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熊猫物流总部。
这座由“真香居”旗舰店一路魔改扩建、如今已雄踞半条街的钢铁水泥巨兽,今日彻底换了人间。巨大的广场上,目之所及皆是一片灼目的红!红绸如瀑,从总部七层楼高的钢铁骨架穹顶上垂落,在寒风中烈烈招展;红灯笼成串,挂满了广场四周新栽的、还缠着防寒草绳的银杏树梢,像结满了喜庆的果实;连地上都铺着厚厚的猩红羊毛毡毯,一路从广场入口铺到总部那两扇包着黄铜钉的巨大玻璃门前。
然而,在这片铺天盖地的红色视觉轰炸中,最霸道、最不讲道理、最深入灵魂的,却是空气中那股子无孔不入、勾魂夺魄的——复合型麻辣鲜香!
没错,就是辣条!成千上万包辣条汇聚一堂、热情奔放、肆意挥发自身魅力的味道!浓郁、霸道、带着油脂的醇厚和香料勾魂的辛香,如同一个巨大的、无形的辣条结界,将整个广场乃至周边三条街巷都牢牢笼罩!
因为今天,是熊猫物流元老级扛把子、京师总店长兼华北区代理总监(自封)、李拾伯爷的头号心腹狗腿(划掉)得力干将——李小二同志的脱单庆典!新娘子,正是那个让小二魂牵梦绕、靠着每天雷打不动买三块桂花饼创造“偶遇”奇迹的豆腐坊西施——小翠姑娘!
这场婚礼,注定载入大明京师野史,成为街头巷尾津津乐道三十年的奇闻。
奇观一:宾客阵容,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除了李拾集团的核心骨干(蒯祥老爷子正拿着放大镜研究婚礼舞台的榫卯结构)、几位相熟的勋贵武将(穿着常服混在人群里嗑瓜子)、以及商业伙伴(丝绸庄王老板正试图把自家绸缎塞给维持秩序的衙役当红包),广场上乌泱泱挤着的,全是京师的平头百姓!
推着独轮车卖糖葫芦的老汉,挎着竹篮卖鸡蛋的大娘,流着鼻涕举着风车疯跑的熊孩子,茶馆里说书的先生带着徒弟来蹭喜气,甚至天桥底下那帮平时见了衙役就溜的杂耍班子,都穿着最体面的衣裳来了!人山人海,摩肩接踵,初步估计,把广场塞成沙丁鱼罐头的人数,稳稳突破三万大关!附近的几条街巷彻底沦陷,成了人流的泄洪渠。维持秩序的顺天府衙役和五城兵马司的兵丁,嗓子都喊劈了,汗流浃背,脸上却都带着一种近乎梦幻的笑容——无他,今天这阵仗,没人闹事,没小偷小摸,空气里只有纯粹的、快把房顶掀翻的喜庆,以及…那让人一边流口水一边打喷嚏的辣条味儿!
弹幕(脑补版):人从众??!这阵仗比皇上祭天还热闹!】
【扫地大妈都来了!小二这群众基础杠杠的!】
【兵马司兄弟:第一次维持秩序维持到流口水…辣条,饿饿!】
【这密度!放只耗子进去都得挤成耗子片儿!】
奇观二:随礼方式,惊世骇俗,辣条称王!
广场东侧,临时搭起了十几个巨大的、敞着口的、刷着喜庆红漆的——特制木箱!箱体上还画着咧嘴傻笑的熊猫啃辣条图案。负责收礼记账的,不是长衫纶巾的老学究,而是几十个穿着崭新靛蓝工装、手脚麻利到飞起的“熊猫夜班跑腿队”金牌小哥!
他们面前,没有金银元宝,没有绫罗绸缎,只有一座座拔地而起、色彩斑斓、散发着致命诱惑的——辣条山!
“城东王记杂货铺,掌柜王有财!随礼——‘香辣霸道至尊版’二十包!祝李总管和夫人红红火火!辣翻人生!” 一个跑腿小哥扯着快冒烟的嗓子,声嘶力竭地吼着,旁边记账的毛笔龙飞凤舞。
“西市刘大娘!随礼——‘五香回味经典款’五包!外带自家秘制老坛酸菜一缸!祝新人小日子有滋有味!酸爽够劲!”
“南城…呃…‘丐帮驻京师分舵’全体兄弟!由小舵主狗蛋儿代表!随礼——‘经典麻辣基础款’一包!兄弟们凑了三天铜板!祝李总管早生贵子!辣…辣出个胖小子!” 一个脏兮兮却眼神明亮的小乞丐,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包辣条,踮着脚递上。记账小哥一愣,随即大声复述,声音里都带了点不易察觉的哽。
“国子监张监生!随礼——圣贤《礼记》一卷!附赠…‘学霸必备(微辣提神)版’十包!祝新人知礼明义,生活…呃…张监生说生活要有‘书卷气’和‘烟火气’!” 一个穿着洗得发白襕衫的年轻人,红着脸把书和辣条塞过来。
记账的小哥笔下如飞,厚厚的礼簿上记满了“香辣霸道x15”、“五香回味x8”、“变态辣挑战x3”、“宫廷养生(微辣)x20”…旁边的红漆木箱里,各色辣条早已堆积如山,红的、黄的、棕的包装袋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浓郁的香料气味霸道地统治了空气,勾得周围人群疯狂吞咽口水。这哪里是随礼?分明是辣条品牌大型线下展销会!
