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娜的“被绑架”声明、地球联合的“证据”、齿轮城邦的煽风点火——三件事几乎同时爆发，如同三根引线，同时点燃了积压已久的火药桶。采石矶营地霎时间风声鹤唳，战争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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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触即发的对峙
奥术帝国魔法结界的光芒暴涨，从原本柔和的星光流转变为刺目的、带着威慑性的银白色光晕。三顶魔法帐篷仿佛融为一体，形成一个半透明的能量穹顶，奥兰多·星辉和艾莉西亚·月刃的身影出现在穹顶边缘，法杖遥指神州联席会议大帐方向。
“最后通牒：一炷香内，交出被非法拘禁的帝国学徒莉娜，交出袭击帝国结界的凶手，并就污蔑帝国之事做出正式道歉与赔偿。”奥兰多的声音通过魔法放大，冰冷地回荡在整个营地上空，“否则，帝国将采取一切必要措施，扞卫尊严。”
与此同时，地球联合的银灰色舰船也升起了某种能量屏障，表面流转着淡蓝色的波纹。李维民司长在数名身着轻型护甲、手持奇特枪械的护卫陪同下，来到大帐前，面色凝重地向慕容复和郭靖展示了一段影像——
那是从舰船某个角度拍摄的模糊画面：雨夜中，一个黑影从黄蓉的帐篷方向窜出，向奥术帝国结界方向射出一道暗红色的能量束，随即结界泛起涟漪，黑影则迅速遁入黑暗。画面虽然模糊，但黑影的轮廓和行动轨迹，与黄蓉描述的那个袭击者极其相似！
“这段影像资料，我们可以提供原始数据供贵方分析，”李维民语气沉重，“但我们不得不指出，袭击发生的位置和行动轨迹，与贵方人员活动区域高度重合。我们希望贵方能就此给出合理解释，并确保此类挑衅行为不再发生。”
齿轮城邦的吉格斯则带着他两个手下，大咧咧地坐在他那“工坊”门口，面前摆开了几件造型狰狞的武器：有带锯齿的转轮枪，有喷吐蒸汽的喷射器，还有几个不知用途的金属球体。“看戏咯！买定离手！买定离手！”他唯恐天下不乱地吆喝着，机械义眼不断扫描着紧张对峙的双方。
面对三方压力，神州联席会议陷入了空前被动的境地。交出莉娜？等于坐实“绑架”，且无法保证莉娜的安全。交出“凶手”？根本不知道袭击者是谁。道歉赔偿？更是奇耻大辱。
“不能交！”伯颜斩钉截铁，“交人就是认怂！那些玩戏法的摆明了要借题发挥！”
“可地球人的证据……”慕容复眉头紧锁，“若不给个交代，他们也可能倒向奥术帝国。”
郭靖环视众人，声音沉稳但坚定：“诸位，我们中了圈套。有人步步为营，就是要逼我们与奥术帝国开战。此时若退，正中下怀；若进，则落入陷阱。当务之急，不是应付哪一方，而是揪出这个幕后黑手！”
“怎么揪？”黄蓉目光锐利，“对方手段高明，能干扰天幕，伪装能量，潜入结界，甚至能伪造地球人的监测影像！这绝不是单一势力能做到的！”
此言一出，所有人心中都升起一个可怕的念头：莫非……有三方中的两方，甚至三方……暗中联手了？！
这个可能性让每个人都感到背脊发凉。如果地球联合或齿轮城邦中，至少有一方与奥术帝国暗通款曲，甚至三方都在演戏，那么神州文明就是砧板上的鱼肉，被玩弄于股掌之间！
“等等，”一直沉默的玄慈方丈忽然开口，“老衲有一事不明。那袭击者袭击我丐帮弟子时，所用能量颇为怪异。而袭击奥术帝国结界时，却是暗红色能量束。两者是否相同？若不同，说明袭击者可能不止一人，或能变换能量性质。若相同……则袭击丐帮弟子与袭击结界，很可能是同一伙人所为，目的就是制造神州袭击奥术帝国的假象。”
这个分析让众人精神一振。对！关键在于能量特征的比对！
“我们需要查验伤口能量残留和影像中的能量特征！”黄蓉立刻道，“薛先生，朱先生，你们随我来！”她带着薛慕华和朱子柳，迅速返回自己帐篷，去检查丐帮弟子的伤口。
郭靖则对李维民道：“李司长，可否将那段影像的原始能量波动数据提供给我们？我们需要与伤口的能量残留进行比对。”
李维民略一沉吟，点头：“可以。但需要在我们人员的监督下进行，以防数据被篡改。”这要求合情合理。
一场紧张的对比分析，在多方监督下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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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量鉴证：破绽初现
