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缓的。
凯特脱下了校服外套。
当她开始解开雪白衬衫最上方的纽扣时，陈诺慌忙开口：
“等等！凯特，你为什么突然脱衣服？”
校服外套还情有可原，但连衬衫纽扣都要解开，这实在是太让人意外了。
“啊，抱歉，有点突然吧？”
凯特灿烂一笑，停住了解纽扣的动作，她那泰然自若的声线却显得格外违和。
“与其说突然...有必要脱衣服吗？虽然我们的关系是不错，但再怎么说，脱衣服也太奇怪了...”
与其说奇怪，这根本是正常情况下不应该发生的事。
“没错，但我可是第一次对人展示身体哦，而且，这是必须要你看的。
“必须看要我看？”
“嗯，不然带你来这儿就没意义了，真是的...你别总想些下流事嘛。”
凯特若无其事地说着荒谬的话，最后还带了点戏谑，让陈诺完全跟不上她的节奏。
一边脱衣服、一边叫别人别想歪。
咔，咔。
当解开衬衫纽扣的声音响起时。
“...”
陈诺不自觉低下头，由于凯特的声音特别真诚，他也就没有阻止对方。
只是当她那雪白肌肤逐渐显露时，陈诺实在不敢直视。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他内心陷入苦恼之际，耳畔却清晰地传来。
咔，沙沙。
纽扣解开时衣料摩挲肌肤的微妙声响...
“凯特...那个，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在混乱中他呆愣地开口，连眼神都动摇了。
毕竟这种局面下谁能不心神动荡呢。
刚成年不久的女生在他面前毫不犹豫地脱衣服。
此刻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陈诺，你现在能抬起头吗？”
但听到凯特毫无动摇的声音，陈诺不禁心旌摇曳。
此刻她正对他说话。
要求他看着她的身体。
陈诺一瞬间陷入巨大纠结。
应该彻底避开这个场面吗？
他现在有正在交往的女性。
而且不止一位。
要不再加上一个凯特？
陈诺在心里猛的摇摇头，这太出生了。
凯特心灵创伤很深，要接受他复杂的人际关系，实在是有些不好。
“陈诺，我现在没在脱衣服，所以抬头也没关系。”
但这番纠结被传入耳中的声音击碎。
意外的话语让他呆呆抬起头。
沙沙。
当视线从训练场地面缓缓移向凯特所在的位置时，他无意识地咽了下口水。
她说了谎。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凯特那雪白的双腿。
随着视线逐渐上移，白皙肌肤完全占据了视野。
本应被校服遮掩的身体，此刻正赤裸裸地暴露在他眼前，但明显有哪里不同。
“怎么样？”
笑着发问的凯特，反常地充满自信。
随着视线逐渐上移，陈诺理解了凯特为什么要脱衣服。
包裹着凯特上半身的透明水流，正散发出阵阵威慑。
“凯特...那是？”
“我新获得的力量。”
“新获得的...力量？”
即使听到解释，陈诺仍难以领会。
此刻从凯特身上感受到的气息确实古怪。
虽然能明确感知到她存在感与能量强度的显着提升，但那种冲击力又并非单纯的力量增幅。
如今他观察他人时的基准线已被大幅抬高。
毕竟天赋五级与技能均已完善，力量衡量标准自然不同往日。
“之前不是说过了吗？，我要让你看到我付出了多少努力，现在的模样就是成果。”
听着她充满自信的声音，陈诺不由自主集中视线。
最初因凝视她白皙肌肤而倍感尴尬，本不该注视的身体，却逐渐让人产生异样感受。
就像正因为心存抗拒才显得赤裸...此刻映入眼帘的凯特，说她被半透明水流笼罩都算保守描述。
奇异浪涛如风暴包裹她的身躯。
即便亲眼所见，那神秘景象也让人几乎忘记她正褪去校服的事实。
身体改变了形态，覆盖水流？
原以为不足为惧的存在感，竟在数秒内呈几何级数暴涨。
宛如激流冲溃干涸河床，突兀占据全部视野的压迫感。
无止境的水。
仿佛直面深海巨物的战栗。
更难以置信的是，此刻感受到的压迫竟隐约媲美...上次与格蕾西亚对战时，在那尽头目睹的暴风化身。
以致陈诺不自觉脱口而出：
“凯特，你难道是天赋3级...不...莫非已达到了4级？”
脱口而出时连他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
这无论如何都难以想象的结果。
不久前他帮助凯特达到天赋2级时，还觉得那是很不错的成长。
更何况那根本算不上多久之前。
算起来不过几周，连一个月都不到。
“嗯，现在你明白了吧？”
面对他如此提问仍自信作答的凯特，让陈诺顿时哑口无言。
这简直荒谬。
仅仅一个月前还是2级。
但现在...凯特居然声称自己并非3级...而是4级。
但仔细想想也情有可原，毕竟凯特对比普通人来说，相当于一直戴着镣铐在行走。
可以比喻成中忍考试卸下束缚的小李。
压制已久的天赋一朝爆发，一个月的时间从2级攀升到4级，倒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了。
“非常棒...除了惊叹无话可说。”
就在此时，凯特突然迈步。
唰！
伴随激荡的水花，她如滑行般瞬间移动到陈诺面前。
似有流水托载，又似完全无视物理摩擦。
“...凯特？”
当除美丽脸庞外全身裹挟激流的她逼近眼前时，陈诺不由惊呼。
呼吸可闻的距离间，那双蕴含绝对自信的璀璨眼眸攫住了他的视线。
“那个...要摸摸看吗？”
“...啊？！？”
“是说我的手啦。”
凯特微睁双眼含笑的模样，让陈诺瞬间被异样情愫笼罩。
该死，凯特原本是这样的性格吗？
也是个小妖精。
视野里她悄然递来裹着水流的手，陈诺伸手触碰时仍觉十足异常。
凯特她...仿佛已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凯特了。
在握住凯特的手的瞬间，陈诺只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神秘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