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襄腹地的邓州帅府内,炭火在青铜火盆里烧得噼啪作响,将满室的兽皮装饰映得泛着暗红光泽。完颜斜烈斜倚在虎皮座椅上,左手把玩着腰间的鎏金腰刀,刀鞘上镶嵌的宝石被炭火照得忽明忽暗;右手端着盏波斯酒壶,琥珀色的酒液晃荡着,却迟迟没往嘴边送 —— 他眉峰紧蹙,目光落在案上皱巴巴的探报上,指节因用力攥着纸张而泛白。
帅府正堂的两侧,悬着数柄带血的战刀,刀穗上的布条已被岁月染成深褐,那是他历年征战的 “战利品”;墙上挂着幅残破的宋境地图,荆襄之地被红漆圈出,鹰嘴谷的位置却只画了个模糊的圆点 —— 显然,探兵还没摸清周羽大营的具体布防。
“大哥,还在琢磨那周羽?” 堂下的完颜拔离速大步流星走来,他身着厚重的铁叶甲,甲片碰撞发出 “哐当” 脆响,他一把抓过案上的烤羊腿,狠狠咬下一块肉,含糊道:“不就是个汉人小子,凭着几分运气占了鹰嘴谷?咱们有八万大军,直接冲进去把他砍了,还费这劲干嘛!”
完颜斜烈终于抬眼,目光冷得像冰,扫过完颜拔离速满是油光的嘴角:“拔离速,你要是还改不了这鲁莽性子,迟早死在汉人手里。” 他将探报扔过去,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周羽三天就把鹰嘴谷筑成了铁营,箭塔立了四座,壕沟挖了三层,连峭壁都派了人守 —— 你以为他是等着咱们冲的软柿子?”
完颜拔离速接过探报,粗粗扫了几眼,不屑地哼了一声:“就算他筑了营又怎样?咱们的重甲步兵能扛箭雨,骑兵能踏壕沟,难不成他还能把鹰嘴谷封死?” 他把羊腿往案上一摔,油汁溅在地图上,“依我看,直接带五万大军,从谷口平推过去,就算填也把他的壕沟填满了!”
“报 ——!” 堂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金兵探兵跌跌撞撞闯进来,单膝跪地,声音发颤:“大帅!周羽大营布防已探明!鹰嘴谷谷口设了鹿角、拒马,壕沟里似埋了易燃之物;谷侧小路有骑兵巡逻,每队三十人,半个时辰换一次岗;峭壁上隐约有暗哨,箭塔上的弓兵都是精射手,百步内可穿甲!”
完颜斜烈猛地坐直身子,鎏金腰刀 “铮” 地出鞘半寸,寒光瞬间扫过堂内:“他的兵力分布呢?各营驻在哪里?”
“步兵营守谷口,约一万五千人,统领是个叫王猛的汉人,善使狼牙棒;弓兵营驻箭塔附近,约五千人,统领刘星,箭术精准;骑兵营守西侧小路,约八千人,是对双胞胎兄弟,叫郝龙、郝虎;还有军械营,在谷内深处,似有火炮和连弩,统领是李岩和他的妻子墨青璃!” 探兵头埋得更低,“周羽和一个叫青鹤的老东西、一个叫林文轩的谋士在中军帐,总兵力约三万人!”
“三万?” 完颜拔离速眼睛一亮,拍案大笑,“才三万汉人兵!大哥,咱们八万对三万,就算他占了天险,也顶不住咱们的车轮战!我这就去点兵,明日就打!”
“急什么!” 完颜斜烈喝住他,重新将刀归鞘,目光再次落在地图上,指尖在鹰嘴谷周围划了个圈,“周羽这小子,心思细得很,三万兵布得滴水不漏,定是早料到咱们会来。若明日就打,咱们连准备都没做,只会吃亏。”
他起身走到地图前,手指点在谷口:“拔离速,你带三万重甲步兵,三日后卯时主攻谷口 —— 让士兵多带木板和沙袋,填壕沟时注意脚下,别踩了他的陷阱;再派五千骑兵,跟在步兵后面,一旦谷口有缺口,立刻冲进去,打乱他的盾阵。”
接着,他指向谷西侧的矮林:“让完颜承晖带一万轻骑,伪装成流民,三日后丑时出发,绕到谷内后勤区 —— 烧他的粮囤,劫他的伤兵营,能杀多少杀多少!周羽若分兵去救,你就趁机猛攻谷口;若他不分兵,后勤一乱,他的军心必散!”
最后,他的手指落在峭壁顶端:“最关键的一步,让斡离不选五百死士,每人带绳索、火油和短刀,三日后寅时从峭壁顶端攀爬下去 —— 避开他的暗哨,摸到箭塔下就纵火,能杀进营区更好,制造混乱后,里应外合,不愁拿不下鹰嘴谷!”
