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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还未散尽,农庄的钟声刚敲过开工的时辰。

林潇潇正在新建的“试验田”里查看堆肥发酵情况,手里拿着炭笔在本子上记录数据。经过一个多月的全力运转,农庄的“备战状态”已初见成效:护卫队扩充到五十人,由玄墨亲自操练;新的铁匠铺里正在试制改进后的农具和简易防护装备;账房先生统计的上月盈余比预期高了三十个百分点。

一切都在按她制定的“一月发展纲要”推进。

直到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三骑从官道方向疾驰而来,马蹄溅起尘土,马背上的骑士身着褪色的赤色军服,外罩磨损的皮甲,腰佩制式战刀。虽风尘仆仆,但那股行伍之人的肃杀之气,与寻常衙役、商队护卫截然不同。

为首的是个三十岁上下的黑脸汉子,面颊上有道新鲜的伤疤,眼神锐利如鹰。他在农庄大门外勒住马缰,目光扫过正在扩建的围墙、整齐的田垄和远处冒着炊烟的作坊区,眼中掠过一丝惊讶。

“此地可是‘潇潇农庄’?”黑脸汉子声音粗粝,带着北方口音。

值守的护卫队成员——前山贼头子赵大虎如今已是护卫一队队长——上前抱拳:“正是。几位军爷有何贵干?”

“北境边军,前锋营哨长韩烈。”黑脸汉子从怀中掏出一块铜牌和一份盖着红印的公文,“奉镇北将军令,持兵部勘合,沿途征调军粮。按册,你庄今秋应缴粮五百石,限十日内运至七十里外黑石堡军仓。”

赵大虎一愣:“军爷,秋税不是还有月余才到期限?而且……五百石?去年不是三百石吗?”

“北疆战事吃紧,胡人秋高马肥,频频叩关。”韩烈面无表情,“朝廷急令,北境各军镇加紧备战,粮秣需提前筹措。五百石是州府新核定额度,有异议,自去县衙申诉。但军令如山,十日期限,颗粒不能少。”

他顿了顿,补充道:“若延误军机,按律,庄主当杖八十,庄产充公。”

赵大虎脸色变了变,忙道:“军爷稍候,我这就去请庄主。”

农庄的议事厅里,气氛凝重。

林潇潇坐在主位,面前摊开账册和韩烈带来的公文副本。玄墨坐在她左侧,垂眸看着那份公文,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轻叩。右侧是账房先生周文清和负责仓储的春草。赵大虎站在厅中汇报。

“庄主,仓中现存新粮约四百二十石,还有部分未脱粒的谷子,全部处理完大概能有五百五十石左右。”春草声音有些发紧,“但这是咱们预留的过冬粮、明年春播的种子,还有答应给合作村民的工钱粮……如果全交出去,我们自己撑不到明年开春。”

周文清拨着算盘,眉头紧锁:“而且,秋季作坊的原料采购、护卫队的粮饷、还有计划中要雇人开挖的二期水渠……处处都要用粮。市面上的粮价因为备战已经涨了两成,这时候再去买,成本太高。”

林潇潇没有立刻说话。她先仔细看了那份公文:格式无误,印鉴齐全,措辞强硬。又看向玄墨:“你看,这是真是假?”

玄墨拿起公文,对着光仔细看了看纸张和印泥,又闻了闻:“公文是真的。兵部勘合,镇北将军府的大印,还有州府的副印。”他放下纸张,眼神微冷,“但时间不对,额度也不对。”

“怎么说?”

“北境确有战事,但规模不大,往年类似情况,多是要求各地‘协助筹措’,给予市价采买,或有少量加征,但从未如此强硬定额定时,且额度几乎翻倍。”玄墨沉声道,“尤其你们农庄是新垦之地,按律应有三年减税,就算加征,也不该如此离谱。”

“有人捣鬼?”林潇潇眯起眼。

“可能性很大。”玄墨道,“我离京前,朝中关于北境军需的争议就很大。户部说没钱,兵部说不能缺,地方上则各有心思。你这农庄树大招风,月前州府来的那几个商人,还有县里那位新主簿,未必没有从中作梗。”

“也就是说,这可能是‘合法’的刁难。”林潇潇明白了。对方用的是阳谋,打着军国大事的旗号,程序上挑不出毛病。你若抗命,就是违逆军令;你若照办,就可能被抽干血液,一蹶不振。

“那位韩哨长还在外面等回话。”赵大虎道,“庄主,见不见?”

