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开放正准备收拾行李起程时,母亲的电话打来了。
李开放赶紧接通电话,电话那头传来母亲疲惫却又强装镇定的声音:“开放啊,你们的父亲已经安葬了。这边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你们别着急着回来。俄远东的生产区马上就要启动了,这是大事,你们在那边好好干,别因为家里的事分心。”
李开放握着电话的手微微颤抖,眼眶瞬间红了,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妈,我…… 我还没送爸最后一程,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母亲在电话里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们心里难受,但你爸生前一直盼着你们能把在国外的事业做好。现在生产区启动是关键时候,你们留在那边好好干,也算是完成你爸的心愿了。”
李开放沉默了,他转头看向哥哥,眼中满是纠结和无奈。李改革看出了他的心思,走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把电话开免提。
李改革对着电话说道:“妈,我们知道了。您一个人在家要照顾好自己,别太累着。这边的事您放心,我们会处理好的。”
母亲在电话那头叮嘱道:“你们兄弟俩在外面要互相照应。开放,莲娜那边你也多操心,她怀着孕呢,有什么事多跟她商量。”
挂了电话,李开放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他既为没能送父亲最后一程而难过,又为母亲的深明大义而感动。李改革看着他,说道:“既然妈都这么说了,咱们就先把这边的工作做好。莲娜那边,你还是要多联系,有什么情况及时告诉我。”
李开放点了点头:“哥,多亏有你在。要不是你提醒我发短信,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现在咱们就一起把生产区的启动工作做好吧。”
于是,李开放暂时放下回国的打算,和李改革一起投入到俄远东生产区启动的准备工作中。
李改革、李开放和秦大川按照专机到达的时间,开了三台大客车早早来到机场接机。兄弟俩站在机场外,眼神不时望向飞机降落的方向,心中既期待着冬尼娅她们的到来,也渴望能从她们那里听到一些家乡的消息。
专机缓缓降落,旅客们陆续走出机场。李改革、李开放和秦大川瞪大了眼睛,在人群中寻找着熟悉的身影。然而,他们没想到的是,率先映入眼帘的竟是团结健康的李小山董事长和林荫总经理。
“三叔、林阿姨,您们怎么来了?”李改革惊讶地问道。
李小山拍了拍李改革的肩膀,说道:“咱们村在这边有项目,你们的爸爸走了,我们想着来看看,也帮衬着把生产区的事弄好,不能让你们的爸爸走得不安心。”
还没等李改革和李开放从这个意外中缓过神来,更让他们惊讶的是,他俩的妈妈也出现在眼前。
“妈!您怎么也来了?”李开放又惊又喜,眼眶瞬间湿润了。
母亲看着两个儿子,眼中满是心疼:“莲娜怀孕了,妈怎么能放心。现在国内疫情缓和了,我就和他们一起过来看看,待孙子出生了再回去。”
李改革和李开放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在这异国他乡,家人的到来让他们原本沉重的心情得到了些许慰藉。但同时,他们也担心妈妈舟车劳顿,身体吃不消。
秦大川也赶忙说道:“大舅妈,一路上累坏了吧?”
舅妈微笑着摇摇头:“看到你们都好,舅妈就不累。而且俄远东这边的项目,也是咱们村的大事,舅妈也想搭把手。”
这时,冬尼娅和俄罗斯姑娘们也走了出来。冬尼娅穿着俄式呢子大衣,手里拎着印着团结村字样的帆布包,远远就笑着挥手:秦、李,我们回来啦!她的呢子大衣领口微微敞着,围巾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李改革和李开放赶忙迎上去,李开放刚想接过她手里的包,冬尼娅却先一步握住秦大川的手,语气带着雀跃:大川哥,我在团结村见到苏瑶姐了,她让我给你带了包团结村的桂花茶。她说话时,指尖在秦大川手掌心快速点了三下 —— 那是他们在西非维和时,用来表示有事约见的暗号。
秦大川不动声色地回握她的手,拇指在她手腕内侧轻轻压了压,这是回应。他注意到冬尼娅手腕上戴着一块样式古朴的手表,表盘上的红星标记和弗拉基米尔老爷子留下的老怀表很像,表带缝隙里隐约露出一点淡红色的痕迹,像是刚愈合不久的伤口。
国内都还好吧?秦大川接过她递来的帆布包,故意帮她整理了一下围巾,指尖擦过她后颈时,感觉到皮肤下有个小小的凸起。冬尼娅却像没察觉,转身指着身后的俄罗斯姑娘们:你看,她们都学会了嫁接‘五星薯的新技术,李开放肯定喜欢。
李小山在一旁笑着拍了拍秦大川的后背:好了好了,别站在这儿说话了,大家先上车吧,有什么事咱们回去慢慢说。他说话时,眼神在秦大川和冬尼娅之间轻轻扫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众人纷纷上了大客车,一路上,大家有说有笑。李小山和林荫向李改革和李开放讲述着国内的情况,妈妈则在一旁仔细地听着,偶尔插几句话,关心一下两个儿子的生活。
三台大客车缓缓驶回基地,刚刚停下,一辆空军飞行员专车疾驰而来,稳稳地停在一旁。车门打开,叶莲娜从车上走了下来。李开放又惊又喜,眼眶瞬间湿润,急忙跑上前去紧紧抱住叶莲娜:“莲娜,你怎么回来了,我都担心死了!”
叶莲娜靠在李开放怀里,轻声说道:“亲爱的,我跟部队申请了特别许可,交接好任务就赶过来了。我知道你肯定很为难,我不能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些。”
李改革和其他家人也围了过来,叶莲娜和大家一一问好。母亲看着叶莲娜,眼中满是心疼:“莲娜啊,你怀着孕还折腾,累坏了吧。”
叶莲娜笑着回答:“妈,我没事,就是太想开放和大家了。而且这里是我们共同的家,我也想为这边的事出份力。”
李小山看着这一幕,欣慰地说:“好,现在大家都到齐了,咱们更要齐心协力把生产区的启动工作做好。”
回到基地后,大家顾不上休息,立刻召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叶莲娜也兴致勃勃地参加了会。
李改革介绍了目前生产区的筹备情况,以及遇到的一些问题。李小山听完后,说道:“咱们大家齐心协力,没有什么困难是克服不了的。接下来,大家按照分工,把各自的工作做好,争取让生产区尽快顺利启动。”
林荫也表示:“俄远东团结村,是我们的经济增长点,今年由于疫情又停了几个月,今年的任务繁重,我们这边早一天启动,就是多一份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