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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二人在院中打趣了一番,空中飘落的雪粒还沾在狐裘披风上。

朱槿搓了搓手,指尖还残留着室外的寒气,便侧身对着朱标抬了抬下巴,往偏殿方向引:“外面风夹着雪,刮在脸上跟小刀子似的,冻得人骨头缝都疼,进屋找个炭盆暖和着说。”

朱标笑着点头,那狐皮边缘的绒毛被寒风扫得有些凌乱,他轻轻理了理,才紧随朱槿跨过门槛。

秋香见状,连忙提着裙摆快步跟上。

她心里还带着几分拘谨,毕竟她是来皇宫后才被王妃马秀英亲自指派到朱槿身边的,半年前吴王府里兄弟二人那场闹得人尽皆知的争吵,她半点儿没听过;就连这位时常被宫中旧人提起、说与二公子长得一模一样的世子殿下,今日也是头一回见。

刚进殿内,一股混着炭火微香与熏香的暖意便扑面而来,瞬间裹住了三人身上的寒气。

秋香悄悄舒了口气,趁着兄弟二人站在殿中寒暄的间隙,忍不住用眼角余光悄悄打量。

她早听从前在吴王府伺候的姐妹闲聊时说,世子与二公子是双生子,眉眼轮廓长得几乎分不出差别,可此刻亲眼瞧见,才发觉相似的皮囊里,藏着截然不同的气质与模样。

世子朱标身披那件雪白狐皮披风,身姿依旧挺拔如松,哪怕刚从寒风里进来,眉宇间也不见半分急躁,说话时眉眼微微弯着,带着温文尔雅的笑意,连声调都平和得像春日里淌过青石的流水,透着股沉稳的书卷气。

可北方半年的日晒风吹,终究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 —— 原本该是白净的皮肤,如今被晒得黢黑发亮,像是被烈阳反复烘过的蜜饯,衬着那身雪白的狐皮,倒像颗裹了层糖霜的黑芝麻,反差得让人忍不住想笑。

再看自家公子朱槿,身上那件银狐裘披风衬得他身形比朱标更显健硕些,肩背挺得笔直,却少了几分沉稳,多了几分少年人的鲜活。

他的面容白净,笑起来时眼角微微上挑,露出两颗浅浅的虎牙,连眼神都亮得像落了星光,透着股肆意张扬的劲儿。哪怕只是站在暖烘烘的殿内,他周身都像揣着团热闹的光,让人瞧着就觉得心里敞亮。

秋香在心里悄悄比了比,忍不住弯了弯唇角,连垂在身侧的手指都轻轻蜷了蜷:还是自家公子看着更精神,待人也和气,不像其他主子那般摆架子。

这念头刚冒出来,她忽然想起清晨梳妆时的场景 —— 当时她正替公子梳理长发,公子忽然抬手握住她的手腕,那触感仿佛还残留在手腕上,让她脸颊瞬间像被炭盆烘过似的,泛起一层浅浅的红晕。

她慌忙低下头,目光紧紧盯着地面的青砖缝,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生怕被人看出异样。

朱槿正侧身对着朱标,手指着窗外飘落的雪絮,笑着说:“大哥,你在北方待了半年,那边的雪是不是比应天还大?有没有没过膝盖的时候?”

说着,他无意间瞥见站在殿角的秋香,见她耳根泛红,头也低得厉害,不由得纳闷地皱了皱眉:这丫头怎么突然脸红了?是殿内炭盆烧得太旺,热着她了?

他下意识挠了挠头,实在想不明白这突如其来的异样。

若是此刻朱槿能看透秋香的心思,他保准会立马转过身,拍着朱标的肩膀大声臭显摆:“大哥你瞧见没?连秋香都觉得我比你好看!还是我这模样更招人喜欢吧!”

说不定还得转头冲秋香竖个大拇指,故意拉长语调夸一句 “秋香有眼光”,再逗得她脸更红,才算罢休。

可朱槿没有读心术,只能把这点疑惑压在心里,转头继续跟朱标聊北方的雪景。

这边秋香已悄悄退到殿角的茶案旁,茶案上摆着一套精致的紫砂茶具,旁边还放着一只粗陶茶炉,炉底还残留着昨日用过的炭灰。

她伸手就要去拎那陶制茶炉 —— 在此刻的上流社会,冬日里最时兴的便是煮茶,尤其是这样的雪天。

粗陶炉里烧着银丝炭,火苗 “噼啪” 地舔着壶底,壶里煮着压制成团的紧压茶,再丢几片生姜、几颗陈皮,茶汤咕嘟咕嘟滚着热气,香气能飘满整个屋子。

喝的时候,捧着温热的茶盏,茶汤顺着喉咙滑下去,从舌尖暖到肚子里,既能驱散浑身的寒气,又透着股雅致的生活滋味。

今日雪下得这么紧,兄弟二人刚从寒风里进来,正该煮一壶热茶汤暖暖身子。

可没等她的手指碰到茶炉的提梁,朱槿便摆了摆手,声音随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不用煮茶了,简单泡两杯就行。”