“见。”林潇潇合上账册,“不仅见,还要请进来,好好聊聊。”

韩烈被请进议事厅时,脸色依旧冷硬,但眼中多了几分审视。他没想到这农庄的庄主竟是个如此年轻的女子,更没想到她身边那个气质不凡的男子,虽衣着朴素,却给他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韩哨长一路辛苦。”林潇潇起身,礼节周全,“军粮之事,事关边防,农庄自当尽力。只是有些细节,还需向哨长请教。”

“林庄主请讲。”韩烈公事公办。

“其一,公文要求十日内运抵黑石堡。但据我所知,黑石堡军仓容量不过两千石,且目前应已有存粮。为何急于催缴我这五百石?是前线真有急需,还是……有人想让我农庄仓促之间筹不齐粮,落下把柄?”

韩烈眉头一皱:“林庄主此言何意?军令便是军令,无需解释缘由。”

“其二,”林潇潇不理会他的搪塞,继续道,“五百石粮食,需大车二十余辆,民夫数十人押运。如今秋收在即,各村劳力紧张,我农庄抽调不出这么多人车。若由军爷派人来运,这运费、损耗,又该如何计算?公文上并未提及。”

韩烈脸色微沉:“运送之事,自然由你们自行解决!难道还要边军替你运粮不成?”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林潇潇让春草将一本账册放到韩烈面前,“韩哨长请看,这是近三个月,北境三州十二县粮价变动账目。自边情紧张消息传出后,粮价普遍上涨两到三成,其中尤以我临川县涨幅最大,达到三成五。而据我所知,朝廷拨给北境采买军粮的官价,仍是旧价。”

她直视韩烈:“若我按旧额平价缴足五百石,转头有人用这批粮食,按市价倒卖一部分,这其中的差价……恐怕不小吧?不知韩哨长是否清楚,这笔差价,最终会落入谁的腰包?”

韩烈猛地抬头,眼中闪过震惊和怒色:“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是不是胡说,哨长心里应该比我有数。”林潇潇语气平静,“边军弟兄在前线搏命,有人却想在后面喝兵血、发国难财。韩哨长,你脸上的伤,是胡人留的吧?你愿意自己用命守着的国门,被这种蛀虫从背后挖空吗?”

韩烈脸色变幻,握着刀柄的手紧了又松。议事厅里一片寂静,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声。

良久,韩烈哑声开口:“……你有何凭据?”

“凭据自然有,但不在我手上,也不该由我交给哨长。”林潇潇放缓语气,“我能给哨长的,是另一条路。”

“说。”

“五百石粮食,十日期限,我可以做到。”林潇潇道,“但我有三个条件。”

“你竟敢跟边军谈条件?”韩烈瞪眼。

“这不是谈条件,是为求两全。”林潇潇不为所动,“第一,粮食分批运送。首批两百石,五日内启程,由我农庄派人押送至黑石堡,但需韩哨长亲自接收,并开具加盖军印的详细收讫文书,写明数量、品种、质量。后续三百石,十五日内送达。”

韩烈思索片刻:“可以。但质量必须达标,否则军法从事。”

“第二,我需要边军出具一份‘特别征调凭证’,写明我农庄在完成此次紧急军粮任务中,出力甚巨。有此凭证,今年及明年的部分地方杂税,农庄应有权申请减免或抵扣。”

这是将危机转化为政策优惠。韩烈看了她一眼:“此事……我可向将军禀明,尽力促成。但不能保证。”

“有哨长这句话就行。”林潇潇点头,“第三,也是最关键的一条——我希望韩哨长回去后,能暗中查一查,这次突然提高额度、紧急催粮的指令,最初是从哪里发出的?州府?还是某些……与粮商往来密切的官员?”

韩烈瞳孔微缩。

“哨长不必现在答复。”林潇潇道,“粮食我会按时筹备。只希望若将来某日,哨长查到了什么,而我又恰好需要一些‘消息’时,哨长能记得今日这场交谈。”

这已不是简单的缴粮,而是某种心照不宣的结盟。

韩烈深深看了林潇潇一眼,又瞥了一眼始终沉默却存在感极强的玄墨,终于缓缓抱拳:“林庄主,你是个明白人。你的条件,我会带回禀报将军。至于最后一条……”他顿了顿,“若真有人祸乱军需,边军弟兄,第一个不答应!”

