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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将沉重的木箱藏回城北乱葬岗旁的守墓人小屋,已是日上三竿。两人累得几乎脱力,瘫坐在小屋门槛上,看着林间晃动的光影,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

胖子呼哧带喘,抹了把脸上的汗和灰,混成了泥道子:“墨哥……不行了……再这么抬下去,我这身神膘……非得减掉十斤不可……”

陈玄墨也没好到哪里去,脸色苍白,靠着门框闭目调息。接连的奔波、斗法、精神高度紧张,加上罡气消耗过度,铁打的人也扛不住。但他心里那根弦却绷得紧紧的,羊皮纸上“象岗”那两个字,像两根针,不断刺着他。

休息了约莫半个时辰,感觉缓过一口气,陈玄墨猛地睁开眼:“走,去象岗。”

“啊?”胖子差点从门槛上滑下去,“墨哥,祖宗!让喘口气行不?我这腿还是软的呢!”

“时间不等人。”陈玄墨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玉衣完整,对方肯定有所感应。我们必须抢在前面。”

胖子哀嚎一声,也只能挣扎着爬起来,嘴里嘟嘟囔囔:“我这哪是跟了个大哥,分明是签了卖身契给阎王爷当跑腿……”

两人离开阴森的小屋,再次返回市区。象岗在广州城北,不算特别远,但位置相对偏僻。等他们一路打听,找到地方时,已经是下午时分。

眼前的景象让两人都愣了一下。

记忆里那个略显荒凉的小山包,此刻已经被一圈高大的砖墙严严实实地围了起来,墙上刷着白色的标语:“施工重地,闲人免进”。围墙里面,传来阵阵沉闷的机械轰鸣声,还有金属碰撞的哐当声,显然是个正在热火朝天干活的建筑工地。

围墙很长,一眼望不到头,只在远处有个大门,有车辆进出。整个区域都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氛。

“好家伙,”胖子看着那两人多高的围墙,咧了咧嘴,“这阵仗……挖金矿呢?还是建军事基地?围得跟铁桶似的。”

他凑近陈玄墨,压低声音,愁眉苦脸地问:“墨哥,这回咋进去?翻墙?这光天化日的,也太显眼了。假装民工混进去?你看咱俩这造型……”他扯了扯自己那身因为连夜奔波而皱巴巴、还沾着泥点和灰土的衣服,“细皮嫩肉是不沾边了,可这灰头土脸的样儿,说是逃荒的还差不多,人家工头能要?”

陈玄墨没接话,眉头微蹙。胖子说得没错,硬闯或者伪装进去,风险都太大。他示意胖子跟上,两人沿着围墙外围,假装路过,慢慢溜达,实则仔细观察。

围墙砌得很严实,找不到明显的缺口。陈玄墨一边走,一边悄悄从怀中取出那面变得温顺古朴的青铜罗盘。罗盘入手微凉,他不动声色地将一丝微弱的罡气注入其中。

嗡——

罗盘中心的指针轻轻一颤,随即开始不规则地左右摇摆起来,幅度不大,却显得异常焦躁,完全不像平时指向阴邪之气时那种稳定或剧烈的震颤。

陈玄墨的心沉了下去。这反应……不对。

他停下脚步,假装系鞋带,将罗盘尽量贴近地面,仔细感应。果然,不仅仅是指针异常,从罗盘反馈回来的气息更是混乱不堪——此地的地气异常活跃,像是被烧开了的水,咕嘟咕嘟地翻滚着,但却毫无规律可言,东一股西一股,相互冲撞、撕扯,完全失去了地脉应有的沉静和有序的流向。

这绝不是自然现象!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外力强行搅动、甚至……破坏过!

“怎么了墨哥?有发现?”胖子见状,也蹲下来,紧张地四处张望。

“地气很乱。”陈玄墨言简意赅,脸色凝重,“像是一锅乱粥。”

“乱粥?”胖子眨巴着小眼睛,努力理解,“意思是……这底下风水不好?闹腾?”

“比不好更糟。”陈玄墨站起身,继续沿着围墙慢慢移动,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围墙根下的草丛和泥土,“是被人为干扰了,而且手段很霸道。”

罗盘的指针依旧在不停摇摆,但当他们走到围墙西北角一段相对偏僻、杂草丛生的地方时,指针的摆动突然变得剧烈起来!猛地指向墙角下某处茂密的草丛,发出低沉的嗡鸣声。

有东西!

