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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渊的指尖刚把最后一道布条缠上阿蛮的后颈,九狱塔在丹田深处又动了。

这次不是温热的暖流,而是类似心跳的震颤,一下,两下,像在敲他的骨头。

他原本垂着的眼睫猛地一颤,手掌按在岩壁上借力起身时,指腹突然蹭到一道凹凸——不是普通的石纹,是某种刻意凿刻的痕迹。

阿蛮。

他压着声音唤了句,另一只手顺着那道痕迹慢慢摸过去。

矿洞的石壁浸着经年的潮气,摸起来像块冰透的老玉,可那道凹痕却带着奇异的温度,像被人反复摩挲过千百次。

阿蛮靠在石壁上,苍白的脸贴着林渊撕下的里衣,听到动静便挣扎着抬头。

他后颈的伤口被林渊用兽皮垫着,血已经止住了,可说话时喉结还是发颤:

那...那是血掌印。

林渊的手指顿住。

借着石缝漏下的月光,他看清那凹痕的轮廓——五根指节分明,掌心处有个圆形的凹陷,像被血浸透后烙进去的,纹路里还凝着几星暗红,不知是矿石粉还是旧血。

老矿奴说,三百年前有个叫铁九的,筑基期修士,被仇家废了修为丢进来。

阿蛮的声音轻得像喘气,

他在矿洞最深处刻了这个,说顺着掌印能摸到地脉裂缝,逃出矿场。

可没人信...大家都说,要是真能逃,他早走了。

林渊的拇指按在掌印中心的圆凹里。

九狱塔的震颤突然剧烈起来,他甚至能感觉到塔身上的纹路在体内流转,像有条小蛇顺着胳膊往指尖钻。

但他没走,可能是在等什么人。

他低声说,指甲盖在石砖边缘抠出个小缝——这石砖比周围的更沉,接缝处有新凿的痕迹,

比如我。

阿蛮的眼睛亮了一瞬,随即又暗下去:

林哥,这砖看着嵌得死...我们搬不动的。

搬得动。

林渊的掌心贴着石砖,九狱塔的力量顺着血管往上涌,他突然想起刚才用那丝温热治好了阿蛮的伤,或许这塔还能给他别的——他深吸一口气,臂弯绷紧,肌肉在破布下鼓起棱线。

石砖发出的轻响,边缘的石粉簌簌往下掉。

阿蛮也撑着石壁爬起来,用没受伤的左肩顶住石砖:

我...我来帮!

他额头的汗顺着下巴滴在林渊手背上,烫得像火。

两人同时发力的刹那,九狱塔在丹田炸出一团光。

林渊眼前闪过些碎片:血色的塔尖,燃烧的星空,还有个模糊的声音在说。

石砖地向后倒去,扬起的灰尘里,一道半人高的裂缝出现在他们面前,冷风裹着青草香灌进来——是矿场外面的风!

阿蛮的眼睛瞪得滚圆,连伤口的疼都忘了,伸手去摸裂缝边缘的岩壁:

真...真的能出去?

林渊没说话。

他盯着裂缝深处,九狱塔的震颤变成了轰鸣,像在催促他进去。

可就在他要抬腿时,矿洞深处突然传来铁器相撞的脆响——是巡逻队的锁链声!

林渊反手抓住阿蛮的手腕,把他往裂缝里推,

钻进去,别出声!

阿蛮踉跄着栽进裂缝,转身要拉林渊,却被他一把按住肩膀:

我断后。

他的声音像淬了冰,

你先藏好,等他们走了...

林哥!

阿蛮急得眼眶发红,声音抖得厉害,

你...你手在抖!

林渊这才发现自己的右手在发抖。

九狱塔的力量像退潮的海水,抽走了他全身的力气,连指尖都在打颤。

他咬着牙扯下腰间的破布,随便擦了擦掌心的血——刚才搬石砖时,指甲盖被石缝掀翻了,血正顺着指缝往下滴。

脚步声更近了。

他能听见巡卫队长的骂声:

那小崽子跑不了多远!李岩说他伤了人,要是找不着,咱们都得去喂矿虫!

林渊退到石砖后面,把倒下的石砖往回推了半寸,刚好挡住裂缝的入口。

他背贴着石壁,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

九狱塔还在震,但这次的震颤里多了丝警惕,像在提醒他什么。

队长!这边有血!