完颜拔离速听得眼睛发亮,拍着大腿道:“大哥这计妙!三万步兵填壕沟,轻骑烧粮,死士破箭塔,周羽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挡不住咱们!” 他顿了顿,又有些疑惑,“只是,三日后才打,会不会给周羽时间加固防御?”
完颜斜烈冷笑一声,端起酒壶猛灌一口,酒液顺着嘴角流到脖颈,却毫不在意:“加固又如何?咱们有八万大军,他只有三万!就算他多埋几层火油罐,多派些暗哨,咱们轮番冲锋,耗也能把他耗死!” 他走到探兵面前,一脚将其踹翻,声音狠戾,“再去探!三日内,我要知道周羽大营的每一处暗哨位置,每一处防御弱点!若有半点差错,提头来见!”
“是!是!” 探兵连滚带爬地冲出帅府,堂内只剩下完颜斜烈和完颜拔离速二人。
完颜斜烈重新倚回虎皮座椅,目光再次落在地图上的鹰嘴谷,嘴角勾起一抹自负的笑:“周羽啊周羽,你以为占了天险就能挡住我?三日后,我定要踏平鹰嘴谷,把你的人头挂在箭塔上,让所有汉人知道,跟大金作对,只有死路一条!”
完颜拔离速也跟着大笑,抓起案上的酒壶猛灌:“大哥说得对!到时候,我要亲手砍了那个叫王猛的汉人,看看他的狼牙棒硬,还是我的马刀利!”
火盆里的炭火越烧越旺,将二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两尊狰狞的恶鬼。帅府外,金兵开始忙着准备攻城器械 —— 重甲步兵打磨铠甲,轻骑检查战马,死士操练攀爬,整个邓州城都弥漫着肃杀的气息,仿佛三日后的鹰嘴谷,已是他们囊中之物。
却没人知道,他们自以为 “精妙” 的进攻计划,早已被周羽、林文轩、青鹤三人预判得分毫不差;他们满心期待的 “踏平天险”,不过是一场自投罗网的笑话。此刻的鹰嘴谷大营,箭塔上的弓兵已校准箭矢,壕沟下的火油罐已埋好引信,峭壁上的暗哨已握紧短刀,只待三日后,给这群狂妄的金兵,送上一份 “永生难忘” 的大礼。
夜色渐深,邓州帅府的灯火依旧亮着,完颜斜烈还在与完颜拔离速细化进攻步骤,时而争吵,时而大笑,满是对胜利的憧憬。而数百里外的鹰嘴谷,周羽正与林文轩、青鹤在中军帐内核对防御细节,帐外的士兵们已开始轮班休息,养精蓄锐 —— 一场 “料敌先机” 的硬仗,即将在三日后的晨光中,拉开序幕。
三日后的晨光刚刺破荆襄的薄雾,鹰嘴谷外的官道上就传来震地的马蹄声 —— 完颜斜烈的八万大军如黑色洪流般涌来,尘土遮天蔽日,连谷内峭壁上的晨露都被震得簌簌滴落。中路最前方,三万重甲步兵列成紧密的方阵,铁叶甲在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每个士兵都举着半人高的精铁大盾,盾面还留着之前征战的刀痕箭孔;大盾后藏着短斧与长矛,斧刃矛尖闪着嗜血的寒光,每一步踏在地上都整齐划一,夯得地面微微发颤,像一堵移动的钢铁城墙。
完颜斜烈骑着匹乌骓战马拉在高台上,鎏金腰刀斜挎在身,目光冷傲地扫过谷口 —— 昨日探兵回报,周羽的大营依旧按之前的布防,没有丝毫异动,这让他更添自负:“汉人就是汉人,只会守着天险等死!” 他抬手抽出腰刀,刀尖直指鹰嘴谷,声如炸雷:“拔离速!带重甲营冲阵!填了他的壕沟,拆了他的盾墙,今日定要踏平这鹰嘴谷!”
“得令!” 完颜拔离速拍马出列,他的重甲比普通士兵更厚,肩甲上还镶着狰狞的兽首,手里握着柄开山斧,吼声震得周围士兵耳朵发鸣:“弟兄们!让汉人看看咱们大金重甲营的厉害!冲进去!烧了他们的营,抢了他们的粮!” 话音未落,他率先催马向前,三万重甲步兵紧随其后,大盾相撞发出 “哐当哐当” 的巨响,像一阵钢铁风暴朝着谷口席卷而去。
谷口的箭塔上,刘星正握着长弓,目光锐利如鹰。见金兵重甲营逼近,他抬手一挥:“弓兵准备!五十步射马,三十步射人!” 五千弓兵立刻拉弓搭箭,箭矢在晨光下泛着冷光,箭尖还裹着浸了油的棉线 —— 正是周羽他们提前准备的火箭。箭塔下的王猛则光着膀子,手里的狼牙棒往地上一拄,声如洪钟:“步兵营!盾墙立稳!拒马架好!等金兵踩了火油,咱们就给他们来个火烧连营!”
