。
快艇上，几名士兵正为救生衣大打出手，甚至跳到海里还在扭打。穿救生衣虽然安全，却会大大拖慢游泳速度。
姜亦站在船头，举着望远镜观察这一切。
队长，可以开始了吗？蒋小鱼笑着请示。
给他们点惊喜。姜亦点头。
明白！蒋小鱼立即操作遥控器。很快，几具仿真鲨鱼鳍浮出水面，迅速逼近人群。
有鲨鱼！我要退出！
救命啊！
这也太狠了吧！赵子武见状也慌了神。虽然鲨鱼很少主动攻击人类，但谁也不敢赌这个万一。
快游！先上岸再说！陈方舟催促道。
假鲨鱼的出现又吓退了十几名士兵。退出者被接上快艇，意味着淘汰出局。每位士兵都配有定位装置，加上直升机和水面巡逻的严密监控，确保安全无虞。特种选拔虽允许伤亡指标，但姜亦决不允许出现无谓牺牲。
姜亦提前研读过所有参选者资料，包括二十名军医。意外的是，军医组只剩三名女兵——其中沐香表现尤为突出，在海上从容不迫地协助战友，丝毫不见疲态。资料显示她精通中医。另一位女军医何璐同样引人注目，刚从维和战场归来，不仅是优秀军医，军事素质也在红箭旅名列前茅。
关于张瑶，军医大学硕士，年仅23岁。她在不到四年内完成了本科和硕士学业并获得学位，原本可以直接攻读博士，却选择在红箭旅担任军医。至今已执行过上百次中大型外科手术，成功率百分之百。
军医姜亦并不在意其余人员去留，只要那三名精英医生能通过考核留下就足够了。
很快，第一批人员登岛。先上岸的是赵子武、廖勇和几名海军陆战队战士，还有几名表现不俗的士兵，虽然速度稍慢但差距不大。
当最后一名士兵登岛后，队伍迅速列队完毕。姜亦和叶天明两位指挥官走到众人面前。
陆飞一眼认出姜亦——当年救过自己的人竟是蛟龙突击队队长。难怪在陆战队从未见过他，原来这是全国最强的特种部队。作为唯一以新兵身份获得参选资格的人，陆飞暗下决心要通过选拔。
知道这是哪里吗？姜亦的声音划破寂静，官方叫琵琶岛，但我称它为地狱岛。在这里，天空、海洋、阳光、空气，包括你们的性命都归我管。从今天起，你们没有 ** ，没有姓名，只有代号——菜鸟。
告诉我，你们来干什么？
一名士兵回答：参加蛟龙突击队。
蛟龙只要精英，不要垃圾。
你说谁是垃圾？士兵怒目而视。
抱歉，我不是针对你。姜亦扫视全场，我是说在场的各位，都是垃圾。
愤怒的目光如箭矢般射向姜亦，有人甚至握紧了拳头。
不过垃圾堆里也能淘出金子。蒋小鱼！
检查背囊，所有非 ** 物品一律没收。
后勤兵从背囊中清出洗面奶、防晒霜、小说、化妆品和零食，堆积如山。
真出息，就差带奶嘴了。全体绕岛两圈！
报告！我们刚游了五千米......
现在三圈。
为什么？
每多问一句加一圈。现在是四圈，还有问题？
想要争辩的士兵被同伴拉住。姜亦最后通牒：最后二十名今晚禁食！
叶天明差点笑出声，那小子狠起来比谁都凶残，这队长当得够尽职。
菜鸟们哪敢拖延，立刻背上装备绕着海岛开跑。
整座岛一圈十二公里，四圈就是三十六公里，都快赶上马拉松了，更别说还扛着背囊和武器，强度远超普通马拉松。
才跑完一圈，就有士兵撑不住了——先前五千米泅渡已经耗光体力，现在又跑了十几公里，直接瘫坐在地。
“何璐，沐香，我实在不行了...你们继续跑吧。”张瑶停下来大口喘息。
“不行！说好同进退，谁都不能落下。”何璐斩钉截铁。
“张瑶挺住，就剩两圈了。跟着我的节奏调整呼吸。”沐香边说边示范呼吸技巧。张瑶试着模仿，惊讶地发现轻松多了：“沐香你太神了！”
若是姜亦在场定会吃惊——沐香的呼吸法与蛟龙突击队的吐纳术颇为相似，而这套吐纳术是姜亦融合《医经》《黄帝内经》《黄帝外经》的精华所创。
此时姜亦和叶天明正悠闲地在礁石上垂钓。按计划这群人要跑到傍晚五六点，有监督员盯着，他俩乐得清闲。选拔首要任务就是除锈——淘汰意志力和体能不达标者，尤其看重意志力，人类的潜能往往就藏在坚韧的意志中。
“时间差不多了。”姜亦看着满桶海鱼说道。
“收工。”叶天明提起鱼桶，两人朝训练场走去。
食堂在第一名队员抵达时就开放了。姜亦特意交代：140人的饭菜只准备120人份。来得晚的只能分到南瓜饼和紫菜汤。当两人端着丰盛的海鲜大餐出现时，顿时引起一片哗然。
“凭啥我们啃南瓜饼？这点东西怎么训练！”有士兵拍桌 ** 。
一名士兵忍无可忍，冲进食堂时只剩两个南瓜饼和一碗紫菜汤，压抑整天的怒火瞬间爆发。
“就是！”几个士兵附和道。
“闭嘴！”姜亦厉声喝止，将餐盘往前一推，“想吃好的？把头盔放在国旗下，管饱。”
“这点食物根本撑不住训练！”有人 ** 。
姜亦冷笑：“要么守规矩，要么挑个教官单挑。赢了，餐餐管够。”他指向向羽等人。
一个自信的新兵站出来：“我选他！”手指正对向羽。
赵子武等人暗自摇头——找死。
“副队长？”新兵们心头一紧，但箭已离弦。
向羽淡淡道：“外面打，别砸坏食堂。”众人蜂拥而出。
“我先上！”有人跃跃欲试。
“一起吧，”向羽扫视人群，“能撑三分钟算你们赢。”
蒋小鱼按下秒表：“开始！”
七八名士兵同时扑上。
向羽迎着敌人冲了上去，一把扣住面前士兵的手腕，猛然发力将其拽到身前，右膝狠狠顶在对方腹部。那名士兵闷哼一声瘫软在地。向羽动作不停，手肘精准命中侧面袭来的士兵心窝，转身就是一个漂亮的背摔，第二名对手应声倒地。
又有两名士兵左右夹攻，向羽侧身闪开右边攻势，左手如铁钳般锁住左边士兵的臂膀。不料右边士兵收势不及，一拳误中同伴后脑，竟把自己人打晕过去。向羽趁机抬腿，将这名冒失鬼踹出三米开外。
这哪是什么比试，根本就是猛虎入羊群。向羽每个动作都干净利落，招招到位。短短97秒内，八名侦察兵尖子横七竖八倒了一地，连他第二招都没人能接住。
赵子武和廖勇几人看得目瞪口呆。没想到才几个月不见，向羽的身手又精进了。赵子武原以为自己的特训已经够狠，现在看来还差得远呢。那些自诩为各部队精英的菜鸟们更是一脸骇然——这就是传说中特种兵的实力？
蒋小鱼，用了多久？
一分三十七秒。
啧，退步了。向羽的自言自语让众人差点吐血——这水平还嫌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