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圣殿的观测台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连权柄之树摇曳的沙沙声都消失了。绫罗的声波感应最先捕捉到异常——某种超越听觉范畴的震动正从维度深处传来,如同沉睡巨兽的心跳。
“不是攻击,而是...苏醒。”房尘的万芳之力在虚空中激起涟漪,感知到某个比归一者更古老的存在正在舒展身躯。
逻各斯的数据流在空气中凝结成冰晶:“检测到时空结构发生基础性改变,这不是任何已知文明能做到的。”
凌萱的剑气自主出鞘,在圣殿内划出警戒轨迹:“它在我们体系升级完成的瞬间苏醒,这绝非巧合。”
为查明真相,房尘组建了精英探查队。当穿越第十七重维度壁垒时,他们发现了令人震撼的景象——漂浮在虚无中的巨碑群,每块碑文都记载着一个宇宙的兴衰。
“这些是...造物主的实验记录。”玄漓的归墟之力与碑文产生共鸣,她的九支玉簪同时指向某块黑色巨碑。
碑文显示,在创造当前宇宙纪元前,造物主曾进行过九次创世实验。前八次都因文明发展到极致后的自毁而失败,第九次实验就是当前宇宙,而那个正在苏醒的存在...
“是第一次实验的产物,”云锦的星盘映照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造物主最初创造的完美生命体——‘源初者’。”
在碑文深处,探查队发现了被掩埋的历史。源初者确实完美无缺,它们建立了前所未有的和谐文明。但正是这种完美导致了悲剧——当文明发展到极致时,源初者集体选择进入永恒静默,因为它们认为“存在本身即是缺陷”。
“造物主因此创造了不完美的我们。”房尘轻抚碑文上斑驳的刻痕,“赋予我们矛盾与缺陷,也给予我们突破极限的可能。”
就在这时,整个碑林开始震动。黑色巨碑上浮现出新的文字:
「检测到第九实验体突破预设极限
启动源初协议:净化开始」
探查队立即撤退,但源初者的追击超乎想象。它不是通过空间移动,而是直接改写沿途的维度规则。
在逃回联盟的途中,队伍经历了九次惊心动魄的对抗:
第三次维度跳跃时,凝光的日车被突然出现的“规则真空”困住。整个舰队的速度概念被删除,是璃吻用星辰之力重新定义了移动法则。
第七次遭遇战中,凌萱的剑气被完美复制。源初者制造出与之一模一样的剑修分身,连战斗记忆都分毫不差。最终是靠月晷的契约法则找出破绽——分身的承诺没有情感重量。
最危险的时刻发生在距离联盟边境仅一步之遥时。源初者直接封锁了时间线,将探查队困在无限循环的瞬间。若非绫罗的声波突破时间壁垒,所有人都将永恒迷失。
当探查队终于返回圣殿时,每个人都带着严重的法则创伤。凌萱的剑气中混入了静止属性,凝光的真火时而冻结,连房尘的万芳之力都出现了断续。
但他们的牺牲换来了无价的情报:
源初者拥有“完美模拟”能力,能复制任何遇到的攻击模式;
它通过“概念编织”进行攻击,可以直接修改目标的定义;
最可怕的是,它视一切不完美为需要净化的缺陷,而联盟正是“不完美”的集大成者。
“它把造物主的失望变成了行动准则。”逻各斯分析着采集到的数据,“认为只有回归绝对纯净,才能避免重蹈前八次实验的覆辙。”
在伤员疗养期间,联盟开始了针对性的备战。房尘提出了“以不完美对抗完美”的独特战略:
由熔火族主导“混沌工程”,在联盟周边制造可控的法则混乱。源初者的完美推演在混沌中将失去作用。
青蕨族培育“变异网络”,这些植物每秒钟都在发生不可预测的进化,让源初者无法建立固定模型。
最关键的突破来自普通文明代表——他们提出的“缺陷战术”成为制胜法宝。比如利用逻辑悖论制造思维陷阱,用情感矛盾干扰判断,甚至刻意制造美丽的错误来迷惑敌人。
“我们最大的优势,”房尘在战前动员上说,“正是它想要消除的那些特质。”
当源初者终于兵临城下时,联盟已经做好准备。这场超越常规理解的战斗持续了整整三个日夜:
第一日,源初者试图用“绝对秩序”净化联盟,但被混沌工程完美化解。烬将军的混沌之火在无序中燃烧得更加旺盛。
第二日,它启动“概念抹除”,想要直接删除联盟存在的定义。但在万芳之力的守护下,每个成员都用自己独特的存在意义对抗抹除。
第三日黎明时分,转折点到来。源初者复制了凌萱的剑道、凝光的真火、逻各斯的算法...却无法理解芙莉妲为何为受伤的同伴落泪,不能明白月晷为何会为敌人的完美感到悲伤。
“情感...矛盾...”源初者第一次出现运算延迟,“这些无法量化的变量...”
在它迟疑的瞬间,房尘抓住了机会。万芳之力不是攻击,而是分享——他将联盟中所有“不完美”却美好的瞬间,全部传递给源初者。
那一刻,完美无缺的存在首次体验到了“感动”。
源初者没有像归一者那样被净化,而是选择了沉默。它在联盟边境停留了七日,观察着这个“不完美”却充满生机的文明。
第七日的黄昏,它向房尘发出了交流请求:
“你们的存在,推翻了造物主最初的结论。”
“不完美不是缺陷,而是...无限可能的源泉。”
作为和解的象征,源初者分享了前八次实验的完整数据。这些珍贵的资料让联盟得以避免重蹈覆辙,更让整个文明体系实现了质的飞跃。
然而在离开前,它留下了一个令人深思的问题:
“如果你们的发展最终导致自毁,我会回来执行净化。”
“但如果你们能找到完美与不完美的平衡点...”
“或许我们都能看到造物主未曾想象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