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还没完全透进窗帘，唐囡囡就被一阵轻微的恶心感搅醒了。
她刚蹙着眉睁开眼，身旁的男人就立刻有了动静。
“难受？”
司空瑾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手臂却已经稳稳地扶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迅速拿过床头柜上温着的柠檬水，插好吸管，递到她唇边。
“先喝点水，压一压。”
他动作熟练得仿佛演练过无数次。
唐囡囡就着他的手小口啜饮，微酸的柠檬水确实缓解了一些不适。
她刚放下水杯，司空瑾已经按响了呼叫铃。
不过十几秒，卧室门被轻轻敲响，一位穿着干净制服、面带微笑的育儿嫂端着一个精致的托盘走了进来。
“夫人，这是厨房刚炖好的燕窝，温度刚好，您先垫垫肚子会舒服些。”
托盘上除了晶莹的燕窝，还有几样清爽开胃的小菜和点心。
唐囡囡有些无奈：
“张姨，不用这么麻烦，我还不饿……”
“不麻烦，不麻烦，”
张姨笑着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
“您现在是一人吃四人补，少食多餐最好。先生特意吩咐的。”
司空瑾接过燕窝碗，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吹，确定不烫了才送到她嘴边。
“乖，多少吃一点。”
他的眼神专注，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
唐囡囡看着他眼底淡淡的青色，知道他昨晚处理公务到很晚，心里软成一团，只好张嘴。
刚吃完早餐，卧室门又被敲响了。
这次进来的是上官琳和孟书筝。
“囡囡，今天感觉怎么样？还吐得厉害吗？”
上官琳走到床边，关切地打量着她的脸色。
孟书筝则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笔记本：
“我问过营养师了，这是新调整的食谱，你看看有没有特别想吃的？妈亲自给你做。”
唐囡囡看着两位母亲殷切的目光，心里暖洋洋的，却又有点哭笑不得：
“妈，婆婆，我真的挺好的，你们别太紧张了。”
“怎么能不紧张！”
上官琳不赞同地摇头，
“怀一个都辛苦，你这可是三个！必须万分小心。”
正说着，门外又传来一阵动静。
四位姑姐居然联袂而来，每人手里都捧着礼物。
司空敏提着最新款的限量版孕妇枕：
“囡囡，这个据说对缓解腰酸特别有效，你试试！”
司空慧抱着几套质地柔软舒适的孕妇装：
“这些衣服都是纯棉的，穿着舒服。”
司空雅递上一个精美的首饰盒，里面是一条定制的手链，上面已经刻好了三个小小的婴儿脚印图案：
“一点小心意，保佑你和宝宝们平安。”
司空静则有些不好意思地拿出几本厚厚的相册：
“这是我整理的宝宝成长记录模板，还有……一些我收集的育儿经验……”
看着姑姐们突然变得如此热情周到，唐囡囡心里明白，这大概是昨晚那场“真心话”后的直接体现。
她微笑着——收下，真诚地道谢：
“谢谢大姐、二姐、三姐、四姐，让你们费心了。”
姑姐们见她态度温和，也都松了口气，气氛顿时融洽了许多。
好不容易送走了热情的家人们，唐囡囡以为能清静一会儿，司空瑾的助理又送来了几份需要他签字的紧急文件。
他就在卧室附带的小书房里处理公务，却坚持不肯去公司，每隔半小时就要出来看看她，问她需不需要什么。
午睡醒来，唐囡囡发现司空瑾竟然提前结束了工作，正坐在床边看着她。
“你怎么没去公司？”
她揉着眼睛问。
“今天没什么重要的事，我想大宝，二宝了！”
他扶她坐起来，在她腰后垫好靠枕，
“在家陪你。大宝二宝有专人负责！你不用有任何担心！”
“好吧！我现在也累！”
他拿过梳妆台上的木梳，动作有些笨拙，却极其轻柔地帮她梳理有些凌乱的长发。
“刚才妈和姐姐们送来的东西，喜欢吗？”
他一边梳一边问。
唐囡囡靠在他身上，享受着这难得的静谧时光，轻轻“嗯”了一声：
“喜欢。就是觉得……大家太紧张了。”
她转过头，看着他，半是甜蜜半是抱怨地嘟囔：
“阿瑾，三个宝贝要驾到啦！我知道。但我真的没那么脆弱。”
她摸了摸已经有些明显隆起的小腹，叹了口气：
“我觉得自己现在像国宝大熊猫，走一步都有人盯着，生怕我摔了碰了。”
司空瑾低笑出声，放下梳子，从身后拥住她，大手覆在她的小腹上，感受着那里孕育着的三个小生命。
“你不是国宝。”
他的下巴蹭着她的发顶，声音温柔而坚定。
“你是我司空瑾的无价之宝，和他们三个小宝贝的守护神。”
他在她耳边低语：
“我们紧张，是因为在乎。在乎你，也在乎他们。”
唐囡囡的心瞬间被这话填满，那点小小的抱怨也烟消云散。
她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沉稳的心跳和温暖的体温，只觉得无比安心。
“我知道。”
她轻声说，嘴角扬起幸福的弧度。
“就是有时候，被你们这样围着，感觉自己都快失去生活自理能力了。”
司空瑾吻了吻她的发丝：
“那就好好享受。”
他的语气带着霸道的宠溺：
“我的瑾太太，值得世界上最好的待遇。”
傍晚，唐子峰和宋雨晴也来了，还带来了“豆腐心”新研发的几款适合孕妇的营养豆制品。
顾北辰虽然行动不便，也让唐甜甜捎来了话，说他这个干爹已经迫不及待想见三个小家伙了。
看着围坐在客厅里，笑语晏晏的家人，唐囡囡心里充满了暖意。
她低头，轻轻抚摸着自己隆起的腹部，那里，三个小生命正在茁壮成长。
虽然怀孕带来了许多身体上的不适，虽然被当成“易碎品”一样保护着有时会觉得无奈。
但这份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幸福，这份对未来的共同期待，足以抵消一切。
她是被爱包围的。
是丈夫挚爱的妻子，是家人珍视的宝贝，是即将到来的三个小天使最依赖的母亲。
这种认知，让她觉得，即使真的像国宝一样被“圈养”起来，也是一件甜蜜无比的事情。
夜幕降临，司空瑾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回卧室休息。
躺在柔软的大床上，他像往常一样，将耳朵贴在她的小腹上，听着里面细微的动静，和宝宝们说着悄悄话。
唐囡囡看着他专注而温柔的侧脸，忍不住笑了。
“阿瑾，”
她轻声唤他。
“嗯？”
他抬起头，目光柔和。
“如果……我是说如果，以后宝宝们出生了，你还会这样对我好吗？”
她知道自己问得有些傻气，却还是忍不住想问。
司空瑾先是一愣，随即失笑。
他伸手，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子，眼神里满是无奈和宠溺：
“傻瓜。”
他重新俯下身，在她唇上印下一个温柔而郑重的吻。
“你永远是我的第一位。”
“以前是，现在是，以后……永远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