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光幕上，打赏提示像疯了般滚动。
“修士‘不想加班’打赏下品灵石x100！”
“妖族‘毛茸茸赛高’打赏灵果x50筐！”
“匿名道友打赏破烂飞剑x1！”
林凡翘着二郎腿，躺在特制的“躺平聚灵椅”上。
他眯着眼，看着不断涌入的灵气打赏，嘴角快咧到耳根子了。
“家人们，看到了吗？”
“这就是摆烂的力量！”
“只要心态够平，灵气它自己就来！”
一旁的玄尘子捧着个算盘，算得噼啪作响。
老脸笑成了一朵菊花。
“发了，发了啊！”
“徒儿！光是这半个时辰的打赏，就够还清下个月的利息了！”
玲珑抱着一盆刚打赏来的南疆灵果，吃得正香。
含糊不清地吐槽。
“唔…比我们妖族过年…收的供奉还多…”
就连怕鬼的罗大，也好奇地探出半个脑袋。
盯着光幕，憨憨地说。
“好、好多亮晶晶……”
唯有悬浮在半空的吐槽仙剑，剑灵发出不屑的冷哼。
“切！”
“一群没见识的土包子！”
“这点小钱就把你们乐成这样？”
“本剑灵当年在仙界，见的宝贝比这多多了！”
林凡懒得理它。
这剑灵除了吐槽就是拆台，习惯就好。
他清了清嗓子，准备进行下一项教学。
“好了，接下来我们实战演示——”
“如何利用日常生活中的厄运，进行被动淬体！”
话音刚落。
他故意翻了个身。
身下的躺椅承受不住厄运灵根的微妙影响，“咔嚓”一声，散架了。
林凡“哎哟”一声，结结实实摔了个屁股墩儿。
与此同时，一道微弱的电弧恰好从他头顶掠过。
那是附近不稳定的空间裂缝溢出的能量。
若是常人，早被电得外焦里嫩。
但林凡的厄运体质，让这道电弧诡异地拐了个弯。
啪！
打在了旁边一块用来演示的顽石上。
顽石瞬间被淬去杂质，表面变得光滑如玉，隐隐泛着灵光。
直播弹幕静了一瞬。
随即彻底爆炸！
“卧槽？！摔个跤都能引雷炼器？”
“这什么逆天运气？！”
“哦不对，是逆天厄运！”
“厄运天尊牛逼！（破音）”
“天尊还收徒吗？我特别能倒霉！”
打赏提示再次刷屏。
各种灵石、材料、甚至不知名的法宝虚影，堆满了屏幕右侧的榜单。
就在这片狂欢中。
一条极其朴素，却带着无法忽视的璀璨金光的打赏信息，缓缓浮现。
稳稳压过了所有打赏，登顶榜一。
【匿名用户【天道程序员】打赏【混沌代码碎片】x1】
整个直播界面，猛地卡顿了一下。
仿佛无法承受这份打赏蕴含的“重量”。
打赏信息后面，没有跟任何夸张的特效。
只有一串串“0”和“1”组成的数字流，如瀑布般无声流淌。
散发着古老而晦涩的气息。
玄尘子第一个跳起来。
手指颤抖地指着光幕。
“徒、徒儿！那是什么东西？”
“老朽活了这么多年，从未见过此等宝物！”
“不……它甚至不像是宝物……”
玲珑也放下灵果，眨巴着大眼睛。
“感觉……好奇特。”
“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吐槽仙剑第一次没有出声嘲讽。
剑身微微震颤，流露出一种罕见的凝重。
“这……这玩意儿……”
“有点像仙界最底层……天道运转的核心逻辑编码……”
“虽然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丝碎片……”
“但怎么可能被打赏出来？！”
林凡也愣住了。
他体内的厄运灵根，对那【混沌代码碎片】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不是排斥。
而是一种……饥饿感？
仿佛那东西是大补之物。
他心念一动。
尝试接收这份奇怪的打赏。
嗡！
一枚非虚非实，由无数跳跃符文构成的碎片，出现在他掌心。
它没有实体，却重若千钧。
散发着冰冷、绝对理性的规则气息。
就在碎片入手的瞬间。
林凡眼前的直播光幕，猛地扭曲了一下。
几行极其细微，本不该被观众看到的错误日志，一闪而过。
【warning：未知数据流介入……】
【Error：规则冲突……】
【debug：信息追溯中……来源：？？？】
虽然只有一刹那，就被某种力量修复。
但林凡捕捉到了。
他心脏砰砰直跳。
匿名大佬……
天道程序员……
这名字，听起来就像是神魔系统内部的“自己人”啊！
难道说……
神魔导演组里，也有“友军”？
或者说，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甚至想亲手把场子搅得更乱的“乐子人”？
直播弹幕也炸锅了。
“天道程序员？这名字好怪！”
“是哪位隐世大能的新道号吗？”
“看不懂，但大受震撼！”
“大佬还缺挂件吗？”
林凡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动。
他举起手中的代码碎片，对着光幕，脸上恢复了那标志性的摆烂笑容。
“感谢这位……嗯……【天道程序员】大佬的打赏！”
“看来咱们的直播，连天道层面的道友都吸引来了！”
“这说明什么？”
“说明摆烂修仙，是众望所归，是大势所趋！”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
“为了感谢大佬，也感谢各位家人的支持。”
“我决定！”
“现场炼化这份‘厚礼’，给大家看看效果！”
说完。
他催动厄运灵根，小心翼翼地包裹住那枚代码碎片。
没有想象中的惊天动地。
碎片如同冰雪消融般，悄无声息地融入他的灵根之中。
林凡浑身一震。
感觉像是给生锈的机器加了一罐顶级润滑油。
又像是给混沌的大脑注入了一丝清明。
他对自身厄运的掌控力，竟然瞬间提升了一小截！
更重要的是。
他隐约感觉到，自己与周围天地规则的“亲和度”，增加了。
虽然微乎其微。
但确确实实存在！
这意味着，他以后“卡bUG”可能会更容易？
林凡眼睛亮了。
这哪里是打赏？
这简直是雪中送炭，是反抗路上的金手指外挂！
他忍不住对着天空（摄像头）拱了拱手。
“程序员大佬！”
“啥也不说了！”
“以后我林凡的直播间，就是你的家！”
“常来玩啊！”
似乎是回应他的话。
打赏榜单上，【天道程序员】的名字后面，悄然浮现出一个小小的、绿色的笑脸表情符号。
与周围古朴的修仙画风，格格不入。
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幽默感。
玄尘子凑过来，小声嘀咕。
“徒儿，这位大佬……靠得住吗？”
林凡看着那个笑脸，咧嘴一笑。
“管他呢！”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哪怕他只是想看乐子，这乐子，我们也搞定了！”
“家人们，接下来，我们继续……”
“今天的主题是——”
“如何利用摆烂心态，规避心魔劫！”
直播间的热度，因这位神秘榜一大佬的出现，再创新高。
而林凡不知道的是。
在神魔系统不可知的深处。
一个顶着乱糟糟头发虚影的存在。
正一边敲打着由规则组成的“键盘”。
一边看着林凡的直播画面。
嘴里嘀咕着谁也听不懂的抱怨。
“bug太多了……迟早要重构……”
“啧，这段代码有点意思……”
“先打个赏标记一下……”
“回头……好好研究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