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郎!”厉良人一个箭步冲过去,探了探他的鼻息。“还有气!”
小铃铛连忙拆开油纸包,小心翼翼地取出莲蕊粉,想喂他服下,却发现付玉郎牙关紧咬,根本灌不进去。她急得眼圈发红,厉良人见状,伸手捏住付玉郎的下巴,稍稍用力,才让他张开嘴。小铃铛连忙将莲蕊粉倒进去,又从水囊里倒了点水,一点点喂他咽下去。
粉药入喉,付玉郎的脸色似乎好了些,嘴唇泛起一丝血色。可过了半晌,他依旧双目紧闭,毫无动静。
高金的心沉了下去:“我们……不会来晚了吧?”
厉良人摸了摸付玉郎的脉搏,眉头紧锁:“脉搏还在跳,这是怎么回事……”
小铃铛咬着唇,眼眶红红的:“难道莲蕊粉也不管用吗?还是说……我们真的来晚了?”
三人面面相觑,山洞里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就在这时,靠在石壁上的付玉郎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紧接着睁开眼睛,眼神清明,哪还有半分虚弱的样子。
“哈哈哈,看你们一个个愁眉苦脸的,我实在忍不住了!”付玉郎坐直身体,活动了活动筋骨。“怎么样,被我骗到了吧?”
“你!”高金又气又喜,抬脚就往他腿上踹了一下。“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
厉良人也又气又笑,照着他胳膊捶了一拳:“你这家伙,真是欠揍!刚才那副样子,我以为你要死了呢!”
小铃铛反应过来,叉着腰笑道:“付大哥,你太坏了!居然骗我们!”
付玉郎揉着被踹的腿,嘿嘿直笑:“我这不是想看看你们有多关心我嘛。说真的,这药粉是什么宝贝?我刚服下就觉得一股清凉的气往四肢百骸钻,之前中了毒的燥热全没了,现在浑身舒坦,感觉内力都涨了不少。”
“你还好意思说!”高金没好气道:“这是青平会长送给小铃铛的莲蕊粉,能助她蛊术精进,有多珍贵就不用说了。为了救你,小铃铛想都没想就拿出来了。”
付玉郎脸上的笑容顿时收了起来,看向小铃铛的眼神满是感激,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傻丫头,那可是你练功的宝贝……”
“你的命比宝贝值钱多啦!”小铃铛仰着脸笑道:“再说了,以后还能再找嘛。”
付玉郎心里一暖,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以后付大哥一定给你找更好的!”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确实感觉比以前更有力气了,“走,咱们回噶尔城,我跟你们细说这事儿的来龙去脉。”
路上,付玉郎将解救云梦之事原原本本的叙述了一遍,很平静的说完后。
厉良人听后不可置信道:“你说,云梦姑娘中了合欢散,然后你帮她把毒吸附给自己。你居然能忍住没做什么?”他调侃道:“平时我与高金都叫你‘付色狼’来着,这次倒转性了。”
付玉郎脸一红,梗着脖子道:“那不一样!我怎么能趁人之危?再说了,我付玉郎虽然看着不正经,底线还是有的!”
高金难得地竖起大拇指:“行啊你,这次确实够爷们,牛而逼之!”
“牛而逼之是什么意思?”小铃铛好奇地凑过来。
高金笑着推了她一把:“少儿不宜,长大了再告诉你。”然后他转头对付玉郎和厉良人压低声音解释起这个现代词汇……
厉良人闻言笑了几声,然后拍着付玉郎的肩膀道:“没错,你这次确实牛而逼之!”
说笑过后。
高金正经道:“那吴明、吴亮也用百足蛊,和袭击我们的毕鲁一样的路数。”
厉良人指向付玉郎:“而且那毕鲁还知道你的存在~”
四人梳理了一番后,得出结论——这全都是慕容家的报复!
随后几人回到噶尔城。夕阳正将城墙染成金红色。
叶府的方向炊烟袅袅,一派安宁。可想到慕容家的步步紧逼,几人的脸色都沉了下来。
厉良人咬牙切齿道:“慕容老夫人表面上客客气气,背地里却下这么狠的手,若不给他点教训,还真当我们好欺负!”
高金点头:“毕鲁已死,吴明、吴亮受了重伤,慕容家现在正是虚弱的时候。我们得趁这个机会,让他们知道,不是什么人都能惹的。”
付玉郎看向夕阳下的慕容府方向,眼神锐利:“走吧,先回叶府,然后再找慕容家算账!”
叶府的院门刚推开,守在廊下的云梦就像只受惊的小鹿般望过来。当看清付玉郎跟在高金身后,步伐稳健、气色红润时,她再也忍不住,眼圈一红,眼泪“唰”地掉了下来,提着裙摆快步迎上去,声音哽咽:“付大哥,你没事……太好了……”
付玉郎见她哭了,顿时手足无措,伸手想替她擦泪,又觉得不妥,只能傻愣愣地站着:“我没事,你看,壮得像头牛呢。”他拍了拍胸脯,故意做出夸张的样子,逗得云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泪却掉得更凶了。
叶掌柜听到动静,从正房快步走出,看到付玉郎安然无恙,激动得老泪纵横。他对着四人深深一揖,竟“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多谢几位恩公!若非你们,小女恐怕……老夫这条老命也没法活了!”
“叶掌柜快起来!”厉良人连忙上前搀扶。
“您这是折煞我们了。”
高金也伸手相扶:“路见不平,本就是分内之事,您不必如此。”
叶掌柜被扶起后,依旧感激不已,抹着眼泪道:“我已经让人去查,到底是哪个狗贼敢掳走小女,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不必查了。”高金沉声道:“这事从头到尾,都是慕容家的手笔。”
“慕容家?”叶掌柜愣住了,满脸的不可置信,“可……慕容老太不是说会给我们一个交代吗?她还亲手处置了二掌柜,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