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俩走了进来,时昑依旧是那副小天鹅般傲娇的模样,微微抬着下巴。
更让秦也惊讶的是时明玺,他脸上带着一种久违的,真正舒展开的淡淡笑意,时昑甚至……主动牵着他的手。
看来,他们之间的“谈判”达成了某种共识。
时明玺对上秦也疑惑的目光,点了点头,传递着安心的信号。
然后,他轻轻将女儿的小手往前送了送。
时昑顺着父亲的力道,走到秦也面前,站定。
她像个小鉴赏家一样,非常认真非常仔细地端详着秦也的脸,端详着每一个角度。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终于确认完毕,用带着点小得意的语气说:“你真的漂亮,”她顿了顿,给出了自己的最高评价。
“不愧是我妈妈。”
“你和我长一样。”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接话,有点笨拙。
时昑对此不置可否,显然也知道自己的模样生得好看。
“爸爸说,你们要办婚礼了。我可以去当花童,他没骗我吧?”
婚礼?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马上要办婚礼了?
她下意识地看向时明玺,他眸中带着安抚和一丝恳请配合的意味。
“是啊是啊!”她蹲下身,与女儿平视,语气充满了诱惑,“你穿最漂亮的公主裙,给我们送戒指好不好?我带你带来的那些新裙子就在车上,有白色的纱裙,还有红色的丝绒裙,都特别好看!我现在就去给你拿下来试试,好不好?”
时昑听了,没什么特别惊喜的表情,“我不缺裙子,每个月,都有好多人给我送来好多新裙子,衣柜都快放不下了。”
她满腔的热情和那点想要通过物质来弥补的迫切,瞬间被堵了回去。
她噤了声,下意识地低下头,长长的眼睫掩住了眼底的黯然,只小声嘀咕了一句:“每一件,都是我亲自选的……”
她从没想过要居功,更没期待过感激,就只是希望能为自己的女儿做些什么。
虽然,她好像想得太浅了。
时明玺忽然开口,“昑儿,我们今天想住在这里,你给我们安排房间,行吗?”
时昑的眼睛滴溜溜地转,想了一会,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便扭过头,小手扶着楼梯扶手,一级一级往上走去,当真去执行“安排房间”的任务了。
秦也看着女儿对她视若无睹,却对时明玺的话如此听从的模样。
她凑近时明玺,“她怎么只听你的?”
“食物链,往上爬吧,老婆~”
当晚,时明玺和秦也便在这座暮霭之庭的庄园住下了。
他很喜欢这座庄园的名字,她希望女儿在晨昏暮霭中,安然成长。
秦也很克制,没有急切地想要融入女儿的生活。
她看着时昑下午精力充沛地奔跑运动,晚餐时自己拿着小勺子安静却利落地吃饭,不挑食,也不需要人喂。
饭后,她搭了会儿积木,接着便抱来绘本,自然地依偎进江阿姨怀里,听她讲故事。
八点多一点,她就准时放下绘本,牵着江阿姨的手去洗漱,然后跟着江阿姨回到卧室,准备入睡。
秦也站在走廊的阴影里,看着女儿房间的门轻轻合上,心里空落落的。
她没敢问她愿不愿意和她睡,时昑这个小孩看着也没有这个意思。
不过,临睡前,时昑倒是主动对秦也说了一句:“你把带来的那些衣服,拿出来放我衣柜里吧,我会穿的。”
时昑睡后,秦也回到给他们安排的房间,在窗户旁坐着,久久不说话。
时明玺走到她身后,轻轻摸着她的头:“小姑娘心思重,像是在故意跟我们撑着呢。”
“心里肯定还是怨的,怨我们这么多年不闻不问。但这开头,已经比我们预想的好太多了。”
秦也靠在椅背上点了点头,女儿没有激烈排斥,甚至默许了他们留下,这真的已经很好了。
“没关系,我们陪着我们的。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她不过就是个小姑娘,肯定内心也渴求了很久的亲情。”
时明玺知道她这一天在女儿面前步步小心、句句斟酌,他很心疼。
他都不舍得让她受这些委屈。
时明玺忽然俯身,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秦也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颈他几步将她抱回床边,轻轻放下,自己随即覆身而上,将她困在双臂与床榻之间。
“别想了,”他低声说,指尖灵巧地挑开她睡袍的系带,“今晚,我伺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