林渊的呼吸顿住。

他看见两盏火把的光在矿洞转角处晃动,巡卫的皮靴声踩在碎石上,每一步都像踩在他神经上。

他摸向腰间——那里还别着半块碎矿石,是刚才从岩壁上抠下来的,边缘锋利得能割喉。

等等。

另一个巡卫的声音突然压低,

这石壁...怎么有新撬的痕迹?

林渊的手指攥紧了碎矿石。

他能看见火把的光映在巡卫的刀刃上,冷白的光在石壁上跳动。

就在巡卫的手要摸到石砖时,矿洞另一侧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

谁?!

巡卫队长吼了一嗓子,火把光刷地转向。

林渊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阴影里有个瘦小的身影晃了晃——是小翠。

她怀里的破陶碗摔在地上,碎片溅到巡卫脚边,她缩着脖子,声音抖得像风中的芦苇:

对...对不起!我...我来给林渊送水...

巡卫队长的刀背地拍在小翠肩上:

滚!再乱跑抽你!

小翠捂着火辣辣的肩膀,倒退着往矿奴区跑,经过林渊藏身处时,她的眼睛快速眨了两下——那是矿奴间的暗号:小心。

林渊的后背沁出冷汗。

他看着巡卫的火把光渐渐远去,听着他们的骂声消失在矿洞深处,这才敢松口气。

九狱塔的震颤不知何时停了,他摸了摸手腕上的金斑,那纹路还在,只是暗了些,像块被捂暖的金子。

阿蛮从裂缝里探出半张脸,眼睛亮得惊人:

林哥,他们走了?

林渊刚要说话,突然听见矿奴区方向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他竖起耳朵,这次的脚步声很轻,像猫爪踩在碎石上——是小翠的。

林渊!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哭腔,

李岩...李岩已经派出巡逻队,说要在天亮前抓住你!

林渊的瞳孔在阴影里缩成细线。

他盯着小翠发颤的指尖,那指甲缝里还嵌着矿灰,和所有矿奴一样——但她的眼睛亮得反常,像被火烤化的冰。

九狱塔在丹田深处轻轻嗡鸣,这次的震颤里没有催促,倒像在替他辨认什么。

你爹?

他声音压得极低,碎矿石还攥在掌心,割得虎口生疼。

记忆里矿奴区总飘着焦糊味,上个月有个老矿工被监工用皮鞭抽断了肋骨,抬出去时脸都青了,李岩说那是偷懒遭的报应。

他记得那老人被拖走时,有个小丫头追着哭,被巡卫一脚踹在肚子上——是小翠。

小翠的喉结动了动,指尖绞着破布裙角,指节发白:

我爹叫老周,上个月...被李岩用矿镐砸中了后脑勺。

她突然抬头,眼眶红得像浸了血,

我藏在装矿石的筐里,看见他把我爹的尸体扔进矿虫窟。

那些虫子啃骨头的声音...咯咯的,比监工的皮鞭还响。

阿蛮扶着石壁的手猛地收紧。

他后颈的伤口又渗出了血,在兽皮上洇开个暗红的圆:

老周头...我给他送过三次伤药。

他声音发哑,看向林渊的目光里多了丝狠劲,

林哥,我信小翠。

林渊松开攥着碎矿石的手,血珠顺着指缝滴在地上。

他望着小翠发颤的肩膀,突然想起自己被废修为那天,跪在宗门前的青石上,师兄弟们的唾沫星子砸在后背,和现在矿洞的潮气一个味——都是要把人按进泥里,永世不得翻身的味。

他蹲下身,把阿蛮的胳膊搭在自己肩头。

阿蛮伤得重,半边身子几乎全压在他身上,肌肉绷得像铁索:

我背你。

小翠立刻上前扶住阿蛮另一边,她的手小得可怜,却出奇地稳:

密道往下走三百步,会有个岔口。

左边是死路,右边...右边能通到后山的野竹林。

我...我偷听过李岩和账房先生喝酒,他们说那是当年铁九修士挖的逃生路,后来被封了。

矿洞外突然传来巡卫的铜锣声,

当——的一声,震得石壁落灰。

林渊的太阳穴突突跳,九狱塔的震颤又起来了,这次是顺着脊椎往上窜,像在给他指方向。

他咬着牙把阿蛮背起来,碎矿石塞进袖口,转头对小翠说:

