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英率领烈风骑日夜兼程,终于抵达邙山郡境内。他得知东林县已被占领,但守军似乎并不多,且安陵主力正被牵制在南线,认为时机已到,决定不顾长途跋涉的疲劳,直接奔袭东林县,企图一举夺回县城,并围歼守军。
三千铁骑,卷起漫天烟尘,如同旋风般冲向看似防备松懈的东林县。
然而,当他们冲入预设的伏击区域时,等待他们的,是来自两侧山丘的密集破军弩箭,以及突然从侧翼杀出的、养精蓄锐已久的赵天雄主力!
“轰!”
安陵军占据地利,以逸待劳,弩箭如雨,滚木礌石倾泻而下!烈风骑猝不及防,冲锋阵型瞬间被打乱,人仰马翻者不计其数!
“有埋伏!撤!快撤!”慕容英又惊又怒,急忙下令后撤。
但为时已晚!赵天雄亲率精锐从侧翼切入,死死缠住烈风骑的后队。与此同时,周猛在南线也根据指令,适时放缓攻势,抽调部分精锐,快速向东部机动,威胁烈风骑的退路。
一场精心设计的反伏击战,打得慕容英的三千烈风骑损失惨重,最终只能丢下近千具尸体和伤员,狼狈不堪地突围北逃。
这一记精准的“组合拳”,如同快刀切蛋糕,将邙山郡东部最肥沃、最具战略价值的一块区域,干净利落地切了下来。安陵军行动迅猛,在邙山郡守尚未完全反应过来,以及萧鼎的援军抵达之前,就已经完成了战略目标的初步占领,并构建了坚固的防线。
慕容英率领的三千烈风骑赶到时,面对的不是孤军深入的安陵偏师,而是已经站稳脚跟、凭借险要地势和严阵以待的安陵精锐。慕容英试图发动进攻,夺回失地,但在赵天雄和王大虎的协同防御下,烈风骑的冲锋在安陵军的劲弩和预设工事前撞得头破血流,损失不小,却未能撼动安陵军的阵地。
消息传回朔方,萧鼎震怒。陈知白此举,无异于虎口夺食,狠狠扇了他一记耳光。他立刻调集更多兵力,准备发动更大规模的报复性进攻,誓要将陈知白伸出的这只手彻底斩断,并夺回失地。
然而,就在萧鼎大军即将出动之际,陈知白的使者却带着他的亲笔信,抢先一步抵达了朔方城。
信中,陈知白语气不卑不亢:
“萧将军钧鉴:邙山郡守屡屡犯境,断绝商路,安陵为求自保,不得已略施惩戒,取其东林县以儆效尤,绝无与将军为敌之意。安陵地小民贫,只求一方安宁,愿与将军划地而治,永结盟好。若将军欲起刀兵,我安陵军民亦必据险死战,届时玉石俱焚,恐非将军所愿见。何不就此罢兵,安陵愿开放新占县城商路,与将军共享其利……”
这封信,既表明了不惧战争的强硬立场,又给出了愿意共享利益,承认现状的台阶,更是隐晦地点出,如果萧鼎执意开战,即便能胜,也必然损失惨重,可能会影响到其与北方狄戎的对峙大局。
萧鼎看着信件,脸色阴沉不定。他麾下谋士也分两派,一派主张立即开战,维护权威;另一派则认为,陈知白已非吴下阿蒙,其军战力强悍,据险而守,急切间难以攻克,不如暂时承认其对东林县的控制权,利用其开放的商路获取实际利益,同时加紧整合内部、分化安陵,待时机成熟再行图谋。
权衡再三,考虑到北方狄戎的压力以及确实没有速胜的把握,萧鼎强压下怒火,选择了后者。他回复陈知白,默许了安陵对邙山东林县的控制,并要求立刻开放商路,同时严厉斥责了邙山郡守的无能。
……
一场可能引爆全面战争的危机,在陈知白精准的军事打击和恰到好处的外交手腕下,暂时化解。
安陵郡成功夺取了梦寐以求的战略要地和资源产区,势力范围和实力得到实质性扩张,打破了北面的封锁,获得了宝贵的商路节点。虽然与萧鼎的关系降至冰点,但表面上维持了和平,为陈知白赢得了至关重要的、消化吸收新地盘、进一步发展力量的喘息时间。
邙山郡守经此一役,威望扫地,实力大损,彻底沦为萧鼎和陈知白两大势力之间的缓冲与棋子。
回到安陵郡,陈知白并未因暂时的和平而松懈。
“萧鼎绝不会善罢甘休,此时的和平,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他对麾下文武说道,“我们必须利用这段时间,更快地强大起来!”
他下令,在新占领的东林县大力推行桃源新政,迁移人口,巩固统治。同时,格物院的所有项目,尤其是军工和动力项目,被提到了最高优先级。
郡守府深处,陈知白看着地图上那新纳入版图的区域,目光锐利。他知道,与萧鼎的决战终会到来。而下一次,他将不再满足于仅仅割下一块肉,而是要拥有能与这北地霸主正面抗衡、甚至战而胜之的绝对力量!
暂时的休战,只是为了未来更猛烈的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