秋香的手顿在半空中,随即立马反应过来 —— 马皇后当初在众多侍女里选中她伺候朱槿,看中的就是她识趣、懂分寸,能从主子的只言片语里揣测出心思。

煮茶的手续繁杂,期间还得在旁看着火候,难免会打扰主子说话;而泡茶就简单多了,热水冲烫茶具、投茶、注水,不过片刻就能完成,送完茶便能退下,不耽误半点功夫。

显然,二公子是想跟世子说些私密话,不愿有旁人在旁待着打扰。

她连忙收回手,恭敬地应了声 “是”。

秋香端着放好茶杯的茶盘,轻步走到兄弟二人面前,先将一杯递到朱标面前,轻声道:“世子殿下,请用茶。”

再将另一杯递给朱槿,又躬身行了一礼,声音压得更低:“公子,您的茶。奴婢就在殿外候着,您有吩咐,喊一声就行。”

朱槿接过茶杯,对着秋香点了点头。秋香见状,便提着空茶盘,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走到门口时,还不忘细心地将厚重的木门轻轻合上,只留下一道缝隙,把暖烘烘的私密空间完完整整地留给了这对久未见面的兄弟。

..........

“大哥,出去那么久,回来不去娘那边,咋先跑我这了?”

朱标端起白瓷茶杯,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却压不住眉宇间深嵌的疲惫 —— 那是一路见惯苦难后,刻在骨血里的沉重。

他抿了口茶,茶汤的清甘在舌尖转瞬即逝,只剩下喉头的干涩,声音带着长途跋涉的沙哑:“此次北上推广土豆,倒真是把‘乱世’二字,看得真切了。”

他放下茶杯,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目光仿佛穿透了殿宇,飘回了北方的荒原:“刚到颍州地界时,路边的荒草比人还高,原本该种小麦的田地,全成了流民的临时栖身地。有个老妇抱着个瘦得只剩皮包骨的孩子,孩子手里攥着半块发黑的野菜根,嘴唇干裂得渗血,却还舍不得咬一口。孤让人把随身带的粗粮递过去,那孩子竟吓得直躲,以为是要抢他的东西。”

朱槿原本正摩挲着银狐裘的毛领,听到这里,指尖的动作顿住了,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些。

朱标继续说着,声音里裹着化不开的怅然:“颍州流民不敢种土豆,说那圆滚滚的块茎是‘妖物’,吃了会死人。孤让人在田埂上支起灶台,当场切块蒸煮,土豆的香气飘出去时,围过来的流民眼睛都直了 —— 他们太久没闻过粮食的香味了。一开始都不敢吃,直到孤吃了之后,其他人才敢伸手。孤许了他们,种土豆第一年免缴赋税,收获的粮食全归自己,才有几户愿意试着种。”

“到了河南东部,情况更糟。” 他叹了口气,“黄河改道后的淤泥淹了大片村庄,只剩下断壁残垣。种薯时缺耕牛,孤从江南调了二十几头过来,让十户共用一头。有个老农牵着牛耕地时,一边走一边哭,说‘这地荒了三年,终于又能种东西了’,他手上的老茧裂得能塞进米粒,却攥着犁耙不肯撒手,生怕一松劲,连这最后的希望都没了。”

朱槿抬手打断他:“大哥,这些农田里的琐事你自己头疼就好了,就别给我说了。” 他嘴上这么说,却没再靠回椅背上,身体微微前倾,显然是听进去了。

朱标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你啊。”

朱槿忽然坐直身子,脸上的轻松彻底敛去,神色变得格外严肃:“大哥,你知道我的志向从来不在农耕吏治。战场拼杀、探听军情这些事我能扛,但让我跟老农算收成、教百姓种庄稼,我实在不擅长。这天下的根基终究要靠农桑稳固,这些东西只能靠你。你弟弟我也不是万能的。”

“孤也知道你操心的事情够多了。” 朱标颔首赞同,目光飘向窗外飘落的雪粒,语气沉得像铅,“只是…… 此番所见所闻,实在让孤心绪难平。”

朱标声音里带着重生者独有的怅惘:“你也知道,上一世孤在应天监国十七年,每日埋在奏章里,听百官说‘元末战乱’有多惨烈,却从未亲眼见过这般惨状 —— 黄河边的村子十户九空,有的人家门口挂着‘卖儿鬻女’的木牌,孩子才四五岁,就被父母用绳子拴在树旁,怕跑丢了卖不出去;有个年轻汉子,为了换半袋粗粮,愿意去当兵打元军,说‘战死了好歹有口饱饭,总比饿死强’。这哪里是人间?”