你走前面。

密道的入口比想象中窄。

小翠猫着腰钻进去时,发顶擦过石壁,蹭下几缕枯黄的头发。

林渊弓着背跟进去,阿蛮的重量压得他膝盖发颤,后颈很快沁出冷汗。

石壁上的苔藓滑溜溜的,他的靴底刚踩上去就打滑,整个人撞在阿蛮身上,疼得阿蛮倒抽冷气:

林哥...我没事,你慢些。

小翠突然停住。

她的背影在黑暗里缩成一团,指尖戳了戳左侧石壁:

到三百步了。

林渊数着自己的心跳,刚好三百下。

他借着月光从石缝漏进来的微光,看见石壁上有道极浅的刻痕,像道歪扭的蛇。

小翠摸出块火折子,一声擦燃,幽蓝的火光里,两条岔路像两张黑洞洞的嘴。

右边。

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火折子的光映得她眼尾发亮,

李岩说...右边有铁九修士布的禁制,所以他们没封死。

林渊的右手突然发烫。

九狱塔的震颤变成了灼烧感,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塔身上第七层的纹路在发烫——这是他第一次能清塔的层数。

他低头看向掌心,金斑的纹路正顺着血管往手臂爬,像条活过来的小蛇。

选右边。

他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笃定。

阿蛮的呼吸喷在他耳后,带着铁锈味的血气:

林哥,你手在发光?

林渊这才发现,金斑的光透过破布渗了出来,像块被捂暖的金子。

小翠的火折子地掉在地上,她盯着那光,嘴唇哆嗦着:

铁九...铁九修士的传说里说,能打开密道的人,掌心会有...会有金光。

矿洞方向传来巡卫的喊叫声,找到那小崽子了吗?搜仔细了,李岩说要活剐了他!的骂声像潮水般涌来。

林渊咬着牙往右边走,密道突然收窄,他的肩膀擦过石壁,疼得倒抽冷气,却不敢停——阿蛮的血正顺着他后背往下淌,把里衣粘成一片。

小心脚下。

小翠突然抓住他的衣袖。

林渊低头,看见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些白骨,有的头骨上还嵌着锈迹斑斑的铁镐。

小翠的火折子灭了,黑暗里她的声音像从地底下冒出来的:

这些是...是想逃的矿奴。

李岩说他们触了禁制,可我觉得...是铁九修士在等能继承他意志的人。

九狱塔的灼烧感突然消失了。

林渊的脚步顿住,他听见前方传来细微的响动,像风穿过竹筒,又像...有人在呼吸。

阿蛮的手指抠进他肩膀:

林哥,前面...有光?

林渊眯起眼。

黑暗里,前方岩壁上确实有极淡的光晕,像有人举着盏蒙了层纱的灯笼。

那光不是月光,是暖黄的,带着烟火气——是活人的光。

小翠的手在发抖,她贴在林渊耳边,声音轻得像羽毛:

那...那不是野竹林的方向。

林渊的后背绷成了弓。

他能感觉到九狱塔在体内缓缓旋转,每转一圈,金斑的光就亮一分。

阿蛮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

林哥,我闻到...闻到焦糊味了。

焦糊味?

林渊抽了抽鼻子。

那味道很淡,混着石壁的潮气,却让他想起宗门前被雷火烧焦的梧桐树——那天他被废去修为,师父站在焦黑的树底下,说你凡躯难承大道。

他把阿蛮往上托了托,金斑的光在掌心凝成个小太阳。

小翠的手抓住他的衣角,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绳。

三个人的影子在岩壁上摇晃,渐渐融进前方那团暖黄的光晕里。

密道深处的光越来越亮,焦糊味也越来越浓。

林渊的脚步突然顿住——他听见了脚步声,不是巡卫的皮靴声,是麻鞋踩在碎石上的声,还带着点金属摩擦的轻响。

有人。

小翠的指甲掐进他手背:

是...是铁九修士的禁制?还是...

阿蛮突然咳嗽起来,血沫溅在林渊后颈。

林渊的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九狱塔的第七层正在裂开,像蛋壳里的小鸡要破壳而出。

前方的光突然晃了晃,一个人影从光晕里走出来。

林渊的瞳孔缩成针尖——那是个穿着灰布道袍的男人,腰间别着柄锈剑,脸上蒙着块黑布,只露出双眼睛。

那双眼很亮,亮得像淬过星芒的剑。

终于来了。

男人开口,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在转,

等你三百年了。

林渊的后背沁出冷汗。

他能感觉到,九狱塔的震颤里多了丝兴奋,像久别重逢的故友。

阿蛮在他背上动了动,哑着嗓子问:

林哥...他是谁?

