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击这项运动,在赫利俄斯星球是一项十分受人推崇的运动,大大小小的拳击比赛每年都有很多,男女老少都喜欢。
拳击馆更是随便一条街能找到好几家,由此可见,这颗星球上的民风,是如何彪悍了。
两人随意找了一家,现在的时间才上午十点半,这会儿馆内几乎没什么人,甚至他们都才刚刚开门营业。
卫宴声去和工作人员交涉,过了没多久,卫宴声让她过去。
脱了外边厚实的外套,充分的热身运动之后,卫宴声亲自陪她练习。
说起来,拳击还是沈望舒在暑假那一个月里,卫宴声教她的,当然她就只学了一点点皮毛。
起因完全是因为她的好奇心,看见他在那儿打沙袋,挥拳时候的动作一板一眼的,有点专业的样子。
一问才知道,他年少的时候,还是个专业的拳击运动员呢,拿过不少青少年组的奖牌。
只是后来进了军校,拳击这项陪伴着他成长的运动也就没有再碰了。
上步,出拳。
卫宴声手上戴着拳靶陪她练习,一时间场地上只有沈望舒挥拳的动作。
中途休息了几分钟,喝了几口水继续。
一个多小时后,卫宴声说道:“差不多了,不打了。我们中午就在附近吃饭。”
沈望舒点了点头,拆掉了拳击手套。
两人从拳击馆里走出来,这附近就是成熟的商圈,吃饭的地方也多。
随意找了一家环境还不错的餐厅,入座后,沈望舒看了一眼光脑,笑看着卫宴声说道:“蒋墨禅在问我,中午在哪儿吃饭。”
卫宴声看向她,“你怎么说的。”
“我说我在宿舍,中午在食堂吃饭。下午再去看他。”
卫宴声笑了笑,没有说话。
两人入座后,各自点了感兴趣的餐食。
卫宴声开口说着:“你想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会去学拳击,并成为一名拳击运动员的吗?”
沈望舒歪了下头,"那你说说,我听听。"
“我母亲和我父亲离婚后,我就一直跟着我爸生活。他工作也很忙,平时并不管我。在我十三岁的时候,我爸被我发现在追求别的女人。”
“我和他大吵了一架,我理解不了他为何同我妈离婚之后,又要选择和别人缔结婚姻,我感觉自己又要被抛弃了。”
“那几年里,我们父子之间的关系很糟糕,但尽管如此,在我十六岁的时候,我爸还是和黎姨组建了新的家庭。"
"其实黎姨人挺好的,但我恨我爸,连带着对黎姨,也充满了仇视。”
“住在黎家的日子,对我来说,就是寄人篱下。可我爸要住在她那儿,他不愿意回我们原来那个家。"
"那一年,一个偶然的机会,我认识了一个拳击教练,我俩互相留了联系方式。”
“之后我就去学拳击,我当时的想法是,总有一天,我要亲自打倒我爸!我要让他知道,即便他再婚了,又另外养了孩子,我才是他这辈子最有出息的儿子!”
说到此处,卫宴声都忍不住自嘲一笑,“你看,那时候的我,想法是多么的不成熟。”
“学了拳击之后,教练觉得我还挺有天赋,陆陆续续的让我去参加一些比赛,我也就正式成为一名青少年组的拳击运动员了。”
“但后来我发现,其实不管我取得什么成绩,在我父亲那里,这并不能让我得到他的另眼相待。"
"我一直以为,我爸这人,是很冷血的,即便对着自己的亲儿子,也是没有一点温情。”
“直到我那同父异母的弟弟从人造子宫中被抱了出来,我才明白,原来我爸,他只是不喜欢我而已。"
"他对我妈没有感情,我的存在,只是两人利益结合的产物。但我弟弟,是黎姨和他的儿子,是和我不一样的。”
“卫宴声……”沈望舒伸出手,握住了他放在桌上的左手。
这是他第一次和她提起他年少时的岁月,她只知道他爸妈因为丑闻分开,但也仅此而已。
卫宴声垂眸看了一眼她覆盖在自己手背上的手,他又扬起眉,目光沉沉的看向沈望舒。
“我说这些,只是想要告诉你,眼前的困难也好,还是什么人也罢,等若干年后回头看,什么都不是。"
"所以,不需要把过多的时间和精力花费在不相干的人或者物件身上。”
“就如这次比赛,多年后,这场比赛,在你的人生中,也只是一件往事罢了。”
沈望舒哭笑不得,“你是在引导宽慰我吗?我并没有焦虑后天的比赛。人家优秀,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这世间天才那么多,如果非要都去争个输赢,那也太累了。”
卫宴声反手抓住她的手,“那看来反而是我多虑了。我还以为,你是在为后天的决赛而烦恼。”
“要说一点都没烦恼,也不是。总是会有那么一点压力的。不过,就像我们教练说得那样,亚军也很好呀。"
等到吃的东西上了桌,沈望舒吃了两口,不是太合她胃口,只草草吃了点。
卫宴声把自己点的餐放在她面前,“尝一尝我的,我觉得味道还可以。”
沈望舒用叉子叉了一块放入口中,“比我那份的味道能入口。”
卫宴声便把她那份午餐拿到自己面前,“那你吃我的,我吃你这份。”
“这个真不太好吃。”沈望舒提醒道。
卫宴声笑着切下一块肉,“你忘了我是什么职业?我连生肉都能面不改色的吃下去,这又算什么?”
吃完午餐,沈望舒倒了一杯柠檬水漱了口,跑去卫生间用牙线剔了牙齿,走出来后,才和卫宴声一起回了住处。
半路上沈望舒给蒋墨禅发了消息问他有没有吃东西,给他带点吃的。
他只回复了一句,已点外卖。
轻甲车停在了昏暗的地下停车场内,沈望舒正准备打开车门下车,就被卫宴声一把扣住了手腕。
她侧身看向他,昏暗的视线里,他的脸都看不太清楚,只有那双眼睛,是那么亮的看着她。
沈望舒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看着他向她靠近。
他捧着她的脸,鼻尖蹭了下她的面颊,“望舒……”
吻,落在她的嘴角,直到他吮了一下她的上嘴唇。
他口腔里有股薄荷的味道,又带了一股属于他的气息。
两人在车里亲了好一会儿,沈望舒推他,“该走了。”
回答她的,是更激烈的进攻。
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卫宴声浅啄了一下,“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