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过是她的缓兵之计。”厉良人接口道:“慕容成贪图您的商路,联合二掌柜陷害您,被我们撞破后,慕容老太表面平息事端,暗地里却派了蛊师毕鲁等人,想对我们和云梦姑娘下死手。”
高金补充道:“掳走云梦的就是吴明、吴亮,他们是大蛊师毕鲁的徒弟,用的也是百足蛊。若不是文杰师祖出手,我们怕是真要栽在他们手里。”
叶掌柜听得浑身发抖,又惊又怒:“好个慕容家!好深的算计!亏我还以为他们尚有几分公道心,没想到竟如此歹毒!”
就在这时,小铃铛忽然看到坐在角落里喝茶的文杰,连忙跑过去,笑嘻嘻地问:“文杰师祖,您怎么还没回方台山呀?”
文杰放下茶杯,挑眉看她:“怎么,这就嫌我老头子碍事了?”
“我哪敢啊!”小铃铛连忙摆手。“我是觉得山上凉快,怕您在这儿热着。”
文杰被她逗笑了,指了指她:“你这小丫头,倒是会说话。不过你舍得用莲蕊粉救人,这份心性,倒是难得。”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个白瓷小瓶,递给小铃铛。
“这个给你。”
小铃铛双手接过,掂量了一下,好奇地问:“师祖,这里面是什么呀?”
“千年金蟾粉。”文杰淡淡道。
“千……千年金蟾粉?!”小铃铛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手里的瓷瓶差点掉在地上,“是……是那种活了一千年的金蟾,取其精髓磨成的粉?”
文杰点头:“正是。对你养蛊大有裨益,比莲蕊粉强上百倍。”
高金和厉良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他们可是亲眼见过,一只百年金蟾就能让黑睇和刘蝎子在蛊论会上争得面红耳赤,甚至闹到青平会长面前。
这千年金蟾,怕是整个西域都找不出第二只,其粉末的珍贵程度,简直难以想象。
付玉郎凑过来,挠着头问:“小铃铛,这玩意儿比莲蕊粉还厉害?”
“岂止是厉害!”小铃铛小心翼翼地把瓷瓶揣进怀里,像是捧着稀世珍宝。
“一百包莲蕊粉加起来,都比不上这里面的一小勺!有了它,我的蛊术肯定能再进一步,嘿嘿。”她笑得眼睛都眯成了月牙。
这时,文杰又从腰间布囊里取出个巴掌大的小竹笼。那笼子编得极精巧,竹丝细如发丝却韧劲十足,他将竹笼递到小铃铛面前,声音沉静道:“你先前养的那些金蜂,都没能撑过那只蜈蚣的毒雾。”
小铃铛闻言身子一僵,眼圈瞬间红了,那些金蜂跟着她多年,早已是默契的伙伴。
不等她哽咽出声,文杰已将竹笼往她手边又送了送,笼中隐约有细碎的嗡嗡声传来,十只金蜂通体泛着暗金光泽,比她先前的蜂群体型更壮,翅膀振动间带着凌厉的气势。
“这是我养的金蜂,一共十只。别看数量不及你先前的零头,但战力远胜你那几十只普通金蜂,对付寻常毒物不在话下。”他语气平淡,却藏着不容置疑的底气。
“这个,我也转让给你了。”
小铃铛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文杰看着她激动的模样,笑着把竹笼递给小铃铛。
小铃铛捧着竹笼道:“多谢师祖!”
文杰摆了摆手:“好好练功,别辜负了这千年蟾粉和我的金蜂。”他站起身,“我也该回方台山了。”
“恭送师祖!”小铃铛对着他的背影深深一揖,高金三人也连忙行礼。
文杰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叶府里顿时安静下来。叶掌柜看着几人,眼神坚定:“慕容家如此欺辱我们,绝不能就这么算了!几位恩公若要讨个公道,叶某愿尽绵薄之力!”
高金点了点头:“我们正有此意。慕容家不除,噶尔城永无宁日。”他看向众人,“明日便去慕容家算账,一来为云梦姑娘和叶掌柜讨回公道,二来也让他们知道,不是什么人都能惹的。”
厉良人问道:“那圣峪山寻严宽前辈的事?”
“账算完就去。”高金道:“严宽前辈的下落不能耽搁,慕容家的事也不能拖。正好一气呵成。”
付玉郎也露出标志性的微笑:“好!上次没揍慕容成,这次正好补上!”
“我也去!”小铃铛举着拳头。“正好试试我的新乖小蜂们!”
叶掌柜道:“明日我便让家丁备好马车,再带上些人手,以防万一。”
高金点头:“也好。不过不必太多人,慕容家经此一役,已是强弩之末,我们几人足够了。”他看了看窗外,夕阳正缓缓沉入西山,“今日大家先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咱们就去会会那慕容家。”
众人纷纷点头。
次日,天刚蒙蒙亮,噶尔城的青石板路上还凝着露水,叶府的院门就“吱呀”一声开了。高金、厉良人、付玉郎带着小铃铛,身后跟着十几个精壮的叶家护卫,一行人踏着晨光,径直往慕容府走去。
慕容府的朱漆大门紧闭着,门环上的铜锈在晨雾里泛着冷光。付玉郎上前,抬脚就往门上踹去,“咚”的一声巨响,震得门环嗡嗡作响。
“慕容成!滚出来受死!”付玉郎的吼声在巷子里回荡,惊飞了檐下的麻雀。
片刻后,侧门“呀”地开了条缝,一个老管家探出头来,看到门外杀气腾腾的一行人,吓得脸都白了:“你……你们要干什么?我们家主还没起……”
“没起?那就把他拽起来!”厉良人上前一步,掌风扫过,侧门“哐当”一声被震开,“让慕容成和那个老太婆出来,否则我们就拆了这慕容府!”
老管家连滚带爬地往里跑,不多时,慕容成穿着件皱巴巴的锦袍,脸色苍白地带着十几个护卫走了出来。他身后,慕容老夫人拄着拐杖,依旧是一身素衣,只是往日里的威严荡然无存,眼神里满是惊惧。
“你们……你们擅闯民宅,是想造反吗?”慕容成强作镇定,色厉内荏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