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陈阳皱起了眉头,脸色微变。
“具体咋回事?跟我仔细唠唠。”
乐乐也没有隐瞒,简单的将事情经过和陈阳说了一遍。
陈阳听完后,眉头皱的更深了。
“听你这意思,狗子现在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我感觉狗子这样式儿也有一段儿日子了,上回我们仨出去办事儿,他跟小姬也差点干起来,本来打算回来跟你说的,但一直也没机会。”大伟接话道。
“那照你这么说,在这之前就有点苗头不对了,接赵兴那把活儿,跟大虎整起来时候,他也有点反常,就感觉……感觉……”陈阳歪着脑袋,想了半天,也说不出个词儿来。
“别感觉了,现在也只能是你给他喊过来唠一唠了。”乐乐出声打断。
“可问题他这不没来么?只能等下个月了。”陈阳略显无奈。
他和崔正还不一样,人家在南郊监狱是真回自己家了,而他只能是沾点光。
正常规定,一月只能探视一回,一次不超三人。
狗子这回不来,只能是等下个月了。
“算了,不说了,等我然后找机会给他打个电话。”
“啊,估计现在也就你说话好使了。”
“其他还有啥事儿么?”
“没了,一切正常,小姬和雷雷我安排在君豪当内保经理了,一人带一队,挺像那么回事儿。”大伟笑呵呵说道。
“意思雷雷现在也当哥了呗?”
“这孩子本来就像样儿,别看岁数小,但为人处事上,你都不如他。”
“哈哈……这点我倒承认。”陈阳露出笑脸,点着头。
“但我想跟你说的是小姬,这人有点东西,办事儿滴水不漏,逢人笑脸相迎,社会上,官口儿上,方方面面的,安排的那叫一个到位,你给他拉来,可算是捡着了。”
“卧槽?能让你这么评价的人可不多啊。”陈阳有点惊讶。
大伟虽然平日里跟谁都笑呵呵的,但他知道,大伟骨子里其实傲的很。
一般能看在眼里的,很少。
就说白了,除了郑刚,就崔正,老幺,关宇峰这些人,大伟都不乐意喊声哥。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那你说说我呗。”乐乐接茬道。
这下给陈阳逗乐了,“不是,你这是干啥呢?哪有当面儿找人夸自己的?”
“不一定非要夸,埋汰我两句我也受着。”乐乐盯着大伟,一脸希冀之色。
“呃……”大伟很认真的想了想,“你也挺牛逼的,给要账公司整的不错。”
“我艹?你没词儿了?就这么两句?”
“好了好了,不扯犊子了,时间估计也快到了,还有啥正事儿没?”陈阳打断了乐乐继续扯犊子。
“也没啥了,看你有啥安排不?”大伟反问道。
陈阳摸着下巴思索了几秒,接着开口:“估计过了年,指定要跟兴腾那边儿整事儿,我的意思是,守着咱们现有的家底儿,做好分内的事儿,不争不抢,该避则避。”
“啥意思?当缩头乌龟啊?”乐乐立马接茬儿道。
“不是,你说话咋这么难听呢?啥玩意儿就缩头乌龟了?这是策略,你懂不懂,之前自己人整事儿,咱们这体格还能掺和一下,但王兴腾是干啥的,人家咋玩的,你能看明白啊?搞不好就给人当炮灰了,所以,我意思干啥都稳当着点,别激进,闷声发大财才是正经事儿。”
大伟认同的点了点头,“阳儿说的对,咱能不参与尽量不参与,毕竟资历在那儿摆着,就算是明天给王兴腾干死,老崔也不会给太多,这把阳儿给老崔挡了两枪,不也就换回来这么点东西么?”
“嘘~”陈阳立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眼睛朝门口处扫了一眼。
大伟立马会意。
南郊监狱里,从上至下都跟崔正有关系,要说多了,保不齐那句话传崔正耳朵里,就有点难看了。
“行,就这样吧,都好好的,我这边儿正哥打过招呼了,不用担心。”陈阳故意加大了音量。
“啊,那我们就走了,钱刚才已经给你存了十个,暂时应该够使了。”
“卧槽!太夸张了吧,这天天我得吃啥样啊?”陈阳龇着牙花子,笑道。
这年头,正常犯人一个月有两千块钱,就能在监狱里活的挺滋润了。
毕竟除了香烟,真空包装的肉食和水果,其他的东西卖的比小超市也贵不到哪去。
洗发水三十一小瓶,卫生纸一卷儿两块五,一块儿香皂八块。
而像陈阳这种一口气存十万的,天天鸡腿,牛肉,各种水果,烟,真的是想怎么来就怎么来,一点都不带受委屈的。
……
与此同时,哈市第二人民医院。
张总和李总腿和胳膊都打着石膏,吊在床上,而旁边椅子上琴姐的手也裹着绷带。
在病房里还有三个人,为首一人看着不到四十,留着两撇小胡子,梳着背头,穿衣打扮,挺带派。
此人正是吴新荣,从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就开始经常活跃在各大赌局,大杀四方。
为此,还得了圈内人一个“赌神”的称号。
后来一直持续到九十年代中期,偶然机会结识了王兴腾,在王兴腾的帮扶下,成立了小贷公司。
而放贷归放贷,吴新荣还是忘不了老本行,也可以说他是打骨子里喜欢玩牌。
有时候他自己组局子,别人玩不玩都无所谓,但他必然要上场。
最关键的,靠着手上的活儿,根本输不了。
再后来,没人乐意跟他玩了,闲来无事,就收了几个徒弟。
而张总三人,便是最早跟他的那一批。
“说吧,啥意思,嘴撅的跟驴似的,有啥想法儿你就说。”吴新荣朝张总问道。
“没想法。”张总冷着脸回道。
昨天吴新荣就已经过来了一趟,他寻思想给场子找回来,但被对方回绝了。
原因无他,只因为涉及到崔正,吴新荣直接就说自己惹不起。
那现在又问,不是纯聊闲么?
“你也别有气儿,我跟腾哥那儿沟通了,他意思可以适当发挥发挥,现在就看你这边儿是个啥诉求了。”吴新荣低垂着的眼睛,转动着手上的翡翠戒指。
张总眼睛一亮,“意思腾哥愿意帮我把场子找回来?”
“啊,他是这么说的。”
“那我就找那个领头的,整我我能忍,但给小琴手指头也剁了,我咽不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