陈玄墨眼神一凝,对胖子使了个眼色。胖子会意,立刻挪动胖胖的身躯,挡在陈玄墨和马路方向之间,装作看风景,实则望风。

陈玄墨迅速拨开半人高的杂草,蹲下身仔细查看。墙角下的泥土看起来没什么特别,但他敏锐地察觉到一丝极淡的、若有若无的腥气,不是泥土味,更像是……血?

他伸出两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拨开表层浮土。指尖触碰到几块硬物。他轻轻抠挖,很快,几块颜色暗沉、形状不规则的骨头碎片暴露出来。骨头表面沾着已经发黑凝固的血迹,散发出那股若有若无的腥气。

这几块染血的骨头,并非随意丢弃,而是被人按照某种特定的方位和角度,深深地插进泥土里,围成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圈子。圈子中央,还埋着一小块黑乎乎、像是动物皮毛的东西。

一个简易却透着邪气的阵法!

陈玄墨的瞳孔微微收缩。这阵法布置的手法很粗糙,显然是仓促所为,但其意图却十分恶毒——进一步搅乱和引导此地本已紊乱的地气,像是一根棍子,在不断搅拌那锅本就沸腾的“乱粥”,使其更加失控,甚至可能将地气引向某个特定的、不好的方向。

是谁干的?阮黑那帮人?他们果然已经盯上这里了!而且动作这么快!

这邪阵的作用,绝不仅仅是搞破坏那么简单。很可能是为了掩盖他们真正的行动,或者是在为某种更大的阴谋做准备!

必须破掉它!

陈玄墨毫不犹豫,立刻动手。他先是以罗盘定位,确定这个简易邪阵的几个关键节点。然后,他咬破自己的指尖,挤出几滴鲜红的血珠,快速在掌心画了一个简单的“破煞符”。虽然罡气未复,但以自身精血为引,画出的符箓依然具备一定的威力。

“乾坤正气,破邪除氛,敕!”

他低喝一声,将画着血符的手掌猛地按向那几块染血骨头围成的圈子中心!

噗!

一声轻微的闷响,像是戳破了一个气泡。那几块骨头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冲击,瞬间变得灰败,表面的血迹也迅速干涸剥落。那股萦绕不散的腥气顿时消散。邪阵构成的微弱力场,如同被针扎破的气球,顷刻间瓦解。

然而,就在邪阵被破掉的瞬间——

“啊——鬼啊!”

一声凄厉至极、充满了极致惊恐的尖叫,猛地从围墙内的工地深处传了出来!划破了下午相对安静的空气。

紧接着,就是一片混乱的呼喊声、奔跑声、金属工具掉落在地上的哐当声!

“怎么回事?”

“塌方了?”

“不是!是……是那坑里!有东西!”

“快跑啊!”

工地内部瞬间炸开了锅!

陈玄墨和胖子脸色同时一变,霍然起身,望向高高的围墙。

里面出事了!

围墙内的混乱如同炸开的马蜂窝,惊叫、哭喊、脚步杂沓,混着机械的轰鸣,搅得人心头发慌。陈玄墨和胖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疑和决断。

“进去看看!”陈玄墨当机立断。外面这个刚被破掉的邪阵和里面的变故,绝不可能只是巧合!

“得嘞!胖爷我早就想看看里面搞什么名堂了!”胖子虽然嘴上说得轻松,但脸上的肌肉也绷紧了。他左右一看,相中了不远处围墙下一个堆着建筑垃圾的角落,那里地势稍高,墙头也矮一些。“这边!”

两人猫着腰,借着杂草和堆放的建材掩护,迅速溜到那处墙根下。胖子二话不说,深吸一口气,猛地向上一蹿,胖乎乎的身体居然异常灵活,双手扒住墙头,吭哧吭哧地引体向上,肥硕的腰身一拧,整个人就翻了上去,动作快得让人咋舌。

“快!墨哥!”胖子趴在墙头,压低声音催促,同时紧张地望向工地内部。

陈玄墨后退半步,一个助跑,脚在粗糙的墙面上蹬踏借力,手臂一伸,轻松抓住墙沿,腰腹发力,如同猿猴般轻盈地翻上墙头。两人伏在墙头,迅速向下望去。

工地内部景象更是混乱不堪。大片空地被挖得坑坑洼洼,中间一个巨大的深坑格外醒目,坑边架着探照灯,将坑内照得一片雪亮。此刻,几十个工人正如同没头苍蝇般从坑底和坑边四散奔逃,个个面无人色,嘴里喊着含混不清、充满恐惧的话。

“鬼!有鬼啊!”

“妈呀!僵尸!会动!”

“快跑!坑里爬出东西来了!”

