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大殿内所有人都惊讶不已。
大臣们面面相觑,他们的惊疑之色溢于言表,谁也没想到,竟敢有人在皇上面前如此肆无忌惮地承认罪行。
唐德宗也同样一愣,他迟疑片刻后猛得一拍龙椅扶手站起,怒瞪着下面的众大臣吼道:“谁?给朕滚出来。”
然而唐德宗的话音刚落,大殿内瞬间涌来一股无形的威压。
这股威压让唐德宗刚站直的身体,“噗通”一声,再坐回座位。
一众大臣们更是被这股威压压得纷纷跪地,不少人额头冷汗直冒,脸色也变得惨白如纸。
紧接着一股轻风吹过,一袭黑袍袁天罡直立在大殿中央。
他身姿挺拔,玄色衣摆绣着暗金流云纹,褶皱间似有气息涌动。
他头戴斗笠,脸戴古铜恶鬼面具,露出两只猩红如血眼睛。
肩甲以青铜兽首装饰,衔着鎏金锁链,兽瞳处红宝石微微颤动。
玄铁护膝隐于长袍下,脚穿银丝缠绕的黑色长靴。
比起过去,此时的袁天罡散发着更为强大且神秘的气息,让人不由的心生胆寒。
唐德宗瞪大了双眼,咽了一口口水,伸出右手食指,强装镇定道:“你...你是谁?”
袁天罡长舒了一口气,同时收起自己的气息。
随后他拱手说道:“陛下,微臣乃不良帅袁天罡。”
大殿内的威压猛然消失,唐德宗和大臣们这才如释重负,纷纷直起身子,惊疑不定地看着袁天罡。
唐德宗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你是..国师袁天罡?”
“正是。”袁天罡拱手说道。
“快,快给国师赐座。”唐德宗听后,立刻招呼太监搬来椅子。
袁天罡并没有就坐,他站一边在大殿挪步一边说道:“陛下,微臣今日前来是有要事所奏。”
“国师隐退多年,今日前来不知有何事所奏。”唐德宗点了点头问道。
“陛下,微臣和不良人虽已隐退,但是对朝堂之事还未曾懈怠。”袁天罡缓了缓继续说道。
“近些年,大唐藩镇势力日益坐大,陛下非但没有尽心制衡,反而对其姑息纵容,更让微臣震惊的是,陛下重用宦官,让窦文场、霍仙鸣等鼠辈为禁军统帅。”
唐德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重重地拍了下龙椅扶手,说道:
“袁天罡,窦文场、霍仙鸣二人忠心耿耿,为朕分忧解难,你休要在此胡言乱语,诋毁他们!”
袁天罡言辞犀利,毫不留情地说道:“大灾之年,他们打着禁军的旗号强取豪夺,鱼肉百姓,如此行径,与强盗何异?
这就是陛下眼中忠心耿耿、为您分忧解难之人的所作所为。”
“你......”唐德宗被袁天罡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们的死正是本帅所为,陛下如果要怪罪,便冲着本帅来便是。”袁天罡神色坦然,毫无惧色地直视着唐德宗。
大殿内瞬间一片死寂,众人皆被袁天罡这大胆的言论惊得说不出话来。唐德宗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袁天罡,半晌才挤出一句:“你……你竟敢私自诛杀禁军统帅,你眼中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
袁天罡扑通一声跪地,却依旧昂首说道:“陛下,微臣此举实是为大唐江山社稷着想。
窦文场、霍仙鸣二人,仗着陛下的宠信,在朝中结党营私,在民间为非作歹,已然成为大唐的毒瘤。
若不及时铲除,必将后患无穷。微臣深知此举逾越,但为了大唐的未来,甘愿领罪。”
唐德宗怒极反笑:“好一个为了大唐,你私自杀人,还如此理直气壮。那朕问你,未经朕的旨意,擅自行事,该当何罪?”
袁天罡叩首道:“微臣知罪,按大唐律法,当斩。
唐德宗冷哼一声:“你说,朕想听听,你还有何狡辩之词。”
袁天罡缓缓起身,说道:“陛下,如今大唐内有藩镇割据之患,外有突厥、北狄等强敌环伺。
而朝堂之上,奸佞当道,吏治腐败,百姓苦不堪言。
禁军本应是保家卫国、守护陛下的中坚力量,却被窦文场、霍仙鸣之流搞得乌烟瘴气,毫无战力。
微臣诛杀此二人,是想为陛下敲响警钟,让陛下看清当下局势的严峻。”
“你.....袁天罡.....”唐德宗一边发抖一边指着袁天罡。
“陛下,微臣告退,还望您好自为之,大唐不良人,定会为了这江山社稷鞠躬尽瘁。”袁天罡说完后,恭敬的行了礼,随后慢慢退出大殿。
刚出大殿门,他的身影便消失了。
袁天罡离开大明宫后,瞬间出现在了一处阴暗的小巷之中。
他身形一闪,来到了一间看似普通的民居前。
轻轻叩响房门,门内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谁?”袁天罡低声回应:“不良人,天罡令。”
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黑衣人恭敬地将他迎了进去。
屋内,数位不良人早已等候多时。见到袁天罡,纷纷单膝跪地,齐声道:“见过大帅!”
袁天罡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地说道:“起来吧,如今大唐局势危急,我们的担子更重了。我已在皇上面前表明态度,接下来,便是我们大展身手的时候。”
所有不良人都低着头,静静地聆听大帅的吩咐。
袁天罡目光扫过众人,继续说道:“从现在起,加大对各藩镇的探查力度,摸清他们的兵力部署、粮草储备以及将领的动向。
同时,密切关注朝堂上那些与藩镇勾结的官员,收集他们的罪证,你们可以便宜行事。”
众人齐声应道:“是!大帅。”
随后一众不良人悄悄的离开了。
而另一边,乱坟岗地下,一向冷静的侯莹看着降臣一副对什么都无所谓态度的模样,她再也忍不住了。
“你得是不想帮我找额弟了?”
“放心.,你把你弟的生辰八字告诉我,我自然会有办法的。”
侯莹无奈,把侯卿的生辰八字写了出来。‘代宗3年5月5日。’
她刚写出,降臣便愣在了那里,片刻后她轻声说道:“额,“端午正阳,阳极必阴,你弟弟的生辰恰是阴阳倒悬之时。
若他生于此刻,要么是天生煞星,要么.....要么是被人以禁术改命,成了镇国运的活祭品!”
“撒?谁要撒额弟?”侯莹听后立刻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