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说笑了,草民如今只想好好的地过安稳日子,其他的草民不敢奢求。”
南流景微垂着眼帘,手下轻轻抚摸着月团毛茸茸的后背。
少翊珩指尖随意地在桌上轻轻敲打着,忽而发出一声轻笑,“那南兄可曾想过,若是下一任北疆王比这一任北疆王更痛恨大恒呢?”
“届时,南兄的安稳日子可就不再存在了。”
若要想收回北疆,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出现一个真正为部落子民着想的新的王。
说到底他们这般拼命,只不过是为了能够生存下去。
子民能吃穿不愁,至于是谁当王,领导他们,他们并不在乎。
“殿下这是在逼草民么?”南流景眸中的苦涩之意越发浓郁。
少翊珩起身走近南流景,双手扣在椅子扶手上,微弯着腰杆,“南兄真的不想给亲人们报仇么?”
“本宫可以让南兄坐上那个位置,届时南兄想如何便如何。”
“殿下太过高看草民了,草民只是一介猎户,哪里能有资格坐上那个位置。”
南流景闻着那扑面而来的木质清香,浑身的血液逐渐沸腾,他掐着自己手掌心企图让自己冷静。
少翊珩再次逼近,近到自己温热的呼吸都已经喷洒在南流景的脸上。
“真的不想么?”
南流景直愣愣地看着面前这张放大的俊脸,抚摸月团的力道不自觉加重。
月团难受地发出一声不满的叫声,挣扎着从南流景的腿上跳到地面。
南流景脑子有些晕乎乎的,太近了,靠的太近了,而且殿下身上好香啊……
他喉结难耐地上下滚动了下,微微仰起头去追逐那张殷红的薄唇。
就在两张唇将要贴上时,少翊珩抽身离去,旋即似笑非笑地看着面色泛红的南流景。
“南兄方才是想做什么?”
南流景惶恐地下跪赔罪,“殿下恕罪,殿下天人之颜,草民一时难以自控,险些亵渎了殿下。”
少翊珩听着那膝盖与地面碰撞发出的沉闷响声,都替南流景觉得疼。
“起来吧,南兄不若敞开天窗说亮话。本宫喜欢聪明的人。”
少翊珩神色恢复淡然,身子放松地坐在椅子上,静静等着地上跪着的人。
几息过后,地上跪着的人缓缓起身,脸依旧是原来的脸,却给人完全不同的感觉。
先前的南流景性子温和磨去了他深邃五官带来的凌厉之感。
如今褪去那伪装的温柔之色,南流景的面容极具侵略性之色。
一双翠绿色的眸子染上一抹玩味之色。
他向月团招了招手,月团当即便来到他的脚边,长臂一捞将月团抱在怀中。
南流景眼神肆意地打量着椅子上优雅品茗的美人,“殿下已经知晓我的身份了?”
少翊珩抬眸,将茶盏搁置一旁,唇角牵出一丝笑意,“侥幸得知。”
“南兄既是奔着那位置去的,那本宫助南兄一臂之力岂不是更好么?”
“便是没有殿下的帮助,我也可将那位置拿到手。”南流景轻笑一声,抱着月团坐在少翊珩身侧的一个空椅子上。
离少翊珩越近,那木质清香便越明显,南流景几乎要沉溺在这香味之中。
“殿下想要收回北疆是么?”
“我可以将它拿下,完完整整地送到殿下手里。”
南流景意味深长的目光在少翊珩的侧脸上流连。
少翊珩眉梢轻挑,余光瞥向信誓旦旦的南流景,“条件。”
南流景翠绿色的双眸充斥着兴奋与狂热,“我要当殿下的夫君,这北疆便是我给殿下的聘礼。”
南流景原本还想着再伪装久一些,至少在去月国之前不要暴露,哪曾想他聪明的殿下这就识破他的身份。
不过,倒也是件好事,每日都装成那个模样,他快要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了。
少翊珩勾起唇角,睇了他一眼,“你拿下北疆再同本宫说这些话。”
“很快!”南流景急切地接上话,“很快我便能拿下北疆。”
南流景这几日陆续收到下属们的密信,照这个速度,不出一个月,北疆势必收入囊中。
可笑那北疆王还派人前往月国,还不如留着护着自个儿的小命好。
“殿下喜欢翡翠宝石么,我可派下属去开采出来献予殿下。”
“还有那些名贵的料子,用来给殿下做新衣裳,殿下穿着定会好看。”
南流景自顾自地说个不停,脸上是纯粹而天真的笑容,好似他已经将心仪的猎物给捕捉到手。
金屋藏娇。
少翊珩脑海中冒出来这么一个成语。
南流景这厮怕是打着这个主意。
他看自己的眼神分明就是主人看小宠的眼神。
少翊珩眼中的笑意不达眼底,好样的,南流景这个猎人这是把他当成猎物来捕获了。
“过来~”少翊珩朝南流景勾了勾手指嗓音里透着一股慵懒。
南流景颠颠地凑上前去。
啪的一声脆响。
南流景的俊脸被少翊珩不轻不重地拍了拍。
他的双眸瞬间被点亮,好似黑夜里突然被点燃的火把,所有的光都凝聚在瞳孔之中。
那颗猛烈跳动的心无序地撞击着胸腔,浑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都散发着灼灼的热意。
“殿下,再拍拍……”南流景哑着声音要求,甚至是直接用自己的脸去蹭少翊珩的手掌心。
少翊珩猛地抽回手,神情复杂地盯着流露出沉醉之色的南流景。
见鬼了,这不会是个病娇……属性吧。
月团看着自家主人这么痴汉的模样简直没眼看,索性将自己团成一个球。
眼不见,心为静。
“是不是我太皮糙肉厚弄疼了殿下?”南流景一边自责一边抓过少翊珩的手仔细察看。
少翊珩皮笑肉不笑,想要抽回手却被人抓得更紧。
南流景看着看着,鼻子便忍不住埋进少翊珩的手掌心,好香,怎么连手掌心也是香的。
少翊珩:“……”
这个行为,好像一只看到肉的大狗。
少翊珩猛地收回手,南流景抬头,翠绿色的眸子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你先回去吧。”少翊珩摆摆手,催促着人赶紧走。
南流景歪歪头,语气天真无辜,“为何要走,我是夫君理应和夫人待在一块。”
少翊珩嘴角抽搐了下,这人还挺自信。
“呵,你是谁夫君呢?”
一道充满着嘲讽的声音自门外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