朱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放下时杯底与桌面轻碰,发出一声脆响。他看着朱标眼底的沉重,缓声开口:“大哥,话也不能这么说。如今北方虽苦,却比元庭占领时好上太多了。元人在时,不仅苛捐杂税重,还把人分四等,汉人连像样的田地都种不了,饿死的、被欺负死的百姓,比现在只多不少。现在至少咱们在推土豆、给活路,流民有地种、有粮吃的日子,也快了。”

朱标沉默片刻。他收回飘向窗外雪景的目光,话锋一转:“此番刚回宫就先来你这里,一是想跟你说些只能与你讲的心里话,跟旁人说,要么是不懂,要么是不敢懂;二是还有两件事要告知你,其中一件,便与沈姑娘有关。”

他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汤滑过喉咙,似乎驱散了些许长途跋涉的疲惫,连眉宇间的沉重都淡了些,目光也柔和下来:“沈姑娘此次是跟着孤一同从北方回来的,昨日傍晚到了应天城外的驿站,她并未随孤进宫。”

朱槿闻言,脸上没露出丝毫意外 。沈珍珠身边有他派去的影三,那人不仅要护她周全,更要每日传一次信,将她的行踪、见闻,甚至与旁人交谈的重点一一回告。

沈珍珠没有第一时间进宫,本就是他三日前通过影三传的吩咐:让她先去处理一些别的事情。

“说起来,沈姑娘倒是个难得的奇女子。” 朱标语气里满是真切的赞赏,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连眼神都亮了些,“一个女子,跟着孤在北方奔波近三个月,从颍州到河南,一路风餐露宿,有时连热饭都吃不上,却从没喊过一句苦、一句累。各地筹建勋泽庄的琐事,大到挑选庄址、丈量土地,小到给流民登记造册、分发农具,每一件事她都安排得井井有条。”

他顿了顿,想起随行老吏的话,补充道:“上次在商丘,负责民政的老吏跟孤说,‘沈姑娘心思比我们这些浸淫政务几十年的老骨头还缜密’。有次庄里收纳了两百多个流民,她只用了一个下午,就把每个人的籍贯、技能、家眷情况摸得清清楚楚,还根据各人特长分了耕种、纺织、修缮的活计,连老吏都叹服,说‘这要是换了旁人,没三天根本理不清’。她行事更是利落,说定的事绝不拖泥带水,半点没有寻常女子的优柔寡断。”

朱标说着,目光又飘向了窗外。雪花落在窗棂上,转瞬化成水珠,在玻璃上留下一道浅浅的水痕,像是透过这朦胧的水汽,看到了北方田埂上沈珍珠忙碌的身影:“她说话时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温婉,语调轻柔,像是春日里的细雨,听着就让人觉得平和。可真要做事时,却有股不服输的韧劲。”

说到这里,朱标微微顿了顿,语气里多了几分难以察觉的怅然,像是被风吹起了遥远的往事,连眼神都变得有些恍惚:“见着她这般模样,孤倒想起了一位故人 —— 那位姑娘,也是这般有着江南女子的温婉性子,说话轻声细语,连走路都带着几分轻柔。可真要做什么事,眼神里也会透着一股坚定,跟沈姑娘此刻的模样,竟有几分相似。”

朱槿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杯沿差点碰到嘴唇。他眼底飞快闪过一丝了然,甚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无奈 —— 他自然知道朱标说的是谁。上一世,能让大哥这般挂怀,又有着江南温婉气质的,除了吕本之女吕氏,再无第二人。

他心里暗自诧异:都已重活一世,大哥竟还对吕氏这般上心?明明上一世吕氏做了那么多腌臜事 ,大哥怎么还会对她念念不忘?难不成是知道自己向来不喜吕氏,故意在他面前提 “故人”,想探探他的口风,看看他对吕氏如今的态度?