挖掘机、推土机等大型设备歪歪斜斜地停在原地,司机早就跳下车跑了。安全帽、铁锹、手套丢了一地,可见逃窜时的仓皇。几个看似工头模样的人正在声嘶力竭地试图维持秩序,但根本没人听他们的,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

“僵尸?”胖子一听这两个字,小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刚才的紧张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兴奋,他搓着手,扭头对陈玄墨说,“墨哥!这个我熟啊!电影里没少看!黑驴蹄子准备了没?糯米呢?要是没有,大蒜头也能顶一顶!”

陈玄墨没理会胖子的插科打诨,他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了那个巨大的深坑里。他的双眼微微眯起,灵觉如同无形的触手,小心翼翼地向着坑底延伸过去。

预料中的阴邪煞气并没有出现。反而,一股难以形容的、极其厚重、苍凉、带着无尽岁月沉淀气息的力量,正从坑底弥漫开来。这股气息磅礴而正大,虽然带着死亡的味道,却并无寻常尸体的腐臭阴厉,反而有一种不容亵渎的威严,如同沉睡的雄狮,即便在梦中,也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力量。

更让陈玄墨心头剧震的是,这股苍凉的王者尸气,竟然与他怀中那件南越王丝缕玉衣的气息,隐隐同源!只是这里的更为原始、粗粝,仿佛未经雕琢的璞玉,而玉衣的气息则更为温润内敛。

难道……这象岗之下,真的埋着一位南越国的王族?甚至可能就是玉衣的主人?工装男人的笔记、羊皮纸的标注、此地的异常地气、眼前的巨大棺椁……所有的线索瞬间串联起来!

“不是寻常邪祟,”陈玄墨压低声音,语气凝重,“是王尸之气,与玉衣同源。”

“王尸?”胖子愣了一下,眨巴着眼,“王爷?比僵尸级别高?那……黑驴蹄子还管用不?”

陈玄墨无奈地瞥了他一眼:“别贫了。趁乱下去,靠近看看。”

此刻工地内部乱成一团,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坑里的“东西”吸引,没人留意围墙这边。两人看准机会,从墙头轻轻跳下,落地一个翻滚,消去力道,随即借助一堆堆钢筋和水泥管道的掩护,快速向那个大坑靠近。

越靠近大坑,那股苍凉厚重的气息越发明显。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人的呼吸都不自觉地放缓了。奔逃的工人从他们身边跑过,根本无人顾及这两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

终于,两人溜到了坑边一堆高高的土方后面,探出头,向下望去。

坑极深,足有七八米,坑壁是新鲜开挖的黄土断面。坑底已经被清理出一片相对平整的区域,此刻,在几盏大功率探照灯的照射下,坑底的情形一览无余。

只见在潮湿的泥土中,赫然露出了一具巨大的、用青色巨石垒砌而成的棺椁!

椁室的一角已经被挖掘机械破开,露出了里面漆黑的内膛。那青石椁体表面,雕刻着繁复精美的纹路,虽然沾满了泥土,但依然能看出云雷纹、兽面纹等古朴神秘的图案,充满了远古的神秘色彩和威严气度。石椁的规模远超寻常棺木,彰显着墓主人身份的尊贵非凡。

“我的乖乖……”胖子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瞪得溜圆,忘了害怕,只剩下震撼,“这……这也太大了吧?这得是多大个官儿啊?不对,王爷,是王爷!”

陈玄墨的心跳也加速了。眼前这具石椁,无疑证实了他的猜测。这象岗之下,果然藏着一座极其重要的南越国贵族墓葬,而且等级极高!

工地的混乱还在继续,但恐慌的源头似乎暂时平息了。坑底除了那具显眼的石椁,并没有看到什么“会动的僵尸”。可能是工人们在挖掘过程中,突然见到如此巨大、雕刻诡异的古代棺椁,心理压力过大,加上可能有些不同寻常的声响或现象(比如之前被陈玄墨破掉的邪阵可能引起的短暂地气异动),自己吓自己,引发了群体性恐慌。

几个胆大的工头和闻讯赶来的项目负责人,此刻正战战兢兢地围在坑边,用手电筒往下照,互相商量着,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挖出古墓,尤其是这种规格的,工程肯定得无限期停工,搞不好还要追究责任,他们能不急吗?

