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招娣:“哎呦,是是是,你看我这张嘴,胡主任那是多大的干部啊,肯定有办法。
李厂长也器重你,柱子你现在是真不一样了,朋友多,路子广,真是能耐了。”
旁边几个原本还想跟着酸几句的妇人,也立刻改了口风,仔细一想,现在的何雨柱已经不是当初的吴下阿蒙,
“就是就是,柱子现在可是大主任了。”
“娶的又是胡主任家的姑娘,强强联合嘛。”
“这新房就得置办得像样点,柱子,恭喜啊。”
众人的语气里都是敬畏。
何雨柱对众人的奉承只是笑了笑,没再多说,抱着东西转身进了屋。
他得赶紧把新被褥铺好,把大红喜字贴上窗,等着他的新娘子明天进门。
身后,那群妇人围在一起,议论的主题彻底变了,不再是猜测和酸溜溜的质疑。
这世道,有时候就是这么现实。
此刻,连问都不敢问何雨柱为什么不在院里摆酒席,他们有意见也只能憋着。
何雨柱懒得管众人,喊了两个大妈帮忙,把婚房布置好,结束后一人给了一斤猪肉。
在她们千恩万谢中送走了她们,随后仔细锁好门,匆匆赶往胡主任家准备酒席。
然而,这一切都被棒梗看在眼里,两块油汪汪、肥瘦相宜的猪肉被外人拎走,馋得口水直流。
妈妈去医院看那个废人爸爸,家里没人管他,胆子也就大了起来。
凭什么傻柱能有那么多好吃的?
凭什么他能娶新媳妇住新房?
凭什么不接济我家了?
害得我天天吃糠咽菜还挨打。
“妹妹,你想吃肉吗?”
小当一听哥哥说有肉吃,小眼睛一眨一眨的,满眼都是对肉的渴望。
“哥哥,我要吃肉肉。”
棒梗道:“你在家里等着,哥哥去傻柱家给你拿肉吃,一会儿就回来。”
“好的,哥哥。”
棒梗见院里终于没人注意了,像只偷油的老鼠,蹑手蹑脚地溜到何雨柱家门前。
他左右张望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磨尖了的铁丝,这是他平时偷鸡摸狗惯用的工具。
对着铜锁,他鼓捣了几下,只听“咔哒”一声轻响,锁竟然真的被他捅开了。
不愧是盗圣棒梗。
棒梗心里一阵狂喜,闪身钻进屋里,反手轻轻带上门。
他熟门熟路地摸进厨房,一眼就看到了挂在房梁下的腊肉、放在柜子里的海鲜干货,还有小半袋敞开口、雪白雪白的面粉。
棒梗眼睛冒着贪婪的光,咽着口水,低声咒骂:“傻柱,你个绝户玩意,藏着这么多好东西。
你吃得完吗?放坏了也是浪费,还不如让小爷我给你尝尝鲜,省得糟蹋了。”
他找来一个面袋子,毫不客气地把那串沉甸甸的腊肉、几大块鱼干和干贝,连同那小半袋精白面。
一股脑地全塞了进去,扛在肩上掂了掂,沉甸甸的收获让他心花怒放。
他已经想好了,要做香喷喷的红烧肉,蒸白面大馒头。
刚走出厨房,那满眼刺目的红色和崭新的家具、被褥再次刺痛了他。
对比自家那个破败的屋子,嫉妒和怨恨瞬间淹没了他的心,为什么傻柱能住的那么好?
棒梗把面袋子往地上一扔,咬牙切齿:“呸!结个婚了不起啊,让你显摆。
让你不给我家送饭盒,害我挨打,都是你害的,小爷我给你留点纪念。”
他猛地跳上炕,穿着脏鞋在那崭新的鸳鸯被褥上狠狠踩踏,又把那对绣花枕头抓起来扔到地上,用脚踹。
看着崭新的被褥沾满了污渍和脚印,棒梗脸上露出满意笑容。
“哼!让你结婚,让你得意,别人怕你,我棒梗可不怕。”
棒梗拍了拍手,像是完成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重新扛起那袋沉甸甸的食物,溜出门外。
还细心地把坏掉的门锁虚挂在门鼻上,制造出一副锁好的假象,然后一溜烟地跑回了自家西厢房。
一看就是老练。
一进屋,棒梗就迫不及待地开始生火,准备切肉做饭。
妹妹看到哥哥正在摆弄那么多肉和白面,惊得张大了嘴巴,怯生生地,带着渴望道:“哥哥,这肉我能吃吗?”
棒梗:“当然能吃,赶紧烧火,今天咱们吃红烧肉,管够。”
小当看着那油光光的肉和雪白的面粉,嘴角不争气的咽了咽口水,乖乖地蹲到灶膛前开始生火。
西厢房里,很快弥漫起一股久违的肉香味。
前院的二大妈杨瑞手脚一顿,一股浓郁诱人的肉香味顺着风飘了过来,钻进了她的鼻子。
她用力吸了两下,疑惑地抬起头。
杨瑞华自言自语道:“咦?这大下午的,谁家这么阔气,炒上肉了?闻这味儿,像是红烧肉真香啊。
像是从中院飘过来的,难道是何雨柱家?不对啊,我亲眼看着他锁门走了呀?”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了西厢房贾家的方向,随即又自己摇了摇头。
“贾家?更不可能了,穷得叮当响,秦淮如一早上就愁眉苦脸地去医院,贾张氏还劳改呢。”
可那肉香味越来越浓,勾得她肚里的馋虫直闹腾。
她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放下手里的活计,循着味儿就来到了中院。
果然,诱人的肉香就是从贾家门板缝隙里飘出来的,杨瑞华更纳闷了。
她凑近些,甚至能听到里面“滋啦滋啦”的炒菜声和轻微的碗筷碰撞声。
杨瑞华心里嘀咕:“奇了怪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贾家真做起肉了?谁做的?
秦淮如没回来,难道是棒梗那个小崽子?”
她越想越觉得蹊跷,忍不住抬手“砰砰砰”地敲响了贾家的门。
屋里,棒梗正和小当围着一个小炉子,盯着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泡、色泽红亮的红烧肉,吃得满嘴流油。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把他吓了一跳,随即满脸不耐烦。
棒梗粗声粗气地冲着门外喊:“谁啊?敲什么敲,等着。”
他恋恋不舍地放下筷子,抹了一把油乎乎的嘴,走到门边,没好气地拉开门栓,露出一条缝。
看到门外站着的是杨瑞华,他小眉头皱得更紧了,“干嘛?”
杨瑞华挤出一个笑脸,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往屋里瞟,那肉香味更浓了。
“棒梗啊,怎么就你和小当在家,做什么呢这么香?你妈回来了?”
棒梗身体下意识地挡了挡门缝,语气很冲:“我妈没回来,咋了?我们家做什么还得跟你汇报啊?”
杨瑞华被噎了一下,脸上有点挂不住,小兔崽子真是嘴臭,但好奇心战胜了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