一万五千步兵立刻行动,双层镶铁盾墙 “唰” 地立起,盾与盾之间严丝合缝,只留着射击孔;盾墙后,拒马被士兵们推着向前,碗口粗的原木削尖了顶端,上面还缠着带倒刺的铁线,牢牢扎在地上,像一排狰狞的獠牙。军械营的阵地上,李岩和墨青璃正指挥工匠调整火炮角度,二十门 “轰天雷” 炮的炮口对准了金兵重甲营的方阵,炮膛里的炮弹已填好,火硝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旁边的连弩车也已上弦,箭槽里整齐排列着三支一组的弩箭,弩手们握着扳机,眼神专注地盯着逼近的金兵。
“四十步!” 箭塔上的哨探高声报数。
“火箭点火!” 刘星一声令下,弓兵们点燃箭尖的棉线,火光瞬间在箭阵中亮起,像点点星火。
“放!” 随着刘星的吼声,五千支火箭同时离弦,“咻咻” 的破空声盖过了金兵的脚步声,箭雨如赤色流星般朝着重甲营射去!
金兵重甲营的士兵们立刻举起大盾,“叮叮当当” 的声响不绝于耳,火箭大多被盾牌挡住,少数穿透盾缝的,也只擦破了士兵的皮肉,没能造成太大伤害。完颜拔离速见状,哈哈大笑:“汉人的箭就这点力道?给我冲!填了他们的壕沟!” 他挥舞着开山斧,催马冲到壕沟前,身后的金兵士兵们立刻从背上卸下沙袋和木板,朝着壕沟里扔去 —— 沙袋落入壕沟发出 “噗通” 声,木板则被架在壕沟上方,试图搭成临时的通道。
王猛站在盾墙后,看着金兵开始填壕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等的就是你们!” 他抬手对身旁的副将道,“传令下去,听我号令,点燃引信!” 副将立刻点头,转身对着盾墙后的士兵们比了个手势,士兵们悄悄摸向埋在壕沟外侧的火油罐 —— 这些火油罐按周羽的吩咐,埋在离壕沟三尺远的地方,罐口朝上,上面铺着薄薄的茅草和浮土,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到,正好在金兵填壕沟时的踩踏范围内。
“三十步!” 哨探再次报数,金兵已有不少士兵踩到了火油罐区域,茅草被踩得倒向一边,露出了底下的陶罐轮廓。
“点火!” 王猛猛地举起狼牙棒,狠狠砸在地上!
盾墙后的士兵们立刻点燃手中的火把,朝着火油罐区域扔去 —— 火把落在茅草上,瞬间引燃了罐口渗出的火油,“轰” 的一声巨响,第一片火油罐被引爆!火焰窜起丈高,带着刺鼻的焦糊味,将附近的金兵士兵裹在火里,惨叫声瞬间响彻战场!紧接着,第二片、第三片火油罐接连被引爆,火光连成一片,形成了一道宽十丈、高丈余的火墙,将金兵重甲营拦在了壕沟外侧!
“啊 ——!我的腿!”
“火!快灭火!”
“救命!救命啊!”
金兵士兵们乱作一团,被火点燃的士兵们疯狂地在地上打滚,试图扑灭身上的火焰,却越滚火越大;没被点燃的士兵们则被火墙挡住,不敢上前,只能举着盾牌,在原地不知所措。完颜拔离速的战马也被火光惊得人立而起,将他从马背上摔了下来,他爬起来,看着眼前的火墙,眼睛都红了:“混蛋!汉人竟敢用这种阴招!给我冲过去!谁先冲过火墙,赏黄金百两!”