【★弹幕:随礼辣条!李老板的企业文化输出!】
【三万包起步!小二洞房花烛夜怕不是要被辣条埋了!】
【小乞丐凑一包…破大防!小二好人缘实锤!】
【《礼记》配辣条!读书人的体面和妥协!笑死!】
【这味儿…我在江南都闻到了!电子榨菜瞬间不香了!】
吉时到!
震耳欲聋的鞭炮炸响!硝烟混合着辣条香,形成一种极其上头的“年味plus”。
主角登场!
李小二同志,一身大红织金缎的喜服,胸前佩戴着一朵比他脑袋还大的绸布红花,精神抖擞,红光满面(也可能是被辣条熏的)。他没有骑马,没有坐轿,而是骑着一头同样被披红挂彩、脖子上挂着“囍”字铜铃、脸上写满“我是谁我在哪我为什么要干这个”的生无可恋表情的——共享驴车头驴“阿灰”!
在几十名同样穿着喜庆红马甲、敲锣打鼓、吹着唢呐(吹的是《辣妹子》魔改版)的跑腿队兄弟前呼后拥下,李小二骑着“阿灰”,嘚瑟无比地绕场一周!所过之处,欢呼声、口哨声、善意的哄笑声如同海啸!漫天飞舞的彩色纸屑中,还夹杂着不少激动的百姓扔过来的…辣条包装袋!
“谢谢!谢谢父老乡亲!”李小二咧着大嘴,频频拱手,时不时还抄起挂在驴车边的一包“香辣霸道”,如同得胜将军挥舞令旗般朝人群挥舞,引发更狂热的回应!
【弹幕:共享驴车迎亲!这很李小二!接地气!】
【阿灰:我承受了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社死…】
【挥舞辣条?小二!你是懂调动气氛的!】
【这欢呼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中状元了!】
紧随其后的新娘花轿,更是将“熊猫物流特色”发挥到了极致!
没有八抬大轿,没有凤鸾仪仗。取而代之的,是由八辆崭新的、涂着喜庆红漆、车厢两侧绘着巨大熊猫啃辣条图案的“共享双轮手推车”,并排拼接而成!由十六名精挑细选、肌肉贲张的跑腿队壮汉稳稳抬起!走得那叫一个四平八稳,堪比御辇!
花轿中央,新娘小翠凤冠霞帔,大红盖头遮面,听着外面山呼海啸般的喧嚣,又是紧张又是新奇,一双小手紧紧攥着怀里一个精致的、绣着憨态可掬熊猫啃竹子图案的香囊,指节都有些发白。
拜天地,拜高堂(小翠爹娘坐在高堂椅上,笑得见牙不见眼;李小二孤儿,李拾一身伯爷常服,以长兄身份,带着温和笑意端坐另一侧受礼),夫妻对拜…仪式在广场中央临时搭建的、被红绸和熊猫彩旗包围的高台上进行。主持司仪的,竟是京师名嘴、秦淮才女柳如是!她一袭素雅襦裙,妙语连珠,引经据典又不失诙谐,将传统礼仪与今日的荒诞喜庆完美融合,引得台下阵阵哄堂大笑和雷鸣掌声。
“礼——成——!送入洞房——!”柳如是清越的声音穿透喧嚣。
欢呼声达到顶峰!漫天的彩色纸屑和碎花瓣(以及少量被风吹起的辣条碎屑)如同喜庆的暴雪!
李小二牵着红绸,引着盖着红盖头的小翠,在万众瞩目和山呼海啸的祝福声中,一步一步,走进了总部大楼那灯火通明、被装扮得如同仙宫洞府般的顶层新房。
喧嚣被厚重的雕花木门隔绝在外。
红烛高烧,映得满室生辉。鸳鸯锦被,合卺酒杯,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新房家具散发的木料清漆味。
李小二搓着手,看着端坐在铺着大红百子图被褥的拔步床边、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子,激动得手心全是汗,心脏在胸腔里擂鼓。“娘…娘子…” 他声音有点发飘,“我…我给你掀盖头了?” 手伸到一半,又紧张地在衣襟上擦了擦。
盖头下传来一声细若蚊呐、带着无限娇羞的:“嗯。”
李小二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天大的决心,颤抖着手,轻轻捏住盖头下摆的金丝流苏,缓缓向上掀起。
烛光跳跃,柔和的光线一点点照亮新娘的容颜。褪去了卖豆腐时的朴素,凤冠霞帔之下的小翠,眉眼含春,肤若凝脂,唇不点而朱,比李小二无数次梦中描绘的模样还要美上十分!小二看呆了,嘴巴微张,傻乎乎地喃喃道:“真…真好看…跟画里的仙女似的…”
小翠脸颊飞起两朵红云,羞得低下头,露出一段雪白的脖颈,声如蚊蚋:“呆子…”
红烛噼啪,暧昧升温。两人脉脉含情,呼吸相闻,李小二壮着胆子,正要伸手去揽那盈盈一握的腰肢…
咚!咚!咚!
