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混沌石猿的惨烈搏杀持续了不知多久。林凡浑身是伤,混沌雷罡凝聚的铠甲破碎不堪,嘴角不断溢血,但眼神却愈发明亮锐利。那混沌石猿同样不好受,庞大的身躯上布满焦黑的拳印和雷击的裂痕,行动明显迟缓,发出愤怒而疲惫的咆哮。
林凡凭借混沌道体对混沌之力的亲和与韧性,以及新悟的混沌雷法之精妙,硬是以元婴大圆满的修为,与这真仙级的混沌生灵战成了平手!这若是传回仙界,足以震惊世人。
“吼!”混沌石猿再次咆哮冲来,巨拳裹挟着崩灭山岳的力量砸下。
林凡眼中精光一闪,不再硬撼。他身形如鬼魅般侧滑,险之又险地避开拳锋,同时并指如剑,将全身雷元凝聚于指尖一点,化作一道极致凝练、内部有混沌生灭景象的雷针,快如闪电般点向石猿胸口一处先前被雷法轰出的细微裂痕!
“嗤——!”
雷针精准无比地刺入裂痕,蕴含的毁灭性雷力瞬间爆发,从内部撕裂!
“嗷呜!”混沌石猿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嚎,庞大的身躯剧烈颤抖,胸口那处裂痕迅速蔓延,如同蛛网般遍布全身。最终,在一声不甘的悲鸣中,它那由混沌晶石构成的身躯轰然崩解,化作精纯却狂暴的混沌元气,重归天地。
林凡脱力地单膝跪地,大口喘息,连忙取出丹药服下,运转功法疗伤。这一战,消耗巨大,但也让他对自身力量的掌控达到了新的高度,混沌仙元更加凝练。
调息片刻,伤势稍稳,林凡站起身,目光投向混沌石猿崩解后,其身后露出的景象。那里原本被浓厚的混沌雾气笼罩,此刻雾气散开,隐约可见一座不起眼的、仿佛与周围山岩融为一体的洞府入口。
一股难以言喻的、古老到极致的道韵,从洞府内弥漫而出,让林凡的混沌道体不由自主地产生强烈的共鸣与悸动。
“机缘所在!”林凡心中一动,谨慎地走向洞府。
洞口并无禁制,仿佛主人毫不在意被人打扰。踏入洞内,光线昏暗,但以林凡的目力,足以看清一切。洞府不大,陈设简陋,只有一张石床,一个蒲团。
而就在那蒲团之上,盘膝坐着一道身影!
林凡瞳孔骤缩,浑身瞬间紧绷!那身影并非活人,而是一具遗蜕!肉身完好,肌肤如玉,面容模糊,仿佛笼罩在万古的迷雾中,看不清真切。他身着朴素的灰色道袍,长发披散,双手结着一个玄奥的法印,静静地坐在那里,却仿佛是整个混沌秘境的核心,镇压着万古时空!
尽管没有丝毫气息外泄,但林凡却感受到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敬畏与震撼!那是一种面对大道本源、面对开天辟地般存在的渺小感。仅仅是注视着这具遗蜕,林凡就感觉自已对混沌大道的理解在飞速提升,以往许多晦涩难明之处,此刻豁然开朗!
“混沌道尊……这便是上古混沌道尊的遗蜕吗?”林凡声音干涩,充满难以置信的激动。他万万没想到,竟能在此地得见这位传说中人物的遗蜕!
他不敢怠慢,整理衣袍,对着遗蜕恭敬地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无论对方是否还有灵识,这份传承之恩,都值得他最高敬意。
就在他叩首完毕的瞬间,异变陡生!
那遗蜕结印的双手间,忽然亮起一点微光。紧接着,一道虚幻、却蕴含无上道韵的模糊身影,自遗蜕头顶缓缓升起。那身影与遗蜕容貌一致,目光深邃,仿佛看透了宇宙生灭,轮回往复。
“后来者……”一道温和却充满威严的道音,直接在林凡识海中响起,古老而苍茫,“你能至此,破石猿,行大礼,可见与混沌有缘,心性尚可。”
林凡心神剧震,知道这是道尊残留的一缕印记显化,连忙恭敬道:“后学晚辈林凡,拜见道尊!”
虚影微微颔首,继续道:“吾乃混沌道尊,于上古末年,为阻灭世大劫,身合混沌,兵解自身,化为此境,留一缕印记,待有缘人。”
林凡屏息静听,这是触及上古秘辛的机会!
“混沌之道,非是毁灭,乃是包容,是衍生,是一切的起始与归宿。后世修士,多追求极致的法则与力量,却忘了万物本源,殊为可惜。”道尊虚影缓缓道,“汝身负混沌道体,乃先天亲近混沌之体质,更难得是,汝之道心,隐含守护之念,而非纯粹掠夺吞噬,与吾道有契合之处。”
林凡心中明悟,原来道尊看重的是他道心中那份对所在之人的守护执念。
“此《混沌衍道经》总纲,乃吾毕生心血所聚,阐述混沌衍万法之至理。今赐予汝,望汝善用之,莫要辜负此道,莫要辜负这方天地苍生。”道尊虚影说完,抬手一点。
一道混沌色的流光,蕴含海量信息与无上道韵,瞬间没入林凡眉心!
林凡只觉脑海轰然炸开,无数玄奥经文、大道感悟如同潮水般涌来,远比之前获得的任何传承都要博大精深,直指大道本源!他闷哼一声,盘膝坐下,全力消化这庞大的信息流。
道尊虚影看着林凡,目光似乎穿透万古,带着一丝期许,一丝怜悯,最终缓缓消散。那具遗蜕,在虚影消散后,也化作点点混沌光雨,融入整个秘境之中,仿佛从未存在过。
洞府内,只剩下林凡一人,沉浸在《混沌衍道经》的浩瀚海洋中。他知道,这才是混沌秘境最大的机缘!也是他未来道途的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