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 ——！” 张丰源只觉得丹田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正疯狂撕扯他的灵力本源。
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去，只见自己丹田处的灵光越来越黯淡，原本饱满莹润、散发着结丹期修士特有光泽的金丹，此刻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干瘪、灰暗，表面甚至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周身的灵力波动更是如同退潮般急剧减弱，从结丹初期的浑厚，飞速跌落至筑基后期，甚至还在不断下滑。
“不！这不可能！你的功法怎么会…… 怎么会克制我的换元大法？！”
张丰源终于意识到不对劲，脸上的傲慢与轻视瞬间被极致的惊恐取代，声音都因恐惧而变得尖锐。
他想要收回自己的灵力，可指尖刚一动，便发现体内的灵力早已被紫霄盏的吸力彻底锁定，如同被磁石吸附的铁屑，只能朝着叶晨的方向涌去，根本无法撤回分毫。
更糟糕的是，他之前与五级顶峰的火蛟激战，本就消耗了近三成灵力，此刻灵力被疯狂抽取，丹田剧痛难忍，连站稳身形的力气都快没了，更别说反抗。
他踉跄着后退几步，双手死死按在丹田处，脸上满是绝望 —— 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精心布局多年，到头来竟会栽在自己的徒弟手里！
短短数息之间，张丰源一身苦修得来的结丹初期功力，便被紫霄盏吸走了七七八八。
他原本还算挺拔的身躯，瞬间变得佝偻起来，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乌黑变得花白，脸上的皱纹也骤然增多，整个人仿佛在一瞬间苍老了数十岁。
面色惨白如纸，嘴唇干裂，眼神空洞，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生机，踉跄着后退时，脚下一软，差点直直摔倒在地，全靠扶住旁边的岩壁才勉强站稳。
而叶晨这边，却是另一番景象。随着张丰源的灵力不断涌入，他体内的紫阳真元如同滚雪球般，以惊人的速度暴涨。
原本停留在筑基中期顶峰、迟迟无法突破的瓶颈，在庞大灵力的冲击下，如同被洪水冲垮的堤坝，“咔嚓” 一声碎裂开来。
淡金色的真元在他体内奔腾流转，不断冲刷着经脉，拓宽着丹田容量，周身的灵力波动越来越强，从筑基中期顶峰，稳步攀升至筑基后期初期、中期…… 直到后期稳固才渐渐稳住。
淡金色的真元甚至溢出体表，在他周身形成一层淡淡的光晕，连周围张丰源布下的寒冰阵，都被这股强大的灵力震荡得微微震颤。
阵旗上的冰晶纹路开始闪烁不定，仿佛随时都会崩溃。
叶晨缓缓闭上眼，感受着体内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 这是从未触及过的境界，每一次呼吸，都能感受到天地间的灵气朝着自己汇聚，举手投足间，都带着掌控一切的自信。
缓缓睁开眼，收起了丹田内的紫霄盏，目光落在瘫倒在岩壁旁的张丰源身上，眼中再无半分往日的恭敬与师徒情谊，只剩下一片冰冷的漠然。
“修真界弱肉强食，你当初算计我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今天。”
叶晨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说我该成为你的踏脚石，可现在看来，你才是我突破的‘机缘’。这，就是你所说的‘造化’。”
随着最后一缕红色灵力被紫霄盏吸入体内，叶晨丹田内的紫阳真元彻底沸腾起来 。
原本停留在筑基后期的修为，在张丰源结丹初期灵力的滋养下，竟隐隐有了再进一步巩固的迹象，周身的灵力波动如同浪潮般，一圈圈朝着四周扩散，连脚下的焦土都被震得微微颤动。
缓缓收功，感受着体内前所未有的充盈力量，指尖微动，便能引动周围的天地灵气，筑基后期的境界已然稳固，甚至比寻常苦修数十年的筑基后期修士还要浑厚几分。
而一旁的张丰源，此刻早已没了往日的意气风发。
他满头黑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雪白，垂落在肩头，如同枯草般毫无光泽；脸上的皮肤松弛皱起，深深的纹路如同刀刻般布满脸颊，原本还算挺拔的身躯彻底佝偻下去，整个人像是一下子老了上百岁，眼中的光芒也变得黯淡浑浊，只剩下浓浓的绝望。
更致命的是，没了灵力滋养，他丹田内的金丹失去了最后的光泽，“咔嚓” 一声脆响，彻底裂开几道蛛网状的缝隙，随后便如同破碎的琉璃般，散落成点点灵光，消散在体内 。
金丹破碎，意味着他彻底失去了修为，连普通人都不如，已是必死无疑。
“哈哈…… 哈哈哈！”
张丰源突然仰起头，发出一阵凄厉而癫狂的大笑，笑声在空旷的洞穴中回荡，带着无尽的自嘲与不甘，“我张丰源一生算计，为了突破结丹中期，不惜布局多年，到头来竟落得如此下场！真是可笑！可笑啊！”
笑着笑着，他的声音渐渐低沉，眼角滑下两行浑浊的泪水，那是绝望，也是对自己一生执念的悔恨。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张丰源止住笑声，目光落在叶晨身上，语气带着几分疲惫的释然：“叶晨…… 你赢了。我这一生，从未信过人，也从未对谁好过，今日便送你两份机缘。”
他艰难地抬起颤抖的手，从怀中摸出一个黑色的储物袋，扔给叶晨，“这里面有我多年积攒的灵石、功法玉简，还有几样结丹期才能用的法宝，对你或许有用。
另外，我在青阳宗后山有一处隐秘洞府，里面藏着我早年收集的修炼资源，洞府的钥匙，也在储物袋里。”
叶晨接过储物袋，入手沉甸甸的，能清晰感受到里面蕴含的灵力波动，却没有立刻查看，只是静静地看着张丰源。
张丰源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最后一丝恳求：“我张丰源好歹也是青阳宗的结丹修士，不想死后曝尸荒野，更不想被妖兽啃食…… 求你，给我一个体面的死法。另外还有一个请求，我在凡间卫国国都有一家后裔，具体情况都在储物袋中，希望你能照拂一二，也算是帮我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