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晚清·名臣):“其‘务实干事’之能可学,其‘不懂藏拙’之失当戒”
“我办湘军、推洋务,最重‘务实’与‘谦退’,张居正‘不搞虚功、只办实事’的特质,是晚清官员最该学的——他治河就亲自勘察河道,整吏治就亲自定‘考成法’,比那些‘只会迎合’的庸臣强;他能顶住压力,在万历小皇帝时独掌大权推进改革,比那些‘怕担责’的软骨头有担当。
但他‘太张扬’,不懂‘藏拙守谦’,这是他最大的败笔。我当年打太平天国,哪怕功再大,也必‘上疏请辞’,故意‘自污名节’让朝廷放心;张居正倒好,功成后不仅不收敛,反而‘权欲更盛’,连皇帝都敢管,这是‘忘了君臣本分’。他死后遭清算,不是因为‘改革得罪人’,而是因为‘功高震主却不知退’——这是所有能臣都该引以为戒的‘生存之道’。”
黄宗羲(明末清初·思想家):“其‘改革之功’当认,其‘集权之祸’当醒”
“我在《明夷待访录》中痛斥‘君主专制之弊’,张居正的一生,恰好是‘能臣集权’的两面镜——他推‘一条鞭法’缓解民困,整边防安定天下,这份‘改革之功’不能否认,若没有他,明朝或许早几十年灭亡,这是他的价值。
但他‘独掌内阁、架空皇权’,本质上还是‘君主专制下的权臣集权’,并未改变‘权力集中于一人’的弊端。他在时,靠个人能力推进改革;他一死,权力真空,改革就废,甚至遭反攻倒算——这不是‘改革的失败’,而是‘集权制度的失败’。后世当从他身上明白:靠‘权臣个人’的改革,终究是‘人治’,而非‘法治’;只有建立‘限制权力、保障民生’的制度,才能让改革成果长久。”
李斯(秦朝·丞相):“其‘强中央’之能可用,其‘悖君’之险当除”
“我辅始皇帝定天下,靠的是‘统权柄、严吏治’,张居正搞‘考成法’收官员考核权、推‘一条鞭法’统全国赋税,跟我‘强中央、弱地方’的思路契合——他若在秦国,定能帮朕把权力攥紧,压服地方豪强,比那些‘敷衍塞责’的庸官强百倍。
但他‘敢管君主’的毛病太危险:万历帝虽年幼,终究是君,他却以‘帝师’之名管皇帝起居、怼皇帝需求,这是‘目无君上’!我当年为保君权,哪怕是扶苏公子,也敢按始皇帝意旨贬谪,绝不容臣子‘越界犯上’。真要用张居正,必先让他明白‘君为臣纲’,只准他‘办事’,不准他‘置喙君权’,敢有半分违逆,就按秦律严惩。”
范仲淹(北宋·名臣):“其‘为民’初心与我同,其‘专权’之弊当警”
“我写‘先天下之忧而忧’,所求不过‘革弊政、安百姓’,张居正改‘驿传’减民负、疏河道解水患,这份‘护民’的初心,与我一致——他不像那些‘只知迎合权贵’的官员,懂得‘百姓苦’,也敢为百姓‘碰硬’,比朝中多数臣子强。
但他‘独掌大权十年’,连皇帝都得听他的,这是‘专权’之兆。我当年推庆历新政,虽也任参知政事,却始终‘与韩琦、富弼共商国是’,从不敢‘独断专行’;张居正倒好,挤走高拱、打压异己,把内阁变成‘一言堂’,这迟早会‘失人心、酿祸端’。清官干事,需‘守臣道、不越界’,不然再为民,也会因‘专权’落得骂名。”
王阳明(明代·思想家、官员):“其‘干事’之诚可嘉,其‘心术’之偏当纠”
“我讲‘知行合一’,主张‘以心驭事、致良知’,张居正‘知民生疾苦,也行改革之事’(推一条鞭法、整吏治),这份‘干事之诚’值得肯定——他不像那些‘空谈义理、不办实事’的腐儒,是‘真为百姓做事’的官,比他们强百倍。
但他‘心术’有偏,太执着于‘靠强权推进改革’,忘了‘致良知’的根本:他廷杖反对者、打压异己,以为‘压服’就是‘解决’,却不知‘人心不服,改革难久’;他自己生活奢华却要求皇帝节俭,是‘己所不欲而施于人’,违背‘良知’。若他懂‘心学’,便该知道‘改革需先服人心’,而非‘靠权力硬推’——他缺的,是‘以仁心驭强权’的智慧。”
张之洞(晚清·洋务派代表):“其‘务实’之质可学,其‘不懂妥协’之失当戒”
“我推‘中体西用’,最重‘务实’与‘平衡’,张居正‘不搞虚功、只办实事’的特质,是晚清官员最该学的——他治河就亲自查河道,整财政就亲自定税法,比那些‘只会写奏折唱赞歌’的庸臣强;他能顶住士大夫压力推进改革,比那些‘怕担责’的软骨头有担当。
但他‘不懂妥协’的毛病,在晚清行不通:晚清内忧外患,办洋务需‘联合士绅、争取支持’,若像他那样‘硬刚反对者、得罪全朝’,连‘修铁路、办工厂’的事都办不成。我当年办汉阳铁厂,一边‘务实干事’,一边‘安抚保守派’,才让事有进展。张居正的‘务实’要学,但他‘一根筋硬刚’的做法得改——改革不是‘非黑即白’,懂得‘妥协’才能走得远。”
顾炎武(明末清初·思想家):“其‘救时’之功当认,其‘治标’之失当鉴”
“明末‘积弊’深重,我深知‘救天下需从根上改’,张居正推‘一条鞭法’、整‘驿传腐败’,这份‘救时弊’的努力,比那些‘漠视民生、空谈救国’的理学家强——他是‘真懂百姓苦’的官,不像有的官员‘只知盘剥百姓’,这是他的价值。
但他的改革终究是‘治标’:明朝的核心问题是‘君主专制过强、土地兼并失控’,他只在‘赋税、吏治’上小修小补,没敢碰‘制度根本’——他不敢限制君权,不敢均分土地,就算‘一条鞭法’能富国库,也救不了‘百姓无地、君主怠政’的根本。明末若只学他‘治标’,不‘改制度、均民生’,再多个张居正,也救不了天下。他的‘救时之功’值得认,但他‘不敢触根本’的局限,更该让后世反思。”
吕不韦(战国·政治家):“其‘强政’之才可赞,其‘谋身’之智当补”
“我辅嬴异人登位、助嬴政掌政,靠的是‘谋国先谋势’,张居正推‘考成法’整吏治、‘一条鞭法’强财政,能在主少国疑时稳住朝局,这份‘控局干事’的才,比那些‘只会守成’的臣子强——若他在秦国,定能帮我把‘强秦之策’落得更实,比嫪毐之流可靠百倍。
但他太‘刚’,不懂‘柔术’谋身:‘夺情’时硬刚士大夫,功成后不收敛权柄,把自己推到所有反对者对面,这是‘谋国不谋身’的大忌。我当年虽权倾朝野,却懂‘藏锋’,甚至自污名节避祸;张居正倒好,把‘权臣’的标签贴得明明白白,死后遭清算,连改革成果都保不住,可惜了这身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