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安怔怔地看着清欢,一股酸涩涌上心头,让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伸出手,摸着她美丽的脸颊:
“傻瓜……”
他蹲在她耳边叹息般低语:
“你怎么会跟我没话说?你在我身边,就是我最想说的话。”
他捧起她的脸,无比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以后,我不谈工作了,就谈你跟宝宝。
我们之间,永远不会有没话说的那一天。”
既然清欢已经来了,岁安自然不舍得让她再独自回去。
他利落地处理完手头剩余的工作,跟王大力打了声招呼,便小心地扶着清欢,提前下了班。
来到公交站,正值下班高峰前,站台上人不多。
他们幸运地等到了一辆几乎空着的公交车。
岁安护着清欢走上车,投了币,然后牵着她径直走向最后排视野开阔的座位。
清欢靠窗坐下,岁安紧挨着她。
夕阳的余晖将天空染成一片橘红色,透过宽大的车窗,毫无保留地洒在两人身上。
公交车缓缓启动,窗外的街景、行人、树木开始向后掠去。
车厢里很安静,只有引擎低沉的轰鸣和偶尔的报站声。
清欢将头靠在岁安的肩膀上,同时伸出手,将岁安那只因为常年握凿敲击而骨节分明的大手抓到自己面前,然后用自己那双纤细白皙的小手,开始认真地给他揉捏按摩起来。
从他的虎口到每一根手指的关节,细细地揉按着。
岁安的手掌宽厚,她的两只手合拢上去,也才刚刚覆盖住,显得格外小巧。
但清欢却很满意,带着一种奇异的成就感。
毕竟是自己带大的。
岁安放松身体,任由“摆布,目光也投向窗外那不断变换的的城市轮廓,少年的侧脸在暖光下显得格外清俊,带着一种介于青年与男人之间的独特魅力。
清欢偷偷抬眼,正好看到他线条流畅的下颌和微微上扬的唇角,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起来,脸颊也爬上了两抹绯红。
一种混合着爱恋、占有和情动的热流在她体内涌动。
她突然抓着岁安的那只手,猛地按在了自己左边的胸口上。
岁安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怔,手下传来的,是她急促而有力的心跳,咚咚咚,像擂鼓一般。
清欢微微喘着气,抬起水光潋滟的眸子,直视着岁安有些错愕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岁安,你感觉到了吗?
不管我们在一起多久,是十年,二十年,还是一辈子……
我这里,一直、一直都只为你这样跳。
你呢?你的心……也会一直这样为我跳吗?”
她的问题直白而炽热,带着她特有的的偏执。
岁安看着她脸上那迷人的红晕,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被她抓住的那只手手腕一转,巧妙地挣脱了她的束缚,反而将她的两只手都轻轻扣住,拉向她的身后。
这个微小的动作迫使清欢不得不挺起仰起头看向他。
他的目光深邃,里面清晰地倒映着她有些慌乱的脸庞。
那里面翻滚着的,是比她想象中更加深沉的爱意。
清欢对上他这样的眼神,只觉得呼吸一滞,心跳不但没有平复,反而跳得更加狂野,气息也不自觉地变得粗重起来。
她被他眼中带着侵略性的深情看得浑身发软,最后终于是忍不住,微微低下头。
露出了因为系着低马尾而暴露出来的脖颈和小巧耳垂。
岁安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俯下身,凑近那泛着淡淡粉色的耳垂,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
清欢一个激灵,却没有反抗,只是紧紧地闭上了眼睛,贝齿下意识地咬住了下唇。
岁安感受到她身体的轻颤,抬起头有些奇怪地看着她连脖子根都红透了的模样,低声问:
“怎么了?”
清欢没有立刻睁眼,她似乎在极力压制着体内某种东西,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缓了许久,才缓缓睁开眼眸。
双桃花眼里此刻水汽氤氲,直勾勾地盯着岁安:
“今晚……你得帮我搓背。”
岁安先是一愣,随即立刻领会了她话里更深层次的含义。
他一阵头大,担忧地皱起眉,压低声音提醒道:
“清欢,别闹,你现在怀着孕呢,不能……”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清欢打断了。
她只是怔怔地看着他,声音大了一些:
“你以前不是有试过……别的方法吗?”
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闪烁了一下,暗示着之前那次在阳台的经历:
“就……就那个了。”
岁安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脸上顿时也有些发热,心里更是后悔不迭。
早知道刚才在车上就不该那样撩拨她,明知道她孕期情绪和身体都更敏感。
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将她重新揽进自己怀里,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避开她那过于灼人的视线:
“好了,先别想这些,车快到了,我们回家再说。”
清欢靠在他怀里,没有再坚持,但嘴角却微微勾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回到房间,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寒冷与喧嚣。
胖胖喵喵叫着迎上来,在清欢脚边亲昵地蹭着。
房间里的暖气开得很足,与外面的寒冷形成对比,也让某种被刻意压抑的气氛重新开始升温。
岁安脱下外套,先去给清欢倒了杯热水,看着她小口喝下。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
“清欢,你先去洗个热水澡暖暖身子,今天累了一天了。”
清欢放下水杯,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他:“你答应帮我搓背的。”
岁安知道今晚是躲不过去了。
他叹了口气,走上前,双手扶住她的肩膀,语气异常认真:
“清欢,你听我说。
我知道你的心思,我也……很想。”
他的耳根微微发红:
“但是,你现在怀着两个孩子,我们必须非常小心。
医生也叮嘱过,孕早期和晚期都要尽量避免。我不能拿你和孩子的安全冒险。”
清欢的嘴唇抿了起来,眼神里闪过一丝失落和委屈,她往前走了一步,几乎贴进岁安怀里,仰头看着他:
“我知道。所以,我说了,像上次那样不行吗?”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脸颊绯红,但眼神却毫不退缩:
“你,你轻一点。我可以的……”
岁安看着她这副样子,又是心疼又是头疼。
“不行,”
岁安斩钉截铁地拒绝,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清欢,别的都可以依你,但这个真的不行。
一点点风险我们都不能冒。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