可火墙的温度太高,金兵的重甲被烤得发烫,根本无法靠近。就在这时,李岩的火炮阵传来了震天的轰鸣:“放炮!” 二十门 “轰天雷” 炮同时发射,炮弹拖着黑烟,朝着金兵重甲营的方阵飞去!“轰隆!轰隆!” 炮弹在金兵阵中炸开,火光与碎石四溅,不少金兵士兵被炮弹炸飞,连带着他们的重甲都被炸得变形,鲜血瞬间染红了地面。
“连弩准备!放!” 墨青璃也下令,旁边的连弩车同时发射,三支一组的弩箭如暴雨般射向金兵 —— 这些弩箭比普通箭矢更粗更重,穿透力极强,即使是金兵的精铁大盾,也被弩箭射穿,盾后的士兵们惨叫着倒下,盾牌上的箭尾还在微微颤动。
刘星的弓兵营也没闲着,弓兵们换了普通箭矢,瞄准火墙后试图突围的金兵士兵,“咻咻” 的箭声不断,每一支箭都精准地射向金兵的咽喉或眼睛 —— 这些是弓兵营特意练的 “弱点射击”,专门针对金兵重甲的防御漏洞。不少金兵士兵刚想从火墙的缝隙中冲过来,就被一箭射穿咽喉,倒在火墙前,尸体很快被火焰吞噬。
王猛看着金兵的惨状,哈哈大笑:“弟兄们!让这些金狗看看咱们的厉害!盾墙推进!把他们赶回去!” 他率先推着盾墙向前,步兵营的士兵们紧随其后,盾墙 “哐当” 一声撞在试图冲过火墙的金兵身上,将他们推回火墙另一侧,不少金兵士兵被推到火里,又是一阵惨叫。
高台上的完颜斜烈看着眼前的景象,脸色铁青,手里的鎏金腰刀被握得咯咯作响。他原本以为,三万重甲营就算不能立刻攻破谷口,也能填了壕沟,逼近盾墙,却没想到周羽早已埋好了火油罐,还配有火炮和连弩,把他的重甲营打得落花流水!“废物!都是废物!” 他对着身边的亲兵怒吼,“传令斡离不!让他的死士立刻从峭壁攀爬下去!给我杀进营区,制造混乱!”
亲兵立刻领命,转身朝着峭壁方向跑去。完颜斜烈则再次看向战场,目光狠戾:“周羽!你以为这点手段就能挡住我?今日就算拼了三万重甲营,我也要踏平你的鹰嘴谷!” 他抬手一挥,“再派一万步兵上去!给我填了壕沟!就算用尸体填,也要填出一条路来!”
新的金兵步兵们拿着沙袋和木板,朝着火墙冲去 —— 这些士兵大多是轻甲,速度比重甲营快些,他们试图从火墙的缝隙中冲过去,将沙袋扔进壕沟。可刚靠近火墙,就被刘星的弓兵和李岩的连弩盯上,箭雨和弩箭不断落下,不少士兵还没到壕沟边,就倒在了路上,尸体很快堆成了小山。
王猛站在盾墙后,看着不断冲来的金兵,眼神坚定:“弟兄们!守住!咱们的箭和炮还够!只要守住这一波,金狗就没力气再攻了!” 步兵营的士兵们齐声呐喊:“守住!守住!杀尽金狗!” 他们握着刀盾,盯着眼前的金兵,没有丝毫畏惧 —— 之前的胜利让他们士气高涨,再加上周羽的周密部署,他们坚信,就算金兵有八万之众,也攻不破这鹰嘴谷的天险。
中军帐内,周羽正看着沙盘,林文轩和青鹤站在旁侧。“主公,完颜斜烈果然派死士从峭壁进攻了,” 林文轩指着沙盘上的峭壁位置,“吴远的哨探已传来消息,斡离不带着五百死士,正在峭壁顶端准备攀爬。”
周羽点头,目光平静:“按原计划办,让刘星从弓兵营抽两百人,支援峭壁的暗哨;再让郝虎带一千骑兵,在峭壁下方巡逻,防止死士落地后偷袭后勤区。”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告诉王猛,注意节省箭矢和炮弹,完颜斜烈肯定还会派更多兵力进攻,咱们要留着力气,打持久战。”
“得令!” 林文轩立刻转身,去传达命令。
青鹤看着沙盘上的战场态势,笑着点头:“主公的部署果然周全,完颜斜烈的重甲营已损失近半,再攻下去,也只是白白送死。他派死士从峭壁进攻,不过是病急乱投医罢了,咱们的暗哨和骑兵早已等着,定能让那些死士有来无回。”
周羽抬手端起桌上的热茶,喝了一口,目光望向帐外的战场 —— 那里火光冲天,喊杀声、惨叫声、火炮声交织在一起,却没有丝毫混乱,反而透着一股 “尽在掌握” 的秩序。他知道,这场初战的胜利,只是个开始,完颜斜烈不会轻易放弃,后续的战斗会更加激烈,但他更相信,自己的三万将士,还有这鹰嘴谷的天险,定能挡住金兵的进攻,为后续的反击打下坚实的基础。
战场上火墙依旧在燃烧,金兵的进攻还在继续,却已没了最初的气势;而鹰嘴谷的汉家将士们,却越战越勇,箭如雨下,炮如惊雷,拒马如林,将金兵一次次挡在谷口外侧,用鲜血和勇气,守护着这道通往荆襄的关键天险。阳光渐渐升高,照在战场上的火光和血迹上,映得整个鹰嘴谷都泛着一层惨烈却又充满希望的红光 —— 这是属于汉家将士的战场,也是属于他们的胜利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