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宁距离七台h大概两百六十公里,由于没有高速,只能走201国道。
在路上不堵车,大货车少的情况下,保守也得走四个小时。
但相对的,从牡丹J去东宁,路程就短了不少,大概只有一百五六十公里左右,开的快一些,两个多小时就到了。
而此时,马军还在从敦h去牡丹J的半道儿上。
这样算下来,两拨人马抵达东宁的时间就差不多了,就算是马军等人到的稍晚一些,也不会晚太久。
这都是陈阳之前计算好的。
他一路上都在卡着时间点,就等着崔正那边儿给人聚齐了,一起过来,连窝端了。
很快,陈阳一行人摸黑驶上了国道。
而也就是这时候,远在哈市的崔正再次收到了消息。
【出发去东宁,刚上国道,陈阳说那边有朋友等着。】
看到这儿,崔正顿感不妙。
这特么都在打明牌了。
此刻他完全能够确定,陈阳百分之百是在做套儿。
于是乎,他立马给马军拨了过去。
接通后的第一时间,崔正就把自己的猜想跟马军说了,并让对方先回七台h,等等再说。
但马军因为王伟的死,此时早已上头,压根儿听不进去。
“正哥,我说了,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要给那逼小子脑袋拧下来,你不用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递点就完事儿了。”
“你……”崔正一时语塞。
马军也是老人了,啥性子他自然知道。
这时候,明显就算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了。
“不跟你开玩笑,要是觉着事儿不对,立马撤,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行,知道了。”另一头,马军不耐烦撂下一句,就给电话挂断了。
这一下,给崔正整的有点窝火。
咋就找了这么个愣头青办事儿呢?
他想了想,还是觉得不放心,又找到棒子的电话打了过去。
……
而此时,一路跟在马军等人车后的棒子,正搁车里跟人吹着牛逼。
“等这把完事儿,在坐的有一个算一个,哥指定亏不了你们。”
三番两次被崔正当主力指派办事儿,棒子心中已然明了,他要好起来了。
指不定齐哈的生意,以后就要交给他打理了。
现在,他心里早已经没了当时为廖华报仇的急切念头,反倒是觉着廖华和小星没了,是个好事儿。
要不然等他上位,还不知道猴年马月了。
“棒哥,你对兄弟们啥样儿,大家伙儿都明白,到时候指定支着你。”
“哈哈哈……没毛病。”棒子乐了两声,从裤兜里掏出烟,给车里几人散了一圈儿。
甚至于还给开车的兄弟亲自点上,塞进了嘴里,太到位了。
“可明哥那边儿……”一个小弟提出了最担心的一点。
之前廖华身边儿,小星资历在那儿摆着,妥妥的排第一位。
而棒子和明明二人,是后来第二茬儿。
论资历,俩人差不多,但论人缘,棒子要甩明明两条街。
明明平时不爱说话,对谁都是一板一眼的,给人感觉就不怎么好相处。
但棒子就不一样了,阴狠中透着圆滑,跟谁处,都是烟酒开路,钱飘着,手松的很,下边人都受过他的恩惠。
如此一对比,棒子自然受人待见。
“就他?”棒子面露不屑,嗤笑道:“他拿啥跟我比?就明天我俩站一块儿,你问问大伙儿,愿意跟谁玩儿?”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就怕他不服你,到时候整点啥幺蛾子,也挺麻烦。”
听到这么说,棒子愣了一下。
他一直都看不上明明,不外乎对方为人太过于死板。
但毕竟人资历在那儿摆着,若真要整事儿,他也得接着,确实有点麻烦。
就在这时候,兜里的手机响了。
棒子低头一瞅,见是崔正来电,立马接了起来。
“喂?正哥。”
“走哪了?”
“差不多再有不到两个点,就能到牡丹J。”
“跟你说一声,陈阳那边儿动身去东宁了,我觉着可能是个套儿,如果到时候情况不对,你给马军拦下来,听懂没?”
套儿?
棒子懵了一瞬,但马上就反应了过来。
“放心吧,正哥,如果情况不对,我第一时间给人拦下来。”
“啊,好了,稳着点来,你办事儿我还是比较放心的。”
挂断电话后,棒子点了根烟,在心里琢磨了半天后,露出一抹阴笑,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招儿。
……
时间过的飞快。
凌晨一点多,四辆车缓缓驶入东宁县。
此时的东宁,静悄悄的,街上几乎看不到什么人影。
作为一个和俄罗斯接壤的边境县城,地方并不大,就那么几条街道。
这里没有需要仰头才能看到顶的高楼,也没有大型的商场。
给人的第一感觉,单调且简陋。
但由于地处边境,可能在白天的时候,会相对热闹一些。
车里,那景行此刻眼珠子放光,四处打量着。
既然是边境,那自然有老毛子。
他心里还寻思着开开洋荤。
“到地方了?咱上哪儿啊?要不着急,找个地方摁摁脚,解解乏啥的?估计大伙儿都累了,我请客。”
一般情况,这个时间点还营业的按摩店,多半是有点活儿的。
可能进去后,就一两个五大三粗的老娘们儿。
但只要说明白想要干啥,一个电话打出去,不到五分钟,面包子就开过来了。
车上坐着两排,让你挑。
着急走得话,一百五,直接领按摩店里出溜一下就完事儿了。
想好好玩的,四五百,找个宾馆旅店啥的躺下来慢慢研究。
陈阳无奈的摇了摇头,“怕是时间上不赶趟儿。”
“呃……那现在往哪儿开啊?”
“往东开,有个三岔口镇,看见有小旅店,停车就完事儿了。”
都说了时间不赶趟儿,还往旅店开?
听着这前后矛盾的话,那景行龇了龇牙,有些不解的问道:“阳儿,能不能给哥透个实底儿,咱这到底要干啥啊?”
一路上,只是听陈阳指挥,至于有啥招儿,他还真的不太清楚。
“让一直递点儿的兄弟再发挥一下最后的余热,准备收网了。”陈阳淡淡回了一句。
若不是此时车里光线太暗,绝对能看到陈阳脸上透出来的肃杀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