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申怀安迷茫的回到家时,顾倾言说长公主多次派人过来询问,让申怀安去一趟长公主府。
申怀安知道长公主这是着急了,此事如果再拖下去,她的远在大宇的侄儿昌王赵宣素就真的会率军去东海了。
只要他一离开大宇京都,大宇的皇后和太子就会在背后清算他势力,然后断绝他的粮草,那么赵宣素就真的无力回天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大梁就永远失去了分化大宇内政的机会。
我们这位陛下究竟是怎么想的啊,这么明显的事,他为何迟迟发声,也不召见我,难道他就没有君临天下的野心吗。
申怀安正考虑着,秦宛儿来了侯府,说是长公主有请。
申怀安看着秦宛儿好像很焦急的样子,他只得摇了摇头道:“宛儿,我现在还没想好办法,去了只会让长公主失望。”
秦宛儿见申怀这一脸忧虑,她上前摸了摸申怀安的额头,然后搂着他的腰,顺势靠在他的怀里道:
“申公子,自你从荆楚回来后,一直闷闷不乐,我从未见你如此。
主子只是想见见你,你不要有这么大的压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申怀安抚摸着秦宛儿的秀发道:“宛儿,对不起,这几天我有些事还没想明白。
你先回去和长公主说,让她再等几天,我一定会想到办法。”
秦宛儿将申怀安搂得更紧了,过了一会弱弱的道:“主子说,如果你不想去长公主府,就让我……就让我今晚留在侯府。”
申怀安抬起秦宛儿的头,仔细看了看道:“宛儿,天色已晚,你还是先回长公主府吧。
这件事我先想想,再说这样……不是很好,我……”
秦宛儿有些失望,只得行了个礼,转身离开了侯府。
对于今天申怀安的拒绝,她很是失望和委屈,这个申怀安,还真是狠心,我都说得如此明白了,他竟然无动于衷。
可是按申怀安的性子,如果在平时申怀安肯定不会拒绝,难道他的性子真的改了?
次日一早,申怀安再次入宫,要求面圣。
可是皇上依旧不见,他在宫门前等了好一会,这才悻悻离去。
皇宫内,皇上道:“申怀安昨天去了哪里?”
无影回道:“回陛下,申怀安昨天去了安国公府,而且还待了很长时间。”
皇上沉思了一下道:“他到底还是忍不住了,这个申怀安,他一惯如此,只要他想办的事,他定会想一切办法去做。
可是他怎么就不明白朕的意思呢?难道他认为的就是对的?”
无影道:“可是陛下,如果按申怀安的意思,现在暗中协助昌王,正好可以从内部分化大宇。”
皇上道:“连你都没看清的事,也难怪申怀安会想不明白了。
无影,你记着,在绝对的势力面前,所有的计谋都是无用。
现在我大梁正如日中天,还有如此装备精良大军,要想对付大宇根本不用去用计谋。
只要大炮一响,再强大的军队也无法抵抗,再说朕还有昭武军的四个营,这些营的配置不仅只有大炮,还有铁浮屠,还有骑兵营,还有长枪营。
大宇再强,遇到我大梁的雄帅也只能投降。现在大梁刚灭了匈奴,又吞了巴蜀,正是我们休生养息,稳定内政的时候。
如果再拿下大宇,一旦治理不好,大梁将陷入内乱,到那个时候,被动的就是我们。”
无影听到皇上如此说,拱手退去,不再言语。
皇上突然道:“丁升,召龚少文觐见。”
不一会龚少文上前参拜,皇上道:“龚爱卿,申怀安想去大宇,帮助素儿在东海站稳脚跟,你怎么看?”
龚少文道:“陛下,万万不可啊,现在我们已拿下了匈奴和巴蜀,如果再穷兵黩武,天下会怎么看我大梁?
再者说昌王离开大宇,率军去平东海之乱,就算他失败,也是他大宇部的事,说白了这管我大梁何事?”
皇上愣了一下道:“龚爱卿,可是素儿是如荷皇妹所出,朕是他的舅舅,他如今有难,难道我们就看着?”
龚少文道:“陛下,昌王虽然是如荷长公主所出,但他毕竟姓赵,现在去助他,不仅会使大梁遭到非议,甚至还有损两国关系。
现在只要我们平稳内部,发展经济和民生,大宇乱不乱是他内部的事,陛下,千万不可干预大宇的内政啊。”
皇上想了一下道:“龚坚还好吧?”
