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观的晨雾还没散,静心阵的白玉石旁就围满了人。玄机子道长靠在软垫上,脸色虽仍苍白,却已能清晰说话,手里捏着沈砚之递来的黑教主信纸,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万煞阵…… 黑教主这是疯了!这阵需以七种至凶煞气为引,温煞罐、焚风核心只是基础,他还得找‘血煞珠’‘腐骨煞’才能炼成超级煞丹 —— 幸好你们毁了前两个,给他添了麻烦。”
林栩坐在旁边的小凳上,右臂的淡印在晨光下若隐若现,她刚试着运转灵力,却在丹田处感到一阵滞涩,忍不住轻咳一声:“师父,我刚才测灵力,发现只能调动七成,要是去黑煞崖,会不会拖后腿?”
“傻丫头,七成够了。” 玄机子笑着摆手,从袖袋里摸出一本泛黄的小册子,封面上写着 “玄清破煞秘录”,“这是你师祖传下来的,里面记着万煞阵的破解之法 —— 此阵看似凶险,实则有个致命弱点:阵眼连接处的‘煞流节点’,只要用玄清血脉催动‘镇煞符’贴在节点上,煞气就会逆流,阵自然就破了。”
马明宇赶紧凑过来,笔记本差点戳到道长的鼻子,他飞快地画着小册子的封面:“师父!节点长什么样?是圆的还是方的?有没有像‘波浪薯条巽位’那样的曲线?我好画在手册里,免得沈总到时候认错!”
沈砚之无奈地把笔记本往回拉了拉:“别总惦记你的薯条,这次是去破阵,不是去考试。” 他接过秘录翻到关键页,指尖点着 “煞流节点” 的插图:“你看,节点是暗红色的菱形,周围会有细微的煞气漩涡,很好辨认。不过要注意,每个节点旁都有煞卫守着,得先引开他们才能贴符。”
“引开煞卫我拿手!” 马明宇一拍胸脯,翻到笔记本的 “战术规划” 页,上面画着三个 q 版小人:沈砚之举着桃木剑(标着 “主攻煞卫”),林栩捏着镇煞符(标着 “贴符破节点”),自己则摇着铃铛(标着 “用顺口溜干扰煞卫注意力”),旁边还画了个大大的巧克力,注着 “紧急情况下的‘甜攻’武器”。
林栩看着那行 “顺口溜干扰”,忍不住笑出声:“你准备用什么顺口溜?别到时候把煞卫逗笑了,反而让他们更精神。”
“放心!我编了新的!” 马明宇清了清嗓子,大声念道:“煞卫煞卫别嚣张,玄清阵来把你降,节点贴符阵就破,回家种地别当魔!” 念完还得意地挑眉,“怎么样?押韵又有气势,比上次的‘艮位找草汁’顺多了!”
玄机子憋笑憋得咳嗽起来,沈砚之扶着额头叹气:“气势是有了,就是别念到一半忘词 —— 上次对付焚风煞使,你把‘巽位灵’念成‘巽位甜’,差点让我们阵眼偏移。”
“那是口误!” 马明宇急得脸红,赶紧翻笔记本找证据,却不小心带掉了夹在里面的一张纸 —— 是他画的 “万煞阵美食版示意图”:把七个阵眼画成了七种零食,煞流节点是草莓酱,煞卫是裹着黑巧克力的 “反派饼干”。
沈砚之捡起纸,举起来给大家看:“难怪你总记不住阵眼,原来在你眼里,万煞阵就是个‘玄学零食拼盘’。”
林栩笑得直不起腰,连玄机子都忍不住打趣:“明宇啊,要是这次破阵成功,你可以去写本《玄门美食指南》,说不定比你的破阵手册还畅销。”
玩笑归玩笑,正事很快提上日程。王教授从药房赶来,手里拿着三个瓷瓶:“这是‘凝神丹’,能暂时稳定灵力,林小姐带在身上,要是灵力紊乱就吃一颗;这两瓶是‘玄清草汁’,洒在煞卫身上能削弱煞气,比明宇的巧克力管用。”
马明宇不服气地把巧克力塞进背包:“巧克力也有用!上次红袍煞使被我砸中脸,愣了足足三秒,这叫‘出其不意甜攻术’!”
