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八章 晨露里的甜香与枕边的呢喃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像害羞的小姑娘，悄悄从窗帘缝里钻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细的金线。李悠然翻了个身，鼻尖蹭到一片温热的肌肤，带着点淡淡的沐浴露清香——是海生身上的味道。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睫毛像两把小扇子，轻轻扇动了两下。海生还在睡，侧脸在晨光里显得格外柔和，平时抿着的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做了什么好梦。他的胳膊还环在她腰上，力道不重，却带着种让人安心的束缚感。
“唔……”李悠然动了动，想把胳膊抽出来，却被海生抱得更紧了些。他闭着眼，喉咙里发出点模糊的呢喃，像是在说“别动”。
李悠然的心跳漏了一拍，脸颊悄悄红了。她就这么维持着侧躺的姿势，看着他熟睡的样子——他的眉毛很浓，睫毛比她想象中长，鼻梁挺直，下巴上冒出点青色的胡茬，看着有点性感。
她忍不住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胡茬，有点扎手。海生似乎被痒到了，皱了皱眉头，眼睛却没睁开，只是往她怀里又蹭了蹭，像只赖床的大猫。
“真是个大懒虫。”李悠然小声嘀咕，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
窗外传来清脆的鸟鸣，一只早起的麻雀落在窗台上，歪着头往里看，小眼珠滴溜溜的。李悠然赶紧用手指比了个“嘘”的手势，生怕它吵醒了怀里的人。
就这么安静地躺了不知多久，海生终于缓缓睁开了眼。他的眼神还有点迷茫，像是没睡醒，看了李悠然几秒，才慢吞吞地开口，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醒了？”
“早就醒了，就看你睡得多香。”李悠然捏了捏他的脸颊，软乎乎的，“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
海生没说话，只是把她往怀里又搂了搂，下巴抵在她发顶，深深吸了口气，声音闷闷的：“再抱会儿，昨晚没抱够。”
他的呼吸吹在她的发旋上，带着点温热的痒意。李悠然的脸更红了，却没再挣扎，乖乖地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像被催眠似的，眼皮又有点发沉。
“昨天的萤火虫好看吗？”海生忽然问，声音轻得像羽毛。
“好看，”李悠然点点头，眼睛亮晶晶的，“比星星还好看。我还拍了好多照片呢，回去要给我妈看看。”
“嗯，”海生应着，手指轻轻划过她的头发，“下次带你去山里，那里的萤火虫更多，能把整个山谷都照亮。”
“真的吗？”李悠然一下子精神了，从他怀里抬起头，眼睛瞪得圆圆的，“什么时候去？”
“等忙完这阵子，”海生刮了刮她的鼻子，“不过现在，我们得起来了，不然早饭该凉了。”
他说着，慢悠悠地松开手，坐起身。晨光落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边，看得李悠然有点出神。
“看什么呢？”海生笑着问，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没……没什么！”李悠然赶紧低下头，假装整理头发，耳根却红透了。
两人磨磨蹭蹭地起了床，洗漱完走到餐厅时，早餐已经摆好了。白粥冒着热气，小笼包的褶子捏得整整齐齐，还有几碟爽口的小菜，看着就有胃口。
“快来吃，刚出锅的小笼包，是你爱吃的蟹黄馅。”守在餐厅的阿姨笑着招呼他们，“这蝴蝶谷的螃蟹都是山里的活水养的，鲜着呢。”
“谢谢阿姨！”李悠然拉着海生坐下，拿起筷子就夹了个小笼包，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滚烫的汤汁差点烫到舌头，她赶紧吸了吸，眼睛却亮了，“好鲜啊！海生你快尝尝！”
海生也夹了一个，慢慢吃着，味道确实不错。他看李悠然吃得香，又给她夹了两个，还盛了碗粥放在她面前：“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小心烫。”
“知道啦，”李悠然含糊地应着，嘴里塞得满满的，像只囤粮的小松鼠，“你也吃啊，别光看着我。”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话，阳光透过餐厅的玻璃窗洒进来，落在粥碗里，泛着暖暖的光。旁边桌的老夫妻看着他们，笑着小声说：“这小两口真般配，跟年轻时的我们似的。”
李悠然听到了，脸颊红了红，偷偷看了海生一眼，发现他也在看自己，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像碰了下的火花，赶紧移开，却都忍不住笑了。
吃完早饭，他们决定再去蝴蝶谷走走。早上的山谷比昨天更清净，晨露挂在花瓣上，晶莹剔透的，蝴蝶似乎也没醒透，三三两两地停在叶片上，翅膀耷拉着，像没睡醒的孩子。
“你看那只蝴蝶，”李悠然指着一朵紫色的薰衣草，“它好像把自己的翅膀当成被子了，裹得严严实实的。”