送走韩烈一行,议事厅里气氛并未轻松。

“潇潇,你真要给他五百石?”春草忧心忡忡,“我们的计划全打乱了。”

“给,但不是白给。”林潇潇眼中闪过锐光,“周先生,立刻核算,如果我们动用所有储备,再向关系好的村民预购一部分新粮,凑足五百石,我们的资金缺口有多大?”

周文清飞快拨动算盘:“按当前市价预购,加上运输成本,至少要贴补一百五十两银子。而且我们会耗尽所有流动资金,后续作坊原料采购、工钱发放都会受影响。”

“一百五十两……”林潇潇沉吟。农庄目前现银储备约三百两,这相当于抽干一半血液。

“其实,还有一法。”玄墨忽然开口。

众人看向他。

“粮食照给,但不必全部给新粮。”玄墨道,“我记得庄中存有一部分去年试种的‘高产薯’?那东西耐储存,饱腹感强,只是口感粗糙,平日多用作饲料或加工粉条。若将其按一定比例掺入粮中……”

林潇潇眼睛一亮:“以薯代粮?边军那边能接受吗?”

“非常时期,能果腹即是好粮。”玄墨道,“而且,你可将此事做得漂亮些——主动言明,为助边军,农庄将最好的新粮上缴,自己情愿以薯代粮渡过今冬。此举传扬出去,既能博得声名,又能实际减少损失。至于掺多少,只要不过分,接收的军官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

“好主意!”林潇潇拍板,“春草,立刻清点薯库存。周先生,重新核算。另外,赵队长,挑选可靠人手,准备押运事宜。这次,你亲自带队。”

众人领命而去。

厅内只剩林潇潇与玄墨。

“你觉得,这次是谁在背后推动?”林潇潇低声问。

“无外乎那几人。”玄墨冷笑,“李乡绅上次吃了亏,怀恨在心。县衙新主簿据说与他有姻亲。州府那边,那几个想强买配方的粮商,手也能伸过来。他们未必知道‘归墟之眼’的事,只是单纯想趁机搞垮你,吞掉农庄的产业。”

“但这也提醒了我们。”林潇潇走到窗边,看着远处忙碌的田地,“农庄还是太显眼,也太脆弱了。一次官面上的刁难,就能让我们伤筋动骨。”

“所以,你打算……”

“所以,我们要更快地变强。”林潇潇转身,目光坚定,“强到下次,他们再想用这种手段时,得先掂量掂量,是否承受得起后果。强到……即便真到了要面对‘归墟之眼’的那一天,我们也有足够的底蕴,支撑得起一场远征。”

她顿了顿,看向玄墨:“你之前说,动用你的渠道查‘暗渊’和古籍,有进展了吗?”

玄墨神色一正:“正要与你说。三日前,我收到京城密报。皇家藏书阁‘文渊阁’月前曾遭一次极小范围的盗窃,丢失的并非金银,而是几卷关于上古星象和地理的残本。看守的内侍被灭口,案子被压下了。”

林潇潇心头一跳:“谁干的?”

“线索指向一个早已失势的宗室旁支,但……”玄墨压低声音,“我的人发现,那支宗室最后露面的一位老郡王,半年前曾与一个南疆来的香料商人,有过密切接触。而那商人货箱夹层里搜出的香料残渣,经辨认,含有南疆沼泽特有的几种致幻毒草成分——与老君山韩家炼制‘迷神散’的原料,有重叠。”

南疆!暗渊!文渊阁失窃!

线索如散落的珠子,被一根无形的线隐隐串起。

林潇潇感到后背升起一股寒意:“他们的手,已经伸进皇宫了?”

“或许比那更早。”玄墨眼神幽深,“我怀疑,朝中早已有人,与‘暗渊’有了牵扯。而这次边军催粮,看似是地方上的刁难,但时间点如此巧合,恰好在我们全力备战‘归墟’时,恰好掐断了我们的粮草储备……真的只是巧合吗?”

窗外,天色不知何时阴沉下来,远处传来隐隐的雷声。

山雨欲来。

(第一百二十七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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