黄蓉帐篷内，薛慕华小心翼翼地用特制的药粉和银针，提取着丐帮弟子伤口处微弱的能量残留。药粉泛起诡异的灰紫色，银针则微微震颤。
“这不是奥术魔力，”薛慕华面色凝重，“奥术魔力残留通常呈淡银色或蓝色，性质相对‘纯净’。这残留浑浊、晦暗，带有腐蚀和……一种奇特的‘饥渴’感。”
朱子柳则用上了格物苑最新研制的、基于天幕“光谱分析”原理制作的简陋仪器——一个镶嵌着几块不同颜色水晶的铜盘。他将提取的能量样本置于铜盘中央，水晶开始发出微弱但不同颜色的光。
“能量频谱异常杂乱，”朱子柳记录着，“混杂了至少三种不同性质的能量波段……其中一种，与地球联合展示的‘标准能量图谱’中的某个废弃波段有7%的相似度；另一种，隐约有点像齿轮城邦蒸汽核心的辐射波动，但扭曲了；还有一种……完全未知。”
与此同时，在临时设立的联合分析帐篷里，地球联合的技术专家调出了影像的原始能量数据。数据显示，袭击结界的那道暗红色能量束，其频谱特征高度统一，呈现出典型的“奥术魔法·低阶炎爆术变种”特征，纯度很高，几乎没有杂质。
“这就奇怪了，”地球联合的那位专家推了推眼镜（一种天幕知识启发下制作的简易光学镜片），“如果袭击者是同一人，那么他袭击贵方人员时使用的，是一种复杂、混乱、多性质的混合能量；而袭击奥术结界时，却使用了高度纯净、特征单一的奥术魔法？这需要极其高超的能量掌控和转换能力，理论上……不是低魔位面个体能够做到的。”
疑点出现了！袭击丐帮弟子和袭击奥术结界所用的能量，特征差异巨大，不像是同一个人在同一时间段内能随意切换的。更像是……两批人，或者两种不同的技术手段！
黄蓉脑中灵光一闪：“除非……袭击丐帮弟子是为了灭口莉娜，用的是他们‘自己’的手段；而袭击奥术结界，是为了栽赃给我们，所以用了伪装成奥术魔法的手段！这就能解释能量特征的差异！”
“但谁能如此精准地伪装奥术魔法？连地球联合的监测设备都能骗过？”郭靖提出了关键问题。
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两个方向——地球联合的技术专家，以及……齿轮城邦那叮当作响的工坊。
地球联合专家连忙摆手：“我们的设备虽然先进，但并非无法欺骗。理论上，如果有足够详细的奥术魔法能量模型数据，加上精密的能量发生和调制装置，是可以伪造出高度逼真的魔法波动的。但这需要极高的技术水平和……对奥术魔法能量特征的深度了解。”
技术水平和深度了解？谁能同时具备这两点？
地球联合有技术水平，但他们声称对奥术魔法了解有限。奥术帝国自身当然了解，但他们没必要伪造自己攻击自己。齿轮城邦……技术风格粗犷，但那个吉格斯，似乎对什么都懂一点，而且他那里稀奇古怪的工具最多……
怀疑的阴影，再次蔓延。
就在这时，营地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号角声和喧哗！
“报——！”一名吴军斥候满身泥泞、跌跌撞撞地冲进大帐，“禀王上！各位大人！营地西南十里外山林中，发现异常！有激烈打斗痕迹，还有……还有沈文启沈先生的衣物碎片和……血迹！”
什么？！沈文启的线索出现了？而且是在营地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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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中的血色现场
郭靖、黄蓉、慕容复、伯颜，以及三方异界势力的代表（在李维民的坚持和奥兰多的默许下），带着精锐护卫，迅速赶到斥候所说的地点。
这是一片位于山坳深处的密林，地势隐蔽。现场一片狼藉：七八棵大树被拦腰斩断，断口平滑，像是被极锋利的能量刃切割；地面焦黑，有爆炸痕迹；岩石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刻痕，似乎是某种文字或符号，但残缺不全，难以辨认。
最引人注目的是，在一块染血的巨石旁，散落着几片蓝色的布料——正是汉水学堂学者常穿的服饰颜色。布料旁的地面上，用血画着一个极其潦草、但勉强能辨认的图案——那是一个简化版的、沈文启笔记上那个复杂几何图形的一小部分！