男人的目光扫过林渊掌心的金斑,黑布下的嘴角翘了翘:

我是铁九。或者说...是他留在这的一道残魂。

密道里的空气突然稀薄起来。

林渊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两下,和九狱塔的震颤重合。

铁九残魂的手按在锈剑上,剑鞘发出的轻鸣,像在应和什么。

跟我来。

他转身走进光晕,

有些事,该让你知道了。

林渊的脚步不受控制地往前迈。

阿蛮抓着他肩膀的手松了松,又紧了紧:

林哥...你手好烫。

小翠的呼吸喷在他耳后:

那光...那光里有血味。

林渊没说话。

他盯着铁九残魂的背影,九狱塔的力量像潮水般涌上来,烫得他眼眶发酸。

前方的光晕里,似乎有座血色的塔尖在若隐若现,和他之前在九狱塔震颤时看见的碎片重合了。

密道深处的焦糊味更浓了,混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林渊能感觉到,他们正在往地下更深处走,头顶的石壁越来越低,几乎要擦到阿蛮的发顶。

铁九残魂的脚步很轻,像片叶子飘在地上,可每一步都踩得极准,仿佛对这条密道熟得不能再熟。

到了。

铁九残魂停住。

林渊抬头,看见前方有块一人高的石碑,碑身爬满了暗红的纹路,像凝固的血。

碑上刻着三个大字:

杀戮狱。

九狱塔在丹田深处炸响。

林渊眼前闪过无数画面:燃烧的星空,血色的塔尖,还有个声音在喊。

他的膝盖一软,差点栽倒,阿蛮赶紧扶住他的肩膀:

林哥!

铁九残魂的手按在石碑上,暗红的纹路突然亮了起来,像被点燃的血。

他转头看向林渊,黑布下的眼睛里有星芒在跳:

这是九狱塔的第一层试炼。

通过它,你能得到力量;通不过...

他的声音顿了顿,

你会变成碑下的白骨。

林渊的掌心在发烫。

金斑的纹路顺着手臂爬到了手腕,像条活过来的金蛇。

他盯着石碑上的杀戮狱三个字,突然想起阿蛮后颈的伤口,想起小翠爹被扔进矿虫窟的声音,想起自己被废修为时师兄弟们的冷笑——这些画面在他脑子里炸开,变成一团火。

我要通过。

他说,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狠劲,

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

铁九残魂笑了。

黑布下的嘴角咧得很大,几乎要咧到耳根:

很好。记住,杀戮狱的规则很简单——杀够一百人,你就能出去。

林渊的瞳孔缩成针尖。

他能听见矿洞方向巡卫的喊叫声越来越近,能听见阿蛮急促的呼吸声,能听见小翠在他身后轻轻的抽噎。

九狱塔的力量在体内翻涌,他突然觉得,这所谓的试炼,或许正是他等了很久的机会——一个把所有欺辱过他的人,都踩在脚下的机会。

开始吧。

他说,掌心的金斑亮得刺眼,

我已经等不及了。

密道深处的光突然大盛。

林渊的眼前一片雪白,再睁眼时,他已经不在密道里了。

四周是无尽的黑暗,只有正前方立着块石碑,上面刻着杀戮狱三个血字。

阿蛮和小翠不见了,只剩他一个人,站在冰冷的石地上。

记住,这是幻境。

铁九残魂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但疼是真的,死也是真的。

林渊摸向腰间——碎矿石还在。

他的手指擦过矿石边缘,锋利的触感让他清醒。

九狱塔的震颤还在继续,这次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塔身上第一层的纹路正在裂开,露出下面的金光。

来吧。我倒要看看,这九狱塔,到底能给我多少力量。

黑暗里传来脚步声。

林渊抬起头,看见一群巡卫从黑暗中走出来,为首的正是李岩。

他穿着皮甲,手里提着根带倒刺的皮鞭,脸上挂着狞笑:

小崽子,看你往哪跑!