一阵沉闷、极有规律、仿佛来自木头深处的敲击声,突然从靠墙放置的那张巨大、华丽、雕满了缠枝莲和蝙蝠图案的紫檀木拔步婚床内部传来!
两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瞬间僵住!
“谁?!”李小二一个激灵,瞬间从旖旎中惊醒,下意识把小翠护在身后,警惕的目光扫视四周,顺手抄起了桌上离他最近的一样“武器”——一把捆扎好的、油汪汪的“香辣霸道”辣条!(实在没别的趁手家伙)
咚!咚!咚!敲击声更响了,还伴随着轻微的“咔哒…咔哒…”的机括转动声!
紧接着,在李小二和小翠目瞪口呆、几乎要尖叫的注视下,那张华丽婚床侧面,一块雕刻着精美莲蓬图案的挡板,竟然“咔哒”一声轻响,如同精巧的暗门般,向内无声地滑开了!
一个毛茸茸、圆滚滚、黑白相间的东西,骨碌碌地从那个黑黝黝的门洞里…滚了出来!
它在地上滚了两圈,四脚朝天,茫然地晃了晃那颗圆溜溜的脑袋,露出一张憨态可掬、带着点刚睡醒般懵懂和无辜的——熊猫脸!正是蒯祥老爷子亲手设计、用上等阴沉木雕刻、作为集团精神图腾的那个“熊猫崽崽”木雕!只是此刻,这尊向来被供在总部大堂的吉祥物脖子上,滑稽地系着一条小小的红绸带,还打了个歪歪扭扭、一看就是蒯祥手笔的蝴蝶结。
熊猫崽崽笨拙地翻过身,用它那黑曜石般纯净无辜的眼睛,看了看如临大敌、举着辣条当武器的李小二,又看了看惊得捂住嘴、眼睛瞪得溜圆的小翠。然后,它慢吞吞地抬起一只胖乎乎的前爪,朝着这对石化中的新人,笨拙地、极其人性化地…挥了挥爪子。
那呆萌的小表情仿佛在说:“嗨!新婚快乐!本宝宝是蒯老头派来闹洞房的!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弹幕核爆:哈哈哈哈!机械熊猫崽崽!蒯大匠yyds!】
【机关术入侵洞房!这波操作骚断腿!】
【小二:武器已就位(辣条)!何方妖孽!】
【小翠:这婚结得…比我爹磨豆腐还刺激!】
【熊猫崽崽:我只是个宝宝,我什么都不知道!】
【求直播后续!崽崽会留下当婚床守护神吗?!】
李小二看着地上那个一脸“我很乖”的木头熊猫,又看看身后从惊吓转为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出来、眼中都笑出泪花的新娘子,紧绷的神经“啪”地一下断了。一股巨大的、荒诞的、无与伦比的喜悦感如同温泉般涌遍全身。他放下“武器”(辣条),挠了挠后脑勺,看着小翠,嘿嘿嘿地傻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
“娘子…你看…咱们这洞房花烛夜…是不是…热闹得有点过分了哈?” 他伸出手,轻轻握住小翠微凉的小手。
小翠脸上红晕未退,却也被这离奇的插曲逗得花枝乱颤,千娇百媚地横了他一眼,声音带着笑出来的颤音:“呆子!还不快把咱们这位‘不速之客’请出去?它…它挡着咱们…上…上床的路了!” 最后几个字,声如蚊呐,羞不可抑。
地上的熊猫崽崽似乎听懂了“请出去”三个字。它慢悠悠地爬起来,扭着圆滚滚、沉甸甸的木头屁股,自觉地、一摇一摆地走向那个它滚出来的小门洞。临钻进去前,它还特意停下来,回头冲这对新人又挥了挥爪子,黑豆眼里仿佛带着一丝“春宵一刻值千金,本宝宝不打扰啦”的揶揄。然后,“咔哒”一声轻响,那块莲蓬雕花挡板又严丝合缝地滑回了原位,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新房内,红烛依旧噼啪作响,暖光流淌。拔步床上的百子图栩栩如生。桌上,那捆被当作武器的“香辣霸道”散发着诱人的油光。
只剩下这对新人,手牵着手,看着那恢复原状的婚床侧板,又看看彼此,终于忍不住,相视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劫后余生般的轻松和独属于他们的甜蜜。
窗外,京师城的万家灯火如同地上的星河,远处,隐约传来蒸汽列车驶过铁轨的、沉稳而充满力量的铿锵声,共同构成了一幅属于李小二和小翠的、独一无二、注定终身难忘的新婚画卷。
至于那床里到底还藏着蒯祥多少恶趣味的机关?明天再去找那老顽童算账!
今夜?春宵一刻,可不止值千金!那得值三万包辣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