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三章 窗台的暖阳与罐子里的甜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像调皮的小猫，悄悄爬上李家卧室的窗台，在地板上投下一块菱形的光斑。李悠然翻了个身，鼻尖蹭到海生的锁骨，带着点淡淡的皂角香，是她昨天刚给他换的沐浴露味道。
“唔……”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睫毛在晨光里轻轻颤动。海生还没醒，眉头微微蹙着，像是在做什么费神的梦。她伸出手指，轻轻抚平他眉间的褶皱，指尖划过他的皮肤，带着点温热的触感。
“别动……”海生忽然嘟囔了一句，伸手把她往怀里紧了紧，下巴抵在她发顶，呼吸均匀地洒在她的头发里。
李悠然的心跳漏了一拍，脸颊悄悄红了。她就这么被他抱着，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像被包裹在温暖的茧里，连晨光都变得柔软起来。窗外的麻雀落在树枝上，叽叽喳喳地唱着歌，像是在催他们起床。
“太阳都晒屁股啦，大懒虫。”她用手指戳了戳海生的脸颊，软乎乎的像。
海生缓缓睁开眼，眼神还有点迷茫，看了她几秒，才懒洋洋地开口：“再抱五分钟，就五分钟。”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像裹了层蜜糖，甜得人心里发颤。
“才不要，”李悠然挣扎着想起身，“昨天跟王阿姨约好了要去早市买新鲜的草莓，去晚了就被别人抢光了。”
“抢光了就明天再买。”海生把她抱得更紧，像抱着个宝贝，“在我心里，你比草莓重要多了。”
李悠然的脸“腾”地一下红透了，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脖子。她把脸埋在他胸口，闷闷地说：“就知道说好听的骗我。”嘴上这么说，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像只偷吃到糖的小狐狸。
两人又赖了十分钟，才磨磨蹭蹭地起床。李悠然在衣柜前挑了半天，最后选了件鹅黄色的针织衫，配着浅蓝色的牛仔裤，衬得她皮肤白嫩嫩的，像颗刚剥壳的鸡蛋。
“好看吗？”她转了个圈，裙摆轻轻扬起。
海生靠在门框上，目光温柔得像春水：“好看，我们悠悠穿什么都好看。”他走上前，帮她理了理衣领，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脖颈，引来她一阵轻颤。
“讨厌，别碰我脖子，痒。”李悠然拍开他的手，转身往洗手间跑，脸颊还在发烫。
看着她的背影，海生忍不住笑了。晨光透过走廊的窗户落在她身上，给她周身镀了层金边，连她扎着的马尾辫都显得格外灵动。他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就算过一辈子，也不会腻。
早饭是简单的白粥配咸菜，还有李悠然昨晚提前腌好的酸黄瓜。海生盛了碗粥，往里面放了勺白糖，搅了搅递到李悠然面前：“给，你喜欢的甜粥。”
“谢谢。”李悠然接过碗，舀了一勺慢慢喝着，酸黄瓜的清爽混合着粥的香甜，在嘴里化开，舒服得让她眯起了眼睛。“你怎么不放糖？”她看着海生碗里的白粥，好奇地问。
“我喜欢原味的。”海生笑了笑，夹了根酸黄瓜放进嘴里，“不过你要是喜欢，我以后都给你放两勺糖。”
“才不要，”李悠然摇摇头，把自己碗里的粥往他面前推了推，“你尝一口我的，就一口，可甜了。”
海生拗不过她，只好舀了一勺尝了尝。确实很甜，甜得有些发腻，但看着她期待的眼神，他还是认真地点点头：“嗯，挺甜的。”
“是吧？”李悠然得意地扬起下巴，“我就说甜的才好喝。”
吃完早饭，两人拎着个竹篮子往早市走。清晨的早市热闹得像个蜂巢，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新鲜的蔬菜带着露水，活蹦乱跳的鱼虾在水盆里吐着泡泡，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食物的清香。
“快看快看，那里有卖草莓的！”李悠然拉着海生的手往前跑，像只欢快的小鹿。草莓摊前围了不少人，红彤彤的草莓堆在竹筐里，颗颗饱满，上面还沾着细小的绒毛，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
“老板，这草莓怎么卖？”李悠然踮着脚问，眼睛亮晶晶的。
“十五块钱一斤，刚从地里摘的，新鲜得很！”老板笑着说，拿起一颗最大的递过来，“姑娘尝尝，不甜不要钱！”
李悠然接过来，擦了擦就往嘴里塞，草莓的清甜瞬间在嘴里爆开，汁水顺着嘴角往下流。“好甜！”她眼睛瞪得圆圆的，转头看海生，“你快尝尝！”
海生刚要伸手，李悠然已经把自己咬过的那半颗递到他嘴边。“啊——”她像喂小孩似的张着嘴。
海生愣了一下，随即笑着咬了下去。草莓的甜混合着她的气息，比平时吃的任何草莓都要甜，甜得他心里都泛起了蜜。“嗯，确实甜。”
“那我们多买点，”李悠然立刻说，“买点新鲜的当水果吃，再买点稍微有点软的，回去做草莓酱，抹面包吃可香了！”