出发前,林栩特意去了趟药房,把沈砚之叠的纸鹤都装进布包:“这些纸鹤上有玄清符,带在身上能挡小煞气,要是遇到危险,说不定还能像师父说的那样‘镇煞又镇慌’。”
沈砚之帮她把布包系在腰间,指尖轻轻蹭过她右臂的淡印:“要是觉得不舒服,一定要说,我们随时撤退,黑煞崖的阵可以再破,你不能有事。”
“知道啦,‘沈管家’。” 林栩踮起脚,帮他理了理西装袖口的镇煞符 —— 那枚歪扭的符纸还别在原处,边角的药汁痕迹成了独特的印记,“你也别硬拼,槐魂珠碎片不够用就跟我说,我的玄清血脉能借你用。”
马明宇抱着笔记本走在后面,看着两人的互动,偷偷在 “破阵注意事项” 里加了一条:“禁止在煞卫面前秀恩爱,以免刺激敌人爆发煞气”,还画了个小小的爱心,旁边打了个叉。
正午时分,越野车往黑煞崖方向驶去。林栩靠在车窗上,翻看着玄清破煞秘录,偶尔和沈砚之讨论节点的位置;马明宇则在副驾驶座上奋笔疾书,把新想到的 “应急方案” 画进手册:比如 “被煞气包围时,先摇铃铛再撒草汁,最后扔巧克力,三步搞定”,还在旁边画了个进度条,标着 “成功率:99%(剩下 1% 怕巧克力过期)”。
“沈总,你看我这个‘三步法’怎么样?” 马明宇把笔记本递到后座,“要是遇到焚风煞使,我们就按这个来,保证让她尝尝‘甜到发慌’的滋味!”
沈砚之接过笔记本,指着 “巧克力过期” 的标注哭笑不得:“你这手册的重点永远在奇怪的地方 —— 我们现在要担心的是煞卫的数量,不是巧克力的保质期。”
林栩凑过来看了一眼,指着 “三步法” 的插图:“明宇,你把焚风煞使画成‘红袍饼干人’,会不会太可爱了?要是到时候我对着她笑出来,就麻烦了。”
“这叫‘心理战术’!” 马明宇抢回笔记本,认真地说,“把敌人想象成零食,就不会害怕了!上次对付噬魂阵的煞卫,我把他们想成‘黑巧克力棒’,砍起来都觉得有力气!”
越野车驶进山区,周围的树木渐渐变得枯萎,空气中的煞气越来越浓,槐魂珠在林栩的布包里微微发烫。沈砚之放慢车速,掏出桃木剑:“前面就是黑煞崖的范围了,大家小心,焚风煞使的先遣队可能就在附近。”
林栩握紧布包里的纸鹤,灵力在丹田处缓缓运转 —— 虽然只有七成,却比之前更稳了。她看着窗外掠过的枯树,想起前世沈清玄守了一辈子的荷池,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坚定:这一世,她不会让黑教主的阴谋得逞,不会让她和沈砚之的缘分再留遗憾,更不会让天下人陷入煞气之苦。
马明宇突然指着前方的弯道:“沈总!你看!那里有个穿红袍的人影,好像是焚风煞使的手下!”
沈砚之赶紧停车,熄灭引擎。林栩和马明宇也屏住呼吸,看着弯道处的人影 —— 那人手里拿着煞骨杖,正对着枯树念咒,黑色的煞气从树里钻出来,顺着杖尖往黑煞崖的方向流去。
“是‘引煞使’!” 沈砚之压低声音,“他在收集周围的煞气,给万煞阵补充能量。明宇,准备摇铃铛;林栩,你先别急着用灵力,等我引开他,你再贴镇煞符。”
马明宇赶紧掏出青铜铃铛,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却还是认真地回忆着顺口溜:“引煞使,别猖狂,铃铛一响你就慌…… 对,就是这句,肯定管用!”
林栩点点头,从布包里掏出镇煞符,指尖的玄清血脉微微发烫 —— 她知道,真正的战斗,从这一刻开始了。而她的身边,有最可靠的队友,有最珍贵的牵挂,这一次,他们一定能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