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梅难得厉色:“你才多大,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林汐月:“我现在的年纪比你当年大,当年就是因为你自己没有坚持,所以错失和建国叔在一起的机会。
“现在我不想重蹈你的覆辙,我自己的路,会自己做决定。你要是想给我建议,我会综合考虑,但不会全部听你的。”
白晓梅站起来:“你这个孩子,怎么就是不听话呢?别的事不听话也就罢了!你知不知道这事儿关系着你贺叔和我们家在云城的面子?”
林汐月笑了:“面子?面子重要还是自己过的日子重要?
“再者,你真的只是为了面子吗?”
白晓梅的眼光闪了闪,避而不谈:“总之,这件事你再考虑一下,我明天就会让媒婆上门来。”
林汐月冷笑一声:“行,你叫呗!你叫一个我打出去一个。”
说完,她闭上眼睛也闭上嘴,拒绝跟白晓梅沟通。
林汐月到底还是没能说出来更让白晓梅伤心的话来。
这是林汐月来贺家之后,过得最痛苦的晚上。
半夜,贺铭初醒了酒,摸黑爬到林汐月床上。
刚刚抱上林汐月,就听到她的声音。
“贺铭初,我跟他们说了。”
贺铭初差点吓得从床上摔下去,他低声问:“你还没睡着?”
林汐月的声音带着疲惫:“我怎么睡?我妈明天要找媒婆过来呢。”
贺铭初皱眉:“找媒婆,干什么?”
林汐月推了他一把:“你还好意思问?还不都是因为你!喝醉了乱说话,现在他们都知道我们俩在一起了,你爸说要等你醒来再说,我妈单独找我,说要给我找婆家,把我嫁出去。”
贺铭初心里一喜:“那是好事儿啊!没问题,我都会解决的。”
林汐月看他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样子,忧心忡忡:“他们都要把咱俩分开了,你还笑得出来?”
贺铭初在林汐月怨怼的脸上左右各亲了一口,他醒酒过后就去洗漱了一番,这会儿嘴里都是牙膏的清新味道,完全没了酒气。
“没事儿,交给我,我会解决的,我怎么可能让你嫁给别的男人?”
光是想想这样的可能性,他就恨不得要把那个男人折磨死。
“好了,放心睡吧,一切有我。”
林汐月知道自己不该完全依赖贺铭初,可他拍着她的后背说出这样的话时,她还是该死地心动了。
她靠着贺铭初宽阔的肩膀,安心多了:“明天,可是你的主场了哦?”
贺铭初“嗯”了一声:“睡吧。”
林汐月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还在贺铭初怀里的上桌,就知道完蛋了。
她把贺铭初摇醒:“你怎么没有回自己的房间啊?”
贺铭初揉着太阳穴坐起来,刚刚醒来的声音带着几分浓重的睡意。
“他们都已经知道了,我们干嘛还那么麻烦?”
林汐月无语了。
穿好衣服去开门,正碰上贺建国来敲门。
六目相对,面面相觑。
贺铭初先反应过来,推着贺建国走:“汐月还要洗漱呢,我先跟你们聊。”
贺建国的脸色都灰暗了。
到底还是担心贺铭初跟他们聊的情况,林汐月草草地漱口洗脸后就轻手轻脚地走进平房。
白晓梅和朱秋菊的脸色都很难看。
贺建国还给所有人都倒了杯茶。
等林汐月落座,贺铭初才开口:“总之,我是不可能跟汐月分开的,你们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有什么问题,我来解决。”
贺建国沉了脸色:“你来解决,你拿什么解决?这条街上,谁不知道你和月妹儿是兄妹?现在你父母兄妹要在一起,大家会怎么看?”
贺铭初点头:“我和汐月都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你们要是担心的话,我们一家人也可以搬到京城去住。”
贺建国噎了一下:“你和月妹儿只是因为从小在一块儿,把兄妹情当做爱情,你要出去多和别的姑娘接触接触……”
贺铭初摇头:“我和汐月早就确定各自的心意了,不需要再跟其他人接触。”
林汐月也点头:“是的,我是真的喜欢铭初。”
朱秋菊已经听不下去了:“你要是非要跟月妹儿在一起,就不是我贺家的儿孙!”
这对贺铭初来说根本就不算威胁:“行啊,那我以后就跟汐月姓。林铭初,也挺好听的。”
朱秋菊气得站起来:“你!”
怎么会有这么没脸没皮的孙子!
白晓梅说:“我一大早就去喊了媒婆,马上她就带人来家里相看。”
林汐月摇头:“我不看,如果你非要我看的话,我和贺铭初今天就回京城。”
白晓梅胸脯剧烈起伏了一下,一向温和的女人,像是疯魔了一样,对着林汐月大喊:“林汐月,我是这么教你的吗?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勾引朝夕相处的哥哥?”
林汐月心里有点难受,不是因为白晓梅说的话,而是她的态度,在她自己的利益面前,她这个女儿也是可以牺牲的。
贺建国觉得白晓梅说的话太重了,忍不住扯了一下白晓梅的袖子:“晓梅,你怎么这么说月妹儿?”
可能是这几年顺心的生活给了白晓梅很大的底气,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唯唯诺诺,反而变得很有主见起来,甚至对林汐月的事也有了控制欲。
“我说得错了吗?她是我的女儿,就该听我的!”
林汐月皱了皱眉,起身:“既然如此,那我们现在也没什么好聊的了,反正假期也快结束了,铭初,我们收拾东西准备回京城吧!”
她不喜欢现在白晓梅说话的态度,现在他们所有人,都应该冷静一下。
贺铭初起身:“我和汐月是一定要在一起的,你们怎么想,汐月很在乎你们的看法,但是你们连解决方式都不想接受,只想让我和汐月分开,各自成家的话……”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你们想一想当初自己面临的困境,你们也希望我和汐月这样吗?”
贺建国身体一震。
当初他自己吃过的苦,怎么会想要自己的孩子也吃一遍?
白晓梅低着头,没有人能看清她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