“报警!赶紧报警!通知文物局!”一个戴着白色安全帽、像是领导模样的人擦着冷汗,对着手机大喊。

“经理,刚才……刚才好多人都说看见里面有影子动……还听见怪声……”旁边一个工头声音发颤地补充。

“放屁!那是心理作用!要不就是眼花了!都什么年代了,还迷信这个!”项目经理嘴上呵斥,但眼神里的惊慌却掩饰不住,他也不敢再往下多看那幽深的椁室缺口一眼。

陈玄墨凝神感知,那苍凉的王者尸气确实是从椁室内散发出来的,浓郁而平稳,并没有活跃或躁动的迹象。看来,墓主人并未“醒来”,刚才的骚动多半是虚惊一场。

但就在这时,他怀中的青铜罗盘,却突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不是指向坑中的石椁,而是偏向坑底的另一个方向——那片被挖掘机挖开、堆满湿泥的角落。

罗盘指针的颤动带着一种异常的寒意。

陈玄墨顺着罗盘指引的方向望去,瞳孔骤然收缩。

在那片浑浊的泥水边缘,靠近石椁底座下方的泥土里,他似乎看到了一缕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黑色丝线状气息,正如同有生命般,缓缓渗入石椁底部的缝隙!

那气息阴冷、污秽、充满恶意,与那磅礴正大的王者尸气格格不入!

虽然微弱,但却像一滴墨水滴入了清水,正在悄然污染着什么!

是之前那邪阵残留的影响?还是……阮黑的人已经先一步动了手脚?他们的目标,果然是这具王尸?!

“不好!”陈玄墨低呼一声。

“咋了墨哥?”胖子紧张地问。

陈玄墨来不及详细解释,指着那个方向:“坑底有东西!很不对劲!”

话音刚落,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预感,坑底那石椁被破开的缺口内,突然毫无征兆地传来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咚!”

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重重地撞了一下椁壁!

这一下,比刚才所有的混乱都更具冲击力!

坑边那几个刚刚稍微镇定下来的负责人和工头,吓得齐声惊呼,连连后退,差点跌坐在地上。远处一些还没跑远的工人听到这声音,更是发一声喊,跑得更快了。

“咚!咚!”

又是接连两声撞击!一声比一声沉重!仿佛那沉睡千年的古尸,真的被惊扰,即将破椁而出!

就连胖子也吓得一缩脖子:“我靠!不是吧?真……真活了?”

陈玄墨脸色铁青,紧盯着椁室缺口。那撞击声蕴含的力量极大,绝非凡物所能为。而且,他清晰地感觉到,随着撞击声响起,那股原本平稳的王者尸气,开始变得……躁动起来!其中似乎混入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暴戾!

是那缕黑色邪气在作祟!它在刺激或者说污染王尸!

必须阻止它!

“不能等了!”陈玄墨一把拉住胖子,“得想办法下去!”

“下……下去?”胖子看着深不见底、而且明显有“东西”在敲棺材板的大坑,脸都绿了,“墨哥,三思啊!下面那位爷好像起床气不小!”

就在这时,工地大门方向传来了急促的警笛声!由远及近,迅速逼近。

警察和文物局的人快到了!

一旦官方彻底封锁现场,再想靠近查明真相就难如登天了!

陈玄墨眼神一厉,目光迅速扫视坑边。他看到坑壁一侧挂着供工人上下的简易钢筋爬梯。

“从那边下!快!”陈玄墨当机立断,不容胖子反对,拉着他就借着土堆和机械的掩护,冲向爬梯所在的位置。

现场一片混乱,警笛声越来越近,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大门口方向和那不断发出撞击声的可怕石椁上,根本没人注意到两条黑影,正沿着坑壁,迅速滑向那充满未知和危险的深坑底部!

坑底潮湿阴冷,泥土的气息混合着一种古老的石腥味。探照灯的光线从头顶照射下来,在坑底形成强烈的光暗对比,那具巨大的青色石椁如同蛰伏的巨兽,投下大片令人窒息的阴影。

“咚!”

又是一声沉闷的撞击从椁室内传来,近在咫尺,震得人心脏都跟着一颤。椁壁上的尘土簌簌落下。

陈玄墨和胖子落地后,立刻紧贴坑壁,屏住呼吸。陈玄墨手中紧握罗盘,指针正死死指向石椁底部那缕黑色邪气渗入的位置。他能感觉到,那邪气如同跗骨之蛆,正在疯狂地想要钻进去。

而椁室内的撞击声和躁动的尸气,无疑与这邪气的侵蚀有关!

“胖爷,这次真要玩命了……”胖子看着那近在咫尺、不断发出巨响的石椁,咽了口唾沫,声音发干,但还是从后腰摸出了那把折叠军工铲,紧紧攥在手里。

陈玄墨没有回头,目光锐利如刀,锁定目标,低声道:“跟紧我,目标是那个角落,先断了那邪气的根源!”

他深吸一口气,体内微弱的罡气开始运转,踏步向前,毅然决然地走向那具仿佛随时会炸开的千年石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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