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菊香家也分到了一斤多肉,赵桂芹抱着肉,脸上满是不满——她看着凌风手里那块明显更大更好的肉,眼红得滴血,却不敢多说什么。王菊香在一旁小声嘟囔着:“哼,瞎猫碰上死耗子,还真以为自己多厉害……”但她也不敢闹,生怕王福满生气,连自家那份肉都保不住。
凌风抱着肉回到家时,李秀娥和凌建国早就等在门口了。看到凌风安全回来,还抱着一大块肉,李秀娥激动得眼泪都掉了下来,连忙接过肉,放在案板上:“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这肉……这么大一块!”
凌建国也凑过来,看着肉,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小风,辛苦你了!快坐下歇会儿,娘给你煮点热水喝。”
凌云和凌雨围着案板,小眼睛亮晶晶地盯着肉,凌雨小声问:“二哥,这肉能吃吗?什么时候能吃啊?”
凌风笑着摸了摸妹妹的头:“能吃,今晚就让娘给你们煮肉吃,让你们好好补补。”
当晚,整个村子都飘起了久违的肉香。每家每户的烟囱里都冒出了炊烟,空气中弥漫着肉和野菜混合的香味,虽然大部分人家只是把少量肉切成碎末,掺着大量的野菜、薯干熬煮,但那份油腥和肉味,足以让所有人暂时忘却寒冷和饥饿,感受到一丝活下去的希望。
凌风家也切了一斤多肉,李秀娥把肉切成块,先在锅里炒出油脂,然后加入切碎的野菜和少量薯粉,熬了一大锅浓稠的肉粥。粥里飘着肉香,凌云和凌雨吃得狼吞虎咽,小嘴巴塞得鼓鼓的,连说“好吃”。凌建国和李秀娥也吃得很满足,脸上的浮肿似乎都消了一点。剩下的肉,李秀娥用盐仔细腌制起来,挂在屋檐下——冬天寒冷,能保存很久,慢慢吃。
凌风看着家人满足的神情,心中欣慰。这次狩猎,不仅为家里带来了宝贵的肉食,更让他在村里初步建立了威信,证明了自身的价值。这为他后续利用狩猎队掩护打理空间、获取物资,提供了更好的掩护和话语权。
狩猎队成功捕获鹿群的消息,像一针强心剂,让死气沉沉的凌家坉大队恢复了一丝活力。村民们不再像之前那样麻木,偶尔能看到有人在院子里走动,脸上也多了点血色——毕竟尝过了肉味,体力稍微恢复了些。王福满看到了希望,立刻决定将狩猎队常态化,让他们定期进山狩猎,尽可能多地获取食物,缓解村里的饥荒。
他在大队部召开了会议,正式任命孙老栓为狩猎队队长,凌风为副队长——理由是凌风在第一次狩猎中表现出色,不仅身手好,还懂兽踪、有主见,能帮孙老栓分担压力。这个任命得到了所有人的同意,连之前对凌风有质疑的人,现在也心服口服。
“老栓哥,小风,”王福满看着两人,语气沉重,“以后村里的粮食问题,就靠你们了。你们尽量多组织进山,能打多少打多少,不管是兔子、野鸡,还是鹿,只要能吃,都要!大队会全力支持你们,需要什么工具,尽管说!”
孙老栓和凌风点了点头,都知道肩上的担子不轻。
然而,狩猎队的后续行动并不顺利。大雪封山,猎物本就稀少,加上第一次狩猎惊动了山里的动物,它们变得更加警觉,大多躲进了更深的山林,很难找到踪迹。狩猎队扩大了规模,不少饿急了的汉子主动要求加入,队伍从九个人增加到了十五个人,但接连几天,收获都甚微——第一天只打到两只瘦弱的野兔,第二天连野兔都没看到,只捡到几只冻僵的野鸡,第三天好不容易找到一只狍子,却因为它跑得太快,最终还是让它跑了。
队员们的热情迅速冷却下来,抱怨声越来越多。李二又开始打退堂鼓:“孙叔,小风,这不行啊!天天进山,冻得半死,却没打到多少猎物,还不够咱们自己吃的,不如在家歇着,至少不用挨冻!”
其他队员也纷纷附和:“就是!山里的猎物都跑了,再找也没用!”“家里还有老婆孩子等着吃饭,总不能天天在山里耗着!”
凌风知道,不能光靠运气,必须想办法提高狩猎的成功率。他开始更积极地运用自己的知识和空间优势,在狩猎队里提出建议:“孙叔,各位兄弟,咱们不能再像之前那样瞎找了。大雪天,动物都喜欢躲在背风、有食物的地方,比如松树林、向阳的草甸子。咱们可以在这些地方的兽径交汇处,设置简单的陷阱和套索,再用点诱饵,吸引猎物过来,这样能省不少力气,也能提高成功率。”
孙老栓觉得这个主意可行,点了点头:“小风说得对!咱们以前打猎也用过陷阱,就是这次着急,忘了。咱们今天就分工,一部分人找兽径,一部分人做陷阱,一部分人准备诱饵!”
凌风主动承担了准备诱饵的任务——他从怀里拿出之前准备的动物油脂,对众人说:“这是我以前跟人换来的动物油,一直没舍得用,现在拿出来当诱饵,动物喜欢这味道,能吸引它们过来。”众人都没怀疑,只觉得凌风细心,连这都提前准备好了。
接下来的几天,狩猎队按照凌风的建议行动。孙老栓带着几个人找兽径——他经验丰富,能准确判断出动物常走的路线;孙大壮带着人做陷阱——用树枝和绳索做套索,埋在雪地里,上面撒点诱饵;凌风则带着几个人在陷阱周围巡逻,观察动静,防止陷阱被雪掩埋。
这些措施慢慢起了效果。虽然依旧难以捕获鹿这样的大型猎物,但每天总能有些收获——今天套住两只野兔,明天抓住三只野鸡,后天甚至套住了一头半大的野猪!野猪虽然不大,只有三十多斤,但肉多,分给村民们,每家都能分到小半斤。虽然不再有第一次捕获鹿群的辉煌,但稳定的、细水长流的小收获,更能维持队伍的士气和村里的希望。
凌风在队伍中的地位越来越高。他不仅身手好、眼力尖,还懂得如何利用地形、设置陷阱,甚至能辨认一些可食用的块茎和树皮——有一次,队员们的干粮吃完了,凌风在雪地里找到一种可食用的块茎,让大家煮着吃,缓解了饥饿。他无私地将这些技巧分享给队员,比如怎么辨认兽径、怎么设置套索、怎么判断猎物的方向,赢得了大家的尊重和信赖。
孙老栓也越来越倚重凌风,很多事都会和他商量。有一次,他们发现了一群野猪的踪迹,孙老栓犹豫着要不要动手——野猪凶猛,怕伤到人。凌风建议:“孙叔,咱们别硬拼,用陷阱套住它们,再用土铳和弓箭偷袭,这样安全些。”最终,他们按照凌风的建议,成功套住了一头小野猪,没有人员受伤。事后,孙老栓拍着凌风的肩膀说:“小风,要不是你,咱们这次说不定就得有人受伤。你比我想得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