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元年九月,洛阳城外的秋风卷着枯叶,在旷野上打着旋。班哲勒住乌骓马的缰绳,玄铁打造的镇岳刀悬在腰侧,刀鞘上的云纹被战火熏得发黑。他抬头望向洛阳城,只见城墙之上笼罩着一层浓郁的黑色雾气,雾气中隐约传来鬼哭狼嚎之声——那是史朝义布下的“幽冥妖雾”,此雾比之前的“噬魂雾”更为阴邪,不仅能遮蔽视线,还能侵蚀活人的魂息,让士兵陷入癫狂。
“师弟,这妖雾比我们之前遇到的都要厉害。”阿彪策马跟在身侧,玄铁弓斜挎在背上,箭囊里的银箭泛着冷光,“探子说,史朝义在城中囤积了三万残部,还请了幽荧教的余孽主持妖雾,想要死守洛阳。”
班哲点了点头,目光落在腰间的圣灵珠上。珠子在衣襟下微微发烫,似乎也感受到了妖雾中的阴邪之气。他深吸一口气,对身后的两百名祭师道:“兄弟们,洛阳百姓还在城中受苦,我们今日定要破除妖雾,收复洛阳!”
祭师们齐声应和,声音震彻旷野。马泽从药箱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魂香草,分发给众人:“这魂香草能暂时抵御妖雾侵蚀,大家务必将其带在身上。”
李光弼率领五万唐军主力列阵于城外,见班哲准备就绪,高声道:“班祭师,我军已准备就绪,待你破除妖雾,便立刻攻城!”
班哲颔首,翻身下马,手持圣灵珠,走到祭师阵列中央。他将圣灵珠举过头顶,沉声道:“诸位师兄,随我布‘天地魂歌阵’!以圣灵珠为引,借洛水魂气,破此妖雾!”
两百名祭师迅速散开,按照特定的方位站立。他们双手结印,口中念诵魂咒,魂力源源不断地涌向班哲手中的圣灵珠。圣灵珠逐渐变得明亮,发出耀眼的白光,白光中蕴含着纯净的至阳之力,与远处洛水的魂气遥相呼应。
“起!”班哲大喝一声,将圣灵珠猛地掷向空中。珠子在空中悬停,白光暴涨,形成一道巨大的光柱,直冲云霄。与此同时,洛水方向传来阵阵轰鸣,一股磅礴的魂气顺着光柱涌入圣灵珠,珠子的光芒愈发炽盛,如同第二个太阳。
“天地魂歌,荡清妖邪!”班哲双手结印,操控着圣灵珠的力量,将光柱狠狠砸向洛阳城上的幽冥妖雾。白光与妖雾碰撞,发出刺耳的“滋滋”声,黑色的雾气如同冰雪遇火般迅速消融。城墙上的叛军士兵被白光照射,发出凄厉的惨叫,不少人因魂息被净化而倒地不起。
“妖雾散了!”唐军阵中爆发出欢呼声。阿彪抓住时机,翻身上马,抽出一支银箭,搭在玄铁弓上。他目光如鹰隼,锁定了城墙之上的叛军先锋将领——那将领正挥舞着弯刀,试图组织士兵抵抗。
“咻!”银箭如流星般射出,精准地刺穿了将领的喉咙。叛军将领倒在城墙上,叛军士兵顿时群龙无首,陷入混乱。
“全军出击!”李光弼下令,五万唐军如同潮水般涌向洛阳城。士兵们架起云梯,攀爬上城墙,与叛军展开激烈的厮杀。班哲率领祭师们紧随其后,他们施展魂术,净化残余的妖雾,为唐军扫清障碍。
马泽则带着随军医祭,在阵后设立医疗点,救治受伤的士兵。他看着源源不断被抬下来的伤员,心中满是沉重——这场战斗,又有多少家庭要失去亲人。
战斗持续了整整一天,直到夕阳西下,洛阳城终于被收复。叛军残部在史朝义的带领下,仓皇逃往幽州。唐军将士们站在城墙上,高举兵器,欢呼雀跃。
洛阳百姓们打开家门,涌上街头,夹道欢迎唐军入城。他们捧着酒肉,塞到士兵手中,眼中满是感激的泪水。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走到班哲面前,双手捧着一块金灿灿的匾额,哽咽道:“班祭师,您救了洛阳百姓,您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这‘再造洛阳’的匾额,您一定要收下!”
班哲接过匾额,入手沉甸甸的。他看着眼前欢呼的百姓,又望向城中残破的房屋——不少房屋在战火中被烧毁,断壁残垣间还能看到未清理的血迹。他心中五味杂陈,这场胜利,来得太过艰难,百姓们承受的苦难,也太过沉重。
“老人家,这匾额我不能收。”班哲将匾额递还给老者,语气诚恳,“收复洛阳,是全体唐军将士和祭师们的功劳,更是洛阳百姓们坚守的结果。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
老者不肯收回,坚持道:“班祭师,您若是不收,就是看不起我们洛阳百姓!这匾额,您必须收下!”
班哲无奈,只能收下匾额。他看着城中的景象,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彻底平定叛军,让洛阳百姓,让天下百姓,都能过上安稳的日子。
然而,他并不知道,这场胜利带来的,不仅是百姓的欢呼,还有朝廷更深的猜忌和算计。收复洛阳,只是他功成隐忧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