朱槿心里快速盘算起来:按时间推算,吕本如今应该刚归附自己老爹没多久。前几日听蒋瓛说,吕本因为熟悉元朝的文书制度,被安排在了中书省,只得了个正八品的掾史小官,负责抄录文书、整理档案,地位低微得很,连面见老爹的资格都没有。

吕氏作为他的女儿,想必还跟着父亲居于应天城内某处寻常的宅邸里 —— 大概率是城南那些小官聚居的巷子,房子不大,院墙也不高,过着普通官宦之女的生活,每日无非是读书、做针线,连踏入东宫的机会都没有。

朱槿抬眼看向朱标,见对方仍望着窗外的雪景,眼神有些放空,连指尖的动作都停了,显然还沉浸在对 “故人” 的思绪里。

他心里暗自想着:看来得找个时间,让蒋瓛去查查吕本的住处,亲自去见见这位吕氏了。

倒不是怕她将来兴风作浪 —— 有自己在,有大哥如今的通透,吕氏就算有再多心思,也翻不起什么浪。他只是好奇,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能让大哥重活一世,依旧这般心心念念,连见着有几分相似的沈珍珠,都会想起她。

更何况…… 朱槿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眼神里带着几分玩味。

他还挺想看看,那位上一世的建文帝朱允炆 —— 若是没了吕氏后来的筹谋,没了那些错综复杂的局势,只是作为一个普通的宗室子弟长大,又会是个什么样的模样?是还会有前世的仁柔,还是会多几分寻常少年的鲜活?不过眼下,倒是先看看大哥这 “故人之思”,究竟会藏多久,会不会真的去找吕氏。

朱槿听着朱标沉浸在对故人的思绪里,没有接话 。

他抬眼瞥了眼窗外的天色,雪还下着,却比先前小了些,檐角的积雪已经能看出厚度,便语气随意却带着几分催促:“大哥,除了沈姑娘的事,还有别的要跟我说吗?我得去娘那边陪她吃饭。早上娘特意让人传话,说今日炖了我爱吃的乌骨鸡汤,还加了些补气的药材,再不去汤该凉了。”

朱标闻言,睫毛轻轻颤了颤,从对故人的恍惚中回过神来。

他望着朱槿避开 “故人” 话题的模样,心里虽有几分微妙的失落 —— 他原以为朱槿会追问几句,或是劝他几句,却没料到对方直接转了话头 —— 但也知道此刻纠结于此无益,便轻轻叹了口气,将目光从窗外的雪景收回,落在桌案上的茶杯里,神色重新变得凝重,连周身的气息都沉了下来:“还有一件事,也是孤此次刚回宫就来找你的重点 —— 孤去了北方才知道,那里的冬日,竟比应天冷上十倍不止,那冷,是能冻死人的冷。”

他端起茶杯,指尖触到杯壁的温热,却像是还能感受到北方寒风的刺骨,便又放下了,声音里带着几分挥之不去的沉重:“北方的冬天来得早,十月末就开始飘雪,雪粒子砸在脸上生疼;到了十一月,河面结的冰厚得能跑马车,车轮压上去只听‘咯吱’响,却半点不见裂;寒风刮起来的时候,跟刀子似的割脸,连呼吸都带着冰碴子,吸进肺里都觉得疼。孤穿着厚厚的狐皮披风,里面还裹了两层棉袄,都觉得寒气从领口、袖口往骨头缝里钻,手脚冻得发僵,更别说那些连件完整棉衣都没有的百姓了。”

朱标顿了顿,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像是想起了那些让他心头发酸的画面,语气里满是不忍:“孤见过百姓的御寒法子 —— 大多是把捡来的破棉絮、干草塞进单薄的短褐里,棉絮黑得发亮,还带着霉味,有的甚至连破棉絮都没有,只能裹着几张破旧的麻布,麻布上全是窟窿,风一吹就透;晚上睡觉,一家老小挤在漏风的土坯房里,土坯墙裂着缝,雪花都能飘进来,他们盖着打满补丁的旧被子,被子薄得能看见里面的棉絮渣,有的连被子都没有,只能几个人挤在一起,靠互相取暖。可即便这样,还是挡不住严寒,夜里常能听见孩子冻得哭,老人咳得喘不上气。”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痛惜,连眼神都黯淡了些:“孤从地方官那里得知,去年冬天,光颍州一地,就冻死了三百多个百姓,大多是老人、孩子和流民 —— 有的老人夜里睡着就没再醒过来,有的孩子冻得腿发肿,最后只能截肢,还有的流民躲在破庙里,一场大雪压塌了庙顶,十几个人全被埋在了下面。河南东部更惨,黄河边的村子,一场大雪过后,就有十几户人家全家被冻死,官府去收尸的时候,有的一家人还保持着互相取暖的姿势,身子都冻硬了。今年孤去的时候,有个老农拉着孤的手说,‘大人,冬天比打仗还可怕啊,打仗能躲,可这寒气,躲都躲不过,只能等着冻死’。”

朱标抬眼看向朱槿,眼神里满是期盼,连身子都微微前倾了些:“你脑子活,点子多,又懂些奇巧的法子,之前想的土豆推广、勋泽庄筹建,都比孤考虑得周全。孤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能让北方百姓御寒的好办法?不用多复杂,哪怕只是能让他们少冻死人,让孩子能熬过冬天,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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