“好，都听你的。”海生笑着应着，拿起竹篮开始挑选草莓。他挑得格外认真，专挑那些又大又红、没有磕碰的，偶尔拿起一颗闻闻，像在鉴定什么宝贝。
“你看这颗，像不像小爱心？”李悠然举起一颗心形的草莓，兴奋地说。
海生凑过去看了看，还真有点像。“像，”他点点头，“跟你一样可爱。”
李悠然的脸又红了，伸手在他胳膊上轻轻掐了一下：“就知道胡说。”嘴上这么说，手里却把那颗心形草莓小心翼翼地放进篮子里，像藏了个小秘密。
买完草莓，两人又在早市逛了逛。李悠然看到卖小番茄的，蹲在摊位前挑了半天，嘴里还念念有词：“这个红的甜，那个黄的酸，我得各买一点。”海生就站在旁边，耐心地等着，时不时帮她递个袋子，或者回答她“这个好不好看”的问题。
路过卖花的摊位时，李悠然停下了脚步。摊位上摆着各种各样的鲜花，玫瑰、百合、康乃馨，还有些叫不上名字的小野花，姹紫嫣红的，看得人眼花缭乱。
“这个小雏菊好可爱啊。”她指着一束白色的小雏菊，花瓣上还带着露水，清新又淡雅。
“喜欢就买一束。”海生说着就要掏钱。
“不用不用，”李悠然摇摇头，“家里有那盆蓝花楹呢，够看了。再说小雏菊养不久，还是省点钱买草莓吧。”
海生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心里暖烘烘的。他知道她不是舍不得钱，只是觉得没必要浪费，这样的她，比任何名贵的鲜花都要动人。“买吧，”他还是把花买了下来，递给她，“偶尔也该买点花装点一下，看着心情好。”
李悠然接过小雏菊，开心得像个孩子，小心翼翼地护在怀里，生怕被人碰坏了。“谢谢呀。”她仰起脸对他笑，阳光落在她眼里，像撒了把星星。
回到家，李悠然先把草莓倒进盆里，用盐水泡着，然后找了个干净的花瓶，把小雏菊插了进去，摆在客厅的茶几上。白色的小花配上透明的玻璃瓶，简单又好看，整个客厅都显得亮堂了不少。
“你看，是不是很好看？”她拉着海生的手，让他看花瓶里的雏菊。
“好看，”海生点点头，目光却落在她沾了点露水的指尖上，“不过没你好看。”
“又胡说！”李悠然瞪了他一眼，转身去厨房准备做草莓酱，“我要开始忙啦，你不许打扰我。”
她把泡好的草莓捞出来，沥干水分，然后一颗一颗地去蒂。阳光透过厨房的窗户落在她身上，她的侧脸在光线下显得格外柔和，认真的样子像在完成什么重要的仪式。海生靠在门框上看着，觉得这样的画面比任何电影都要美好。
“你要不要来帮忙？”李悠然头也不回地问，“把草莓切成小块，要大小差不多的。”
“好啊。”海生走过去，拿起一把小刀，学着她的样子切草莓。他的动作有点笨拙，切出来的块大小不一，有的还沾了不少果汁。
“你看你切的，像被老鼠啃过似的。”李悠然忍不住笑他，拿起他切的一块草莓放进嘴里，“不过味道还是甜的。”
“那是，”海生也笑了，“我切的草莓，自带甜味。”
两人一边切草莓一边聊天，李悠然说起小时候妈妈给她做草莓酱的事，说那时候觉得草莓酱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每次抹面包都要偷偷多放两勺。海生就安静地听着，时不时点点头，偶尔插一两句，气氛温馨得像裹了层。
切好草莓，李悠然往锅里倒了点水，然后把草莓倒进去，又加了两大勺白糖。“要小火慢慢熬，还要不停地搅拌，不然会糊底。”她像个小老师似的叮嘱道，手里拿着勺子不停地搅着。
草莓在锅里慢慢变软，汁水一点点渗出来，空气中弥漫着越来越浓的甜香，带着点果酸，闻着就让人食欲大开。海生找了个干净的玻璃罐，用热水烫了烫，放在旁边晾干，准备装草莓酱。
“你看，开始冒泡泡了，”李悠然兴奋地说，“再熬一会儿，收浓一点就好了。”她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海生拿起纸巾，小心翼翼地帮她擦掉，指尖的温度让她微微一颤。
“快好了吗？”他问，声音里带着点期待。
“快了快了，”李悠然点点头，又搅了几下，“你尝尝看，够不够甜。”她舀了一勺，吹了吹递到他嘴边。
海生尝了一口，甜中带酸，味道刚刚好。“嗯，正好。”
“那就好。”李悠然满意地笑了，把熬好的草莓酱倒进玻璃罐里，密封好。“等放凉了就能吃了，装在罐子里能放好几天呢。”
她把玻璃罐放在窗台上，阳光照在上面，草莓酱的颜色红得发亮，像块晶莹的宝石。“你看，是不是很漂亮？”
“嗯，很漂亮。”海生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比草莓酱还要甜。
下午，李悠然用新做的草莓酱抹了面包，给海生做了个三明治。草莓酱的甜混合着面包的香，海生吃得津津有味，连说比外面买的好吃多了。
“那是自然，”李悠然得意地说，“这可是我亲手做的，放了好多好多爱进去呢。”
海生看着她，忽然凑过去，在她嘴角轻轻吻了一下，带着点草莓酱的甜味。“嗯，尝到了，满满的都是爱。”
李悠然的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草莓，捂住嘴瞪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窗外的阳光正好，小雏菊在花瓶里安静地开着，窗台上的草莓酱散发着淡淡的甜香，整个家都被这甜甜的气息包裹着，温暖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