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穿透了天狼城宫殿高窗上精致的云纹雕花,将金砖铺就的地面映照得流光溢彩。象征着“炎”国公权的赤底金炎旗与狰狞的狼牙战旗分立两侧,在微风中缓缓飘动。庄严肃穆的钟声响彻宫城,宣告着狼牙公国第一次正式朝会的开始。
新建的炎华殿内,气氛庄重而昂扬。文官着绯、青官袍,以新任太宰张玄为首,按品序列于御道左侧;武将披明光铠甲,以镇军将军周丕为首,按军职肃立于御道右侧。五大文臣、五大虎将,以及新晋擢升的各级官吏、军官,济济一堂,目光皆聚焦于那九级玉阶之上,端坐于玄铁王座的身影——炎公,杨帆。
他今日未着昨日祭天时的繁复冕服,换上了一身更为利落、仍显威严的玄色常服,头戴金冠,目光沉静地扫过殿内群臣。经过一夜的沉淀,他眼中昨日的激荡已化为深潭般的沉稳,那无形的压力似乎已被他内化为一种更加坚定的力量。
“诸卿,”杨帆开口,声音清朗,回荡在大殿之中,不带丝毫拖沓,“昨日典仪已毕,我‘炎’国已立。欢庆之余,我等当知,此非终点,实乃起点。今日朝会,便议一议,我炎国,当以何策,行此新征程?”
太宰张玄率先出列,手持玉笏,声音沉稳:“启禀主公。国之初立,首重固本。臣以为,当务之急,在于彻底消化新得之落星、澜沧两郡,使其政令、赋税、律法,与狼牙郡一体同风。需加紧完成三郡户籍、田亩之最终核定,推行新历、新度量衡,使民知所依,吏知所守。内政不稳,则外事难图。”
新任治粟内史萧何紧随其后,补充道:“张太宰所言甚是。臣已初步厘清三郡钱粮,然新附之地,田亩多有隐匿,漕运尚未完全畅通。请主公允臣加大清丈力度,并拨付专款,疏浚澜沧江至天狼城段河道,则南境粮赋可直抵都城,节省耗损过半。同时,官营之矿场、盐场、铁冶,需扩大规模,统一管理,此为强军富民之基。”
杨帆微微颔首:“准。内政之事,由张太宰总揽,萧内史具体施行,务必使三郡如臂使指,府库充盈。”
军师将军诸葛亮轻摇羽扇,出班奏道:“主公,内固根本,外则需明方向。我国新立,强敌环伺,不可不察。北有黑水城与玄阴宗,其恨我入骨,必不甘休;东有赤焰军,新败割地,其怨未消;西境落星丘陵未附之地,势力混杂,易生事端;南麓郡态度暧昧,需谨慎交往。亮以为,我国当下战略,当以‘稳’字为先。”
他走到悬挂的巨幅疆域图前,羽扇轻点:“对内,整军经武。依新定《军府律》,于三郡要地设立军府,寓兵于农,轮番戍卫。五大营主力,则作为禁军,集中驻防天狼城及边境要害,加紧操练,换装新械,保持锋锐。”
“对外,宜采取‘西稳、东和、南交、北备’之策。”
“西境,以霍去病将军之骁骑,配合百里弘大行令之外交,剿抚并用,力求尽快平定残余,稳固后方,全力开采玄石等资源。”
“东境,可暂维持现状,由龙且将军镇守,与赤焰军保持目前界线,避免再生大规模冲突,待我内部稳固后再图。”
“南境,由百里弘大行令主导,毛林将军护卫,积极与南麓郡及更远势力通商交好,展示我文明气象,破除谣言,争取盟友,或至少使其保持中立。”
“而重中之重,在于北境!”诸葛亮羽扇重重落在黑水城方向,“黑水城及其背后之玄阴宗,乃我心腹大患。需命周丕将军加强北线防御,光羽将军之锦衣卫,需加大对黑水城及玄阴宗之渗透与情报搜集。我国未来一到两年之目标,非是急于扩张,而是全力巩固内政,积蓄力量,随时准备应对来自北方的雷霆一击!”
御史中丞贾诩阴恻恻地补充:“启禀主公,除明面防御外,诩建议,可暗中支持黑水城内部之反对势力,或散布其与玄阴宗勾结之更多‘罪证’,使其内耗。亦可尝试接触玄阴宗之其他对头,远交近攻,未必需要立刻结盟,只需让其知晓,对付我炎国,并非毫无代价。”
大行令百里弘亦道:“臣附议。外交之事,臣即刻着手。除南麓郡外,臣还会尝试联络更东方、可能与玄阴宗有隙的‘青木宗’等势力,广结善缘,孤立黑水。”
杨帆凝神听着每一位臣子的建言,心中脉络越发清晰。他目光扫过群臣,看到了周丕、霍去病等将领眼中燃烧的战意,也看到了张玄、萧何等人脸上的务实与坚定。
“善!”杨帆从王座上站起身,声音斩钉截铁,定下了炎国的前行方略,“便依诸卿所议!”
“即日起,我炎国行‘巩固内部,积极防御,蓄力待机’之国策!”
“张玄、萧何,全力消化三郡,发展生产,充盈府库!”
“诸葛亮、贾诩,统筹全局战略与谋略,密切关注各方动向!”
“周丕、毛林,加固北境、东境防线,整训兵马,不得有误!”
“霍去病、龙且,西境、东境军事,交由你二人,务必稳妥!”
“光羽,锦衣卫耳目,需遍布四方,尤重北面,我要知道黑水城与玄阴宗的一举一动!”
“百里弘,外交斡旋,广结善缘,破孤立之局,便看你的手段!”
他每点一人,被点到名字的臣子便肃然出列,躬身领命。
“诸卿!”杨帆最后目光扫过全场,声音沉雄有力,“昨日,我等开创基业;今日,我等共定国策;明日,需我等同心戮力,披荆斩棘!”
“这玄荒乱世,群雄并起!我‘炎’国既已亮出旗帜,便再无退路!”
“前路必然艰险,强敌必然凶悍!然,我有诸卿同心,有甲兵十万,有黎民期盼,何惧之有?!”
“让这玄荒大地记住,从今日起,有一个名为‘炎’的国家,它的征程,是星辰大海,是寰宇一统!”
“臣等(末将等)谨遵君命!愿随主公,开创盛世,万死不辞!”群臣轰然应诺,声浪如潮,充满了对新征程的无限憧憬与坚定信念。
朝会散去,文武百官带着明确的使命与昂扬的斗志,奔赴各自的岗位。天狼城这台新生的国家机器,开始以前所未有的效率全速运转起来。
杨帆独立殿中,望着臣子们离去的背影,望着殿外朗朗乾坤。
称公立国,是结束,更是开始。
流民杨帆的故事已然落幕,炎公杨帆的传奇,正翻开崭新的、更加波澜壮阔的一页。
新的征程,已然开启。未来的玄荒史册,必将以浓墨重彩,记录下这个名为“炎”的公国,以及它的君主——杨帆,如何在这乱世洪流中,搅动风云,开创属于他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