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心扶着微醺的楚澜回到酒店房间门口。
楚澜靠在他身上,掏出房卡,试了几次才对准感应区。
“嘀”的一声,门开了。
“到了。”许心松开手,语气平静。
楚澜转过身,脸颊绯红,眼神迷离地看着他,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许心……今晚谢谢你陪我。”她的声音带着酒后的慵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缠绵。
“早点休息。”许心点了点头,没有多余的话,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
他刚打开房门,还没开灯,隔壁房门就“吱呀”一声开了,王天河那颗脑袋探了出来,脸上挂着贼兮兮的笑容,压低声音:“心哥!回来啦?嘿嘿,情况如何?楚澜姐是不是……喝多了?”
许心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走进房间打开灯:“进来再说。”
王天河像只泥鳅一样溜了进来,反手关上门,迫不及待地问:“快说说,快说说!怎么样?有没有……那个……发生点啥?”
许心脱下外套,给自己倒了杯水,在沙发上坐下,神色有些凝重,完全没有王天河期待中的暧昧气氛。
“别瞎想。”许心喝了口水,“就是喝了点酒,聊了聊。”
“聊了啥?”王天河凑过来,一脸八卦,“是不是表白了啊心哥?我看楚澜姐看你的眼神都不对劲!”
“她喝多了,说了些醉话。”许心放下水杯,看向王天河,语气认真起来,“不过,她提到了一些事,让我有点在意。”
“啥事?”王天河见许心神色严肃,也收起了玩笑心态。
“她明确表示感激我当初帮她修复那个定窑碗,说那件事对她很重要,帮了她大忙。”许心缓缓道。
王天河挠挠头:“这……不是早就知道了吗?那碗肯定不简单。”
“重点是第二点,”许心目光锐利,“她无意中说漏嘴,提到了我父亲。”
“许叔叔?!”王天河猛地坐直了身体,“她怎么说?”
“她说,‘有时候,知道得太多,并不是什么好事。就像你父亲……如果他当年不是知道得太多,看得太透,或许也不会……’ 话没说完,她就意识到失言,赶紧打住了。”许心复述着楚澜的话,眉头微蹙。
王天河倒吸一口凉气:“我靠!她果然知道点什么!心哥,这楚澜姐到底是什么来头啊?怎么连许叔叔的事都好像知道内情?”
“这也是我想弄清楚的。”许心沉声道,“她承认家里是做生意,但语焉不详。今晚在古玩店,还遇到了一个对她极其恭敬、甚至有些畏惧的女人,称她父亲是楚澜父亲的‘部下’。”
“部下?”王天河眼睛瞪得溜圆,“这词儿……听着不像一般的生意人家啊!心哥,楚澜姐这背景,怕不是一般的深!她接近你,会不会……也和许叔叔的事情有关?”
“不确定。”许心摇头,“但她明确表示,在找到那片残片之前,我们是盟友。她也提醒我,胡州水很深。”
“盟友……”王天河摸着下巴,“心哥,你说她会不会……是官方的人?”
“都有可能。”许心分析道,“官方的人,需要借助民间眼力高手的情报和渠道,这说得通。她对我的了解,似乎比我想象的要多。”
房间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王天河忽然一拍大腿:“心哥,不管她是什么来头,至少目前看来,她是在帮我们找曜变天目残片,对吧?而且她有钱有渠道,有她帮忙,我们确实能省不少力。至于她的目的……咱们边走边看,多留个心眼就是了!”
许心点了点头,王天河这话说得实在。目前看来,与楚澜合作利大于弊。
“明天那个私人交流会,是关键。”许心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胡州的夜景
“希望能找到关于残片的线索。楚澜提醒我,组织者赵老板手里有些来路特别的东西。”
“嗯!”王天河也来了精神,“心哥,你放心,明天我机灵点,多看多听少说话!”
“还有,”许心转身,看着王天河,语气带着一丝警告,“关于楚澜的背景和她说漏嘴关于我父亲的事,暂时不要对外透露,包括周世宏。”
“明白!我心里有数!”王天河拍着胸脯保证,“那……心哥,楚澜姐那边,你打算怎么办?我看她对你可是……有点意思啊。”
许心瞥了他一眼,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平淡:“做好我们该做的事。其他的,顺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