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清内患后的安陵郡,如同一把被重新淬火锻打的利剑,锋芒更胜往昔。内部凝聚力空前,军队经过血与火的洗礼,战意高昂。陈知白深知,与镇北将军萧鼎的正面决战时机尚未成熟,但坐视其不断施压、通过邙山郡这根钉子进行挑衅,绝非长久之计。他需要一场胜利,一场足以震慑宵小、打破封锁、并为自己赢得更多发展空间和战略纵深的胜利。目标,直指北方的邙山郡!
陈知白凭借【全知视角】,对邙山郡的防御弱点了如指掌。他没有选择直捣郡城邙北这种会引发萧鼎强烈反应的战略,而是制定了更为精密的切割战术。
“……邙山郡兵虽众,然军纪涣散,装备陈旧,其郡守更是个志大才疏、色厉内荏之辈。前次‘演武’虎头蛇尾,可见一斑。”韩明指着地图上的邙山郡分析道,“其境内多山,主要兵力集中于北部边境防范我军,以及郡城‘邙北城’周边。其南部、东部防线相对空虚。”
周猛摩拳擦掌:“主公,给俺五千精兵,定能捅穿他南部防线,直逼邙北城下!”
陈知白端坐主位,双眸微闭,片刻后,他睁开双眼,精光一闪而逝。
“周猛听令!”
“末将在!”周猛精神一振。
“命你为前锋,率三千精锐,三日后出发,做出大张旗鼓、强攻其南部防线‘黑风隘’的态势。务必将邙山郡主力吸引至南线。”
“得令!”周猛虽有些不解为何是佯攻,但对陈知白的命令毫无异议。
“赵天雄听令!”
“末将在!”
“命你率两千兵马,多带工兵及驮马,携带部分新式器械,紧随周猛之后,待其吸引敌军注意后,秘密转向东面,沿‘落鹰涧’小道,迂回至邙山郡东部。你的任务,是攻克防备空虚的‘东林县’,切断邙北城与东部产粮区的联系,并做出威胁其郡城侧翼的姿态。”
赵天雄眼中闪过一丝明悟:“末将明白!定不负主公所托!”
“王大虎听令!”
“末将在!”
“命你率本部两千人马,为总预备队,随时准备策应两路。”
“是!”
“韩明。”
“属下在。”
“你坐镇郡城,统筹后勤,协调各方。同时,严密监控朔方方向,萧鼎绝不会坐视邙山郡被我们拿下,必有动作。一有异动,即刻来报!”
“遵命!”
部署完毕,陈知白目光扫过众将:“此战,关键在于‘快’与‘奇’。邙山郡并非大患,真正的变数在于萧鼎的干预。我军需在萧鼎做出有效反应之前,达成战略目标,迫和或重创邙山郡,让其再无胆量与我为敌!”
“谨遵主公将令!”众将轰然应诺,战意熊熊。
三日后,周猛率领三千安陵精锐,旌旗招展,鼓噪而进,直扑邙山郡南部最重要的关隘——黑风隘。安陵军军容鼎盛,杀气腾腾,摆出了一副不惜代价、誓要破关的架势。
消息传到邙北城,邙山郡守大惊失色,他深知黑风隘若失,安陵军便可长驱直入,兵临城下。他几乎不假思索,立刻下令将郡城周边及北部防线的大部分机动兵力,紧急调往黑风隘增援。一时间,邙山郡南部风声鹤唳,重兵云集。
然而,就在邙山郡守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南线时,赵天雄率领的两千人马,借助周猛佯攻的掩护,悄无声息地脱离了主攻方向,如同幽灵般钻入了东部险峻的落鹰涧。这条小道崎岖难行,本不被邙山郡重视,仅有少量哨卡。在安陵军工兵的努力和新式工具的辅助下,赵天雄部队克服艰难险阻,迅速穿越涧谷,如同神兵天降,突然出现在防备空虚的东林县城下!
东林县守军措手不及,在安陵军凌厉的攻势下,仅仅抵抗了半日便宣告城破。赵天雄迅速控制县城,切断了邙北城与东部粮区的联系,并派出游骑,做出向郡城侧后迂回的姿态。
陈知白主动出击,攻下东林县的急报如同雪片般飞向朔方城。
将军府内,萧鼎看着地图,脸色阴沉。他没想到陈知白如此果断,更没想到其用兵如此刁钻,避实击虚,直插要害。
“废物!邙山郡守真是个废物!”萧鼎怒骂一声。他不能眼睁睁看着邙山郡被陈知白吞下,那将意味着他南面的屏障尽失,安陵郡的势力将直接与他的核心地盘接壤,后患无穷。
“传令!”萧鼎沉声道,“命‘烈风骑’副将慕容英,率三千精骑,即刻出发,驰援邙山郡!告诉他,不必与安陵军正面决战,首要任务是稳住邙山郡战线,确保邙北城不失,伺机切断那支深入东部的安陵偏师的退路!若能将其围歼,则大善!”
萧鼎的意图很明显,利用烈风骑强大的机动性和战斗力,稳定局势,并尝试吃掉赵天雄这部孤军,狠狠打击一下陈知白的嚣张气焰。
然而,就在慕容英率领三千烈风骑刚刚离开朔方城大营不久,远在安陵郡守府的陈知白,通过【全知视角】那超越常理的预警能力,已然“看”到了这支来自北方的、带着凌厉杀气的骑兵洪流,以及其大致的进军路线和战略意图。
“果然来了……”陈知白嘴角微扬,一切尽在掌握。他立刻通过早已准备好的飞鸽传书系统,向赵天雄和周猛发出了新的指令。
赵天雄接到命令,立刻放弃了对邙北城侧翼的进一步威胁,转而依托东林县城,加固城防,摆出固守待援的姿态,实则暗中将主力撤出城外,于城外险要处设下埋伏,并布设了大量绊马索、陷坑等对付骑兵的障碍。
而周猛在南线,接到指令后,攻势骤然变得更加猛烈,甚至不惜代价发动了几次强攻,死死咬住邙山郡主力,使其无法分兵回援东部,更无法配合即将到来的烈风骑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