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星佑的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一颗接一颗砸在男人昂贵的西装面料上,洇出深色的圆斑。
他故意把泛红的腕骨举到对方眼前,声音带着哭腔:“你都不听我解释就绑我……”
男人冷着脸不为所动,指间却无意识摩挲着真皮沙发——那是他克制心疼的下意识动作。
直到曲星佑把湿漉漉的脸颊埋进他颈窝,像只受伤的小兽般轻蹭,他才终于叹息着抚上那头柔软卷发:“惯会装可怜。”
“明明是你先欺负人……”曲星佑趁机把冰凉的脚塞进对方西装下摆,感受到男人肌肉瞬间绷紧。
当皮带扣发出清脆的解锁声时,他垂下睫毛掩去得逞的光——腕间那道红痕确实疼,但远不如此刻男人指尖的颤抖让他心动。
可就在束缚解除的刹那,曲星佑突然翻身跨坐上来!
细腿死死钳住男人腰腹,刚才还哭得发颤的手指利落扯开对方领带:“轮到我了。”
男人错愕地仰倒在沙发里,领带绕上他手腕时突然低笑:“学会骗人了?”
“跟daddy你学的。”曲星佑俯身咬住他喉结,听见压抑的闷哼时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而隔间外,曲星逸透过门缝看见自家弟弟把商界阎罗压着亲的画面,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他就知道那小疯子的眼泪比鳄鱼还廉价。
——
三天后男人腕上的领带痕迹还没消,而曲星佑正晃着脚丫在拍卖会举牌:“哥哥,这个钻石项圈适合栓你还是栓我?”
——
曲星佑餍足地瘫在男人怀里,指尖划过监控屏上攒动的人群:“三百个摄像头?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在选妃呢。”
男人咬着他耳垂低笑:“不是在选妃,”手掌滑进他衬衫下摆,“是在选谁能让我们小祖宗少折腾几下。”
屏幕正中央的特写镜头里,谢拾青正第三次看表,沈兖楚烦躁地扯松领带,单萧喆则频频望向门口——显然都等得失去了耐心。
“真要给谢家?”曲星佑翻身跨坐在男人腿上,“我哥说他们家芯片技术迭代太慢……”
“上周是谁偷看我文件,半夜打电话让谢氏改方案的?”男人捏住他鼻子,“现在装大公无私?”
曲星佑笑嘻嘻地躲闪:“那叫资源优化!”突然正色道,“不过最终决定权在您手里,别因为我——”
话没说完就被吻住。
男人抵着他额头叹息:“你哥防我像防人贩子,你倒恨不得把家底都送人。”
“谁让您当年绑我时真像人贩子嘛……”曲星佑撒娇般蹭他掌心,突然指着屏幕惊呼,“哎呀!淼淼哥搭讪了!”
监控里温素淼正被几个纨绔围住,单萧喆已沉着脸起身。
男人却突然按下通讯器:“清场。”
——当权杖为爱倾斜时,连博弈都变成情趣。
三分钟后天地间所有宾客收到短信:「合作方已定,闲杂人等即刻离场」。
谢拾青看着突然闯进会场的保安,若有所思地望向顶层包厢。
安倾弈的睫毛像倦怠的蝶翼,在鎏金灯光下投出细碎阴影。
他整个人陷在夏翊怀里,银白发丝散落在大理石般冷白的颈侧:“翊翊,好困……”
声音含混得像融化的蜜糖。
夏翊当即托着膝弯将人抱起,安倾弈顺势把脸埋进他肩窝,墨竹刺绣长袍垂落似流水。
经过沙发区时,夏翊只微微颔首——怀里的宝贝已经半梦半醒地咬着他衬衫扣子,再留下去怕是要当众演些不该演的。
单萧喆的目光始终追随着温素淼。
当温家大少爷终于摆脱应酬走来时,他立即起身替他拂去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尘:“淼淼走吗?”
温素淼面无表情地点头,琉璃色瞳孔在霓虹灯下微微闪动。
单萧喆突然张开手臂:“要抱你回去吗?”
说完自己先耳根发红——老天,他居然被夏翊那对带坏了。
温素淼偏头看了他三秒,缓缓把指尖搭在他掌心。
单萧喆立即收紧手指,像握住只易碎的玉盏般小心翼翼引着人离开。
“撤吗?”沈兖楚仰头饮尽最后一口威士忌,冰块磕在他齿间发出清脆声响。
谢拾青刚要回答,手机屏幕忽然亮起亲亲宝贝的来电显示,背景还是偷拍单疏白睡颜的模糊照。
“你先走。”
谢拾青已经快步走向阳台,鎏金门廊在他身后开合,隔开满室喧嚣。
沈兖楚笑着摇头离开——也好,他正急着回去验证新学的种草莓技巧。
亲亲老婆还在家他哪有心思再待?
夜风拂过阳台时,谢拾青按下接听键。
电话那端传来画笔敲击调色盘的轻响,还有少年软糯的嘟囔:“哥哥,钴蓝色和群青色私奔了……”
——当名利场散尽,唯有爱人的呓语是永恒的回响。
三百米外的劳斯莱斯里,安倾弈正跨坐在夏翊腿上讨要睡前吻,而单萧喆在给温素淼系安全带时,意外收获了一个带甜味的吻。
谢拾青的指尖在阳台栏杆上轻叩,语气刻意压得低沉:“不要岔开话题。”
电话那头传来窸窣的布料摩擦声,单疏白显然正无意识地揪着衣角:“对不起……”声音小得像猫哼,“不该开静音……不该不接电话……”
谢拾青望着楼下玫瑰丛里惊飞的夜莺,嘴角翘得压不住:“看来我们宝宝知道错在哪了。”
他听见手机里传来懊恼的呜咽,仿佛能看见少年把红透的脸埋进膝盖的模样。
“哥哥现在要回去了,”他故意让皮鞋踩出清脆声响,“在这之前,想想怎么让我消气。”
单疏白果然上钩,怯生生地问:“要、要怎么做?”
“我想怎样都行?”谢拾青慢悠悠走向出口,鎏金门把手上映出他得逞的笑。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只有急促的呼吸声——他的小白兔肯定也想起前天夜里被按在床上欺负的事了。
当细微到几乎听不见的都听哥哥的传来时,谢拾青笑着挂断电话,差点撞上突然现身的花家秘书。
“恭喜谢总。”秘书递来烫金合同时,胸口的山茶花胸针闪着冷光,“明日十点,集团顶楼会议室。”
谢拾青愣怔地接过文件,直到秘书消失在走廊尽头才反应过来——所以花家选合作商的标准是……最后离开的单身狗?
原来最大的商机,藏在爱人害羞的嘟囔里。
当谢拾青回到家把合同放在床头时,单疏白还红着耳朵拉着手腕:“哥哥别生气,我下次一定接电话……”
完全没发现对方憋笑憋得胸口发颤。
可怜的小白兔又被带着跑了。