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乱情迷间，程央宁想抓住什么，指尖忽然碰到一个硬质的书册，下意识将其抓在手中。
然而，下一瞬，手中册子便人抽走。
她不满地嘤咛一声，眼睫颤抖着睁开，双眸水汽氤氲，脸颊绯红如霞，眼神迷离看向他。
声音因情动而沙哑软糯：“什么东西……”
谢衡撑在她上方，气息粗重，眼神暗沉得好似要将她吞噬。
他将手中册子随手丢到榻角，声音低哑：“没什么。”
程央宁不依不饶，娇蛮任性：“给我看看。”
谢衡身子一僵，撑在榻上的指尖微微收紧，沉默与她对视了片刻，最终还是妥协般捞回册子，递到她手中。
程央宁好奇接过翻开，只看了一眼，眉头便轻轻蹙起。
这竟然是一本画工精细，内容露骨的避火图！
谢衡看这种东西做什么？
还放在枕边？
还是说，男人都喜欢？
她抬起眼，眸光潋滟看向他，晃了晃手中的册子，戏谑问道：“表兄上次偷偷拿走我的小衣，便是对着这个做坏事的？”
谢衡耳根发热，俯下身，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程央宁闷哼一声，手中的册子滑落在榻上，整个人都软在他怀里，声音带着黏腻的鼻音。
没头没脑开始发问：“我今日可以点菜吗？”
谢衡动作一顿，抬起头，有些难以置信看着她：“你说什么？”
程央宁来了兴致，伸手摸到那本避火图，拿起来，当着他的面，哗啦啦翻了几页。
指尖忽然停在一页，指着上面难分难解的小人，仰起脸看他：“我要试这个，也想要你。”
谢衡紧紧盯着她，胸膛起伏着：“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程央宁又低头，认真看着图画，语气像是在评价一件漂亮首饰：“我觉得这个应该还不错，表兄应该会吧？”
话音一落，谢衡伸出手，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避火图，看也不看，直接扔在榻尾。
他低下头，狠狠封住她不断吐出惊人之语的唇，带着掠夺性，仿佛要将她彻底拆吃入腹。
情到浓时，他的手偏偏要与她十指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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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央宁饱餐一顿，浑身酸软，连抬手指的力气都懒得使。
最后，被谢衡打横抱起，迷迷糊糊走向浴房的。
泡在温热的水里，她整个人像没了骨头似的，软软靠在谢衡怀里，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看了看四周氤氲的水汽，又安心阖上。
谢衡一手揽着她，防止她滑下去，另一只手拿着细棉布帕子，替她擦洗着身子。
洗完后，他又将凌乱的床榻收拾整齐，换上干净的被褥，这才用大棉巾将她裹好，抱回榻上，紧紧搂在怀里。
这一通折腾下来，窗外天色都已经透出些微光了。
谢衡低头，看着怀里的人。
她眼尾还有些泛红，此刻安静闭着，呼吸均匀绵长。
他心里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填得满满的，忍不住又啄她的脸。
程央宁迷糊抬手，摸了摸脸，声音含混不清地嘟囔：“别闹，让我睡会儿……”
这练武之人体力真是好得过分，明明是她喊饿，最后先吃饱的也是她。
谢衡低笑一声，将她搂得更紧了些，毫无睡意，就这么一直睁着眼，看着她的睡颜，直到日上三竿，才见怀里人眼睫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立刻伸手，从榻头案几上端过一杯散发着淡淡药草清甜的蜜水，小心托起她的后颈，喂到她唇边。
“喝点水。”
程央宁顺着他的手，小口喝了几口，喉咙舒服了不少。
她刚缓过点神，便听到耳边低声问：“饿不饿？ 要不要起来用点膳？”
程央宁只觉得浑身懒洋洋的，一点不想动。
她哼唧了一声，像只泥鳅似的，从他怀里一骨碌翻滚了出来。
顺手扯过被子，把自己严严实实裹成一团，滚到床榻的最里面，只露出一个脑袋。
谢衡失笑，也跟着挪过去，从身后连人带被一起搂住。
程央宁睡意早已经跑了大半，就是浑身犯懒，不想起来， 闷声道：“扶我起来……”
谢衡依言，将她连人带被捞起来，靠坐在怀里，伸手 揉了揉睡得红扑扑的脸蛋，语气纵容：“要是还困，便再睡会。去刑牢的事，明天再去也不迟。”
程央宁挣扎着坐直了些，目光扫过屏风，瞧见上面挂着的浅蓝色衣裙，并不是她昨天穿的那件粉色衣裳。
谢衡只穿着中衣，从榻上下来，走到屏风前，取下衣物，一脸正经：“昨天的衣裳弄脏了，我让浅夏给你送了套新的过来。”
说着，他将人捞到榻边，开始帮她穿戴。
程央宁也由着他摆弄。
谢衡给她穿衣服的动作，虽然略显笨拙，系带绕得没什么章法，但总归是穿得大体齐整，没出什么错。
只是轮到梳妆这步，他拿着梳子，对着一头又长又密的青丝，明显有些无从下手。
程央宁坐在铜镜前，忍不住催促：“你若是不会梳，还是去把浅夏叫进来吧。
再这样墨迹，她肚子都要饿扁了。
谢衡拿着梳子的手顿在半空，抿了抿唇，似乎还想再尝试一下，但看见面前被自己弄得有些毛躁的青丝，最终还是认命般放下了梳子，唤来浅夏。
浅夏一早便守在外面，闻声，应声而入。
她手脚麻利拿起梳子，挽了个简单的发髻。接着，又细心将歪斜的衣带重新整理好，抚着衣裙上细微的褶皱。
一边低头整理着衣裙，一边压低了声音，轻声道：“小姐，昨晚梁世子来了，在咱们长乐苑外头干坐了一整夜。”
“奴婢奴婢劝了几回，说您早已歇下了，可梁世子说什么也不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