而在血迹附近，还发现了其他痕迹：几个深深的、非人类也非寻常野兽的脚印，形状怪异，边缘有烧灼痕迹；几片闪烁着微弱金属光泽的碎片，非金非铁，质地奇特；以及……一缕极其微弱、但确实存在的魔法残留，与奥术帝国的魔力特征有相似之处，但又有些不同，更……“浑浊”。
“这是……战斗现场？”慕容复蹲下，仔细查看那些刻痕，“这些符号……从未见过。”
李维民带来的地球联合专家用仪器扫描着：“检测到多种能量残留：奥术魔法、未知生物能、以及……一种高强度的物理动能冲击痕迹。战斗非常激烈，至少有三方参与。”
吉格斯捡起一片金属碎片，用机械手指捻了捻，又放在鼻子（血肉部分）前嗅了嗅，机械义眼红光连闪：“这材料……有意思。有点像我们城邦‘深渊铸造厂’的三级废料，但处理手法更……古老？上面沾的血，也不是普通人的血，能量反应偏高。”
奥兰多·星辉则面无表情地用魔法检测着现场：“有帝国魔法的痕迹，但施法者……很陌生。不是侦查队的任何人。而且魔法中混入了不该有的杂质，像是……被污染了。”
每个人都在现场发现了指向不同方向的线索，但这些线索彼此矛盾，拼凑不出完整的画面。
沈文启在这里与谁战斗？对方是什么东西？那些刻痕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留下那个图形的一部分？他还活着吗？
“这像是一个精心布置的第二现场，”黄蓉低声道，“故意留下各种互相矛盾的线索，把水搅得更浑。”
“但布置者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郭靖忽然开口，他指着那些非人类的脚印和地上的血迹比例，“如果沈文启在这里与某种怪物或敌人激战，并受了足以流血的重伤，那么以他的体力，绝无可能留下这么‘完整’的信息，更不可能有余力画下那个图形。除非……”
“除非这些血迹和打斗痕迹，大部分不是他的！是后来伪造的！”黄蓉接道，“他可能在这里短暂停留或遭遇了什么，但真正的‘失踪’，发生在别处！这个现场，是有人故意制造出来，误导我们的！”
这个推断让众人心头更沉。对手不仅手段高明，而且心思缜密，连环设局，真真假假，让人难以分辨。
就在众人苦苦思索之际，异变突生！
山林深处，毫无征兆地传来一声低沉、痛苦、却又带着某种奇异韵律的嘶吼！那声音不像是任何已知生物，穿透力极强，震得林中树叶簌簌落下。
紧接着，一道暗红色的、与袭击奥术结界时极其相似的能量光束，从密林深处射出，目标直指——奥兰多·星辉！
“队长小心！”艾莉西亚·月刃惊呼，法杖一挥，一道冰蓝色护盾瞬间挡在奥兰多身前。
轰！
暗红能量与冰蓝护盾碰撞，爆发出刺目的光芒和冲击波，将周围的树木岩石掀飞。护盾剧烈震荡，但勉强挡住了这一击。
“在那里！”伯颜反应极快，早已搭箭上弦，一箭射向能量光束来处。箭矢没入黑暗，传来一声闷响和更加愤怒的嘶吼。
“追！”郭靖一声令下，与黄蓉、慕容复等人率先冲向密林深处。奥兰多、李维民、吉格斯也各带人手跟上。
然而，当他们冲到能量发射的地点时，只看到一片被烧焦的空地，空地中央有一个仍在冒烟的小坑，坑边散落着几片更大的、闪烁着金属光泽的碎片，以及……一摊暗绿色的、散发着刺鼻腥臭的粘稠液体。
袭击者，不见了。
“短距离空间跳跃？还是某种潜行技术？”李维民的专家检测着现场，“残留能量与之前袭击结界的特征高度吻合，但多了一种……生物质腐败的味道。”
吉格斯蹲下，用机械手指蘸了一点暗绿色液体，分析着：“这血……不是人血，也不是常见魔兽的血。基因序列乱七八糟，像是……拼凑出来的。”
奥兰多则死死盯着那个小坑边缘残留的最后一丝能量波动，脸色阴沉得可怕：“这个施法习惯……这个能量频率的轻微畸变……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猛然抬头，目光如电，射向李维民，又转向吉格斯，最后回到郭靖等人身上，声音冰寒刺骨：
“这不是简单的栽赃陷害……这是一个警告，一个展示。展示‘他们’有能力模仿帝国的魔法，有能力制造怪物，有能力在我们所有人的眼皮底下行动自如！”
“‘他们’是谁？”郭靖沉声问。
奥兰多缓缓吐出几个字，让在场所有人，包括李维民和吉格斯，都脸色剧变：
“永恒议会……‘织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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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