龚少文道:“回陛下,坚儿在京城待了几日,参加完太子的册封大典就马不停蹄的去了通州。”
皇上道:“龚坚自成年后,一直在外领兵,这次回京,你当父亲的也不多留他几日。
此事传出去,朝臣只会说朕太没有同理之心,就算他去通州,也没必要这么急吧?”
龚少文立即跪下道:“陛下,臣和坚儿几年也见不到一次面,也想多留坚儿几日,可是为陛下尽忠是臣子应有的职责。
坚儿对陛下忠心耿耿,他就算再糊涂,也不敢对陛下不敬。”
皇上道:“好了,朕只是说说,你不必如此,先起来吧。对了,关于西域的事,你有何建议?”
龚少文道:“回陛下,现在阿里木正和辰王相互纠缠,臣还是建议他们那一方弱就资助哪一方。
让他们谁也不能吞掉谁,在我们内部没有安定之前,就让他们一直这样死撕下去。
如此我们可以趁机先安稳内部,等以后漠南漠两州和巴蜀都有了收成了,再一举之力解决西域之患。”
皇上道:“你说的也有些道理,你先下去吧,这件事朕再想想?”
龚少文告退后,皇上冷笑了一声,心里想着这个龚少文,虽然说的在理,可他也有自己的心思。
满朝文武,都各怀鬼胎,现在就连皇后也去了慈宁宫,朕还能相信谁啊。
大皇子在潼州,肯定会找理由针对西域,申怀安现在又盯着大宇。
还有龚少文,朕都让龚坚去了通州了,你竟然还有意无意的替辰王说话。
朕是想你彻底断了和辰王的联系,也多次说过以往的事既往不咎,为何你总是放不下呢?
丁升见皇上很是严肃,立即倒了一杯茶递上去道:“陛下,今天您也累了,要不我们去后花园走走吧,也好散散心。”
皇上考虑了一下道:“你去通知皇后,让她去后花园陪联散散心。”
当皇后贴心的喂了皇上一个水果时,皇上道:“皇后,申怀安一心想去大宇帮助素儿,你说我应该让他去吗?”
皇后道:“陛下,这是国事,臣妾不好多言,陛下,您还是先喝口茶吧。”
皇上道:“你心里是不是还在怨朕,当初靖彤的事,是这孩子命不好,你……”
皇后立即跪下道:“陛下恕罪,臣妾去慈宁宫只是求证一个真相,并无其它想法,还请陛下明查。”
皇上道:“皇后,你的心事朕明白,只是你明知道答案,还要多次一问,这不是让自己更伤心了吗?”
皇后小声抽泣着道:“陛下,臣妾知道有违陛下的意思,臣妾知错了,还请陛下责罚。”
皇上道:“皇后,你这是干什么,好端端的怎么还哭起来了,朕当然相信你,你只不过是想寻得一个真相罢了。
朕是怕你去慈宁宫的事让皇姐知道了,按她的性子,她肯定会想办法说服你,想和你一起对太后不利。
你应该知道,朕在没有解决西域的事之前,太后不容有失,最起码辰王被灭前,太后不容有失。”
皇上躬身行了个礼道:“谢陛下开恩,陛下放心,后宫有臣妾在,一定保太后平安。”
皇上微微一笑道:“朕就知道皇后失大体,也懂得替朕分忧,只是这样的事,以后就别太自作主张了。”
皇后正想谢恩时,丁升上前来报,说是太子殿下求见。
皇后连忙道:“陛下,景伦找你肯定是为了国事,臣妾先行告退了。”
皇上道:“皇后不必如此,景伦虽然是为了国事,但你是他的母后,不必避嫌。”
皇后道:“后宫不得干政,这是大梁的铁律,臣妾不想陛下和景伦为难,先行告退。”
当景伦远远就看到父皇和母后在此,他立即向前赶了两步,准备行礼,没想到母后竟然提前离去了。
皇上道:“景伦,申怀安多次想进宫面圣,朕都拒绝了,此事你怎么看?”
太子道:“父皇,申怀安也是为了国事,此一是可以帮助大宇的表弟在东海立根,二是可以此分化大宇内政。
到时候等时机成熟,我们完全可以联合表弟前后出击,拿下大宇,如此一来,可以减少很多不必要的损失。”
皇上道:“你的意思是赞同申怀安前去大宇了?”
景伦道:“只要让他组织人手,找个能力强的人带队,带人秘密潜入大宇,找到表弟,接下来就好办多了。
如此一来,申怀安其实可以不必去大宇的,他善于谋划,只要他谋划得当,应该无忧。
再说现在大梁百废待兴,申怀安留在京都可以协助朝廷处理很多要务,他如果走了,父皇会很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