林渊的手紧紧攥住碎矿石。

他能感觉到,九狱塔的力量正顺着血管往四肢百骸涌,烫得他全身发颤。

李岩的皮鞭抽过来时,他没有躲,而是迎着鞭子冲了上去,碎矿石的锋刃刺进李岩的喉咙——血溅在他脸上,温热的,带着铁锈味。

这是第一个。

他说,声音里带着癫狂的笑,

还有九十九个。

黑暗里又涌来更多巡卫。

林渊挥着碎矿石冲上去,血溅在他身上,染透了破布。

九狱塔的力量在体内翻涌,每杀一个人,他就觉得自己更强一分。

当他杀掉第十个人时,碎矿石断了,他就用拳头,用牙齿,用一切能用上的东西。

第二十个。

他喘着气,踩在巡卫的尸体上,

还有八十个。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他杀掉第九十九个人时,全身已经没有一处不疼。

他跪在地上,血从嘴角滴下来,滴在石地上,绽开一朵朵小红花。

九狱塔的力量几乎要把他的经脉撑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第一层的纹路已经完全裂开,第二层的纹路正在亮起。

最后一个。

铁九残魂的声音响起。

林渊抬起头。

黑暗里,最后一个走了出来——是他自己。

穿着宗门前的青衫,跪在青石上,师兄弟们的唾沫星子砸在后背,师父站在焦黑的梧桐树下,说你凡躯难承大道。

林渊的手在发抖。

他盯着那个跪在地上的自己,突然想起矿洞里的密道,想起阿蛮的血,想起小翠的眼泪。

九狱塔的力量在体内翻涌,他咬着牙站起来,碎矿石的锋刃刺进自己的胸口——血溅在石碑上,杀戮狱三个大字突然发出刺目的红光。

第一百个。

他说,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当林渊再睁眼时,他回到了密道里。

阿蛮和小翠正焦急地看着他,阿蛮的手按在他后颈,在给他止血。

铁九残魂的身影已经消失,石碑上的杀戮狱三个字也不见了,只留下一道浅浅的刻痕。

林哥,你刚才...你刚才昏过去了。

阿蛮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们怎么叫你都不醒。

林渊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没有伤口,只有一片血污。

他抬头看向密道深处,发现前方的光晕更亮了,焦糊味也更浓了。

九狱塔在丹田深处轻轻嗡鸣,这次的震颤里带着满足,像吃撑了的小兽。

走吧。

他说,声音里带着疲惫却坚定的笑意,

我们该出去了。

三人继续往密道深处走。

林渊感觉自己的身体轻了很多,连阿蛮的重量都好像变轻了。

他能清晰地听见前方传来水流声,混着竹叶的沙沙声——是后山的野竹林到了。

就在他们要走出密道时,林渊突然顿住。

他回头看向刚才的石碑位置,发现石壁上多了道金斑,和他掌心的纹路一模一样。

九狱塔的震颤又起来了,这次他能清第二层的纹路,上面刻着两个字:。

密道外的月光洒进来,照在林渊脸上。

他摸了摸掌心的金斑,笑了笑——这次的笑里,多了些以前没有的东西,像是锋芒,像是希望,又像是...对未来的期待。

走吧。他说,背着阿蛮,牵着小翠,往密道外走去。

身后传来巡卫的喊叫声,但已经越来越远了。

密道深处,那道金斑突然亮了起来。

一个声音在石壁里响起,像是叹息,又像是欣慰:

终于...有人能继承九狱塔了。

林渊走出密道的那一刻,后山的风迎面吹来,带着青草和竹叶的香气。

他深吸一口气,感觉从未有过的清醒。

阿蛮在他背上动了动,哑着嗓子说:

林哥,我好像...不疼了。

林渊摸了摸阿蛮后颈的伤口——真的不流血了,甚至结了层薄痂。

他看向小翠,小翠也正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她之前被巡卫打肿的肩膀,现在已经不红了。

九狱塔的力量在体内流转,林渊突然明白,这塔不仅能给他力量,还能治愈伤痛。

他笑了笑,抬头看向夜空,月亮又大又圆,像块玉盘。

我们自由了。

从今天起,没人能再欺负我们了。

三人沿着野竹林往山下走。

林渊能听见远处传来巡卫的骂声,但已经不重要了。

他现在有九狱塔,有阿蛮,有小翠,还有未来——他相信,只要有这些,他就能走到最后,走到那个所谓的永恒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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