海生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只黄黑相间的蝴蝶，翅膀收拢着，只露出一点点花纹。“可能是昨晚跟萤火虫玩太晚了，现在还没醒。”他一本正经地说。
“才不是，”李悠然笑着反驳，“蝴蝶晚上是要睡觉的，不像萤火虫，晚上才出来玩。”
两人像孩子似的为蝴蝶睡不睡觉争论着，声音在山谷里轻轻回荡，惊起几只早起的小鸟，扑棱棱地飞远了。
走到昨天的蝴蝶泉边，李悠然忽然停下脚步，蹲下身，看着泉边的一朵小野花。花瓣是淡淡的粉色，上面还沾着晨露，看着格外娇嫩。
“怎么了？”海生也蹲下来，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你看，”李悠然指着花瓣上的一只小蝴蝶，比指甲盖还小，翅膀是透明的，“好小啊，是不是刚出生的？”
海生凑近看了看，确实很小，翅膀还带着点湿润，大概是刚破茧没多久。“可能是，”他小声说，“别碰它，让它晒晒太阳，翅膀干了才能飞。”
“嗯。”李悠然点点头，屏住呼吸看了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站起身，“我们别打扰它了，走吧。”
往回走的路上，他们遇到了昨天卖蝴蝶标本的小姑娘，正背着个竹篓，里面装着些刚摘的野果，红通通的，看着很诱人。
“姐姐，哥哥，你们要野果吗？山里摘的，可甜了。”小姑娘笑着问，露出两颗小虎牙。
“多少钱一斤？”李悠然问。
“不要钱，送给你们吃！”小姑娘把竹篓往他们面前递了递，“妈妈说，看到好看的哥哥姐姐，就要分享好吃的。”
李悠然被她逗笑了，还是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递给她：“那也得给钱，不然我们不能要。”
小姑娘拗不过她，只好收下钱，把野果往他们手里塞了一大把：“多拿点，这个红的最甜！”
海生和李悠然道谢后继续往前走，手里的野果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李悠然拿起一颗红的，擦了擦，咬了一口，清甜的汁水在嘴里爆开，比超市买的水果还好吃。
“好甜啊！你尝尝！”她把手里的野果递到海生嘴边。
海生咬了一口，确实很甜。“嗯，不错。”
两人边走边吃，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暖融融的。李悠然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相机：“海生，我们在这里拍张合照吧？”
“好。”海生站到她身边，手臂自然地搭在她肩上。
李悠然举着手机，调整了半天角度，嘴里念叨着：“再近一点……笑一笑……好了！”
她按下快门，预览照片时，忍不住笑了——照片里的两人靠得很近，她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海生的嘴角也带着浅浅的笑意，背景是绿色的竹林和飘落的光斑，温馨得像幅画。
“真好看，”李悠然把照片设成手机壁纸，抬头看海生，“等我们老了，再来看这张照片，肯定会觉得很有意思。”
“嗯，”海生看着她，眼神温柔得像泉水，“到时候，我还带你来蝴蝶谷，看蝴蝶，看萤火虫，吃这里的小笼包。”
“拉钩。”李悠然伸出小拇指，眼睛亮晶晶的。
“拉钩。”海生勾住她的手指，指尖传来的温度，比阳光还暖。
他们在山谷里又逛了很久，看蝴蝶在花丛中跳舞，听泉水叮咚作响，捡了几片形状好看的叶子，还在一棵老树上发现了个小鸟巢，里面有几颗小小的鸟蛋，像颗颗光滑的鹅卵石。
“好小啊，”李悠然小声说，生怕吓到鸟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孵出小鸟来。”
“等下次来，说不定就能看到了。”海生说。
“那我们一定要再来！”
中午退房的时候，守谷的老爷爷送给他们一个小小的竹编蝴蝶，翅膀是用彩色的竹篾编的，栩栩如生。“拿着玩吧，”老爷爷笑得满脸皱纹，“祝你们永远像蝴蝶一样，开开心心的。”
“谢谢爷爷！”李悠然小心地接过竹编蝴蝶，像捧着宝贝似的。
车子开出蝴蝶谷时，李悠然回头看了一眼，山谷在午后的阳光里安静地卧着，像个温柔的梦。她把竹编蝴蝶放在车窗前，风吹进来，蝴蝶的翅膀轻轻晃动，像真的要飞起来似的。
“舍不得走？”海生问。
“有点，”李悠然点点头，“这里太舒服了，像世外桃源。”
“以后想来，我们随时来。”海生握着她的手，“只要你喜欢。”
李悠然靠在他肩上，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心里甜丝丝的。她忽然想起昨晚在萤火虫丛中，海生偷偷在她耳边说的话——“悠悠，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像在蝴蝶谷一样甜。”
当时她没敢回应，现在却在心里悄悄回答：“我也是。”
车子在蜿蜒的山路上慢慢行驶，阳光透过车窗，在他们交握的手上投下晃动的光斑。蝴蝶谷的蝴蝶还在花丛中飞舞，萤火虫大概在草丛里睡觉，而属于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像这漫漫长路，温暖又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