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收复的消息传回长安,肃宗大喜,决定御驾亲至洛阳,犒赏三军。上元元年十月初一,肃宗的銮驾抵达洛阳,随行的还有李辅国、鱼朝恩等一众宦官和大臣。
李光弼率领唐军将士和班哲等人,在洛阳城外的天津桥迎接肃宗。肃宗坐在銮驾上,看着眼前的将士们,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诸位将士辛苦了!你们收复洛阳,平定叛军,为大唐立下了赫赫战功,朕心甚慰!”
将士们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肃宗下了銮驾,走到班哲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班祭师,你屡次破除妖雾,为收复洛阳立下了不世之功,朕要重重赏你!”
随后,肃宗在天津桥旁设下庆功宴,邀请唐军将领、祭师们和洛阳的地方官员参加。宴会上,肃宗亲自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白马祭师团大祭师班哲,精通魂术,屡破妖雾,助唐军收复洛阳,功绩卓着,特封为‘国师’,正一品,赐黄金千两,长安豪宅一座;祭师阿彪,箭术超群,勇冠三军,特封为‘镇国大将军’,赏明光铠一副,丈八蛇矛一杆;祭医马泽,医术精湛,救死扶伤,特封为‘国医令’,掌太医院实权;其余白马祭师团祭师,均封为‘镇国法师’,赏锦缎百匹,白银五十两。钦此!”
宣旨官的声音落下,宴会上响起了一阵掌声。然而,班哲、阿彪和马泽等人却没有丝毫喜悦之色。他们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无奈和嘲讽——这些封赏,看似荣耀,实则不过是朝廷的“笼络之术”。正一品的国师之位,没有实际兵权;镇国大将军的头衔,也无法调动禁军;马泽虽掌太医院实权,但太医院的药材仍被宦官克扣,他能做的,依旧有限。
肃宗似乎没有察觉到他们的异样,举起酒杯,对众人道:“诸位,今日我们欢聚一堂,共庆洛阳收复。朕敬大家一杯,愿我们早日平定叛军,还大唐一个太平天下!”
众人纷纷举杯,却都只是象征性地抿了一口。宴会上的气氛十分尴尬,没有丝毫庆功的喜悦。
李辅国见状,连忙上前,谄媚地说:“陛下,班国师乃国之栋梁,如今封为正一品国师,实至名归。臣以为,班国师应该为陛下献上一舞,以助酒兴。”
班哲心中一沉,他知道李辅国是故意刁难。他乃大祭师,又是正一品国师,让他献舞,无疑是对他的羞辱。
“李总管此言差矣。”马泽立刻站起身,挡在班哲面前,“班国师乃文臣,不善歌舞。而且,今日是庆功宴,应该让将士们多喝点酒,休息休息,而非让班国师献舞。”
鱼朝恩也上前道:“陛下,马国医说得对。班国师连日征战,想必已经累了,还是不要让他献舞了。不如让将士们表演几个武艺节目,助助酒兴。”
肃宗点了点头:“也好。就让将士们表演几个节目吧。”
李辅国见自己的计谋没有得逞,心中不满,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宴会上,唐军将士们表演了武艺节目,有耍枪的、有舞剑的、有射箭的,气氛渐渐活跃起来。然而,班哲等人却始终提不起兴致。他们知道,朝廷的封赏只是表面文章,一旦他们失去了利用价值,这些荣耀和财富,随时都可能被收回。
宴会进行到一半,肃宗单独召见了班哲。在临时搭建的御帐中,肃宗看着班哲,语气温和:“班国师,你可知朕为何封你为正一品国师?”
班哲躬身道:“臣不知,还请陛下明示。”
肃宗叹了口气:“如今唐军虽然收复了洛阳,但史朝义仍在幽州,幽荧教的余孽也未清除。朕需要你留在洛阳,镇护一方,同时继续协助李光弼将军,平定叛军。你是唯一能破除妖雾的人,大唐离不开你。”
班哲心中冷笑,他知道,肃宗之所以封他为正一品国师,不过是想让他继续为朝廷效力,利用他的魂术平定叛军。一旦叛军被平定,他的下场,恐怕不会比那些被猜忌的将领好多少。
“臣定不负陛下所托,定会协助李将军,平定叛军,镇护洛阳。”班哲语气恭敬,心中却充满了失望。
从御帐中出来,班哲看到阿彪和马泽正在帐外等候。
“师弟,陛下找你何事?”阿彪问道。
班哲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让我继续留在洛阳,协助李将军平定叛军。”
马泽看着班哲的神色,知道他心中不满,轻声道:“师弟,我知道你心中委屈。但我们现在还不能离开,叛军未平,百姓还在受苦,我们若是离开了,谁来保护他们?”
班哲沉默了片刻,缓缓道:“我知道。只是,朝廷的猜忌和算计,让我感到心寒。我们为大唐出生入死,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阿彪拍了拍班哲的肩膀:“师弟,别想太多。我们只要记住,我们出山是为了平定叛军,保护百姓,不是为了朝廷的封赏。只要能让百姓过上安稳的日子,就算受再多的委屈,也值得。”
班哲点了点头,他知道阿彪说得对。他抬头望向洛阳城的方向,心中暗暗发誓:无论朝廷如何猜忌和算计,他都要继续平定叛军,保护百姓,直到天下太平的那一天。
然而,他并不知道,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酝酿。元载的构陷、山寨的危机、朝廷的掣肘,都在等着他。他的功成隐忧,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